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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癡纏愛戀 第8章:奇怪的鄰居 文 / 庭外流魂

    第8章:奇怪的鄰居

    踩著古樸的石子路,感覺有點硌腳。但多走上幾步,便又會有腳底按摩一般的舒適。再加上林子裡夾雜著各種植物氣息的潮濕空氣醞釀出的大自然的芳香更叫夢星心曠神怡。

    貪婪的吸了幾口這大自然的恩賜,夢星邁開更加輕快的步子在石子路上踩著鼓點子前行。但是,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太久,夢星越往深處走,感覺就越壓抑。彷彿林子裡的每棵樹、每株花、每棵草都戒備地看著她一樣。

    對此,夢星也刻意停下來用心感覺了一下林子裡的精神波動。不一會兒,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進入了夢星的感知範圍。這股精神力強到什麼程度?——在地球,夢星見過有這個等級精神力的也只有李雪夜。精神力的主人彷彿是在向夢星示威一般,毫無顧忌地釋放著自己的威壓。但是,精神力卻並不躁動,只是舒緩平穩地釋放出來。裡面的意思夢星也讀得懂:「請你離開這裡,這兒不歡迎不請自到的不速之客。」

    可是,如果夢星就這麼走了她也就不是尹夢星了。不圖別的,就是在離家這麼近的地方有個精神力不輸給李雪夜的強者,也值得夢星去一探究竟了。萬一這要是個不好相處的傢伙,夢星也好告訴家裡的人,叫她們早作準備。

    就這樣,夢星又沿著石子路走了一段,在穿過一片清一色的柳樹林之後,一個用修剪得非常整齊的半人高灌木圍起來的小院出現在她的眼前。小院中間是隨處可見的農家小樓,小樓的陽台上有一把搖椅,搖椅前是張茶几,上面還有茶壺和茶杯,只是不知道主人在哪裡去了。

    夢星走到灌木圍牆的「門」前,想敲門進去。可還不等她做出動作,背後就襲來一股涼意,接著便是「呼呼」的風聲向自己襲來。夢星下意識的一側身,一條柳條便擦著她的臉頰掠過。這下她才看清楚,原來是身後的幾十棵柳樹竟然活了起來,並且每一棵都像揮著長長地鞭子一樣抖動起全身的柳條鋪天蓋地的向夢星抽過來。

    說到柳條,夢星的嘴角就浮起一抹苦笑——在自己剛剛回到地球的時候,就被突然活動起來的柳樹用柳條抽到了河裡。可若不是這樣,她也沒你那麼快找到夢林。對此,她到底是該心存感激還是滿腹牢騷呢?

    就帶著這些奇奇怪怪的思緒,夢星舞動著輕盈的身姿在柳條和柳葉編織成的大網裡穿梭著。但是,光這麼閃避打過來的柳條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夢星把心一橫,從精神海裡抽出裁決刃來,迎上一條條向她劈將打來的樹枝籐條。

    夢星記不清她到底這樣上下翻飛地在柳樹林子裡折騰了多久,直到樹林的土地上堆滿了長長短短的柳樹枝條,漫天也飛滿了柳絮……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柳絮裡殺了出來——那是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的身影。少女的右手上是一把銀光閃閃的細劍,她就這麼從天而降,劍尖直指著夢星身上的要害。

    可是,如果裁決女神會這麼容易就被人傷到也就有辱天晴女戰神的美名了。面對少女的攻擊,夢星不閃不避,她腳尖輕輕點地,像跳舞一樣回轉著向前,迎了上去。就這樣,少女先前的進攻被夢星打亂了陣法,不但劍刺空了,還被夢星用左手扼住了拿劍的右手的手腕。而夢星右手上的裁決刃則已經架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可是,接下來出現的卻是兩雙齊齊都瞪得老大的雙眼,伴隨的則是良久的沉默。最後,還是那個白衣的少女先出聲了:「夢星?!……怎麼是你?!……」

    夢星也是被少女的這一聲驚呼喊得回過了神來,盯著少女美麗的面龐,急忙把裁決刃收起來,櫻唇微張:「你是……果子!……」

    這個故事要追溯到大約一千九百年以前,孫大聖大鬧天宮的時候。

    老孫當時偷吃王母蟠桃,吃剩下來的桃核就到處亂丟。其中的一枚桃核就被這調皮的猴子給扔到了凡間。於是,勿落凡塵的桃核就在凡間的泥土裡生根發芽,茁壯的成長。500年後,當年的小桃核便長成了參天的大桃樹。但是,桃樹沒有了天上蟠桃園裡的仙露沃土的滋潤,又吸收了大地的靈氣,這使得她無法再像天上其他蟠桃樹一樣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結出讓人吃了輕則長生不老,重則得道成仙的蟠桃仙果。而且,這棵桃樹也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500年,此時的桃樹上已經結出了第一顆桃子。年輕的桃樹就像一個初次分娩的母親一樣,喜滋滋的看著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看它從青澀小疙瘩慢慢長大,慢慢變成粉紅色的大仙桃……

    但是好景不長,桃子越發成熟就越發想要脫離「母親」的懷抱。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粉紅色的大仙桃從枝頭掉到了地上。這時,恰巧一隻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幼獅來樹下避雨。他應該非常飢餓,因為當他看到地上的桃子的時候,作為肉食動物的獅子竟然不由分說的就把它吃進了肚子裡。

    看到自己的孩子淪為別人的口糧,作為母親的桃樹的傷悲是可想而知的。而吃了桃子獅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位母親的悲傷,他用自己柔軟的皮毛輕輕蹭著桃樹的樹幹。似乎想用自己的體溫來融化失了孩子的母親的悲哀。從此,小獅子長伴在桃樹腳下。他為她擋開一切想對其圖謀不軌的人、動物,甚至是妖魔鬼怪……

    獅子因為吃了仙桃的關係,擁有了健碩的體魄、超凡的智慧、強大的力量。它就像一個盡忠職守的兒子一樣,把桃樹當成自己的母親一般守著、護著、愛著。同時他也接受著來自桃樹的關懷。他們相依為命,在危機四伏的大森林裡相互扶持著度過每一天。

    時間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位帶著花冠、穿著素衣、配戴者椒蘭香草,還懷抱著可愛的花貓,騎著威猛的赤紅色豹子的絕代佳人出現在了桃樹和獅子的面前。她自稱雪夜,是這座大森林的守護者,精通道法仙術。

    這位佳人不僅教導桃樹和獅子修行的方法,還教育他們明辨善惡是非,也給他們說這世間上正在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懂得愛恨情仇。

    時間又過了一百年,在桃樹上結出第二顆桃子的時候,桃樹和獅子的修行也都有了些許成果。他們終於可以脫離原來的形態,變成方便在人間行走的人類的姿態——桃樹變成了超塵脫俗的少女,小獅子也變成朝氣蓬勃的小伙子。

    小獅子本來很想叫桃樹一聲「媽媽」,可桃樹卻不許小獅子這麼叫她——因為按照雪夜的說法,在人間如果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叫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的做「媽媽」的話是會惹人非議的。所以,桃樹只允許小獅子叫自己「姐姐」。

    既然化為了人形,當然也要有人類的名字。從此以後,桃樹自稱「穆果葉」,而她的獅子弟弟則被她叫做「穆宏」。

    「你是……果子!……」面對果子的疑問,夢星用來回應她的同樣是滿腹的疑惑。

    隨著夢星的劍從果子的脖子上撤去,果子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似乎在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性命。將自己的細劍倒提在手上,對夢星釋然地一笑算是對剛才的誤會表示了歉意。而後淡淡地說:「吸進了我的『幻煙』竟然沒有一點點的不適,還破了我的柳陣。看來夢星你也不是凡人了。」

    到了這時候夢星才知道,原來她剛剛貪婪吮吸的所謂「大自然的芬芳」竟是果子用來防止外敵入侵的「幻煙」。現在想起來不禁有點後怕——這世界上最可怕的陷阱不是察覺不到的陷阱,而是會誘人你主動跳下去的陷阱。如果不是自己的體質特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其實我……」夢星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果子自己的底細,突然眼光一閃,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己先前是提著四盒便當進到果子的院子裡,可現在剛把裁決刃收進精神海,就發現自己竟然兩手空空的和果子面對面站著……

    夢星隨意地在地上掃視了一下,在一棵柳樹下找到了被打翻的四個午餐盒。走過把四個盒子撿起來,對著空空如也的午餐盒夢星惋惜不已——不由得用手撫著額頭輕輕搖頭。

    果子自然看出了夢醒星的窘迫,掩著嘴笑了笑,過來拍拍夢星的肩:「進屋去坐坐吧!我最近學了一道新茶。」

    這一個上午夢星過得非常充實,她和果子聊了很久。可能是兩個姑娘性格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的原因,她們聊得非常投契。雖然和果子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果子給夢星感覺卻像個可以完全信任的老朋友一樣。尤其是夢星特別喜歡陪在果子身邊那種四周的空氣都被淨化了的感覺。(因為果子是樹精會進行光合作用的緣故,她會吸收身邊的二氧化碳並放出氧氣,所以人在她身邊會感覺非常舒服。)

    於是,在果子對夢星全盤托出自己的身世之後,夢星也坦誠地向果子交代了自己的底細——去年地震的罹難者,陰差陽錯的在一世界做了300年女神又回來了。不過,其中夢星向果子隱去了自己曾經是男孩的事實。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有點羞於提到那個只知道渾渾噩噩混著日子的自己。

    在這個上午,兩個女孩一起品茶、討論茶道,交流著各自一些趣事。為了向打翻夢星便當的事情致歉,果子也親自下廚替夢星重新做了四份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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