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兩儀再變(下)
呂風心念急轉，猛的大喝一聲，體內真元瘋狂的奔湧起來，一片片黑色的鱗甲立刻覆蓋了他白玉桿一般的身體上，四肢關節處，一根根手指頭粗，尺許長，鋒利無比的尖刺隨著『鏗鏘』一聲脆鳴，從他體內彈了出來。仰天長嘶一聲，呂風身上已經籠罩起了一股濃濃的，彷彿墨汁一般的魔氣。他眼裡血光閃動，滔天的暴虐氣息讓體外的光罩都顫抖了一下。
四個老道大喜，眼裡光滿閃動，分明流露出了一副徹底放心，徹底信任的神色。真先生狂笑到：「果然已經是我們自己人了！你的不壞魔身，就算是左聖和右聖，他們也沒有得到的。呂風，看你體外的魔氣如此的純正，果然是連心腸都已經徹底入魔，否則哪裡會發出這麼醇厚的魔氣來？妙哉，妙哉，大事交給你，我們可以放心了！」
「原來如此，你們不過就是想看看本官是否真正的成了你們的人麼？真正的入了魔？娘的，這裡好吃好喝好玩的養了你們這麼久，居然還對本官不放心？哼哼，可惜你們哪裡知道混沌之體和兩儀生氣的妙用？別說我曾經具有的不壞魔身，就算是我沒有見過的羅漢金身，照樣可以模擬出來的。」呂風心裡陰笑，可是體外的魔氣加的洶湧起來，仰天連連發出了瘋狂的吼叫聲！
幻先生得意的笑起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無蹤，漆黑的鱗甲一片片的生長了出來，比呂風身上的尖刺長，黑，還帶著一點點倒勾的紫黑色尖刺一根根的冒了出來。他的腦袋上，是長出了七隻大小不等，曲直不一，帶著魔焰的尖角。幻先生笑道：「嘿嘿，他的魔身大成，可是真元太弱，卻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我們還是快快給他增強實力的好。」
四個老道都幻化出了本體，全部都和呂風一樣，是那渾身鱗片的非人生物的模樣。可是他們和呂風的魔體還是有所不同的，呂風表現出來的魔體，是那種元體就是魔體，平時的人身為幻化的身體；而四個老道卻似乎是那人身才是他們的元體，魔體是幻化出來的一樣。
濃濃的疑問從呂風眼裡流露出來，四個老道清楚的看到了呂風眼神中的不解。空先生連忙解釋到：「呂風，我們的魔體和你不同！我們的元體早就被人摧毀，我們是奪走了這人身的元靈，佔據了他的肉身，然後把他的肉身煉化成魔的。所以平日裡，這人身才是我們的本相，而如今的魔體，卻是我們的幻象了。」
真先生有點不耐煩的吼叫起來：「閉嘴，不要囉嗦了！若不是我們奪人軀捨，煉化為魔的話，我們怎能自如的出入九州結界？快，趁著那水元子的降魔**封住了我們的魔氣，快點了事！否則一旦魔氣外瀉，呂風不會受九州結界的傷害，我等卻非被打得魂飛魄散不可！快快快！」
呂風心念一動，似乎心裡領悟了什麼一樣，可是還沒等他抓住這念頭，四個老道已經是同時吼叫一聲，眼裡血光射出了十幾丈遠，雙手合胸前，掐了一個扭曲詭異的手印，然後狠狠的向前推去。『嗤啦』一聲破空聲，四道碗口粗的漆黑光柱轟鳴著轟擊了呂風體外的光罩上，而密室空中那些飄動的符菉也是同時光芒大盛，詭異的黑光似乎扭曲了整個密室，時間、空間都被凍結了一樣。
那光罩微微的抖動了一下，立刻就把四道光柱吸納了進去，順著那數百根如今突然變得粗大無比的『侵魂絲』，呼嘯著衝進了呂風的身體。『噢嗚』一聲慘嚎，呂風的身體突然間膨脹了三倍，血管都被漲成了拳頭粗細，從那極度扭曲膨脹的肌肉下彈跳了起來。尤其讓人恐怖的，是他的下體也『嗚』的一聲勃起充血，一根……嗯，體積比大象的那玩意加誇張的，足足三尺長的小弟弟昂然挺立空中。
渾身數百個大穴，同時湧入了精純至極，經過數萬年魔焰萃煉過的魔性真元。粘稠，濃厚，強大，醇正無比，釋放出迷人的血腥氣，呂風體內『汩汩』的流動著，把他的身軀拚命的漲大，漲大！而呂風的混沌之體，就好像韌性無邊的皮球一樣，任憑多少的魔元湧入，再膨脹，它也能頂得住，任憑身體無限制的膨脹下去。
可是呂風自覺這樣不行啊，先不要說如果自己的身軀再膨脹幾倍，這密室裝得下否，起碼靈先生他們就要生疑了！混沌之體比不壞魔神進一步，混沌之體不怕膨脹，可是不壞魔神卻是不行的啊！尤其，呂風感覺著自己如今的形狀太惡劣了，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看看下體那耀武揚威的小弟弟罷……如今的體積，就算一普通壯漢的腰，都沒有它粗啊！
仰天長吸了一口氣，就聽得密室中『颼』的一聲，一股小小的旋風平地升起，幾乎所有的空氣都被呂風吸了進去。然後就看得呂風的身體急驟的縮小，不斷的縮小，漸漸的到了只有兩個人身高這等水平，比方纔的體積縮小了不少。就這一吸氣之間，呂風已經調動體內體外所有預先佈置下的兩儀生氣，把那魔元的性質稍微的轉化了一下，提煉得加精純，把那霸道暴虐的氣焰，錘煉得火氣全無。
一絲絲的轉化，一股股的轉化，呂風把湧入的魔元全部轉化為了兩儀生氣，又輸入了紫府識海存儲了起來。他心裡暗自欣喜，剛才一吸氣間，他所轉化的魔元，就相當於一個普通修道人兩千年的苦功了。這等不勞而獲的事情，果然是為暢快的。須知道呂風如今吸納天地靈氣，已經無法再讓他的兩儀生氣增強多少，只能辛苦的開闢空間裂縫，冒險吸收那無窮無的混沌之力，才能讓功力增加呢。
而四個老道第一波輸入的魔元，就讓呂風的兩儀生氣量的方面提升了兩成，他能不開心麼？可是呂風還沒高興多久，那靈先生已經大喝起來：「好，呂風，你自己注意了，現我們要全力灌頂了，你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罷！嘿嘿，你按照那水元子所說的，用你的寂滅心經的功夫管吸，除了我們灌輸給你的魔元，你能吸過去的，都是你的！」
四張血盆大嘴突然張開，露出了裡面噌亮的獠牙，四個老道猛的閉上了眼睛，不管不顧的把體內那魔元潮水一樣的轟了出去。『嗚嗚嗚嗚嗚』，籠罩呂風身上的那光罩都呻吟起來，這件極品法寶也有點抵擋不住這魔元瘋狂的侵襲了。
『嗤啦』一聲，那侵魂絲變得加粗大，黑光繚繞的侵魂絲彷彿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黑龍，死死的呂風身上撕咬，把那帶著無邊力量的魔元送入了呂風的身體。『啊∼∼∼』，呂風控制不住的慘叫起來。第一波魔元不過讓他有點漲的感覺，可是四個老道為了趕時間，為了避過九州結界的威脅，不顧他死活的全力把這魔元一輸，可就看出呂風和他們的差距了！
不討論兩儀生氣和魔元之間質量的高低問題，顯然兩儀生氣質量上要遠超魔元百倍！可是量的數值上，呂風恐懼的發現，自己兩儀生氣如果是應天府的那秦淮河吧，任何一個老道的真元，就是上萬條長江、黃河融會一起的，龐大無比的巨流！而現，四條這樣的巨流再向呂風體內胡亂的灌輸著龐大的魔元！
『蓬』的一聲，呂風體內的血液被那巨大的壓力衝撞，幾乎全部飛出了體外，但是立刻又被外界那滔天的魔焰蒸發了乾淨，就看到一團血光籠罩住了呂風。呂風渾身上下，就好似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正被油鍋烹炸一樣，火燒火燎都無法形容這等痛苦，這無邊的劇痛，是從每一個細胞，每一個微小的粒子裡傳來的。而可以號稱三界強的混沌之體，卻又讓呂風想暈死過去都辦不到，只能清晰無比的感受這無邊的劇痛，這彷彿十八層地獄所有的酷刑同時加持同一個人身上，把他壓碎了又重組裝起來的無邊痛楚！
仰天瘋狂的嘶吼，嘴裡噴出來的，都是一團團的血光，呂風體內的兩儀生氣爆發了，所有的兩儀生氣彷彿饕餮一樣，瘋狂的吞噬湧進來的魔元，把那魔元快的轉化為和自己相同的兩儀生氣。但是兩儀生氣的數量有限，而外界湧來的魔元卻是無窮無一樣，瘋狂的掃過了呂風的身體，一次又一次，把那無邊的劇痛深深的投射了呂風的識海中。
「這四個怪物，他們修煉三千年，到底能積蓄多強的真元？」呂風不無惱怒的想到，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赤身**的他，那光罩中胡亂的蹦跳著，藉以轉移自己對那無邊痛苦的注意。他的身體已經被強橫的魔元充滿，那魔元已經快化為實質，呂風的體內結晶化了，可是外界的魔元還源源不絕的衝進來，衝進來，衝進來……
強橫的混沌之體，有著世上強的再生能力！體內無窮能量的支撐下，呂風噴出體外的血液又以損失的百倍的速度再生！於是，呂風張開了大嘴不斷的往外面噴雪，一口又一口，一盆又一盆，一桶又一桶，一缸又一缸……到了後，就看到呂風張大著嘴，一股子噴泉一樣的鮮血就從他嘴裡『嘩啦啦』的往外飆射，足足噴起來七八丈高，這景象不可謂不壯觀了。
這裡吐血吐得高興，可是呂風體內的狀態，卻是不容樂觀了。那兩儀生氣吞得再多，也沒有外界魔元湧入的速度快啊，兩儀生氣竟然漸漸的被擠壓成了一團，漸漸的被壓縮到了一個細小的奇點上了，而外界的魔元還不斷的灌入，呂風甚至可以聽到結晶化的魔元體內發出的『嘎吱』聲！他實想不通，這四個老道的真元怎麼會如此的恐怖，強悍到居然沒有讓他來得及消化的地步！
須知道，本身的真元，可以存儲那無邊無際的紫府識海或者丹田要穴中，甚至有那奇門法訣，可以儲存膻中穴裡，這就是所謂的上中下三丹田。只要是自己的真元，就沒有說有不能裝下的。可是如果是外界別人強行灌輸進來的真元，那就要看你能吸收多少了！吸收得多，你得到的就多，吸收得少，得到的就少。
而呂風此刻，是外界真元過於強大，讓他根本來不及吸收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體內的魔元數量不斷的增多，把那兩儀生氣壓縮得到了一個自己神念都察覺不到的點裡，看著那魔元的密度越來越驚人，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的被同化成一尊水晶雕像一般！
他惱怒無比，可是如今想要開口說話都不成了。四個老道原本就不是什麼變通的人，他們只顧著把三千年苦修的真元轟入呂風體內，然後再追加兩千年苦修的真元，完成給呂風輸入五千年功力的終目標。他們可就沒有注意到，呂風已經是被撐得氣都喘不過來，眼看著就要被活活的撐死了！……不，也許不會死，但是他一定會變成天下第一尊純粹由真元組成的雕像，等個十萬八千年的，等他徹底消化了這些真元，才能又活過來！
一道道極其細微的黑光從呂風身體上不斷的閃出來，這是呂風體內的真元已經凝練到極點，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臨界點時所發生的異象！物質極度的壓縮，尤其是魔元這種原本就充滿了暴虐的威力的物質，如此不斷的壓縮下去，量變產生質變，眼看著呂風一旦控制不住異變中的魔元，他想做一尊雕像都沒有那機會了，眼看著就要爆炸開來！
而讓呂風暗自叫苦的就是，他清楚的察覺到，那神念已經無法掃瞄到的兩儀生氣，外界瘋狂的壓力下，居然也產生了極其微妙的變異。原本兩儀生氣是從混沌元力中分化出來的，一股主生，一股主死，擁有寂寥的死氣殺傷力，也有活潑的生機生命力，乃是神界的大神尊一級別的人物，才能領悟修煉的法門。
可是，就是這等高級神奇的兩儀生氣，硬是被活活的壓縮起來，那主管殺伐的死氣和那主管生機的生氣，居然有漸漸融合的趨勢！呂風不由得疑惑起來，兩儀生氣是從混沌元力中分化出來，才具有了生氣和死氣的性質的，可是如今又被壓了回去，莫非又要重變回混沌元力不成？豈有此理，哪裡有這種說法？
可是，兩儀生氣就是不斷的融合，不斷的相互消磨，他們不斷的撞擊衝撞，甚至都不再轉化外界拚命擠壓他們的魔元，反而就內部相互的吞噬起來。生氣吞噬了死氣，死氣吞噬了生氣，然後，一絲無法形容的氣息慢慢的釋放了出來。
呂風苦笑，如果他此刻能哭出來，他真的要哭出來了！可是，他的大嘴如今正『興高采烈』的噴血玩呢，哪裡有功夫讓他放嗓子號哭啊？他只能心裡憤怒的咆哮著，咒罵著四個不知道死活的老怪物，咒罵他們生個孩子……不是沒屁眼，祝福他們的孩子有三個屁眼！這四個該死的老雜毛，他們就不知道放慢一點速度麼？
九州結界，九州結界有什麼可怕的？有水元子外面撐起了降魔禁制，九州結界根本不能發現他們的魔氣，怎麼可能找到這裡來？他們就為了自己的安全了，純然就沒有把呂風的生死當一回事情啊。以他們這樣的實力，用這樣的速度灌輸真元，就算是真正的天仙，也要被他們給活活的撐死！呂風毫不懷疑，這四個老雜毛和水元子一樣，擁有那種把大羅金仙當猴子耍的可怕實力！
就呂風瘋狂咒罵的時候，終的臨界點終於到達了。四個老道，每個老道硬生生的呂風體內塞了他們五千年苦修才修練出來的魔元，以他們的修為，這五千年的魔元，不要說他們四人的，就是一個人的，只要灌輸進一個凡夫俗子的身上，如果那人又能不死的話，都能平地飛昇了！可是如今是四個人的，整整兩萬年苦修的功力，全部堆了呂風的身上！
呂風的身體，黑得發亮，黑得透明，帶著一點晶瑩剔透的感覺，就好像上好的和田玉石的那種質地。就連他的每一根頭髮，都密室呼嘯的旋風中發出了清脆的輕鳴聲，顯示出了這頭髮帶有極佳的彈性，極佳的韌性，剛硬無比！唯一讓這尊雕像顯得有點生氣的，就是他大張的嘴巴，正波濤洶湧的往外面噴血，一道碗口粗的血柱，『嘩啦啦』的正往外面噴射。
而那兩儀生氣，也相互吞噬完畢，只留下了……微小的一點連能量粒子都算不上的東西，如果硬要說那是一種能量的話，還不如說那不過是一種本源的波動，一種……一種混沌生兩儀，兩儀復歸混沌，從中產生的，對應著宇宙本源奧秘的波動而已。那若有若無，微弱到了極點，無法形容，無法揣摩的波動。
寧靜，死一般的寧靜。
四個老道那裡閉目調息，饒是他們魔功驚天，可是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內瘋狂的輸出五千年苦修的真元，對他們來說，也真的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他們可都有很大的歲數了，近又貪戀女色，身子骨都有點發麻發軟發抖發僵，一番劇烈的活動下來，不由得也有點氣喘了。一時間，就硬是沒有人注意到，呂風體內那急遽壓縮的魔元，已經開始閃動起不正常的白光，就要瘋狂的爆發開來。
呂風無奈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嘴裡噴出來的血柱，等著魂飛魄散的那一刻。他心如死灰，死氣沉沉，荒蕪空渺，再也提不起一點精神來。一切的努力是為了什麼？一切的計算是為了什麼？想不到自己眼看著成功即，卻因為這等可笑的原因死去！被人灌頂輸功活活的撐死，這，他媽的，簡直就是修道界有史以來無聊但是又可笑的死法。
幸好沒有人知曉自己是黃龍真人的弟子，否則遠神界的黃龍真人一定會被羞死，說不定他老人家會直接拔出寶劍，把自己的腦袋『喀喇』下來，省得聽別人的取笑之詞。
「呼，他娘的，原來死就是這麼回事！也沒什麼嘛，除了對不起月兒，似乎我對得起天下所有的人，我呂風這輩子，還真的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啊！唯獨是月兒，早知道今天死，五年前何必和她成親？如今成了寡婦，想要再嫁也是難的了。」
臨死前的後一刻，呂風後的意識就是這樣，通悟，明澈，沒有絲毫的雜念，只有那對趙月兒綿綿密密，無窮無的愛意。一股對於『生』，充滿了希冀，充滿了企盼的愛意。就彷彿一塊死氣沉沉的世界，荒蕪沒有任何的生命，而這個世界的本源，卻充滿了對無數生命的熱愛一樣，那無私的，那無窮無的，終極的愛意。
「因為寂寞，所以對一切的生命，充滿了無私的喜愛！因為這大的愛憐，引發了本源的生命烙印，鴻蒙初辟，萬物成形！……不枯不榮，又枯又榮，兩儀生化，萬物之初。」
一個很微弱的神識突然出現呂風的腦海中，同時呂風的識海內，一片微弱但是極其堅韌的，清晰可見的金光閃動了起來。一份由十三張青色的玉片組成的卷軸靜靜的浮現，呂風的神念看不清上面到底寫了寫什麼，只從那神識中感受到了三個字『問天篇』。一元宗秘傳的『問天篇』，口耳相傳的『問天篇』，這一上古的密典，卻那口訣中留有這麼一份奇特的神識。任何一個徹底悟透的人，都能得到這份神識，並且得到這份神識中所擁有的，那份來自宇宙初開那一刻，為本源的波動。
這，也就是『道』，那無法形容，無法言語述說，本源，根基，飄渺，玄虛的『道』。
悟透了，肉身成聖，悟不透，你就紅塵中廝混罷！
那兩儀生氣終留下的那一抹微弱的神識，緩慢的，但是堅定的爆發了開來，一團溫暖的，和呂風的心神相接，充滿了對趙月兒的愛意的白光，溫和的佈滿了呂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個很微弱的神識嗤笑：「本尊創『問天篇』數億年來，你是第一個因為單獨對一女子的愛意而入道之人！有趣，有趣，嘻嘻……那些悲天憫人的神人、至尊，都要氣煞也。」
呂風猛然一驚，他彷彿聽到了什麼，但是多的彷彿是幻覺，他甚至不敢確信，自己是否真的聽到了這話。這人是誰？能把自己的神念波動附著一篇口訣中，不管是誰，只要參悟了，就能得到他的神念波動，這是何等的大神通？就算傳說中的佛祖化身億萬，每一化身掌握三千世界的法門，也沒有他這神通可怕。
可是，自己真的聽到了什麼麼？剛才的話，如此的微弱，如此的黯淡，莫非不是幻覺麼？呂風一時出神，看著嘴裡噴出的後一滴血微笑起來，「原來，一滴血中有七億九千八百九十二萬三百四十五個微粒！」一掃之下，呂風對那血滴中的微粒數一覽無遺。
他的身體猛的抖動了一下，天啊，一眼之下，可見一滴血中的這許多微粒，他，他，他，他何時得到的這等大神通？佛祖觀一滴水，其中有三千萬小蟲，這可是佛祖一級的大神通者，才能有的能為啊。他呂風，怎麼能有這樣力量？呂風不可置信的晃動了一下脖子，脖子發出了『圪塔』一聲脆響，輕鬆靈活，他呂風從來就沒有過這等輕鬆自，閒淡自然的感覺。
那溫和的白光，已經呂風體內轉了一圈。所到之處，那急遽壓縮的魔元，已經全部消融，有如滾湯潑雪一樣，被化為了一股呂風說不清其特徵的真元。這股真元活潑輕靈，靈動無比，呂風舉手投足之間，隨心而來，隨心而散，沒有絲毫的煙火氣，甚至呂風不想到它的時候，就連呂風自己都察覺不到它的存。
但是不可置疑的，就是這股氣息如此的強大，呂風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當他運起這股氣息的時候，他能清清楚楚的察覺腳下這顆大圓球方圓數億億里內，數百個發光的球體那龐大的能量。他直覺的察覺到，只要他隨意引動，那些發光的巨大球體那恐怖的能量，就能隨時為他所用，直接轟擊他的對手身上。
兩顆淚珠從呂風眼裡滑落，但是立刻就被他體內的力量蒸發了。感動，但現不是感動的時候。呂風明白自己身體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強大的壓力，四個老道聯手製造的強大壓力，讓他體內符合宇宙本源之道的兩儀生氣產生劇變，直接讓他領悟到了宇宙本源的能量波動，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道人』！！！
現，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四個老道不是叫呂風力的用寂滅心經吸他們體內的真元麼？這麼好的事情，怎麼能平白放過呢？呂風清晰的感覺到，當他運起體內那道真氣的時候，還是能察覺到這真氣和普通真元一樣的性質，那就是越多的真氣，就能發揮越強大的功效。
臉上帶著惡意的怪笑，呂風隨手四掌劈向了身上還有淡淡黑光放出的靈先生他們。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煙火氣的四道掌風溫和的破開了他們的護身真氣，他們體內那完美的魔元屏障上破開了一個小小的窟窿，頓時精純的魔元呼嘯著衝了出來，從四個老道手上直突而出，轟擊了那光罩上，順著侵魂絲衝進了呂風的身體。
這次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四個老道每人被呂風吸納了萬年苦修的魔元，被呂風轉化為了那不知名的真氣。而讓呂風心驚的就是，自己如此的動作，四個老道竟然毫無察覺！！！
呂風以這得來的真氣劫掠了四個老道萬年的苦功，他們居然無所察覺！赤身**的站光罩裡，呂風也不由得發楞起來，自己如今，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境界？他，呂風，有能力挑戰主聖了麼？
眼裡神光瞬息萬變，終於，呂風咬咬牙，冷笑到：「不，不能冒險，我呂風從來就不是一個冒險的人！尋找機會，一擊斃命，讓他們所有人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我呂風，絕對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若是只有我呂風一人，此時可以去找他拚命，可是，我身後還有月兒，還有太師祖，師叔伯們，還有師傅，還有這麼多門人弟子，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給他們帶來不好的結果！」
「忍耐，忍耐……忍字頭上一把刀，遲早我要用這把刀，把他們陵遲碎剮，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世哭泣哀嚎！」
低頭看了看自己恢復正常的，但是一舉一動間無不流露出一股飄然出塵氣息的身體，呂風皺了皺眉頭，體內真氣隨念而生，一股殺氣漸漸的瀰漫了出來，呂風的眼珠子裡，又重帶上了幾分猙獰的神色。
「妙呵，比兩儀生氣加奇妙，模仿的魔氣就等於是原裝貨。嘿嘿，這四個老怪物見我如今的這般模樣，還能不放心麼？」瞇著眼睛陰笑了幾聲，呂風故意的把體外的魔氣又增大了些許，讓他的身形那跳動的魔氣籠罩下，都顯得有點扭曲了。
這等情景，就好像中原魔道高手，魔功大成、功力大進時，體內真元不聽使喚，控制不住的輕微外瀉時發生的狀況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