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江的特色沒有固定工作平時打打臨工靠拿著政府救濟勉強生活的人群才會住在這種破地方。石頭抬頭看著這骯髒雜亂的樓房聞著瀰漫在空氣中那股說不清楚的味道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地方除了住在這裡的人和轄區警察、福利公益人員外平時很少有外人會來。來前石頭已經特意換了身很平常的衣服可剛一踏進樓內就感覺到有無數道警惕的目光悄悄地向自己望來。
這裡髒亂差之極無論是樓梯還是走道都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不少穿著汗衣短褲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更有不少髒兮兮的小孩拖著鼻涕奔跑追逐打鬧著……。
這種地方石頭並不陌生當年他流浪的時候甚至住過比這還差的場所。馬路、天橋、爛尾樓……相比起來這裡至少還能勉強住人。
從夜總會得知anny的事後石頭並沒有表露出過多的關注很快就被那位媽媽桑以為石頭只是隨口一問而已。風塵女子嘛起起落落都很正常就算以前是小姐妹出了事大家分道揚鏣很常見。anny現在如何對別人來說不是值得關心的事那位媽媽桑歸根到底也是想打打感情牌討好一下石頭賺點錢罷了既然石頭不再追問她就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笑笑鬧鬧地聊了幾句。再給石頭找了幾個漂亮小姐開心地扭著屁股走了。
不過石頭還是不露痕跡地拿到了anny現在的住址。第二天。找了個合適的時間換上平常衣服地石頭就來到了這裡。
和anny露水相逢一場石頭自認不是個什麼重情重意的人他和anny的關係最多只算是金錢加皮肉而已。不過anny給石頭留下過比較深地印象特別是那次耍洋鬼子做仙人跳配合自己幹得不錯。而且這個女人頭腦並不算笨做事也挺有分寸的與石頭的關係也很融洽。考慮到這些石頭決定還是過來瞧瞧。
「對不起anny是住這麼?」在樓裡找了半天石頭才算約摸找到了anny所在的樓層看著這一條長走廊上密密麻麻的十幾扇沒有號碼大門。石頭拉住一個從身邊走過的中年男子問道。
「anny?什麼anny?你是誰呀?從哪裡來的?」中年男子說著口濃重的客家話歪著腦袋警惕地打量著石頭一隻手伸在褲檔裡面又是掏又是搓地。摸出來的時候還湊鼻子下面猛嗅上幾下。
「呵呵老哥我是幫朋友找人的。」石頭微一皺眉就笑開了摸出煙敬了過去張嘴就是流利地客家話:「老哥我有個朋友的老鄉幾年前來香江的是個女的2o多歲3o不:長頭臉樣子是……。」
石頭比劃著說道了一番那中年人這才噢地點點頭。
「我知道你找誰了。」中年人似笑非笑地看著石頭:「你找爛媚子就找爛媚子嘛。還說什麼朋友的老鄉?呵呵兄弟。你不會是第一次來吧?哈哈哈!」
石頭聽了覺得莫名其妙那中年人神神秘秘地抬手往最裡面一指:「爛媚子就住最裡面一間我剛從裡面出來嘖嘖……今天真是爽啊!聽說她以前還是夜總會地頭牌呢。對了兄弟記住錢千萬別多給一百塊就夠了看在大家是老鄉的份上我才提醒你的……。」
嘻嘻笑了幾聲中年人哼著曲兒踢著拖鞋走了石頭這才反應過來他話裡地意思。皺眉向anny所住的地方看去稍許遲疑了一下這才繼續往前走。
「誰啊!」敲了幾下門anny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石頭沒吭聲繼續敲了下站在門口等了一分鐘門打開了。
「你找誰?」要不是聲音熟悉石頭甚至不敢認面前的這個女人這哪裡還是他以前認識的anny啊!嘴塗得艷紅無比臉上化著濃妝頭染成醒目的黃色耳上戴了兩個大大的耳墜身上穿了一件俗氣到極點又暴露非常的衣服……。
「你就是爛媚子?」石頭上下打量著她含糊地問了一聲。
「咦!你怎麼知道我?」anny稍一詫異轉眼就笑了:「嘻嘻你是來玩的吧?敲門我在裡面問都不肯說話呢?這麼靦腆呀?怕什麼呀?進來!快進來!」
石頭不置可否地跟她進了屋anny連忙就把門給關上了大大方方地往屋裡的小床邊走去。
站在門口石頭打量了一下這間小屋。屋子小地可憐僅僅才五個多平方的樣子一張床一張桌再加點零零碎碎的東西一擺基本就沒空間了。不過anny地這地方比起整個雞籠樓來說已經算
的了因為許多這樣地屋子裡往往要擠上六、七個著下鋪除了睡覺的地方根本就沒別的空間。
「還楞著幹嘛?脫衣服呀!」才一轉眼的工夫anny就把上衣給脫了戴著個胸罩轉過身見石頭依舊站在那邊頓時就笑了。
「嘻嘻大哥呀我瞧你歲數也不小了怎麼就這麼靦腆呢?你不會是瞞著大嫂出來玩的吧?放心吧我這安全的很門一關誰都不知道來吧!」
微閉上眼anny往床上利索地一躺分開了雙腿。
靜靜看著anny石頭心裡免不了有些感慨當初風光艷麗的女人每幾年就變成這樣子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因為什麼事得罪了肥佬金導致如此下場。看著她石頭把目光落到了anny的胸口處。被胸罩遮住的部位有一道淺淺地傷疤這傷疤以前是絕對沒有的而今卻出現在她的身上。石頭猜測著估計是肥佬金留給她地「禮物」吧。
「把衣服穿上!」石頭走過去撿起丟在一旁的衣服往anny身上丟去淡淡地說道。
anny睜開眼睛看著石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連忙穿起衣服小心翼翼地問:「對……對不起您……您不會是警察吧?」
石頭搖搖頭拽過一把椅子坐下點起了煙。
拍拍胸口輕噓口氣anny這才勉強笑問:「這位大哥。是不是我什麼地方沒做好?讓您不滿意了?還是……您來找我有什麼事呢?可……可以直接告訴我麼?」
「起來吧跟我走!」石頭沒有任何感情地說道站起身來。
「走?去什麼地方?」anny頓時很警覺地問非但不起身反而身體害怕地向後縮了縮。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有人想見見你。」
「見我?」anny的表情中露出了絲驚恐:「不!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真的死也不去?」石頭看著她冷冰冰地反問。
「我……我……。」臉一下子就白了anny哭著沖石頭跪了下來哀求道:「大哥!大哥您就放過我吧。我現在什麼都沒了你們怎麼還追著我不放呀?汪老闆的貨……真的不是我幹的呀!放過我吧我現在都這樣了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
「行了!想活的就起來!別***哭!」石頭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冷漠地向anny一掃嚇得她打了個寒戰。
「跟我走!我說最後一次走不走隨便你……。」石頭不和她多糾纏撩下一句話轉身就出了門。anny愣在屋裡傻傻地呆了幾秒鐘突然就跳起了身連奔帶跑地追了出去。
石頭走在前面。anny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後出了這片雞籠窩後開著車帶上她往市中心而去。行了大約十來分鐘。石頭把車停在路邊讓anny在車裡等著。自己下車進了邊上的商店。出來時他手裡多了幾個袋子繼續開車去了酒店。
給她開了間房石頭把袋裡往椅子上一丟指著說道:「去!洗洗乾淨把這些衣服換上等會有人要見你!」
「知……知道了……。」anny嚇得全身顫抖卻不敢反駁石頭連忙提起袋裡跑進了衛生間。
有很多日子沒來過這種地方了這裡地格局anny並不陌生熟練地使用著衛生間裡的高檔沐浴器梳洗完後站在落地的大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身體還有放在一旁的幾件名牌服飾。
這些對以前地她來說是如此熟悉彷彿一瞬間回到了從前生活。可是當目光悄悄滑落到鏡子裡的自己胸口處時anny的神色又變地黯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是福是禍她現在無法選擇當初和肥佬金鬧翻後這兩年裡她吃夠了苦頭。失去了一切不算還差一點兒丟了性命事後好不容易挨了過來靠出賣皮肉生存到現在誰想到今天突然又來了個肥佬金的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來還是不肯放過她啊!
抹去眼淚anny穿上了石頭買的衣服重新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這個樣子讓現在的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搖搖頭攏攏耳邊的長咬牙走出了衛生間。
帶自己來的那人已經不在房間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高檔西裝的男子背對著衛生間坐在沙上點著支雪茄悠閒地品著紅酒。
「對不起是您找我麼?您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事已至此anny也放開了深吸口氣款款走去她平靜地向那人問道可當她話還沒說完轉過那人面前時頓時一愣驚愕不已地瞧著面前地這個人差一點兒就驚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