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天晴追兵
夢星安慰地拍了拍玉流的頭，她清楚玉流的無奈，現在可以幫她奪回這「水晶」也只有自己這個來自異世界的女神了。雖然玉流也有神通廣大的乾爹乾媽，但老羅畢竟是公職人員，不好使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可用正常渠道的話，這真的可能麼——其實，從十年裡這「水晶」都沒賣出去夢星就已經推斷出：這裡的老闆壓根就沒有想把這地球上獨一無二的東西賣掉的打算。把它放在這裡還「歡迎議價」，不過是老闆為了炫耀自己擁有這世上的唯一罷了。
「即使你不叫我這麼做，我也不會讓它只作為一件裝飾品躺在這裡。」夢星暗忖。
的確，就算玉流不要求她，她也會拿走這枚「水晶」。別人不會知道這「水晶」的底細，可夢星從一進這珠寶行的大門便感應了出來——這枚地球上獨一無二的「水晶」其實是……——它的真名應該叫做「女神之淚」，說得準確點，它其實是夢星流下的第二滴藍眼淚。
天晴大陸的形狀就像是一顆浮在廣闊海洋上的巨大六芒星，它的六個角分別對著正北、東北、東南、正南、西南、西北六個方向，這是天晴大陸上的六個國家。大陸的中央是六邊形的巨大湖泊，當地人管它叫內海。內海的面積幾乎是六個國家的總和，正中央是直入雲霄的海格力斯神山，它被稱之為「天柱」，傳說是可以直達天界的地方。
在天晴大陸的傳說裡，創世神創造了這個世界和大地上的生命後，力竭而亡。他的身體化作了今天的海格力斯神山，靈魂慢慢上升，成為現在神們居住的天界。而他的神格則破碎成六片。
破碎的神格被融入六個不同的生命體內——他們便是天晴大陸最初的「六大主神」。最初，他們分別管理著大陸上的一個國家，互不干涉，互不來往。享受著本國人民的供奉和祭祀，並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並教化他們。
然而，即使是主神也有壽命的限制——一兩萬年以後，主神也會有壽終正寢的一天。但是，創世神留下來的神格卻不會磨滅，它們會在各種生命裡傳承，誰得到了，誰就是下一任的主神。
經過十幾萬年無規律的神格傳承。有一天，當代的六大主神聚在一起——他們聚在一起的理由早已不可考證。後來人只知道他們帶著他們最最忠實的信眾和僕人離開了地上世界。他們爬上海格力斯神山，來到由創世神靈魂幻化的世界。六大主神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在這裡開闢出了一個嶄新的國度，建立起堅固的制度和道德倫理關係。並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分給帶來的信眾和僕人們——於是，以前的信眾成了他們的從神，僕人們也變成了一個個天使。
他們稱這個新世界為「天界」，又從六大主神裡推選出最有威望和實力的作為整個天界的主宰——神王。而地上世界，雖然依舊接受著地上居民原有的供奉和祭祀，但也不再像從前的主神那麼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如果哪個主神的領地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更多的是採取派遣代理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個代理人可能是從神或者天使，也可能是在人間選派的使者。
而且，創世神的神格從此也無法再離開天界。每一位主神去世後，創世神的神格會自動飛入天界中央的白塔——在到處都是金燦燦神殿的「天宮」裡，這座白色的巨塔尤為先驗，那是六大主神平時聚會的地方，也是被建造來收集主神死後神格的地方。直到收集滿六個神格後，白塔就會將神格向天界各處發射出去。先後融入剛出生的神或者天使的身體裡，和他們原有的神格或是天使之心結合——在三千年之內誕生出新的六位主神。主神跟其他神和天使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們在剛生下來的時候眉心都有一顆只有一支角發光的六芒星形的刻印，他們成年後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將眉心的刻印隱藏起來
自從天晴大陸有曆法以來，每當六片創世神格在白塔齊集一次被稱為一個紀元。每到一個新的紀元，天上的神都會通過降神的方法通知地上的統治者，讓他們建造新的主神殿，立新的主神像。立好後，神殿和神像都會被聖潔的神光所籠罩，除非那位主神遭遇到不測——主神死了神殿和神像都會塌陷；因為某些事情無法再做享有主神的地位，神殿和神像則會失去原來的光華。而在這一個紀元裡，西北的奧斯曼帝國的命運神殿和命運之神佐倫的神像在2000年前失去了神光的籠罩，並在1700後倒塌；同年，東北澤高盧王國的斷罪神殿以及雷神索爾像沒了光彩……
從最初的六大主神到現在到底經過了多少個紀元，換了多少主神已經沒有人或者神說得清了，當然也無須去介懷，因為這些都是無從考證的上古傳說。
現在的天晴大陸上，最為游吟詩人所傳唱的故事是關於東南阿爾瓦王國所供奉的裁決女神忒彌斯的故事。傳說這位裁決女神不同於其他主神，在近一兩百年裡竟曾經多次遊戲人間。而其中最著名的要數70年前幫助軟弱的阿爾瓦王子成長為一代傳奇國王的故事。
「……對，就是在這裡……」鬚髮早已花白的矮人老鐵匠對坐在自己腿上的曾孫女頗為自豪的說道：「那年的新年狂歡晚會上，扮成男人的女神大人帶著當時還是王子的國王陛下來我們村子。就在這裡和我跳的舞……」
「呀！祖爺爺好厲害！」小姑娘的眼裡閃著崇拜。
「嘿嘿，這還不算什麼，」老鐵匠對此極其得意，「就現在國王陛下手裡那把神劍還是我跟我爸爸當年鑄造的呢！」
「哇！祖爺爺還造得出神劍來？！！！」
「嘿嘿，那個是拿女神大人的頭盔熔鑄的。從你爺爺他們那輩人開始，尼加瀑布底下的一身鎧甲的女神像都沒戴頭盔，頭髮飄起來很漂亮。但祖爺爺告訴你，那是因為70年前，女神大人把自己的頭盔給我和我爸爸，讓我們熔鑄了一把劍送給國王陛下。而神像上的頭盔就被她施魔法變走了……」
在這些年裡，裁決女神的故事就這麼被大陸各處人們傳唱著。可有一天，卻發生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天，阿爾瓦王國的女神像和女神殿，澤高盧王國的斷罪神殿和雷神像都轟然倒塌。
這可急壞了阿爾瓦王國的所有國民——什麼？問我澤高盧的反應？如今的澤高盧國內諸侯割據、烽煙四起、一盤散沙，成天勾心鬥角的諸侯們在神光熄滅了300年後的今天，已經不願管，也沒有時間管現在神像和神殿倒塌的事情了。
而在阿爾瓦王國，年過九旬的老國王齊格;飛在神像和神殿垮塌的當天就召集全國各地諸侯以及各部、族首領來王都商議此事。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傾舉國之力，召集全國所有魔法師、巫師施展禁咒「通天」以窺視天界。
「雷神、裁決女神叛亂，王發兵討之。二神不敵，開蟲洞，逃異界」——這是大家得到的最後的結果。
晚上，心煩意亂的老國王在三輪明月下舞動著手中的巨劍。老人雖然已經有一些佝僂，但一把巨劍依舊虎虎生風，再加上老人乾淨利落的動作——可以想見他當年馳騁疆場時的萬夫莫敵。
舞罷，年輕的王后將厚厚的披風披在了國王的肩上——從王后尖尖的耳朵很容易可以看出她的種族——在壽命動輒千歲的精靈裡，還不到300歲的紋菲兒王后是不折不扣的年輕女子。
「齊格……」王后輕輕叫著國王的名字。
「好久沒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了呢！」老國王拍著王后的手背，「雖然已經過了70年，但一切回想起來還像昨天一樣——和換了男裝的女神大人誤闖你的森林……」
「是啊！我還和她比試箭術，結果把自己輸給女神姐姐做了半年的奴僕……」往後的臉上帶著微笑。
「哈哈哈……如果不是她的鼓勵，我也不敢向高貴的風精靈求愛。你本來會成為下一任的精靈女王的，可卻做了我的王后。親愛的，這麼些年你後悔過麼？」
「你怎麼又問起這些了？」王后從背後將國王抱住，用行動來回答國王的問題。
「因為我有些後悔了……」
「……！！！」
「精靈在生命結束前都不會變老，可我現在已經是風燭殘年了。我知道精靈對愛情的忠貞，每每想到要離你而去……開爾文說我只有這幾天了……」
「不要說了，」王后打斷了國王的話，將自己的嬌軀依在老國王已不再結實的胸膛上，「即使只有短短的幾十年，我也不會質疑我當初的決定。」
老國王摟著自己心愛的王后，蒼老的目光眺向西北方，海格力斯神山的方向。突然，整座神山發出耀眼的金光——此時的天柱就像是一根黃金砌成的柱子。
「他們動手了？！」老國王驚詫道：「就算逃到異界，神王也不打算放過女神麼？」
「當然不會放過，」王后答道：「創世神的神格怎麼能遺失在別的空間位面呢？神王一定會設法將其取回來。」
「取回來？」
「嗯！將忒彌斯女神姐姐和雷神大人神滅，取出並回收他們的神格。」
「哈哈……這你就不必擔心了，雷神和裁決女神既是主神，又是天界的男女戰神，現在的天界裡有誰傷得了他們。」
「這倒不一定，」王后歎息著，「如果他們讓那個人去的話，雷神我不清楚，但女神姐姐她是不會抵抗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