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動聲色地點上一支煙石頭把手中的本子翻開重新找到剛才掠過的那一頁細看了起來。
這回他可不是光擺樣子而是瞧得非常仔細神情異常專注看著看著眉目中漸漸露出了一絲喜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夏川雪在本子上記錄了一樁槍擊案生時間恰好是石頭到日本的前一天。從記錄上來看這案子同石頭要查的東西似乎沒什麼關聯但石頭卻一眼就認出了夏川描繪在本子上的一副圖。這圖案他很眼熟剛一掠過時只覺得熟悉仔細回憶就想起了那天槍戰時被打死的那個傢伙胸口的刺青。來回再看了幾遍記性極佳的石頭確認無誤這副圖案的確和殺手胸口的刺青完全相同。
「夏川小姐做的真不錯！一組能有你這種組員真是我們公安的驕傲啊！」幾分鐘後石頭讚歎一聲開始大肆讚揚起夏川雪的工作進程滔滔不絕地把她誇得快和三八紅旗手差不多了聽了心頭美滋滋的夏川暗暗高興可突如其來的讚譽也讓她忍不住有些臉紅。
「井上君我……我其實沒您說的那麼好來一組好幾年了我的工作進展並不順利您的讚譽讓我心裡實在有愧……。」
「話不能這麼說嘛……。」學著高老平時說教的口氣和姿態石頭瀟灑地一揮手認真道：「公安是一個整體在沒有上級支持和其他組員援助的情況下夏川小姐能以一己之力能做到這地步非常不容易。作為一組的副組長我更對夏川小姐認真負責的態度感到由衷的欽佩請接受我對你的敬意。」
說完石頭一個起立異常誠懇、認真地向對方鞠了個躬。夏川根本就沒想到石頭會這麼做一驚之下手忙腳亂地急急站起回禮連道慚愧。
「夏川小姐這些情報非常有價值但做事也有輕重緩急之分不知你打算從那方面入手呢？」見火侯差不多了石頭笑問道。
「這個……還請井上君您指點。」夏川一愣連忙向石頭一禮擺出了聆聽教誨的態度。
石頭這話問得很巧妙而且確是點到了問題點子上。夏川一直在追查歐姆真理教的動態但光靠她一個人這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東京是個國際大都市每天生的事數不勝數夏川雖然收集了許多資料可要從這麼多資料裡找到和真理教有關的東西並不容易。說句難聽的話她這麼干就和在大海撈針一般純粹就是碰運氣這麼查下去別說是兩三年就是十來年也不一定能查出結果。
大江英世是一組的組長此人既然能進到公安總務課並擔任組長職位至今絕對不是什麼無能之輩他對夏川的調查方式不以為然的判斷並沒錯要真像她這麼干做出成績的機會幾乎和瞎貓撞著死老鼠差不多。正因為如此大江這才不支持夏川的工作當然也因為夏川給他惹了不少麻煩使他對夏川多有誹詞。反正組裡的工作輕鬆的很既然夏川喜歡單獨調查那就讓她自己去查吧到頭來假如出了成績作為組長的他也少不了一份一旦出了問題夏川倒霉也挨不到他身上。
就這樣大江的如意算盤打得呱呱響對夏川的所做所為抱著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對。當然了這個老狐狸也絕對不會去主動插手夏川的工作更談不上指點任憑夏川一個人去折騰。
也因為這樣夏川這些年裡雖然付出了許多但一點實績都沒幹出來還因為她的性格和死腦筋被組裡諸人排斥心頭萬分苦惱。
如今見到新來的副組長居然能支持她的工作還如此地表揚自己令得夏川心頭暖洋洋地一片引起了知己之感。現在聽到石頭這麼詢問夏川更是明白對方的好意想從他的指點中得到一些靈感。
石頭也不謙虛大大咧咧地在夏川面前東拉西扯地胡說了一大通憑著自己的口才把夏川先是唬得一愣一愣滔滔不絕之後他這才翻開了本子對上面某些情報記錄指指點點進而闡述自己的意見。
夏川根本就沒留意石頭說的這些情報全都是她經過仔細調查後一一否決的東西借用夏川留在本子上的記錄內容和事後調查結果石頭偷梁換柱地轉變了一下思路直接為夏川剖析了其中原因一套套的大道理從他嘴裡說出初一聽上去還真是那麼回事根本就沒察覺到石頭「險惡用心」的夏川雪頓時把石頭從普通領導直接拔到了情報天才的高度上帶著仰視的表情看著對方心中起了無限的崇拜。
「哇！怪不得井上君一進來就能當上副組長呢判斷力好厲害地說……。」夏川完全被石頭給折服了滿眼冒的全是小星星。
「……所以依我看來情報多雖然好但大量的情報也有著弊端作為我們公安必須要具備敏銳的目光能從無數地情報中挑選出有價值的東西……。」
「井上君說的太好了！不過……怎麼才能看出其中那些有價值的呢？」夏川猶如小學生一般認真地問道。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假如仔細解說的話也許幾天時間都不夠呢……。」石頭先笑了笑這才說道：「剛才我說了主要是依靠目光的敏銳性可這敏銳性怎麼來呢？那就要牽涉到各自的判斷能力和個人思維習慣了。」
見夏川有些半知不解石頭用手指點點自己腦袋：「思維是個奇妙的東西同時也是一個會影響到人直接判斷的關鍵。簡單地說每當一件事生後常人往往會用自己的習慣去考慮但作為公安的我們卻絕對不能這麼做。因為每一件事的生不僅有著必然性同樣也有著偶然性和特殊性往往一件事在表面上可能是這樣但實際上卻有著另一種原因或者說兩者結合真相掩蓋在假象之後……。」
說到著石頭看看有些入神的夏川笑問道：「夏川小姐不知道我這麼解釋你明白麼？」
「井上君的話是不是說逆向思維呢？」夏川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啪啪啪」輕輕拍了拍掌石頭笑讚道：「夏川小姐還真是我們公安中的精英可謂一語就中啊！你說的沒錯正是逆向思維！當然在某些特殊時刻逆向思維也會被假象所利用給人造成錯誤的判斷在這種時候就需要用正向和逆向相結合的方式去判斷才能找出事物的本質來……。」
石頭這番話其實只不過是拿當初蔣教授的東西照本宣科再在其中加了點自己的東西而已。假如他面對的是一位真正的特工這些玩意說出來弄不好會啼笑大方被對方所輕視。但是在公安這個機關裡除了外事課之外哪裡會有真正的特工呢？就連夏川雪也只不過是一個比較認真負責的普通公務員而已加上日本人一向刻板的教學和思維方式夏川雖說有些偵破能力但相比起真正的特工水平來說差距極大哪裡會懂得這些？
不過夏川雪的領悟能力還算不錯聽了這一席話後她感覺摸到了點什麼以前為之苦惱的東西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對印石頭剛才所說的那些更明白了不少。
「多謝井上君的指點夏川感激不盡！」
「呵呵夏川小姐客氣了。」石頭笑著擺擺手：「我這些也是紙上談兵和夏川小姐相比實際工作的能力相差得還很遠以後還得請夏川小姐多多幫助才是。」
「井上君這麼說讓我太不好意思了……。」夏川紅著臉含著笑意羞愧地看了石頭一眼。
「咦！這小妞笑起來樣子要比冷冰冰的時候更漂亮不少啊！」看看夏川石頭心頭忍不住一蕩目光滑過她修長的腿步暗暗吞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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