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醫院驚魂
「問題就在於縱觀整個c大，又會彈豎琴、又會唱歌、又會跳舞的就璃姐一個人。」冷謙在一邊補充。
「不能你們誰上去裝裝樣子，再在一邊用音響播放那時候要彈的曲子麼？」夢星繼續問。
「先不說這麼晚了我們動不了禮堂的音響設備——就真奏和假奏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這樣根本起不到讓雨昔流露真情的效果。」夢林回答道。
確實，關鍵人物不在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無奈。不過——
「如果是豎琴的話……」希維看著道具裡的那把跟天晴大陸上吟遊詩人常用的樂器一模一樣的豎琴，大叫道：「夢星哥哥就會彈的！……而且，夢星哥哥也很會跳舞，歌也唱很棒啊！」
聽到希維的話，最為震驚的當然是夢林——別人不瞭解夢星或許只是一陣驚歎就是了。可她還不知道她這個哥哥麼？——唱歌的話倒是和自己一樣有一副好嗓子。可跳舞？——雖然並不是那種一點節奏感都沒有的舞蹈白癡，可「他」從來沒有認真練過啊！再加上以前從來都不參加什麼社交活動，恐怕連最簡單的交誼舞都不會跳。至於豎琴？更別提了——那玩意兒就是有專業老師教導，沒個自身幾年的努力也成不了氣候。而以前夢星活著的時候就沒見「他」熱衷過什麼樂器。
「真的真的！」看夢林一臉疑惑的樣子，希維向她大聲喊：「夢星哥哥真的很厲害的！」可是，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夢星一臉尷尬的表情——夢星壓根就不想被夢林知道這些事情，但他也清楚希維跟夢林說這些完全是出自好意，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苦笑著靜默在原地。
夢林見希維如此肯定，哥哥對此也沒有立刻否認，只是彷彿默認了似的站在原地（其實「他」就是默認了）。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反正自夢星前天回來之後發生在他身上的離奇事情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便拿起手邊的劇本給夢星：「哥，你把這個看看。」然後又遞給夢星一個mp4，「這是你要演奏的曲子，先聽聽——一會兒就拜託你幫幫雨昔——唱歌跳舞的就不用，只是彈彈琴、唸唸獨白，幫雨昔找找感覺。」
夢星推托不過，只好抱起豎琴輕輕一撫試試音色，又插上mp4,找了個靠近舞台，光線充足的地方仔細讀起劇本來。本來以鬼的夜視能力是不需要靠什麼光線的，可又為了不嚇到雨昔和冷謙，夢星也只好做做樣子。
回憶一下，自己開始認真學習彈豎琴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好像是100年前吧？因為那個孩子喜歡聽豎琴的演奏，自己才為他去學習的。學成後不但彈給他聽，還教他演奏——現在這小子早就青出於藍，造詣在自己之上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夢星熟悉好了劇本和樂曲，在導演夢林的一聲「action」中，夢星指尖輕轉，琴弦被撥弄出一個個沁人心脾的音符——如珠玉般晶瑩，如朝露般清澄，餘韻悠長，令人心曠神怡。時而似山間的流水，時而似漲落的潮汐，音樂的精靈調皮地挑逗著人們的感情——音揚而情揚，音抑而情抑。
在溫潤婉轉的琴聲裡，寧雨昔的情感如同決了堤的洪水一般爆發了出來——和著夢星的琴聲，真情的獨白一遍又一遍的觸碰著觀眾們最敏感的感情線……
獨白完成之後，雨昔開始唱，為她伴奏的自然還是夢星的琴……最後，由於無法使用音響設備，沒能實現把劇情推向最gao潮的雙人合唱並共舞。不過，就是著短短十多分鐘演出，就已經讓台下啞然一片。最後，還是導演的尹夢林同學帶頭鼓起了掌。今天晚上，一直臉色沉重的夢林終於掛起了滿意的笑容。
c市第二人民醫院的急診室從每晚十點鐘開始就是夜間值班，每次都有四個醫生同時上崗。但近兩個星期以來，二醫院的急診室裡接連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有人摔傷了頭、有人突然得急病、更有人毫無徵兆的變成了植物人。四個醫生一下子就少了三個，院方立刻抽調人手過來並對那些發生意外的醫生進行最好、最科學的治療和護理。可是，不但倒下的人毫無起色，新來的也接連不斷的被厄運纏身——如今，已經先後有八位醫生躺進了自家醫院的加護病房，個個昏迷不醒。而且，除了那個因為硬傷導致腦震盪的，其他得怪病的、突然變植物人的……全部都找不到病因——眾多專家教授都對此束手無策，那些躺在加護病房的急診室醫生們似乎就只能在絕望和驚慌裡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也可能就這麼不死不活一輩子。
為此，一時間整個醫院裡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有說急診室裡鬧鬼的，有說醫生們撞邪的。甚至，醫院裡絕大多數醫生和護士都不願意再靠近那籠罩著不詳的急診室半步。
就是院方想再抽調人手去填補因原來的醫生出事而出現的急診室的空缺，那些被選中去急診室值夜班的醫生都會以各種理由推辭。於是，現在的二醫院急診室裡就只剩下了剛從醫大畢業，一開始就被安排在急診室夜班隊伍的吳錦華。而且，這兩天吳錦華的情況也是越來越糟——臉色越來越差、精神越來越恍惚——看來，他成為第九位躺進加護病房的急診室醫生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今天晚上10點鐘，吳錦華來醫院交班的時候卻叫和他換班的醫生大吃一驚——明明早上還臉色慘白、渾渾噩噩，遠看如同殭屍一般的吳錦華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現在是臉色紅潤、雙目有神、活力十足。而且，他來的時候還笑得滿面春風——活像這怪事層出不窮的急診室裡有什麼好事在等著他。
雖然好奇，但交班的醫生也沒有多問，只是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逃跑似的離開了醫院——畢竟這兩個星期裡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即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難免不會往神神怪怪的地方去想。而且按照中國人的想法——子時（晚上11點到1點）一到鬼開門，現在都十點多了，越早離開越好！
二醫院被建得頗具規模，光是面積就有c市的一所普通大學那麼大——臨街的那座宏偉建築是醫院的門診部；門診部後面是綜合運動場和食堂；再往後便是醫院的實驗樓——這裡主要是專家學者和教授們進行醫學探討、研究、實驗和研發新藥的地方；實驗樓的後面是由噴水池、草坪、花園組成的休閒區；再接著便是住院部的大樓了。而急診室為了方便搶救傷病員，就設在門診部的一樓。
通常，門診部在10點鐘交班之後便只會剩下急診室的醫生護士——醫生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做自己的工作，護士們則集中在和醫生辦公室相隔一條走廊的休息室裡原地待命。
此時，吳錦華剛剛給一個因為急性腸炎被母親慌慌張張抱進醫院的小孩子看完診——給他打了點滴，穩定住病情，在護士的協助下用擔架車把他送到住院部後算是完成了工作。而後，便回到急診科辦公室繼續等待可能出現的新的病患的到來。
這本來是個可供四個人同時工作的大辦公室，可如今……吳錦華看看其他三個空蕩蕩的座位，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無奈地歎口氣，也在心裡為那些還躺在病床上的同事們祈禱。不自覺地把手插進他白大褂的衣兜裡，從裡面掏出一條用紅色絲線編織，上面還鑲著一顆紅色玻璃珠的手鏈凝視半天，臉上也才又掛起憨直的笑容。
「篤篤篤」，門口傳來一陣舒緩的敲門聲，吳錦華興奮地轉頭一看——表情有點失望——那是剛才和自己一起送那個小孩去住院部的小護士。
小護士手拿一個茶杯，很是羞澀的對吳錦華說：「吳醫生，我們休息室的水喝光了，你能接些水給我麼？」
「呵呵，隨時歡迎啊！……」對自身條件頗沒信心的小伙子呆呆地抓了抓頭，便起身，熱情地接過那小護士的茶杯，看了一眼裡面還有茶葉，替她到飲水機前接開水。
接完後，小護士簡單的說了句「謝謝」便轉身離開了。看著小護士消失在門口的轉角處，吳錦華無奈的歎了口氣——連面對溫文可人的小護士自己都這麼沒信心，等會兒看到那位宛若女神一樣神聖的小姐，自己又怎麼鼓得起勇氣啊！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10：50——還有十分鐘她就要來了，可自己又該用什麼姿態去見她呢？吳錦華的心裡很是矛盾——他盼望那位女神的到來，卻又怕她看到自己戰戰兢兢而生氣。
「哎——」空曠的大辦公室迴盪起一聲哀怨的歎息。而吳錦華也在這聲歎息裡發了一身冷汗——這聲歎……分明不是自己歎的。而且，整棟門診部的大樓裡現在也就自己一個醫生，那些護士全部都是女人——如果不是自己，誰又會發出這聲男人的歎息呢？
又有病人來看診？不對，哪有病人來看急診不是匆匆忙忙的跑進來的。而且，如果是病人，聲音也應該是從外面傳來的。可剛才……那聲音的來源明顯就在這間屋子裡……而且……更像就在自己的耳邊……好像……就在自己身後……
此時，吳錦華又猛然覺得自己的脖子後面涼颼颼的，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往自己後頸上吹冷氣。
猛地一回頭，吳錦華可算是放了心——身後沒什麼異常的東西。可安心還沒持續一秒鐘，古怪的聲音又鑽進了吳錦華的耳朵——這是腳步聲，在空蕩蕩的醫院走廊裡顯得特別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