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發瘋的跡部
「對不起。」手塚低下頭，眼中劃過一片沉沉的痛楚，先入為主的觀念否定了她，否定了一切，當知道一切時，那時卻已經錯過了太多，而且，再無力去償還。
他知道，一句對不起，根本不能彌補什麼，但是，這也是他此時唯一能說的，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曾今竟然會承受那些，甚至，以後，還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人想到真相會是這樣，沒人想到真相會是這樣讓人難以接受，百分之六十的手術，這將是一個多麼殘酷的手術。
她，真的可以撐下去嗎？
「怎麼會這樣，好可憐的沙耶。」菊丸趴在大石的肩頭大哭著，雖然是男孩，但是，他向來都是將所有心思表露在臉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越前，你一直就知道這件事吧？」不二這時轉頭看向龍馬，只是此時，他的臉上已經少了那種習慣的笑了，因為，在聽到這種消息之後，他是再也笑不出來，那個安靜的女生，原來，一直都是那樣承受著所有。沒有人知道，她需要多堅強才可以微笑的去面對一切。
或許，這是連他們都無法想像到的。
那一天，他記的很清楚，越前他沒有去網球社報道也是因為這件事吧。而他對清木絲毫沒有選擇的討厭也是因此有關，原來，只有他知道，原來，她隱瞞了所有人。
是在保護嗎？保護那些曾今傷害的過的，還是，在保護家人，也許都有吧，他們是真的從來不曾瞭解她，而這樣，是不是太過晚了。
龍馬點一下頭，「嗯，是的，那天，我也在，看到了整個件事情的經過，確實像學姐說的那樣，清木學姐因為自己沒看清路而摔倒的，學姐只是想要扶她而已，結果，部長這個時候就出現，在部長抱著青木學姐走了以後，學姐的病就復發了，而且，學姐是我送上救護車的。」
他停了一會，低下了頭，「這件事，我是答應過學姐不說的，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那麼，我也不算違約，是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而沙耶透慢慢的放下了緊拉著手塚的衣服，他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的怒氣，握緊的手背上青筋突然爆起，全身都似乎在發抖。
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的妹妹竟然曾今受過這麼多的委屈，甚至，連她那個時候的病，也是因為這種原因才病發的，可是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從來也只是一個人去承擔一切，他不是一個稱職的哥哥，真的不是。
一滴滴眼淚從他的從眼眶漫出，現轉自眼角落下，順著下巴落在了他的衣服，而後，迅速的消失不見，他的衣服中融入了苦澀的淚，少年的淚，還有那些無可奈何的悲哀。
「啪啪……」一陣拍手聲從不遠處響起，簡單的聲音，很清亮，劃破了此時極為安靜而又帶著傷的氣氛。
路邊出現了一隊人，走在最前面的少年緩步而來，此時，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有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很露骨，很也是張揚的笑，但是，卻完全看不到任何笑意的溫度，灰紫色的髮絲遮住了他的額間，隱藏在髮絲眸子，讓人看不清冷暖，微風中的他微卷的發，隨意的揚著，劃過絲絲縷縷的語焉不詳，恍然中，是開始破碎了一地的柔光。
他的表情，不是溫柔的，是冷漠的，也是嘲笑的。
音羽睜大著雙眼看著不遠處青學的隊員，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看到了哥哥的痛苦，還有手塚的沉默，她剛才所說的他們都聽到了。
而哥哥剛才所說的百分之六十的手術，就是他與醫生所瞞著的她的事情嗎？原來，是這樣，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真正的聽到時，卻是有些深沉的刺痛。
但是現在，她所能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有些事情現在再也瞞不住了，不只是她的病，還有她的病因。
她低下頭，此時，她是真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沉默卻成了她唯一的語言。
這麼說，她以前所堅持的不是白費了，真的很後悔，很後悔將這些事情說出去，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將這些事情永遠的沉在心底，只是，現在，她似乎是什麼也做不了了。
眼前的一切，有些白色的朦朧，是什麼開始模糊了她的雙眼，驀然破碎間，於是淚落。
然後，她又聽到一聲清楚的拍手聲，很清楚，在安靜中聲音更加的響亮，似將所有人的心隨同著這種聲音，一輕一緊。
她轉頭，定定的看著他，那個已經走過來的少年。為什麼，連他也來了。
景吾，剛才的事，他也聽到了嗎？
跡部景吾只是淡淡看著不遠處的清木，唇角完美的揚起，「好，真好，非常好，本大爺好久都沒有聽過這麼精彩的故事了，好一個真相大白，是吧，樺地？」他的聲音比往日多了一抹低沉，更是多了一絲淡漠。
「是的。」樺地平靜的看向前方，回答也是平靜的語調。
忍足臉上沒有半分笑意，擰眉看著站在的那個女人，然後對著鳳長郎小聲的說道：「長太郎，記的一會和我拉住他，跡部這傢伙可能要發瘋了。」
鳳長太郎聽了忍足的話，不明白的回望了他一眼，發什麼瘋，他剛才聽到的消息還沒有消化掉呢，便是，當他看到忍足無比認真的神色後，立即點了點頭，只是，他懷疑，他真的能夠拉住嗎？跡部的力氣，好像不小呢。
跡部景吾走上前，然後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清木橋佳，很好，真的很好，原來，一切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他的小女傭只能他自己欺負，其它的人，如果敢碰一下，那麼，他會讓人知道什麼叫做懲罰。
他不會對敵人留情，不管是男是女，尤其是敢傷害過他家小女傭的人。絕對是，不會放過。
而青學的人在看到他們時，也跟著走上前，現在兩隊人一前一後，中間是音羽與清木。
清木此時的臉色可以說是毫無一點血色，她終於雙腿無力的坐在地上，這次，她完了，真的完了，手塚學長知道了，沙耶透知道了，青學網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連，冰帝的人也知道了，冰帝冰帝，等她的到底是什麼，她只是感覺自己的腦子裡嗡嗡不停的響著，什麼也聽不到了。
欠下的總要還的，欠下的總要還要，現在要她還嗎？
而且，怎麼會這樣，上次的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
跡部景吾停了一會，只是帶著冰冷的笑意看著清木橋佳，而清木橋佳被這麼多人看著，她簡直都要崩潰了，她所能承受也只能到這裡，再多一些，她真的會瘋掉的。
跡部景吾半瞇雙眼，然後慢慢的脫掉了上衣扔給了樺地。
「本大爺從來不喜歡揍人，想不到今天會打女人，還真是噁心。」他慢慢的走上前，每說一個字，清木的臉色就越發的慘白一分。
那個人，要打她，不，不能打。
她想跑，可是雙腿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她求救似的看向手塚，現在也只有他可以救她了，而且，手塚學長一定會救的不是嗎？雖然，她做了很多的錯事，但是，她都是為了他啊，都是為了愛他啊。
只是，如果不看，也許她還有那個幻想，便是，看過了，才知道什麼叫希望的破碎，手塚連她看也沒有看一眼，甚至，他的那雙眼睛裡帶著是冰雪般的寒冷，寒意可以刺骨，而她的心，再一次絕望。
她又看向沙耶音羽，希望她能救她，她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請不要報復她，不要打她，真的不要。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的。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鳳長太郎與忍足兩個立即走上前，一人一邊伸出緊緊拉住跡部景吾，現在他這個樣子，誰都不會認為他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會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