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不捨
音羽垂下頭，都不要這樣看她好嗎？她不是豬肉，而且為什麼，要轉到冰帝，哥哥啊哥哥，能換個嗎？不過看他們臉上那種已成定局的表情，她也只能做夢了。
青學，明天就要說再見了，她看向場內那群少年，不二，龍馬，海堂，以後就不可能天天在見面了。她會很想很想他們，現在還沒有離開就這樣想忘，要是真離開呢？
還，真是捨不得。
「音羽，音羽。」沙耶透的聲音穿透了她的耳膜，她回頭，看到一堆人的眼睛全部看向她。
「音羽，這是跡部景吾。冰帝網球部的部長」再一次介紹，雖然他們都已經見過面了，不過還是要介紹一下才行。
音羽看向他，華麗的少年的看向她，帶著一分不解的深意，眼中一次而過的流光，像極了青澀中帶飄渺的煙華，勾出了，許多未知的奇異圖案。對她來說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過，這也不是她能多想的事情，以後的事情，只有經歷了才知道。
但是，青學，此去經年，倦倦而飛的，那一片晦澀的傷感，至今未斷。
其實，不想這麼早就說再見，但是，這次，真的要，再見了……
那個有著淺褐色髮絲的少年，回來時，不知道是否能再能看到那一片淡淡的回憶。能否會在記憶中留下一個道印跡，屬於沙耶音羽的，還有她的。
這樣，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回去時，她被河村學長拉去參加青學慶功宴，在河村家的壽司店內，她跟不二坐在一起，其實他們的口味差不多，都不挑食，但是，她卻不能吃芥末。而不二什麼都能吃。人是天才，連味覺也奇怪，真是，讓人驚歎的少年。
她安靜的吃著，其間，他們的笑聲，不停的傳入她的耳中，她都一一珍存了起來。
她的心情已經開始低落，或許，此時，唯一讓她感覺欣慰的就是龍崎教練帶來的消息，幸村精市的手術成功了。
他們笑的很快樂，因為勝利，還有別人的勝利。
而在她在無盡的寂寞中看著他們的歡笑，感受著，也感歎著。
於是，她也跟著他們微笑，只是什麼開始慢慢模糊了她的視線。
而他們，卻不曾知道。
第二日一早，老師依然像平常一樣在上面講著課，名前香看著那個單獨的坐位，這都幾節課了，沙耶都沒有來，除了那半個月，她從來沒有曠過課，今天，很奇怪。
下課鈴聲響了，沙耶音羽在所有人的喧嘩聲中走進教室，而看見她時，卻又馬上變的一片安靜，也沒有人離開教室。
她，沒背書包，也沒有穿校服。
她走上講台，微帶著暗淡之色的眼劃過一片輕瀾，裙角細細的場起，霎那間，她的全身似被一股悵然所包圍。
她看著下面的同學，其實基本都是陌生的，從開始的陌生，到現在隱約的熟悉，只是沒有機會再瞭解下去的，但是，不管怎麼樣，跟他們在一起，真的，很快樂。
「各位同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笑的風吹起，帶來了輕甜卻又帶著淡傷的聲音，「我知道我以前的所作所為，讓大家都很為難，也因此傷害了很多人，以前的事，我無力彌補，無論多少句對不起，都無法抹除我以前的錯誤，但是，我還是要誠心的跟大家說聲。對不起。請原諒我……」說完，她深深的彎下了腰，錯不是她，不在她，可是她卻還是要這樣做，沙耶音羽，你也會支持我，是嗎？
她抬頭，看到所有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管他們相不信相信，她做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而一切就此結束了。
她看著下面的同學，那些還算陌生的臉，有的人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停了一會，淡淡一笑間，所有前塵都已經清晰著刻畫著她的過往，塵埃無聲的落定著一切。
而她，只是繼續著她的聲音，傳出來的，有些淡淡的秋色。
「明天，我將會轉學，所以，謝謝大家，這些日子的照顧。」她說完，四周還是靜，很靜很靜，可是過了一會，不知是誰先開頭，一陣鼓掌聲傳來，然後緊接著，一個又一個，最後是全斑人全部看向她，為她鼓掌。
知錯能改，確實值得鼓勵不是嗎？更何況，她曾今也真的沒有做太多的錯事。也許，所謂的錯事，也只是一個可憐女孩那種卑微的愛而已，過去的一切都隨之歲月的腳步，慢慢遠去吧。
她走下講台，直接走到名前香面前，這個她醒來時，第一次看到的人，從最初的敷衍到現在的真心，拿她當朋友，當知已。
謝謝的，真的很謝謝你。
「名前，真的謝謝你。」她抱住她，名前香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沙耶要轉學了，她竟然要轉學了。而且是在明天。
怎麼會，這樣？
「沙耶，你要轉到那裡去？」她的聲音帶著哭泣餘音。
音羽鬆開她，微笑，帶淚的微笑。
「冰帝。」她說，聲音逸開的是一串串前塵往事的流轉。
這是道別，與名前香的道別，與青學的道別，也是，與過去的道別。
離開教室後，音羽獨自坐在海堂經常練球的地方，輕風佛過臉，悵然，她的每一根髮絲吹到眼前，她伸出雙手，低落的情緒染上指尖，她想要擁抱這個世界，卻不知道為什麼，眼底蔓延成傷。
來到網球部，裡面沒有任何人，所有人都在上課。學校裡，很安靜。
她看向天空，藍天，白雲，在天空中盤旋的小鳥飛下來，落到她的肩上，鮮艷的色彩，很美，而此時的天空，無痕……
「佳林，我們明天就要離這裡了？」她帶著淡笑的臉貼向那個小小的身體，眼中，淚花不斷在眼底轉起，然後落下。
她坐下，肩上的小鳥也在安靜陪著她。
一個小時後，球場上開始熱鬧起來，門開。
「沙耶，這麼早。」是海堂，他的臉上不似平常，像是帶著一些彆扭的慌張。
肩上的鳥飛起，落到了他的肩上，看起來佳林十分喜歡這個少年。兇惡的面孔上，其實是一顆善良的心。
「是啊。」她對著他微笑，像極了從前一般。
未久，人越來越多，最後連最後龍馬也比平常早來半個小時，大家都來了，球場上多了一份特別的氣息，像是凝重，事情傳的真快，大家想必都知道了吧。
「學姐，真的要走嗎？」龍馬走上前，男孩乾淨臉，大而亮眼中一片固執。
「嗯。」她點頭，冷不防的伸出手臂抱住他瘦小的身子。「謝謝你，龍馬。」
這一舉動，所有人都呆了，球拍掉在地上了，球也掉在地上了，還有下巴也掉了。
而龍馬眨眨眼睛，幅子歪了一些。臉也透著微微的紅暈。長這麼大，除了媽媽，還是第一個雌性抱他。要說感覺嗎？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意外有，驚訝有，但更是越多的不捨。他還真的很不捨得這個學姐離開呢，除了她不時給他們做東西吃，尤其是每次都多給他一份，就是乾學長那可怕飲料，都被她一個人喝了不少。
他有太多太多捨不得的理由。
「哇……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耶音走。」菊丸哇哇大叫起來。他好捨不得，他們都捨不得。以前是很討厭她，現在，卻很喜歡她。多麼安靜的女孩，安靜中帶著沉靜，安靜的舒服，安靜的讓人心疼。現在，怎麼突然就要轉學了，那麼以後不是不能天天見到了，他不要啊。
「菊丸學長，不哭哦。」她走近他，帶笑的臉一如晨風中的露珠，清透柔和。
「我不要，不要。」菊丸直接給她一個熊抱，他實在是捨不得這個學妹，怎麼說轉學就轉學。
菊丸越抱越緊，她都快喘不過氣。
「英二，你快放開學妹，她快被你勒死了」大石連忙走上前，拉開菊丸的手。這傢伙也太激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