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這？」
石頭抬頭看看掛在街外的招牌停下了腳步。
彈珠店也叫彈珠遊戲店。這種店在東京大街小巷開的到處都是雖然名義上叫做遊戲店但裡面用的卻只是單一的遊戲機——彈珠機。這種玩意說是遊戲機其實是一種賭博機原理和賭場裡的投幣老虎機相差不多只不過把硬幣換成了彈珠而已玩起來既刺激又容易沉迷其中所以非常受好賭的日本人歡迎。
所以這種遊戲店說白了就是個以電子遊戲為名義的賭場當然在賭博非法的日本來說經營這種店是靠打法律擦邊球搞起來的而且沒有一定背景的普通人也開不了。
開這種店的大多都是些幫派社團組織比如日本有名的六代目山口組、稻川會、住吉會、四代目工籐會、三代目旭琉會……等合法暴力團經營著。對於這些幫派用開彈珠店來斂財是最好的基礎手段因為搞這個無論是在人力、管理還是經營上都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加上又能學著開市一樣搞連鎖經營投入不多回報又高而且每月收入穩定。
面前的這家店瞧起來非常普通看起來和其它彈珠店沒多少區別推門進去裡面縱橫排列著上百台彈珠機有不少年輕人佔據著一台甚至幾台機器拿著裝滿一大堆彈珠的塑料袋湊在機器前興奮地玩著稀里嘩啦彈珠滾落聲機器啟動聲和叫嚷聲混雜在店堂中響成一片。
進了店裡石頭兩眼往四處一掃徑直就走到櫃檯前取出一張五千日元的鈔票換了一堆彈珠然後提著裝滿彈珠的袋子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裝著和普通客人一樣先把彈珠倒進機器然後隨意按下按鈕。
店裡除了客人之外有兩個女孩在櫃檯那邊當著營業員還有個一瞧就是黑社會的傢伙穿著套黑西裝戴著副墨鏡來回在店裡篤步來回巡視。店門緊靠著街口店內最裡面有著條走廊走廊口掛著廁所的標牌離走廊的入口處不遠還有扇小門看起來似乎是儲藏室的樣子至於這店後面是不是另有出口和空間石頭暫時還不清楚他隨意玩了幾把彈珠喝著叫來的飲料抽了兩支煙等過了十來分鐘後見倒進去的彈珠消耗得差不多了就裝著上廁所的樣起身往走廊那邊走去。
走廊很深中間還拐了個彎在昏暗的燈光下石頭注意到在走廊盡頭居然還有個樓梯樓梯外有著一扇鐵閘門關著吃不準上面究竟是通向哪裡在樓梯口雖然沒見有人看守但石頭卻現在門上裝了個小小的監視探頭估計樓上另有玄虛。
從廁所出來後石頭繼續回到機器前打遊戲等把那些彈珠全部消耗光後他才拍拍屁股走出了這家店。過了對街再往前走了幾十米轉身就進了一幢大樓進了一間屋子長谷川洋介和御手洗青進這兩個傢伙已經眼巴巴地在這都等了大半小時了。
「你確定就是那家店？」石頭進門後劈頭就問。
「絕對不會有錯長官！」長谷川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
石頭沉嚀片刻又問：「那家店是什麼社團名下的？」
「註冊上寫是雙愛會不過我覺得有些不太像因為雙愛會一直都在千葉那邊展他們的人很少會來東京。不過……您也清楚像我們這種基層警察對這種社團只要不惹事的話平時一般不會去注意畢竟他們是正式註冊的幫派。不過我能肯定有一回我巡邏的時候恰好看見過有個和您照片裡有同樣刺青的傢伙出入過那家店。」
看看長谷川石頭連續又問了幾個問題他都不假思索地回答了雖然知道的不多不過石頭能從對方的目光中判斷這傢伙的確沒有說謊。
想了想石頭琢磨著究竟是悄悄進去調查呢還是以公安的名義直接闖入的好。雖然前者有些難度不過以石頭的本事還是能辦得到的但因為對裡面情況不熟半夜三更進去的話不一定能找到有價值的東西可如果用公安的名義的話這來頭似乎有太大了些假如打草驚蛇嚇著了裡面的人要再想繼續追查可就有些麻煩了。
恰好在這時候石頭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一聽打來的是夏川雪。夏川在電話裡的情緒很激動她告訴石頭在警視廳那邊也是一無所獲現在打算動用公安的權利直接向組裡提交申請請求內部調查。當然這個結果是石頭已經預料到的並沒有對此有多少意外正想安慰她幾句時心頭突然一動連忙告訴她自己這邊有了點新線索讓她暫緩申請趕緊先過來和自己匯合再說。
掛上電話石頭點起煙耐心等著夏川雪的到來。至於長谷川和御手洗兩個傢伙見沒什麼事想告辭離開卻被石頭給留了下來有些不明白用意的他們面面相覷又不敢在石頭面前多問只好陪著他一起坐等著。
半小時後風風火火的夏川雪進了門見她到後石頭向她點點頭隨後用眼神示意她暫時別問任何問題站起來指著長谷川和御手洗就讓他們馬上脫掉衣服。
「那泥？您說脫……脫衣服？在這裡？」兩個傢伙被石頭這話給嚇了一跳瞧瞧石頭再瞧瞧邊上的夏川雪面孔先是一紅緊接著又同時變得慘白。
「別胡思亂想我們現在需要你們的制服用用！」石頭指指他們的警服笑道。
「噢！還好還好……這個長官話怎麼老說半句？媽媽啊！差一點兒嚇死人啊！」兩個傢伙頓時鬆了一大口氣剛才他們還以為石頭和夏川雪有什麼特殊嗜好呢驚得雙腿夾腚小心肝是撲騰撲騰的亂跳。
幾分鐘後換上他們警服的石頭和夏川雪一前一後出了大樓到了外面石頭才簡單扼要地向她說了下情況。
「井上君您這是打算以治安檢查的名義先進去看看？」夏川雪馬上就明白了石頭要換衣服的用意。
「沒錯！公安來頭太大這身衣服幹這事正合適這樣進去也不會引起他們太大注意而且一旦現問題也好馬上解決你覺得呢？」
「行！我們走吧！」夏川雪稍一思索很爽快地答道摸摸腰間的槍大步就跟在石頭後面向那家彈珠店走去。
「歡迎光臨！」
穿著警服大搖大擺地進了店裡站在櫃檯後的女孩剛一見有兩個警察進來連忙起身大聲招呼著還笑瞇瞇地從櫃檯後跑出來鞠躬行禮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彈珠店可不是酒館更不是什麼百貨大樓哪裡需要如此慇勤的？別看面前的女孩一臉微笑彬彬有禮的樣子但她所站的位置卻恰恰攔住了石頭和夏川的去路。而且招呼客人用得著這麼大聲麼？其意明顯就是見他們是警察用這種方式提醒裡面的自己人。
石頭對此心照不宣也不理睬面前的女孩眼角往店堂內微微一掃就瞧見的那個在店裡巡視的幫派成員聽到提醒後正向此處望了一眼接著露出了緊張的表情轉身就急急往裡走。
石頭悄悄用肩膀碰了一下邊上夏川用目光向她示意了一下。已經注意到那傢伙的夏川雪頓時會意一手撥開攔路的女孩幾個箭步就衝了進去堵住了急沖沖正要往走廊裡躲去的傢伙。
「警察臨檢！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跑？」夏川雪一臉冷冰冰地問。
「我跑？」西裝客驚惶的表情在臉上一瞬而過很詫異地指指自己嘻嘻就笑道：「這位警官小姐我可是這裡的店主啊！我又沒犯法還用得著跑麼？」
「你是店主？那你現在想去什麼地方？」
「當然是去廁所啊！」他嬉皮笑臉地指指走廊道：「警官小姐我剛才啤酒喝多了正要去放鬆一下呢。咦！難道您是想陪我一起去嗎？嘿嘿嘿想不到您還有這愛好這實在是太榮幸了……。」
「啪！」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還敢在夏川雪面前風言***夏川雪臉色頓時一寒抬腳就把他踹了個跟頭踢得這傢伙在地上滾來滾去抱著下身大聲慘叫。
「啊！你這個混蛋！你……你敢打我？知道我大哥是誰麼……？」
「蓬蓬蓬！」毫不客氣地上前又是三腳腳頭重得踢得這傢伙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了躺在地上直翻白眼嘴裡還冒著血泡。
「全給我閉嘴！」誰都沒料到這個女警會如此暴力一言不和把人給打成這樣滿店的客人一時間全都驚呆了尤其是兩個營業女孩更是給嚇得面孔白同時大聲尖叫。夏川轉身惡狠狠地向她們一瞪眼隨後伸手一把抓起那倒霉傢伙的頭就像拖死狗往櫃檯這邊拖被嚇壞的女孩哪裡還敢再去招惹夏川？連忙一起摀住自己嘴巴再也不敢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