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咱不止中醫強,拿刀也是一把好手
辦公室裡哪裡有什麼隔音措施?蕭小天趕忙連哄帶騙的使盡了渾身招數,才哄得於逸雯止住哭聲。這小姑奶奶,有著女人天生的優勢,你逼我,你在逼我我就……哭給你看!
少不得科室裡的醫生護士會對蕭小天產生有色的眼光。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剛升了官就當陳世美了。」
雖然他們嘴上不會說出來,但保不齊心裡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女人啊,這就是天生的優勢。
男人在這一點上,肯定是拍馬難及的。
不信你一個男人哭哭鼻子試試,保準會有人說,窩囊廢。
現代醫學證明,同等條件下女人會比男人長壽的,其中一個理由,就是女人會哭鼻子。這也是一個排毒的過程。所以咱老高忠告諸位男性讀者,沒人的時候不妨躲起來哭一場,健康又長壽,何樂不為。
於逸雯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令蕭小天十分的心疼,真是我見猶憐。
「好了好了,不哭了。有什麼事跟我說說,不是還有我呢麼?」
「我……我要是有足夠的理由,你,你就不能阻止我參加這次支農任務!」於逸雯仰起頭,嘟著小嘴道。
小嘴固然長得好看,但於逸雯剛剛故作性-感,解開了護士裝的兩粒扣子,蕭小天頓時覺得,那裡面的風光應該更加引人入勝。
無限風光在險峰。
「你兜兜裡面裝的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咯得慌?」於逸雯一邊說著,兩條修長的大腿帶動挺翹的圓『臀』來回晃動了一下。
然後「騰」的一下臉就紅了。
「這,這真的不怪我呀!」蕭小天解釋一下,卻欲蓋彌彰,兩腿間的小帳篷由于于逸雯不小心加大的刺激,更加英武非凡。
「要死了你!」於逸雯這才發現蕭小天的目光看著哪裡,騰地一下從蕭小天懷裡跳開。
剛才說要配合的,哎,女人心海底針,端的是揣測不得呀。
「你還沒答應我,你要支持我這次支農任務!」於逸雯記好扣子,使勁向下拽了拽衣服。
卻不料繃緊的衣物,令胸前傲人的雙峰更加凸現出來。
「我,我說過我不支持麼?我只是想知道你一定要去的原因。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獨斷專行法西斯吧?」
情人也好,愛人也罷,都必須要有自己的自由空間。蕭小天並不像干涉於逸雯的日常生活,也不會干涉於逸雯已經做出的決定,雖然,有的時候會提供參考意見。
但參考意見是必須的,要不然要你這個男朋友做什麼?
成年人了,只有自己才可以給自己決定的意見,其他人,都不行。說也不能用自私的理由,把自己的觀念強加於人。父母兄長不行,親密愛人,也一樣不行。
「你就是。」
於逸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你沒有說支持,就是不支持。你就是法西斯。」
老天哥哥呀,六月飄雪!絕對是六月飄雪。竇娥呢?竇娥呢?比比咱們倆誰冤。
「好好好,我支持。說說你的理由先?」
「我,我爸爸來了……」
於逸雯終於下定決心,既然一定要面對,那為什麼不和自己的男友分享,一起面對呢?
你爸爸來了?蕭小天還是沒有明白於逸雯的意思。
難道是你家老頭子嫌自己的女兒過的太清閒,非得要求上山下鄉,在人民的大熔爐裡加強正治鍛煉?
「蕭主任!蕭主任!」
護士長急切的呼喊聲在樓道裡傳來。
蕭小天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這個蕭主任原來是叫的自己。
第一天當官,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蕭小天暗自給自己開脫。
「你別走,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蕭小天叮囑於逸雯一番,才打開主任辦公室的房門。
剛拉開一條縫,護士帽上縫著兩根道道的護士長那焦急的神情便映入眼簾。
「怎麼了蘇姐?」
護士長蘇裳,四十來歲,在科室裡除了現在的大主任吳亮以外,她的年紀與資歷應該是最大的了。
蘇裳見於逸雯躲在辦公室裡,忍不住探頭張望了一下。嘿嘿一笑,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蕭小天索性把大門打開,省的這些女人們沒事了嚼舌頭。
「3床患者情況不太妙啊!高熱40度,持續了二十多個小時了!」護士長瞥了於逸雯一眼,又道:「借你老頭子用用。」
那要看你做什麼用了。你要是直接推到,我還是會反抗滴!
……
3床是張武季負責的病人。
蕭小天對張武季沒有什麼好感,但私人恩怨從來是不會帶到工作裡來的。尤其是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骨外的副主任。
醫院的科室裡面,一旦升任主任,那基本就沒什麼正事兒可以做了,喝喝茶聊聊天,甚至醫院裡來不來的都行,主要是副主任這個職務,每一個住院病歷都有可能接觸到,隨時要做一些其他醫生處理不了的擦屁股的瑣碎事情。
「病例!」
「叫張醫生來!」
蕭小天拿出主任的架子,兩手背到背後,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來到3床身邊。
床頭卡上寫著,患者梁城,男,四十三歲,診斷,外傷致骨感染。
患者面紅耳赤,身上瘦的皮包骨頭。左腿打著石膏,整條腿被人為的懸在半空,約有三十厘米高度。
一陣陣腥臭的氣味傳來,還好蕭小天進屋的時候就已經習慣性的戴好了帽子口罩,否則非得熏個跟斗不可。
護士長蘇裳站在蕭小天身後,遞過病例本。
病歷本上記載著病人詳細的病情以及用藥情況,體溫曲線圖除了持續性高熱以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徵性表現。
「怎麼有兩張手術通知單?」
「什麼情況?」
接連的兩個問題護士長蘇裳並不知情,蕭小天問也是白問。
「張醫生,張武季來了麼?」
張武季本來還想偷偷摸摸的進來算了,沒想到這個小子當了主任以後,竟會首先拿自己開刀。真是報應不爽啊,連張武季都不由得不感歎,老天爺這個傢伙真是太能折騰人了。
「我來了。」張武季看著比自己還年輕一歲的蕭小天,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別提多鬱悶了。
「你先介紹介紹病人的情況!」
蕭小天一邊說著,扶起患者受傷的腿仔細觀察。臭氣,就從扎進繃帶的小腿處慢慢傳來。
「病人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外傷並發感染,在家裡面除了兩天液不見好轉,才來的我們醫院。我檢查了之後發現感染已經到了骨骼,建議他把一隻腳切除掉。
可是他們拒絕在手術通知單上簽字,我也沒有辦法,只好放棄切除術手術的術式。只是把骨骼的斷端拼接對齊。」
張武季一邊說著,也是一臉的無奈。
「拒絕簽字?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麼?」蕭小天嘟囔了一句。
看完了病歷記錄,自己也覺得,這種嚴重程度的感染,還是手術切除來的比較正確。
病人現在已經陷入昏迷之中,蕭小天道:「先物理降溫,拿個冰袋來護住病人的大腦!不,拿三個,在他的腋下也塞上兩個。」
立即有護士按照蕭小天的安排去做了。
「家屬呢?陪床的家屬呢?」蕭小天見自己一行五人在病患面前站了這麼長時間,卻沒有病人家屬過來搭腔,真是有些不正常。
「她打水去了!」旁邊一個患者道。
這是一個標準的三人間,2床剛剛出院,應了聲的患者是1床的一個腸梗阻的病人,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光的一聲,病室的門被一腳蹬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兩手端著一個水盆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光當!」患者家屬看到張武季就站在自家男人身邊,也顧不得端著的水盆了,隨手扣在地上,張牙舞爪的便向著張武季衝了過去。
抓撓神功,擋者披靡。
張武季來不及躲避,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頓時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清秀的面龐上登時出現三道抓痕。
「庸醫啊!你要是不會看病,趕緊滾蛋,瞅瞅把俺男人折騰成了什麼樣子!」中年婦女不但把張武季一把毀容,仍然不解氣的情況下破口大罵。
「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當初不在手術單上簽字來著!」張武季撫摸著被抓傷的臉孔,一副根本就不怪我的表情。要是別人,他早就撲上去一決雌雄了,只是現在明擺著對方就是雌性物種,所以也就沒有一決雌雄的必要了。
「手術!我呸!就他媽知道騙錢,你等著,老娘記住你了。不就是張武季麼!看老娘不把你告的傾家蕩產老娘就不姓孫!」患者家屬情緒十分激動,簡直就是沒有辦法溝通。
「潑婦!」張武季是在是難以忍耐這家屬的無理取鬧,忍不住對罵一聲道。
「行啦,都少說兩句。這位大姐,你先平靜平靜。你的丈夫現在這個情況,是你上法院告狀就能解決問題的麼?」
蕭小天終於站出身來,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