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她走了
「手塚,你什麼時候回國呢,我很想看你打球。」她側著頭看他,少年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愣,他看向自己的肩膀,「很快。」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卻有著讓人臣服的堅毅。
音羽輕點了一下頭,明亮的雙眼更加的清澈,很快就可以了,大家都很期待呢,青學的,還有景吾,當然,還有她。
手塚國光的網球,青學的皇帝,他的比賽,會很精彩。而他,也等了很長時間了吧。
兩人走出醫院門口,車子已經停好了,她也應該回去了。
音羽看著停在外面的車,然後回頭,向他輕點了一下頭,「手塚,我要回去了,請你保重。」
「嗯。」手塚輕應了一聲,應聲間,她看他金棕色的髮絲在空中不停的如雨飛揚間,有那麼一是,她似乎在少年的瞳仁中似乎是看到了一種寂寞。
轉眼之間,就立即消失的寂寞。
而她只有輕輕落下唇角,然後轉身。
其實,誰又不是寂寞的呢,所謂的寂寞,或許也是因為心比時間走的更快罷了。
坐在車內,她看到少年的身影離的越來越遠,一個人在這個豪華卻寂寞誠市,手塚,你還是固執的不願意向別人露自己的真實嗎?
而她,再次為他心疼了。
德國的天空,此時沉寂的有點清冷。
在完全看不到那輛車時,許久以後,手塚轉身向醫院走去,他停下腳步,從頸間拉出來一條細繩,然後將那個水晶吊墜緊緊握在手中。
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
他沒有守住那盆矢車菊,沒有守住那種幸福,但是,他一定會好好的守護住她的這份愛,這次,換他來,承受起這份愛。
見他回來,醫生笑著對他說:「你女朋友回去了,很漂亮的小姑娘哦。」
「嗯。」手塚點點頭,停了一會,他卻的嗓聲比起剛才似要清冷很多,「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哦?不會吧。」醫生這次還真是有點不相信了。
「是未婚妻。」手塚很淡然的回答。轉頭間又說了三個字。「曾今的。」
醫生張嘴又閉起,曾今的未婚妻,還真是複雜的關係。不過,這個孩子還真是難懂,真是不知道他一天在想什麼。成熟的連她都感覺意外的了。現在的中學生都是這個樣子嗎?那也有點太可怕了一點了。
現在的孩子,果真是聰明的過頭了。
輕歎一下,她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卻突然的回頭,她看著少年的背影,卻發現,他的背影,似乎比以前要孤單許多了。從身上拿出病歷,她翻著看了幾下,放心吧,孩子,這種日子,很快就要過去了。你很快就可以真正的回到球場上了,而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回到飯店裡,隴元宇野並沒有問什麼,只是安排好她的一切食宿,她走回自己的房間內,這家飯店算是五星極的,裡面的一切,可以說是應有盡有,洗完澡,她躺在床上,又翻開那條信息。
上面那個熟悉的稱呼,她微微一笑間,卻有淚落下。
景吾,好想你,怎麼辦呢?
同一片天空下,另一個國度了,因為時差的關係,現在的日本,已經是深夜了,跡部景吾坐在籐椅上,單手撐著自己的下頜,看著游泳池內平靜的水,淺閉上雙眸,微捲起來的紫灰色的髮絲,很是平順的貼著了他的的臉邊。
他的手中拿著一杯果汁,淺黃色的,很誘人的顏色,輕嘗了一口,薄荷味道的。到是像極了,那天她給泡的花茶。
『還真是有點寂寞了,是吧,樺地?「他看著手中的杯子,唇只是微微的向上桃起弧度。
「是的。」樺地站在他的身後,看向前方,眼底落下的是一片星空。
矢車菊是德國國花,在這裡是隨處可以見到,它的花語是細緻,優雅。象徵幸福無處不在。自古以來即為德意志帝國的普羅森王室之花,雖然外型弱不禁風,但是卻像徵著莊嚴和尊貴。所以矢車菊的花語也是-人格。
音羽手中抱著一小盆矢車菊,深紫色的,很美,她低頭看著,眼內悄然劃過深深淺淺的思緒,然後淡淡的,一點一點。盈滿眼眶。
是什麼東西落下了,是哀愁,是悲傷,是思念,是什麼,是什麼……
她伸向手指輕輕的觸摸著花葉,似乎已經觸摸到了每一個季節。
而後,她在笑,很淡的笑,看向遠處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地平線。
什麼,是幸福呢?
拍攝異常的順利,其實也只是用2天的時間就完全的拍好了,不得不說,隴元宇野確實是一個很奇特的人,他拍照完全需要的是感覺,有時,在你沒有注意時,他,已經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
本來還有機會去到處轉轉的,不過因為他們的時間都有限,所以也就在拍完的第二天就準備離開德國回日本了。
音羽坐在休息室內,還有一個小時,他們就要登機了,放下手機,她已經給家裡人打過電話了,哥哥也會在機場接她。
只是,
要不要給告訴他一聲,猶豫了半天,她還是再次打開手機,她找到一個號碼,拔了過去了。
「手塚,你的電話。」醫生向正在接受康復練習的少年說道。少年伸出手指拔了一下額間已有些濕的碎發,幾滴汗珠順著他精緻的臉孔落下。
「嗯。」他向醫生點了一下頭,還是那樣的惜言如金。他走到旁邊穿上自己的外套,掛在頸間的吊墜微閃了一片淡白色的光暈。
走到電話亭,他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嗓聲清清冷冷中,很是好聽,有著屬於他的獨特味道,「你好,我是手塚。」
聽到那邊的聲音傳來,少年一如從前的清冷聲音,如晨風吹起,帶來格外的冷靜感,音落,飄渺如煙。而她,卻有些恍忽。
握緊手機,音羽看著休息室外行人,大都都是外國人,當然也有一些東方人,讓她有此格格不入的空寂。安謐,也沉默。
「手塚,是我,我是沙耶。」
聽到她的聲音,手塚的手指微動了一下,唇抿的有些緊了。
「手塚,我要回日本了。」她繼續說著,這算是道別吧。
放下手機,她只是聽到少年平靜的嗓音,
「嗯,我知道了。」
是啊,他知道了。
外面的天不覺陰了下來,看向天邊那是模糊的顏色,有些淺灰色,當她說再見的時候,那一刻,距離又開始遙遠起來。
回不到過去了,真的回不到過去了。
按了一個關機鍵,手機屏上的光,很快的消失,將手機裝在包裡,機場的廣播已經開始叫登機了。
回頭,看到的是一張又一張陌生的臉孔。轉過身,似是還可以聞到一種清清淡淡的香氣,似是那一片桅子花。
手塚放下電話,
他感覺有些不安
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指尖有些冰涼
握著話機的手再次用力。
他看著已經提示通話結束的話機,伸手按了幾下,找出了剛來打過來的電話,很可笑的,他們曾是未婚夫妻,他卻從來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以前,她曾硬搶過他的手機,將她的手機號碼輸到第一個,可是,他從來沒有看過,也沒有記過,甚至,只要看到,就會刪除,而自從他們解除婚約那一天起,
他的手機裡,就再也沒有她的手機號碼,而她現在不會多問,也沒有再去強搶他的手機,直到現在,他卻用這種辦法,才能知道有她這一點點的信息。
他對她,真的忽視到底,這一切都在提醒著過他,過去的他,對一個女生,所做出來的殘忍。
沒有人會一直在站在原在等你,也沒有規定有人會一直等著愛你。
拔通,他垂下眼睛,細邊眼鏡隨著他的低頭,閃這一片細碎的淺光。
半天,他掛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