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比試一場
姚鳴四十上下,長著一張白淨無須的圓臉。【文字首發】珵光瓦亮的大背頭,彰顯出成功人士的領導風範。在座的諸位醫生護士裡,只有顧雲川與姚鳴有過交集,其他醫生就像馬臉醫生說的那樣,大部分只是神交已久,當然,這裡面不包括蕭小天這樣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姚鳴的意外到來給教室裡的眾人帶來別樣的震撼,一方面,這位姚醫師在中醫界名聲還是比較響亮的;另一方面,大家也好見識一下這個自稱姚醫師師叔的毛頭小子、靠山屯村的村支書,是怎麼樣丟人現眼的。
在眾人的眼中看來,情況已經比較明朗了明顯是這個村支書在吹牛皮,姚醫師明明不認識這個人。
顧雲川這邊的手術已經做完,蕭小天也不得不佩服他接骨的手法和速度還是極為熟練的,甚至比自己也快上一些。但其他的醫生就沒有這麼好的技術了,一個個只是和姚醫師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埋頭工作。
蕭小天這邊手術也已經接近尾聲,患者麻醉的效果還是剛剛的。可惜的就是另外幾個醫生的病人,無論是手法接骨還是鋼釘手術,都沒有必要用到全麻,蕭小天沒有辦法再次展現自己神奇的針灸技術,這一點還是有些小鬱悶的,不過旋即蕭小天就放棄了這種想法,畢竟患者的生命安全還是第一位的,咱總不能為了一己私利,詛咒所有的傷者吧?
「姚醫師這邊坐!」顧雲川刷了刷手,把自己當成了半個主人,笑著招呼姚鳴坐了下來,才道:「小孩子隨便說說,您老別跟他一般見識。」
這話說的就有些味道了,似乎是在給蕭小天找個台階,但事實上打擊了蕭小天的地位的同時,把顧雲川他自己的身價無形中也抬高了一個檔次。蕭小天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彆扭,似乎這句話一說出來,自己反倒成了顧雲川的晚輩似地。
姚鳴笑笑,道:「人不可無傲骨,但不可有傲氣。咱們做醫生的,手底下都是鮮活的生命,要緊的還是把自己的技術水平提上去,只要你技術水平有了,我倒是不介意打著我的招牌吹吹牛,呵呵。」
「姚醫師大度!」眾人讚歎。
人不可無傲骨,但不可有傲氣。這就話說的太好了,不過在蕭小天看來,這個姚鳴分明不是在說蕭小天,而是在說他姚明自己。什麼叫打著你的招牌?你有什麼招牌值得我蕭小天打打?哼哼!
一邊想著,忍不住嘴裡面已經哼出聲來。蕭小天的手術已經完成,於逸雯接手收尾的消毒包紮工作。
馬臉醫生一直在注意蕭小天的舉動,這時候聽到蕭小天一聲冷哼,不由笑道:「咱們的大支書醫生看來是有些不服氣啊!」那表情,分明是帶著七八分的不屑。你牛什麼牛啊,也不看看你面前究竟是什麼人。
姚鳴坐在一把學生椅上,冷眼看著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這個小伙子在姚鳴的記憶中那是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也並不認識自己。倘使偶爾在醫生裡面吹吹牛皮也就罷了,現在自己這個正主都來了,他還是這般桀驁不馴,這一點對於一個醫生來說,簡直是要不得的。
顧雲川垂手侍立在一邊,靜觀好戲開場,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西醫是沒有這麼多講究的,大家不分師傅徒弟,有事了圍坐在一起,商議討論。中醫就不是這樣了,老祖宗尊師重道的習性比較明顯,顧雲川雖然不是中醫,但出於禮貌和尊重還是並沒有找個座位坐下,這在中醫界叫做「執弟子禮」。
蕭小天可不管這一套,隨手在教室裡拎了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姚鳴的對面。
顧雲川不悅的道:「在姚醫師面前,你一個中醫界的晚輩兒哪有坐的地方?!」
「呵呵。」蕭小天一笑,道:「你憑什麼肯定我就是晚輩?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我是他師叔?沒長耳朵,聽不見啊?!」有些時候,適當的裝裝b也是應該的。
「你」顧雲川很是氣憤,自己好心好意給蕭小天找個台階下,沒想到這小子這般不領情面,大佛已經站到眼前,還再繼續吹他的牛皮。
姚鳴倒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並沒有什麼怒氣表現出來。蕭小天道:「你的養神功夫還不錯,不過有了怒氣不發散出來,遲早肝臟是要受損害的。」
「哦?」姚鳴坐正了身子,暗道這小子還是有一套的,自己肝臟確實是有些小毛病,最近飲酒都輕易不沾了。「繼續!」
「沒有什麼繼續。診斷是要花錢的,你還沒有掛號。」蕭小天嘿嘿一笑,臉皮厚的實在可以。
「那你知道我師承何人?」姚鳴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在自己身體疾病上多做文章。
「姚醫師的老師,是張躍進張老先生。」顧雲川不介意在解說一遍。
「張老先生?」蕭小天哈哈大笑:「他也配稱張老先生?」
蕭小天這麼說,並沒有貶低張躍進的意思。只是按照華夏國的傳統,就算你七老八十了,父母還在的話,也是決計不能稱自己「老」的。
姚鳴面色一寒,自己的名聲或許自己可以不介意,但眼前的年輕人似乎連自己的師傅都不放在眼裡,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不配,難道你配?!」姚鳴蹭地站了起來,勃然大怒。
蕭小天抬腳一踢,把姚鳴身下的椅子踢到一邊,才道:「有尊長在的時候,你站著還是比較好。」
真是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姚鳴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涵養,白淨的面龐上登時湧起一股血色。
「你***怎麼這麼牛比!」有事弟子服其勞,姚鳴渾身顫抖沒有動地方,那個馬臉醫生卻再也把持不住,大罵一聲衝了上來。
耳畔風聲響起,蕭小天一低頭,一個醋缽大小的拳頭就在自己頭頂上方一晃而過,蕭小天聽聲辨位,順手一托,正好架在馬臉醫生的腋下,順勢一推,只聽嘰哩光當一陣亂響,馬臉醫生自己前衝的勢頭本來就有些把持不住,再加上蕭小天借力打力,打了一個滾便摔倒在牆角,哼哼了幾下,愣是沒有站起來。
「擺事實,講道理。不講道理的話,自然有不講道理的辦法!」蕭小天凝神聚氣,一股強大的煞氣突然在他身上湧現出來。
還準備動手的另外兩個醫生,被這股煞氣嚇到,瑟縮了一下,各自後退了一步。
於逸雯道:「小天你又動手!」
「嘿嘿,嘿嘿……」蕭小天乾笑兩聲,道:「不會了,下次注意!」
……
「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張躍進,他什麼時候被人稱過張老先生?張老先生,那特指張躍進的父親張東庭老人。」蕭小天一邊說著,抱了抱拳放在自己的左肩部位,展現出對張東庭的絕對尊重。「他父親還在,他自然不敢稱張老先生。」
姚鳴身體一顫,立刻伸手拽住要發飆揍人的顧雲川,暗自咋麼了一下,卻點點頭,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確實是這樣。」
一邊說著,忍不住深吸兩口氣,對蕭小天的看法,逐漸產生改變:「尊駕的老師是?」
「我的師傅,自然就是張東庭老人!」蕭小天暗自好笑,這個白撿的師傅,這個時候拿出來那肯定是絕對的好使。
「張……張東庭張老?!」姚鳴心中一驚,這要是真的話,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要跟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毛頭小子叫一聲師叔?
「你說是,你就是啊?」顧雲川不屑一顧的撇撇嘴:「我還說我是華佗扁鵲的弟子呢!自己吹吹就算了,別在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姚鳴都是難得一見,張躍進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更何況張躍進的父親張東庭老人,豈能是他一個小山溝溝裡的一個村支書能輕易見到的?
拜託下次吹牛,好好打好草稿再來吧!
姚鳴心中一動,道:「小顧說的在理,張東庭老人已經不帶徒好多年了,看你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是他的弟子?空口無憑,不能讓我相信。小顧,還是給我搬一把椅子來。」
姚鳴到不是非坐著不可,不過自己要是不坐下的話,氣勢上難免低了一頭,這是姚鳴所不願意看到的。
這事兒……蕭小天也沒有辦法。現在又不是武俠時代,師傅留下個掌門信物白玉扳指啥的,自己隨口說說的話,也難怪人家不信。
「怎麼樣你才肯相信?」蕭小天上了火,打壓我?沒那麼容易。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蕭小天的真正實力!
「簡單,我們比試一場,不就明白問題了?」姚鳴笑了笑,他是輕易不和人比試醫術的,今天難得自己主動提出來,倒要看看這個自稱是自己的師叔的小伙子,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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