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車裡石頭穿著軍裝卻沒半點威武的樣子反而面孔煞白額頭掛著點點冷汗瞧上去幾乎同重度暈車的病人差不多。
因為他剛從郊區出來而帶他去郊區的正是張博陽至於他們的目的地是石頭這輩子都沒想過的地方——處決犯人的刑場！
為了給石頭練膽子同樣也讓他克服殺人的心理障礙張博陽等石頭換好軍裝後就帶他離開了那房子開著車去了郊區刑場。這一切似乎早就安排好的當石頭他們到後就有武警戰士前來接應領著一起進了封鎖線。
一字排開跪在地上等待處決的犯人有十個其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個個五花大綁就連褲腳都被麻繩給扎得嚴嚴實實每個犯人身邊還各有兩個武警硬按著使得他們再怎麼掙扎都動彈不了。
死到臨頭各人的反應全然不相同有嚎淘大哭的有默默抽泣的有咬牙切齒的有大聲求饒的也有目光癡呆的……甚至有幾個犯人早已經給嚇暈了過去下身一大灘濕漉漉在武警的幫助下才勉強保持跪著的姿勢。
「這些全是殺人犯、毒犯……今天的處決就由你來執行！開始吧！」張博陽平靜地向石頭說了幾聲槍決要點隨後揮手示意站在幾步開外的武警讓他把槍拿來。
槍是八一槓很快就到了石頭手上握著沉甸甸的槍面對這麼多死刑犯再配合著周圍一片肅殺的氣氛石頭忍不住就吸了口涼氣。
他想拒絕可是又不行邊上不僅有張博陽在看著他還有不少武警戰士在等待著他過去執行任務。穿著軍裝的石頭勉強拉開了槍栓這種槍他在基地時沒少打過可今天卻感覺到自己拿槍的手在抑制不住地在顫抖著。
深吸了口氣石頭這才咬牙向第一個犯人走去按著槍決規定抬槍用槍管頂住了對方後腦勺。
「殺一個夠本殺兩賺一個！老子早就賺夠了哈哈哈！打啊！小子給你爺爺來准點！哈哈哈！媽勒個巴子！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槍口剛頂上滿臉鬍渣的犯人先是一震接著就出了一聲淒凌的狂笑聲滿面猙獰拚命掙扎著想轉過身來看一眼最後送他上路的人。可在兩個武警的大力按捺之下這一切卻是徒勞的。
「預備……放！」
隨著口令聲響起石頭下意識地按下了扳機砰的一聲槍響一團血霧在眼前猛然炸起前一秒還鮮活的生命瞬間就變成了一具屍體。那犯人就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軀體猶如口破麻袋一樣向前栽倒半個腦袋被子彈瞬間生生給揭開紅的、白的、黃的、紫的……濺出的腦漿和鮮血混合在一起滲入地上的黃土中同時一股嗆人的血腥味瀰漫得四處都是……。
刷地一下石頭的臉就變白了握槍的手情不自禁顫抖著槍也差一點兒就掉落在地。睜大著眼睛他一時間卻看不清楚任何東西眼前反覆掠過的只是對方的腦袋炸開的瞬間鏡頭同時腹中更是如同在翻江倒海一般腳下一軟差一點兒當場就吐了出來。
「還有九個！繼續執行！」張博陽冷冰冰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讓石頭打消了放棄的念頭。他強忍住噁心勉強站穩腳根搖搖晃晃地就向下一個犯人走去。
「饒命啊！嗚嗚……饒命啊！我不想死啊！……媽媽……快來救救我啊！」第二個犯人就膿包多了還沒等石頭把槍舉起就怕得面如土色哀嚎求饒
「砰……！」
第二槍依舊如此可奇怪的是這回打完後他心裡的感覺卻要比剛才好多了雖然血腥的場面和氣味讓石頭依舊感到極度不適但起碼心理已經能漸漸平靜了下來。第三槍、第四槍、第五槍……一個個殺過去石頭握槍的手越來越沉穩人也越來越麻木不仁雖然臉色依舊難看可整個人卻漸漸出了一股殺意。
「砰！」又是一槍結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石頭反而有了一股莫名的快感這種生殺予奪高高在上能把別人生命操縱在自己手裡的感覺非常奇妙慢慢越了他內心開始的恐懼和噁心。這槍打完之後他甚至抬腿踢了那被擊斃的犯人後背一腳那犯人撲咚一聲倒地半轉過身子露出了那沒了半邊臉的腦袋。
很快十個死刑犯只剩下了最後一個石頭殺氣騰騰地提著槍走上前去可當他把槍舉起來時卻又猶豫了。前面九個人都是男的而最後一個卻是個年輕的女子雖然因為極度害怕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且下半身失禁剛走到身前撲鼻就有一股臭哄哄的味道迎面而來但走近後仔細一瞧卻現這女子長得非常漂亮長長的黑雖然有些散亂但也掩飾不住她秀麗的容貌綁得嚴實的身體更勾畫出那青春活力完美無缺的身材簡直是個尤物……。
看著她石頭不由得嚥了口口水殺男人他暫時沒了心理負擔可是要殺女人尤其是這麼漂亮的女子將死在他的槍下卻免不了有些忐忑。
「怎麼？心軟了？」張博陽一直在注視著石頭站在他身後冷笑一聲。石頭回頭向他望去只見張博陽很平靜地說道：「記住！這是你的任務！想要在以後生存中保命的話就得克服心理障礙！別說她是死刑犯了在執行任務的情況下必要時刻就算是面對無辜者也要果斷出手要不然你絕對活不下去！」
「無……無辜者？」石頭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耳邊只聽得張博陽向自己大喝一聲：「預備！放！」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那女子和其餘九人一樣瞬間魂歸黃泉軟綿綿地撲咚倒在了地上。那副嬌美的容顏已經成了過去式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爛西瓜一般的腦袋。石頭呆呆地提著槍就這麼直愣愣地站著看著那女子的屍體心裡頭是空蕩蕩的一片那已經漸漸消失的噁心感不知怎麼回事又湧上了喉嚨而且來得是如此強烈最後他再也按捺不住把槍往地上一拋跌跌撞撞地就跑到一邊扒著黃土坡就當場大吐特吐起來……。
「現在好點了沒？」張博陽開著車問道。
「沒……沒事了……。」石頭勉強擠出一副笑容故作輕鬆心裡卻暗罵張博陽這傢伙著實變態。今天這一課讓他記憶太深刻了尤其是最後那個女子死亡的瞬間更是深深印在了他內心深處。現在的石頭滿腦子全是一個個倒下的屍體還有那漂亮女子一顆面目全非的腦袋像陰影般來回迴盪著石頭甚至覺得就算現在找一百個漂亮小姐脫光了衣服在他面前跳艷舞估計自己下面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了。
「習慣了就好明天休息一下後天繼續……。」張博陽用他一貫波瀾不驚的聲音說道。
「噢……啊！什麼？還要再來？」石頭剛隨口一答就跳了起來腦袋砰一下就撞到了車頂連忙用手捂著瞪大眼睛滿面不可思議。
張博陽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道：「後天還有七個死刑犯會執行槍決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抓緊時間好好練練對你將來有極大好處。」
「我……我靠！」石頭張嘴結舌罵了一句毫無意義的話鬱悶地坐了回去。「變態這傢伙太變態了……。」石頭心裡暗想道偷偷看了一眼彷彿什麼事都沒生的張博陽。
「你小子心裡是不是在罵我冷血？」前面是紅燈張博陽停下車隨手點了支煙笑瞇瞇地問。
「不不這那能呢？組織上的安排嘛我理解領導……。」石頭連忙矢口否認臉上還堆起了笑容。
「行了別裝模作樣的你石磊心裡就算這麼想也是正常的。」吸了口煙張博陽拉開駕駛坐旁的暗格從裡面拿出幾張紙丟給他：「看看吧這就是你剛才槍決人員的名單和犯罪簡略。」
東西不多寫得簡單扼要可裡面的內容卻是讓石頭大為吃驚。就如張博陽所說的那些死刑犯的確是死有餘辜沒一個是冤枉的。這些人裡全沒一個好東西殺人、強*奸、販毒、綁架……隨便那一條罪名都能送他們回老家去。就連那位讓石頭有些憐香惜玉的女子同樣也在其中所犯的罪行更讓石頭看得是目瞪口呆。
「策劃販賣兒童、婦女三十七起其中毆打、藥物至死六起還親自參與分屍？！我的娘哎！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這女子別看長得漂亮其心狠手辣在這些死刑犯中簡直是屈指可數的遠比幾個強*奸、搶劫犯狠多了。她所幹的那些事簡直不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只用一顆子彈就送她上西天已經是太便宜了早知道這樣石頭當初就應該多給她幾槍才能解恨。
「怎麼樣現在沒心理負擔了吧？」張博陽見石頭的表情變化淡淡問道。
「嘿嘿沒了這種人不殺才怪呢這怎麼還會有負擔呢？」石頭臉色好多了嘻嘻笑了起來。不過他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張博陽為什麼不先給他看這些東西呢？弄得自己從刑場回來後壓抑感這麼強烈。
「你以後會遇見各種不同的情況尤其是在面臨危險的時候難道還要先去考慮對方是不是該死麼？記得我說過做特工的不需要俘虜只有死人才會讓你絕對安全在特工這行中不光有狡猾的對手還要面臨無數未知的危險！你這小子好色這是你的天性我不會去管也不會去刻意限制你我只想讓你知道有時候越是美麗的東西也越會至人於死地！往往一件事物的真正面目光是用表面觀察是看不清楚的你必須時時都保持冷靜的頭腦以自身安全和任務為第一位！」
「也包括無辜者麼？」石頭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對方是無辜呢？」張博陽反問道：「到那種時候難道你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賭麼？」
石頭頓時啞口無言沉默不語。
休息了一天第三日張博陽帶著石頭再次去了刑場。這回石頭要比上次沉著了許多像個老手一般熟練地拿起槍根本不用張博陽在身後催促就上前一一行刑完畢。利索地幹完後石頭就如同在基地打完靶一樣輕鬆自如地把槍丟還給了武警還悠閒地點了支煙抽著和張博陽隨意地在屍體旁散步聊天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讓張博陽看了暗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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