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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一片叢林中穿梭。【文字首發】
道路雖然有很多彎道,但一直都是水泥路面,車子行駛起來還算安穩。
蕭小天起初以為省軍區的一個領導,怎麼也得在鬧市區有一大片住宅區。然而事與願違,省軍區的領導們雖然也叫領導,但是軍方的領導與那些市縣級的幹部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在於逸雯的帶領下車子從五環之外穿過,然後穿過一片人工林,最終停留在一個小山包的半山腰上。
半山腰上一片獨立的別墅群,每隔三五十米遠便是另一座。
別墅群依山而建,大氣而不臃腫,繁華而不奢華。每一幢都造型別緻,因地制宜,各具特色。
與其說是別墅群,倒不如說是一個個固定的碉堡。雖然乍一看沒有什麼規律性可言,但越看越有味道,顯得是那麼錯落有致,用武俠大師古龍的話說,它只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兵家險地,易守難攻。
真不愧是黑北省軍區的所在地。
一路行來,崗哨森嚴。但於逸雯有著省軍區的特別通行證,那些查崗的軍人們或多或少都與於逸雯互相認識一些,一路上倒也是暢通無阻。
這是因為於逸雯在,如果是蕭小天自己來,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蕭小天或許在裡省軍區的駐地還有三公里的時候,便已經被查崗的軍人所控制。
蕭小天記得在離這裡三公里遠的地方,豎著一塊告示牌,上寫著「此路不通」,以及「黑北路政宣」的字樣。
兩公里的地方,便已經進入電子眼監控的範圍之內了。
同樣也有一個警示牌,上寫著:「此路唯一的目的地是通往軍區大院,請確定您的車子是否具有進入軍區大院的資格。」
當然,這資格首先是軍牌,軍用通行證,停車證等相關手續。
蕭小天卻不用考慮這些。有於逸雯在,即便是趕著一輛老牛車或者騎著不用上牌照的自行車前來,怕也是一路暢通無阻。畢竟於逸雯的身份擺在那裡,而於逸雯的父親,正是下一任軍區司令員呼聲最高的一個人。
甚至軍區的上一級的華夏國大軍區,也早已經派員核實過於父的政治面貌家庭出生等等相關情況,據於逸雯所說,當上級來人核實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知道了於逸雯的哥哥藍色雪在藍色部隊供職的情況,似乎這件事還給於父加分不少。
因此於逸雯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便是蕭小天最得力的通行證了。
於逸雯或許不認識這些查崗的大兵,但這些查崗的大兵,或多或少的總是有人認識於逸雯的。
「夠氣派。」蕭小天仰望著這一片別墅區的建築群,道:「這一定是大師的手筆。」
廢話!這可是省軍區哎!就連那些地級市的軍分區都建設的像模像樣的,省軍區自然是大師的設計才能過關。
於逸雯沒好氣的白了蕭小天一眼,對於這種沒見過什麼市面的小白來說,說出這種話也是不足為奇的。
「這是建築大師凌雲志的作品。」於逸雯解釋道。
凌雲志在華夏國建築界赫赫有名,一度被稱為「梁思成第二」。他所設計的建築講究的便是因地制宜,絕少人工斧鑿的痕跡,更應該說是鬼斧神工,匠心獨具。
「我知道他。」蕭小天牛皮哄哄的道:「建築界的蕭小天麼!就像人們說我是中醫界的凌雲志一樣的道理。」
「呸呸!」於逸雯啐道:「不要臉。別氣我罵髒字,老娘可是一直都是斯文人。」
「……」
「我真的知道他。我們在一起吃過飯。」蕭小天道:「你沒見過凌雲志吧?」
「沒。」於逸雯實話實說。
「那就好辦了。」蕭小天嘿嘿一笑,「這人啊,長得如何如何,這般這般……」
於逸雯假裝生氣的別過頭去,不在理會這個得著什麼吹什麼的蕭小天。
「你若真認識他,和他一起用過餐,那你說他最愛吃什麼?」於逸雯問道。
凌雲志來設計黑北軍區建築群的時候,於逸雯自然是無緣得見,但當時掌握軍區財政以及建設規劃的的是於父,所以於逸雯對這個大師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這個……」蕭小天有些結巴了。
「沒詞兒了吧?」於逸雯笑的前合後仰,道:「小騙子。」
「可是我們在一起用餐的時候他都是主動問我吃什麼,他說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蕭小天猶自不服的辯解道。
蕭小天說的是真的,只不過那是自己在家的時候。凌雲志在蕭小天的母親麾下做首席建築設計師,已經有六七個年頭了。
可惜的是這年頭說真話總是沒有人肯相信,反而時常說些騙人的鬼話,女孩子們卻深信不移。
鬼話?是的,比如「我愛你」,尤其是「我只愛你一個人。」
進大門就沒有這麼簡單了,即便是大門的守衛認識於逸雯,現在也只能假裝不認識,各種證件查了好長時間,最後才恭恭敬敬的奉還回來,滿臉堆笑的道:「例行公事,例行公事。」
於逸雯淺笑著點點頭,道:「應該的,你們的工作職責所在。」
簡單的一句話,那守衛卻受寵若驚,連連道,不敢不敢。
蕭小天道:「不敢就壞了。」
這裡面居住的都是一方大員,若是因為不敢而不去詳查,真的出了什麼事的時候,那才是吃不了兜著走。雖然不一定會出什麼事,畢竟這裡的安保系統如此詳盡,也不可能只有大門口這一處安保措施。
「撲哧。」於逸雯笑了:「人家客套一下,瞧你說的!」
實話實說,是蕭小天的優勢,也是他的劣勢。對於女孩子們來說,喜歡的就是他這一點特別實在的安全感,雖然偶爾有些無傷大雅的口花花的時候,但總體的感覺還是一個可信的值得依賴的男人。
而劣勢,顯而易見的便是容易得罪人。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喜歡聽實話的。
就像剛剛蕭小天實話實說說自己和凌雲志一起用過餐一樣,連於逸雯都認為他是在胡說了。
那守衛聽蕭小天這麼一說,神情明顯有些不悅。相比之下,還是於逸雯更令人覺得親切。
「很好。」守衛冷眼看了一下蕭小天,啪的打了一個敬禮道:「這位同志,請出示你的證件。」
「……」
「我的就算了吧?」蕭小天換了一副表情,討好似的商量道。
「對不起,不可以。」那守衛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嘴上卻依舊恭恭敬敬的道:「您的提醒是對的,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和建議。請出示您的證件。」
「這個……團員證行不行?」
「……」
好嘛,你小子連黨員都不是,就敢在省軍區的大門口充大爺來,這不是吃飽了撐得麼?
守衛的臉上些許的鄙夷,不過良好的職業操守與平時的嚴格訓練練就了他皮糙肉厚臉色如常的高明本事,不管心中想些什麼,臉上的表現並不明顯。
「好了別鬧了。」於逸雯制止道:「爸爸在家等著呢,我通過電話,說中午十二點前一定趕回來的。」
一邊說著,挎著蕭小天的胳膊做出親暱的姿勢,對那守衛道:「別板著死魚臉了,他是我男人。」
他是我男人?!
守衛第一反應,是轉身向值班室的屋子裡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著蕭小天。
這個男人,也很是稀鬆平常嘛。要身板沒身板,要前途沒前途連黨員都不是,哪裡來的什麼前途可言?
可是,他竟然是於逸雯的男人!
這怎麼可能。
於逸雯在軍區大院,那是出了名的刁蠻,現在這個和藹可親的狀態,就已經讓這個守衛受寵若驚了。平日裡眼高於頂的於逸雯,不聲不響的帶回來一個男人。
這件事實在是出乎想像之外。原本還以為他是某個小領導家的公子,或者是於逸雯的一個普通朋友,最高級了,也不過是來拜訪於司令的一個後門人員。
現在於逸雯竟然說這是她的男人。要知道,男人與男友是不一樣的,一字之差,千里之別。
於逸雯還在大院裡居住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會認為於逸雯最終肯定和趙長青走在一起。
畢竟兩人門當戶對,從小一起玩起來的青梅竹馬。
趙長青的父親現在和於逸雯的父親,同時屬於黑北軍區的副職司令員,兩家的老人交情也是不錯的。
於逸雯離家出走的時候,趙長青還酩酊大醉過不止一回。如果不是趙長青的老爹對待兒子的力度上比於父更甚或者說,父子親情更淡薄,更多的是命令和服從如果不是趙父更有力度的話,那趙長青幾乎都跟著追出去一起玩失蹤了。
四五年的時間,足可以改變一個人。
改變很多人。
但不會改變趙長青。
守衛們都知道,每天中午時分,趙長青都會在警衛室坐上半個小時,兩眼看著通向軍區大院的唯一的通路,癡癡地觀看。他不說,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著什麼。
而現在,趙長青就例行公事的坐在警衛室的屋子裡。
而他一直在等待的於逸雯現在就出現在大門口,只可惜是挎著另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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