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破產還債
等她們都笑夠了，李雪夜才對阿豹說：「阿豹，你還是上杯飲料來吧！我們的夢林小妹妹快受不了了。」
「不！雪姐……」可還不等阿豹有所行動就被夢林制止，端起盛著碧綠色酒液杯子，勉強自己再抿了一口，「有這個……就好……初入口時醇香甘甜的酒液在回味卻只剩濃烈的苦澀。就像……只能一個人去回味的……過去……」
「怎麼？！」李雪夜笑了笑，作為一個1500多歲的老怪物，個中巧妙她還是一目瞭然的，「竟然要到姐姐這裡來借酒消愁，號稱是『c大女神』的尹夢林小妹妹又和誰鬧彆扭了？」
「……」
「現在，我是該叫他……江雪，還是……夢星？……」
「還是『夢星』吧！」夢林沉吟道，「尹江雪已經是過去，就像曾經的格蘭傑一樣，不會……再回來……」說完這句，夢林突然端起酒杯往自己的嘴裡猛灌，也不在乎烈酒對她嘴唇、舌頭、喉嚨的撕扯，直到手裡的玻璃杯不再剩下一滴碧綠的液體。
豪飲過後剩下的就只有胃裡如漆似火的翻湧，然後這翻湧好似岩漿一般流遍全身，最後直上大腦。本來只在夢林臉頰兩抹緋紅也如燎原之火蔓延，衝上她的顴骨、鼻樑、額頭……
秀麗的面容夾雜著嫵媚的潮紅，瞇縫的星眸昭示著主人濃烈的醉意。夢林輕輕低下頭，把側臉靠在李雪夜的肩頭，好似漂泊的扁舟找到了避風的港灣，在這沉沉的迷醉裡安心地休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夢林也不知道她靠在李雪夜的肩頭睡了多久。她只知道是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她安逸的沉眠。
「喂，」夢林有些不情願地接著手機，「姐，是你啊？……是是是，我知道了，在這個時候要叫你哥哥。有什麼事？……嗯……嗯……咦？！！！……什麼？！！！……」藉著還未散去的酒勁，夢林大叫道，而她這一叫也驚醒了身邊同樣坐在吧檯邊小憩的李雪夜。「你……」一時間夢林不知該說什麼，最終只能目露凶光地一字一頓道：「尹——夢——星——」
「我跟你說過沒有？！！！平安符離不得車子！！！……」慶陽路派出所的所長室裡，老羅對著夢星大發雷霆。
「好好好，我們會處理好的，胡老闆就放心了。」另一間辦公室，顏飛正笑盈盈地應付著一個肥頭大耳、臉色鐵青的中年胖子。
至於夢星，現在正站在老羅的辦公桌前，雖然既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地聽著老羅的「循循教導」。
「你倒好！不但把符咒給扯了叫車子當街散架不說，還開著往人家火鍋店裡鑽……咳咳……」可能是教訓夢星教訓得太久加上說話太快太大聲，老羅一口痰湧了上了差點把他憋得休克了過去，急忙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鑽進去還不止，竟然還撞翻了別人四個煤氣罐！整個店子都給你炸上天了……哼！！！……幸好是店子小，就這麼三四張桌子，老闆客人都跑得快，沒傷到人。不然，有你小子受的！！！……」
「對了，羅叔叔……」一聽到有人「受傷」的事情，夢星立刻想起了做他車的那個小羅莉，「楊瑤她怎麼樣了？」
「她？」老羅頓了一下，「她舅舅剛來把她接走了。這家人還真不錯，看他外甥女沒事就沒追究你的責任了，不像那些火鍋店的人——有個磨皮瘙癢的就吵著要你賠東陪西。」
「呵呵……」夢星尷尬地笑了笑，在為楊瑤沒事而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在暗自苦惱，照老羅的說法，這回他（她）不大出血是擺不平正在派出所大廳裡吵吵鬧鬧的當事人們的了。
剛剛「他」還打電話給夢林給她講了事情經過，讓她帶著票子過來幫「他」解決問題。不過，照夢林剛才在電話裡的口氣，就是事情解決了，回家那丫頭也得叫自己脫層皮。順便還小小的鄙視了老羅一把——「不是你讓我開輛破車上街，我能出這檔子事麼？」
「笑？你還笑得出來？！」顯然，夢星的笑容叫老羅是哭笑不得了，「你才剛剛因為東昇鄉的事情立了功，現在就給我捅了這麼個不大不小的簍子……」說著，老羅從傳真機裡取出一張單子，「看看，這就是閻王爺親自給你嘉獎令！」
夢星接過「嘉獎令」一看——冠冕堂皇的話說了一大堆，最終落實在「特此嘉獎、以茲鼓勵」八個大字上。
此時只見夢星額上青筋狂跳，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老羅抱怨：「這閻王爺也真夠摳門的，光會口頭嘉獎也沒點實際援助。不說高官厚祿，就是獎勵個幾十萬人民幣讓我把今天捅的窟窿給補上也能叫我樂呵樂呵啊！」
「哼！瞧你這點出息。」老羅對此不置可否，「幾十萬就讓你樂啦？告訴你，就因為你小子在東昇鄉的事，尹夢星三個字是已經在天地人三界打響了。以後莫說在地府陞官發財，就是拔地升仙也有你的機會。」
「那這次？……」當然，比起以後的前途夢星更關心眼前的危機。
「這次？」老羅很是無奈地撇了撇嘴，「地府不知怎麼搞的竟然也鬧地震，像我們這些城隍郡司的都是年薪減半拿去支持災後重建，哪有錢發給你啊？」
「原……原來如此……」夢星有些哭笑不得了——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他」當然知道地府的「地震」是怎麼回事，早知道這樣那兩箭就不射那麼重了。
「所以，這錢你還得自己掏。明白沒有？！！！」
「是……是……」
「嘎吱」，正當夢星被老羅疲勞轟炸得心力交瘁了的時候，夢林在顏飛和曉敏的帶領下進了所長室，身後還跟著頭一次用真身進派出所的李雪夜。也正是因此，曉敏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媽媽——真是好不甘心，二十幾年來竟然不知道媽媽是這麼漂亮；而且，現在的媽媽看起來好年輕，剛才在大廳當著那麼多人叫她「媽」的時候都有點不自然了。
夢星看到夢林就彷彿是看到了救星，立馬衝上去摟著夢林的肩膀，歡喜道：「好夢林！你來了就好了！」
而夢林則直接甩了夢星一對白眼，像拎垃圾一樣掐著哥哥白嫩手背上的肉把它從自己肩膀上拎掉，然後咬牙切齒地對夢星說：「說吧！這回你又打壞了人家多少東西啊？！我親愛的哥哥——」
「呃……」夢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身後的老羅則像站在一邊的顏飛使了個眼色：「小顏吶！你跟外面那群當事人都談妥了吧？」
「哦，大部分都沒問題了。」顏飛回答，「那些火鍋店的客人都沒什麼事情，最多就是受了點驚嚇趁機所要點精神損失費。那些漫天要價的都被咱們做通了思想工作，現在千把塊錢就夠打發他們全部了。」
聽顏飛這麼一說，夢星和夢林都鬆了口氣。
「不過，」顏飛話鋒一轉，又把夢星夢林扔進了冰窖，「那個火鍋店的胡老闆就……」
「怎麼啦？」夢星和夢林同時驚叫。
「哎——」顏飛頗為同情地看了夢醒一眼，「你把人家養家餬口的家底全燒乾淨了。所以，私了的話他要求……」顏飛比劃了個數字，「這個數……」
「天吶！他有沒有素質，根本就是趁火打劫嘛！就是去打官司也不會賠這麼多的嘛！咱用不著私了，上法庭好了！！！……」一看顏飛的手勢，夢星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不過，小尹……」顏飛則在旁邊提醒，「因為你是開的報廢車上路的緣故，私了的話咱們還可以疏通交管部門讓他們睜隻眼閉只眼，真上了法庭還是你吃虧呀！」
「那……」顏飛這番話徹底讓夢星沒了剛才的氣勢，「不能再讓他少一點麼？」
「我是沒法再叫他讓步了。」顏飛無奈地攤了攤手。
「我看……」這時，夢林站了出來，「我去和他談談好了。」
30分鐘過後，夢林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回了所長室。
「怎麼樣？」夢林一進門，夢星就問道。
「這……」夢林面帶愁容，「基本上談妥了……」
這就讓眾人納悶了——既然談妥了幹嘛還愁眉苦臉的？
「嗯……他已經答應我們只需要賠償他的店舖和其他的一些直接經濟損失，其餘的費用都可以一概不要。」
「這是好事啊！那你還悶悶不樂的。」夢星不解道。
「可是……」夢林從包裡翻出一張銀行卡對夢星說：「這裡面絕大部分是你的地震罹難者撫恤金，還有我這一年寫書賺的錢也在裡面。可就是把這全給他再加上家裡買米買油的現金，我們也還差十萬吶！」嘴上說完，還用傳音入密跟夢星說：「喂！老姐你不會點石成金什麼的嗎？」
夢星同樣也用傳音入密作答：「你聽說過天晴大陸的神族把石頭變成金子麼？」
「吶！如果沒錢的話可以向阿姨我借哦！」
「真的嗎？！！！」正當夢星和夢林為了票子發愁的時候，李雪夜的聲音真的有如天籟。
「當然，我們一家可都是很仗義的！」曉敏也過來幫腔，「是吧？媽媽！」在熟人面前，叫起李雪夜「媽媽」也要自然很多。
「可是……」老羅似乎對此有意見。
「難道說我們母女倆要借點錢給朋友們也要經過羅大所長城隍老爺的批准麼？」但李雪夜嘴角一翹，立馬讓老羅把話全部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