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護士夢星
吳錦華的努力,各位領導前輩都是看在眼裡,對這麼勤奮的小伙子甚是喜愛。但也生怕他這麼拚命把身體給搞垮了,於是也都想方設法的替吳錦華減輕點壓力。
所以,中午醫務室的醫生護士們吃飯的時候,鬚髮花白的醫務室主任就特地吩咐去叫外賣的護士不要叫吳錦華的份,打發他去學校食堂用餐——實際是暗示吳錦華趁這個機會出去偷一下懶,出去歇歇轉轉,哪怕呼吸下新鮮空氣也好。照老主任自己的說法:「有道是『圓通定慧,體用雙修』,無論年輕人還是老年人都該多出去活動活動筋骨,這才是養生之道。」
不過,有些人卻偏偏是個榆木腦袋,理解不了長輩的良苦用心——匆匆忙忙在食堂裡填飽了肚子就馬上往回趕。還特地抄了進路——穿過小樹林從月亮湖邊走。
可是,當吳錦華走到月亮湖邊的時候,卻看到湖邊層層疊疊圍滿了人,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湖心亭。只有個高高帥帥的男生背對著湖面在維持秩序。(在這裡說一句,就吳錦華的身高來說,從c大裡隨便抓一把男生出來都比他高。)
男生的身邊還一個極其清秀靚麗的女生小鳥依人的挽著他的手臂,吳錦華認得他們——是校紀律部的冷謙和他的女朋友寧雨昔。c大公認的金童玉女,最令全校師生以及工作人員羨慕的一對。比起才色兼備卻叫人敬而遠之的尹夢林和智勇雙全但至今仍打著光棍的姜研跟展鵬飛,類似於冷謙和寧雨夕這種淡淡的溫存和相互扶持,往往是大學校園裡的男男女女最嚮往的一段光景。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沒……」冷謙本來想說「沒什麼好看的」,可當他下意識地轉頭往亭子裡看去的時候,他竟然也觸電似的愣了神。還是身邊的雨昔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才叫他反映過來,尷尬的笑了兩下:「我是說……好看也不能這麼盯著人家看……都散了吧散了吧!……」
聽著男朋友結結巴巴的說辭,雨昔不禁掩面輕笑。沒有為冷謙當著她的面讚美另一個女子而生出一絲怒氣。她也緩緩把目光移向湖心的亭子裡,即使是天生麗質的她,目睹了這麼一個何止是傾國傾城的人兒也不由得神魂輕蕩。再瞧瞧她那個從來不會對她說謊的男朋友,要他昧著良心說如今在這亭子裡小憩的佳人不美麗不好看也著實太為難他了。
紀律部長冷謙在c大也是個站得住腳鎮得住場的人物,有他一聲令下,依依不捨的c大學子們也只得最多再流連兩眼,然後靜靜的離開,生怕打攪到了亭中人兒的美夢……
直到人群都四散而去,知道自己個頭小,剛才人多根本擠不出位置的吳錦華才上前想瞧個明白——是什麼東西引起了日後社會棟樑的c大學生這麼不大不小的騷動。
「咦?吳醫生,是你呀!」冷謙和雨昔要比其他同學晚一步離開,正好撞上了迎面過來的吳錦華,便熱情地和他打起了招呼。上次文化節的時候雨昔因為扭傷了腳在冷謙的陪同下去找吳錦華醫治過,大家因此認識並熟絡了,關係也都還不錯。
「你好呀!冷謙,」吳錦華也熱情地回禮道,「對了,剛才是怎麼回事啊?這麼多人圍在這兒?」
「呵呵呵,」冷謙爽朗地一笑,朝湖心亭對吳錦華撇撇嘴,「你自己看吧!」說完,便拉著雨昔離開了。
吳錦華順著冷謙的指示看過去,他只看到一縷紫色飄蕩在湛藍的湖水之上。他又試著走近了一些,這次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抹稀疏的倩影斜靠在湖心亭邊的柱子上。那是一股好熟悉的感覺——可那到底是什麼?隔著這種距離吳錦華無法看清。他一點一點的靠近,來到湖邊、走上連著湖心亭的「九彎橋」,彷彿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指引他似的——向來自卑的他竟然再看清那是個美麗女子的背影后壯著膽子,走進了這座佳人正在小憩的湖心亭。
「這是……尹姐……」看清亭中人兒的容貌,吳錦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裡,夢星的身影早已和神話裡的女神畫上了等號——既是女神,那遲早也會回到屬於她自己的地方,絕對不可能在人間久留,即使是兩個禮拜以前的多次偶遇,恐怕也只是可遇不可求的「奇遇」。
如果說吳錦華在初遇夢星的時候還存在過一些幻想,可在經過二醫院的事情之後,他就打消掉了一切非分的念頭,把夢星在心裡擺到了一個絕對崇敬的高度。
在現在的他看來,能認識夢星就是一種莫大的榮幸。雖然鼓起了八輩子勇氣要來了夢星的電話號碼,卻一直不敢打給她……
那麼現在,回天的女神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呢——自己特別有仙緣?看著眼前熟睡的夢星,她的美麗讓心中對她只有崇敬的吳錦華竟也有了一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就這麼鬼使神差的,吳錦華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想要觸碰夢星白玉般的指尖……
吳錦華還在原地胡思亂想的時候,夢星就感覺到似乎了有人接近自己——但也沒從對方的精神波動裡察覺到惡意。於是輕輕的眨了眨眼想睜眼看看是誰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叫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夢星身上的吳錦華驚慌失措,似乎女神偶然投出的溫柔目光要把他看穿似的。雖然自己並沒有起什麼不乾淨的心思,但他總覺得對女神起的任何歪念頭都是一種褻瀆。竟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認錯似的低下了頭。
吳錦華的反應叫夢星一陣好笑,雖然剛才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卻也瞧見了吳錦華到底有什麼企圖。看著面前垂頭喪氣坐在地上的小子,夢星不禁生出了想逗逗他的打算。
於是,夢星擺出如夢初醒的姿態,慵懶地伸著懶腰。目光游離的看看四周,最後落在吳錦華身上,像是剛剛才發現他一樣,嫵媚的勾勾嘴角:「咦?小華怎麼是你啊?坐在地上幹什麼?那多髒啊!快起來。」說著便向他伸出右手。
盯著女神的纖纖細手,吳錦華卻萬分錯愕——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領取這女神的恩賜,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夢星對面的另一條長椅上。「尹……尹姐……我……我……」接著便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對於吳錦華反應,夢星很是滿意,可臉上卻裝出一副嗔怒的樣子:「離我那麼遠幹什麼?看你嚇成那是個樣子,難道我是大怪物麼?」夢星指著身邊的位置,「坐到我身邊來。」
「這……尹姐……我……」有的時候,幸福來得太突然也會讓人窒息,而吳錦華就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搞得喘不過氣來了。
「過來。」夢星的心裡雖然在發笑,但臉上還是擺出高傲的模樣,命令道。
「呃……呃……」吳錦華沒有辦法,只得戰戰兢兢的坐到了夢星的身邊。
「這樣的小華才乖嘛!」而夢星也好像奸計得逞似的摸著吳錦華的頭。
夢星這種哄小孩似的舉動恰恰是吳錦華最反感的,也幸好現在摸他頭的是夢星,要換了別人,他恐怕早就跟那人吵起來了。可儘管這樣,吳錦華也還是本能地把頭一偏,從夢星玉手下逃了出來。
看到木頭似的吳錦華竟然會「反抗」自己,夢星也不由得一下愣神。隨之而來的則是她的一連串的輕笑,吳錦華的拘謹也在夢星的笑聲中被沖淡且消失。終於可以嘻嘻哈哈地和夢星談話……
作為夢星回到地球的第一個朋友,(也許有人會說夢星回來的第一個朋友是玉流,但我可以說現在夢星的眼裡玉流已經不只是朋友這麼簡單,她在夢星心裡的地位已經可以和夢林、希維比肩了。)在這個中午,吳錦華和夢星很輕鬆的聊了許多話題:生活的繁瑣、工作的艱辛、一些列雞毛蒜皮的小事……當然,某些重要的信息夢星是不會透露給吳錦華的。
「哎!就是這樣,我開車撞壞了別人的火鍋店,把所有的積蓄全都賠光了,還跟朋友借了一大筆錢。雖然人家沒催我還也沒提利息,但沒了以前的那些積蓄現在生活還是成問題的。必須去多兼幾份工了……」夢星跟吳錦華抱怨著。
「那……尹姐你現在工作落實了麼?」吳錦華關心道。
「找到份值夜班的,可工資少得可憐吶!很可能還沒獎金之類的。」夢星指的自然是在派出所做民警,還被老羅每月扣掉一半工資的事情,「必須去找個上白班的。」
「可白天晚上都上班,你身體受得了麼?」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啊?」
「這倒也是,」吳錦華點點頭,他竟然因為關心夢星而一時忘了眼前這位美女並非人類的事實。於是不再說話,仔細替夢星思考起來……
幾分鐘過後,一個想法從吳錦華的腦子裡蹦了出來,笑嘻嘻地對夢星說:「尹姐你不如來我們醫務室工作吧!」
「來這兒?」夢星疑惑道,不知道這小鬼肚子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對呀!尹姐你醫術這麼棒,死人都能醫活。學校醫務室裡的這點事難不倒你吧!」吳錦華兩眼放光地說著。
「呵呵,」夢星苦笑道,「治病什麼的我是沒問題。可來這兒做校醫……不要行醫執照麼?」
「這你不用擔心,」吳錦華顯得信心十足,「會認真查執照的只有醫生,如果在學校裡做護士的的話……」
「你的意思是讓我只拿護士的薪水卻做醫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