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忍足的幫忙
「我知道。」她有些疲備的回答。低頭看著地面,而他,卻分明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寂靜中的悲傷。
「知道就好。」他閉上雙眼,然後睜開,淺淺的紫色,深深的藍色,幾絲漣漪輕蕩,依然讓人猜不透。
他看向或坐或站的人,輕揚起了聲音,「大家說,我們要怎麼歡迎他呢?」
這下換做是其它人的思考了,不久,有人終於提起,帶是卻帶著一些不確實,「我們,總不能唱歌吧?」
「唱歌,這個辦法看起來還行。」跡部景吾單手摸著下巴,手指挑過了一道清美的線條,利落而又柔和。
「那我們就唱歌吧。」跡部景吾轉頭,再次看向窗外,而裡面的議論聲,一片。
「真田你不是不會唱歌吧?」有人將話題轉到一直沉著臉的真田身上,身為王者立海大的副部長,真田,還真是不苟言笑,只是他這種總是嚴肅的人,真的會唱歌嗎?
而從開始見他的第一面,音羽就從沒有見過他笑過。
他還真是認真的徹底。
切原看了看他們副部長,那張黑透了的臉,轉過臉,還真想是想笑不敢笑,他們的副部長,日本中學生網球界公認的no.1,人稱」皇帝」的真田,不會唱歌,怕是吧,他也想像不到他們副部長唱歌的樣子。因為,他從來不去唱卡拉ok什麼的,要他打網球可以,唱歌,或許對他來說,就有點,不可能了。
真田瞪了切原一眼,自然是看到了切原臉上的取笑,他板著臉,冷硬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平靜,「唱歌還是可以的。」身為立海大的副部長,可不能在這裡給看扁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就選擇唱歌了。」跡部景吾點頭答應,這還是一個好主意呢。
接著他看向音羽,「小女傭,你呢,加入我們,還是自己來,畢竟……」他頓了一下,然後唇角自然的向上彎起,吐出完美的聲調,「畢竟,你曾是他的未婚妻,你說是不是?否則,會讓人感覺不禮貌的。」
未婚妻,三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她,當然除了一個人,忍足,忍足看向跡部,透明鏡片下的雙眼,輕微閃了一下。
音羽看向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剛才他說了什麼,而她聽到了什麼,這是騙她的對不對,景吾沒有說那三個字,沒有說,沒有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
這不是真的,她握緊的手鬆了又握緊,一時間,心口上微微的疼起,而兩邊人的不相信的眼光不停的看向她,像烈火一般,讓她的身上帶著一陣陣疼痛的灼熱。只是身體裡面,卻是冰一般的寒冷。
她睜大眼睛,身體猛然一震,眼前是一片又一又片的模糊,窗外的還是那片中午的陽光,天已經沒有了別的顏色,只有一片白,無言地染遍了整個天空。
沉默,只有沉默。
跡部景吾臉的笑還在保持,笑的優雅,笑的華麗。
音羽輕輕閉上雙眼,顫抖的睫毛上,沾了一顆顆細小的淚珠,撲閃中,如同透明的蝶翼,幾盡破碎的神傷。而她,無力掙扎。
而這一刻,這個華麗少年的笑,真正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景吾,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低垂著頭,她喃喃說了一聲,「對不起。」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快步走出了休息室。
沉默仍在繼續,跡部景吾背對著的所有人,看向窗外一片亮眼的白色,彎起的唇終於落了下來。
真是被你害慘了,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
「走吧,休息時間到了。」真田不愧是真田,站了起來,剛才的意外,似乎他壓根就沒有聽到,誰是誰未婚妻,誰又是誰的未婚夫,跟他球有關的,還有手塚國光。其它的,一概都是次要的。
所有人跟著走出去,不時的還交換著幾句發言,因為那個可以說是震驚的消息,其實,也真的沒有人想到的,原來,手塚與沙耶還有這層關係,還真是讓人意外。
在別人都走了以後,忍足最後才從沙發上站起,推了推眼鏡,柔和的聲音響起,「跡部,走了。」
「本大爺知道了。」向來華麗的聲線沉下了許多。他轉頭,在久久的沉默之後,驟然,眼波微微流動,眉目間的華麗風情卻已經不在知不覺中湮滅了。
忍足隱隱的淡笑,隨著他走出房間。
「我有有點事,一會過去。」忍足向外看了看,對著跡部說道。
跡部連頭都沒有回,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然後獨自一人向前走著,此時的少年,背影,漸漸消失在透白的陽光下,他走過一片林陰,被陰影所籠罩著紫色髮絲,恍然間,身側像一道無人可近咫尺的距離。
忍足駐足看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向左邊走去。
走到一道門前,門上面貼著名子,沙耶音羽,橘杏。還好,有名子,不然就真的難找了。
他伸出,敲門。
叩叩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音羽轉身,看向門口,此時宿舍裡只有她一個人在,橘杏已經出去了,大概,這裡的人都已經開始訓練了,只有她一個人,悄悄的躲在這裡,跟從前一樣,被所有人討厭著,見不得半點陽光。
敲門聲不斷的傳來,叩叩的聲音,就似她的心臟跳動一般,沒有停止的意思。
她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門口,手放在扶手上,卻沒有用力。
是誰呢?
敲門聲繼續,而她繼續,似是一場拉劇戰,不放過彼此。
終於,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手指緊了緊,拉開了門。
開門的一瞬間,她看到了那上帶著平光鏡的少年,忍足,她仰頭,看他還停在半空中的手。
「我還以為裡面沒人呢。」他笑笑,收回手,這門開的時間可真夠長的。而他,等的時間也夠長的,不過,還好,終是給他敲工了門,但是,心門呢,是不是也會打開。還真是彆扭的要命的兩個人。
他看向她,嗯,沒有哭過,還是如常的神色,除了有些意外,看起來,還行。
只是,那雙眼裡,卻是擋不住的受傷神色。看起來,她的承受能力,也就只能到這裡了。
跡部,你還真是狠的下心。
「怎麼,就讓我站在門口嗎?」他瀟灑一笑,溫雅的笑容如同秋陽一般明亮。
音羽愣了愣,想不到,會是他。而他,來找她嗎?
「嗯,請進。」她站到一邊,給他讓出了路。
忍足直接走進去,就像走進自己家一般,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音羽關上門,坐在他的對面,就這麼看著他。
他,來找她,為什麼?
忍足也看向他,唇邊的笑意不減,他將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停了一會,然後認真的看向她,「沙耶,你是不是認為剛才的跡部的話對你而言很殘忍?」
音羽看了一眼他,然後低下了頭,清澈的眼眸閃過一片幽幽的光,瞬息萬變,她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指,放指交錯在一起,十分的用力,指關節起已經乏白。
殘忍嗎?或許吧,但是,她已經習慣殘忍了,只是,心還會是疼著。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只是感覺到很累,累的不想再傷心,累的不想悲傷,累的不想在想任何事情了。
「沙耶,你有沒有想過……」忍足的聲音繼續的飄向她的耳膜。卻沒有了下文。
想過什麼,音羽抬起頭,不解的看向他,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總喜歡將一句話,分成兩半。
忍足見她抬頭,不在看著地面,這才會繼續說下去,否則,他確定自己的話,是不是,讓她聽到了,必竟,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現在的心思,或許不全在這裡。
而他可不想對著一個木偶說話,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