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腳步嘈雜，語音凌亂，外面聽起來圍住了不少的人。【文字首發】甚至機器的轟鳴聲傳來，有幾輛車也開了過來。
蕭小天和蝙蝠面面相覷。這破敗的廠房裡家徒四壁，除了蜘蛛網，最多的就是耗子洞了。可惜耗子洞實在是太小，兩人鑽不進去，躲也沒地方躲，藏也沒地方藏。
只不過是嚇死了一個人而已，至於來這麼多人把兩人堵在這裡麼？而且這地方十分偏僻，已經算是出了市區的範圍，為什麼他們會來的這麼快？
「你留下什麼尾巴了吧？」蕭小天疑惑的道。
「放……放氣！」蝙蝠斟酌了一下，放屁兩個字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自己拜他為師，起碼的尊敬還是有的：「我叫你一聲師傅，是看得起你。你就這麼看不起你的開山大弟子？還留下尾巴，我從十三歲開始不尿炕的時候就不知道什麼叫留下尾巴了。」
蝙蝠身為一個殺手，在嚇死程蝶衣之後還不忘了破壞醫院的監控系統，這麼心思縝密的一個殺手，怎麼會留下尾巴讓人這麼快就追殺過來？明顯不是一個殺手應該有的品格。
「那會是怎麼回事？」蕭小天百思不得其解：「外面至少三四十人的樣子。」
「二十八人，三輛車。」蝙蝠淡淡的道。「部分人帶著武器。」
「我可被你連累死了。」蕭小天抱怨道：「你還有心思數外面有多少輛車，有多少人？」
人死了不要緊，關鍵是華夏中醫怎麼辦？就算華夏中醫不要緊，於逸雯劉莉她們怎麼辦？到了手的不要緊，沒到手的怎麼辦？
「為了那些還沒有收入後宮的女孩子們，我也不能死。」蕭小天暗下決心，心中想道。
「不是數出來的，是聽出來的。」蝙蝠毫不掩飾自己的聽覺水平有多麼的高。人與人之間的說話音調甚至腳步聲音都是不一樣的，就像天下沒有手紋相同的人，同樣也沒有說話音調和腳步聲完全相同的人一樣。「這有些難度，你不懂。」
蝙蝠鄙夷的說了一句。
「你懂！」蕭小天笑罵道：「你懂有什麼用，現在咱們要怎麼辦？四十個人也好，三十八個人也好，咱們才有兩個人不是？」
「是二十八個。」蝙蝠固執的矯正蕭小天的失誤：「二十八個和三十八個差了十個人。」
「……」
「就算是二十八個，咱倆一人對付十四個，你有把握？更何況他們還帶著武器。」
「不是就算，是真的有二十八個。」事關自己的判斷準確性，蝙蝠毫不猶豫的再次矯正蕭小天：「有武器怎麼的了？不過是一些鐵掀鐵耙之類的農具罷了。」
「這你都聽得出來？」蕭小天大為驚訝，連對手使用什麼武器都能聽出來，這已經不是能聽出有多少人這麼簡單的技術水準問題了。等等……你說什麼？鐵掀？蕭小天眉頭一皺，如果是警方的人，怎麼可能使用鐵掀當做武器呢？
肯定不是警方的人。
那會是什麼人？
「你確定是鐵掀什麼的？」
「人手一把。」蝙蝠道。「再一再二，沒有再三，不要總是質疑我的專業知識。就像我不會質疑你泡妞的本事一樣。」
我以為你會說不會質疑我的中醫水平呢，原來是不質疑我泡妞……
這個用得著質疑麼？咱天生就是花都高手，這點小菜，還不是簡單拿下？
「會不會是過小帥找來的打手？」蕭小天道「聽說僱用幾個民工替自己打架，會很便宜的。」
「不會，過小帥不會做這種沒品的事情，就算是僱傭打手，那也得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般人他看不上眼的。」蝙蝠道。
「你他媽是那一夥的呀，怎麼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蕭小天怒道：「他做這種事叫沒品，我這麼想了是不是更沒品？」
「你願意承認我也不能死乞白賴的阻止你。」蝙蝠道：「他僱傭的真的全是高手。」
蕭小天搖頭表示不相信。過小帥僱傭高手？他怎麼就不能僱傭幾個民工替他辦事？
「比如我。」蝙蝠終於忍不住說道。他自己就是被過小帥手下的人雇來找劉莉和蕭小天的麻煩的，只可惜當時蝙蝠身上寒毒發作，事情不但沒有成功，還導致蝙蝠臨時反水，歸結到了蕭小天的旗下。
「哦。」蕭小天這才表示同意，忘了這個茬口，說過小帥只會僱傭民工，這不是變相的說明蝙蝠就是個民工的水平麼？怪不得蝙蝠會生氣。
事情太多，把這個事兒給忘在腦後了。
「你如果非要選擇道歉的話，我也不會拒絕的。」蝙蝠一本正經的看著蕭小天的臉說道。
「……」
「對不起，我道歉。」蕭小天打了一個躬。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承認你是高手，那請問高手，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蝙蝠很隨意的說道。
不知道你得瑟個什麼勁兒？你別說是高手了，就算你是個超級高手，還雙拳難敵四手呢。
蕭小天真想臭罵他一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算計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要不出去看看？」蕭小天提議道：「只打開一條縫。」
蝙蝠低著頭，脫下鞋看著自己的腳丫子。已經兩天沒有洗腳了，多少有些臭乎乎的。
「你幹什麼呢？」蕭小天疑惑的問道。
「數數。」蝙蝠道：「手指頭不夠用了，加上腳趾頭試試。」
「……」
外面以二十八個人計算，蝙蝠和蕭小天每個人要對付十四個，勝算並不是很大。
「還等什麼呢？衝進去呀。」外面傳來一個吆喝的聲音，緊接著便是發動機的轟鳴聲。
鐵掀鐵鍬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雜亂的人聲，吵鬧聲。
蕭小天還是一籌莫展。
「是推土機的聲音。」蝙蝠忽然閉著眼體會了一下，道：「還有五米，接近大門。如果我們不能夠衝出去的話，就被人包了餃子了。一會兒推土機一過，嘩啦啦的這裡全都會被夷為平地。」
「推土機？要推土機做什麼？」蕭小天心中的疑惑更是加深不已，難道真的想把自己和蝙蝠壓成柿餅子不成？
「不行。堅決不能坐以待斃。」蕭小天沉思了一下，道：「一會兒我衝前門，你從後門開溜，千萬不要讓他們抓住你。」
「不行，我衝前門。」蝙蝠道。
蕭小天沒有理他，轉身把大門打開一條不大的縫隙，剛剛開了一條縫，便看到有一個工人模樣打扮的男子，左手拎著一個桶，桶裡面是一桶血色的不知名的物質，右手捏著一個碩大的刷子，正快步像蕭小天的方向走來。
「上，把這群傢伙們狠狠的趕出去。」人群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緊接著又是鐵鍬的不停的撞擊聲。
「誰他媽敢動？」人群中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蕭小天心中大喜，這是內訌啊。還沒等找自己的麻煩，這群人已經有些離心離德，看來這個群體離解散也不遠了。
兩邊人磨刀霍霍，大戰一觸即發。
蕭小天抓著蝙蝠的手臂道：「就是這個時候，現在不跑，等待何時？」
兩人自以為得計的躡手躡腳的走出這個廢棄的倉庫，正準備離開，便看到那個拎著一桶紅呼呼物事的傢伙揮舞著手中的小刷子，在廢舊倉庫的牆壁上寫下了一個斗大的「拆」字，然後用一個紅邊紅圓框框起來。
還別說，這個拆字寫的是鐵畫銀鉤入木三分。想來是不知道已經寫了多少遍的原因。
蕭小天見四下裡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和蝙蝠，暗道萬幸。
不遠處二十多號人馬明顯的分成兩派，一邊實力單薄一些，有五個人。另一邊兵強馬壯，二十來個。
不過那邊那五個人卻是殺氣騰騰，一水的黑衣黑褲黑皮鞋，人手一根一米左右的水管鋼管，做出迎戰的架勢毫無懼色。另一邊二十多個人卻是各色打扮，有穿著汗衫的，有赤著上身的，竟然還有一個穿著勞動布褂子的六七十歲的老大爺，有拎著鐵鍬的，有拎著鋤頭的，等等不一而足。
「殺！」那五個人中，有一個明顯是為首的漢子暴喝一聲，拎著鋼管便衝進人群。
「四個打一個！」老大爺那邊也不是吃素的，顯然也是有高人指點，很快便部署好了作戰方案。
人群撞擊在一起。煙塵飛揚。慘叫連連。
「不是對付我們的。」蕭小天慘笑一聲，剛剛的卻是兩人有些多疑了：「趁現在沒人注意咱們，溜了吧？還有好些事情呢。」
「不用。」蝙蝠道：「反正不是對付我們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整個一個沒事找事的主。蕭小天正待說他兩句，那蝙蝠已經走到刷標語的漢子身邊，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哥這是做啥呢？」
「沒見著啊？」那漢子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這不準備拆遷麼，這裡的村民民風彪悍，有熱鬧看了……哎，你們又是什麼人？」
蝙蝠道：「路過打醬油。」
轉身來到正在酣戰中的人群不遠處，蝙蝠扯著嗓子吼了一句：「住手！」
媽媽咪呀，你這不是添亂麼。
蕭小天無奈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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