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敵影重重
「我們破陣營是什麼？強悍的漢子，不怕死的戰士……一，不怕死；二，不要臉！」
「哈哈哈哈！」整個操場內一陣的狂笑，破陣營的士兵肆無忌憚的嚎叫著，而那些不屬於破陣營的精銳士兵，則是看著說出這一番話來的小貓，抱著肚皮大笑起來。誰不知道破陣營的德行啊？一不怕死，二不要臉。不過平日裡看著破陣營他們那樣囂張跋扈的模樣，沒人敢說出來而已。如今既然是小貓親口說出來的，那自然要好好的嘲笑破陣營的兵痞他們一番。
小貓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手輕輕的往下面壓了一下，沉聲叫嚷到：「而我的親衛呢，身為破陣營中出類拔萃的戰士，這要求就加嚴格了。不怕死不用說，還要不怕髒、不怕累、不怕辛苦、不怕折磨，像個爺們一樣，就算你身上捅他幾十個窟窿出來，也不能哼一聲。」頓了頓，他不懷好意的看向了自己親衛營中的某一角，曼聲說到：「至於不要臉麼，你們就要把不要臉發揚光大，變成根本就沒有了臉皮。」
尖銳的口哨聲沖天而起，那些破陣營的兵痞們知道有好戲看了，一個個朝著小貓的親衛營喧嘩不已，嘻嘻哈哈的鼓掌跺腳，別提有多難看了。而旁邊的來自其他軍系的士兵則是放聲大笑，勾肩搭背的那裡狂吹口哨，也不知道他們興奮什麼。
兩根手指頭撇撇臉上那粗長堅硬的鬍鬚，小貓嘿嘿笑道：「所以呢，從今天起，虎爺我要好好的操練一下親衛營的兄弟們。上午吃過了早餐，就和虎爺我滿山遍野的亂跑，鍛煉身體，培養你們不怕累，不怕苦的精神。下午就跟著虎爺我去攻城，讓你們不怕死，敢殺人！到了晚上麼，哈哈哈，虎爺帶著你們去找樂子，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不要臉。」
他瞇著眼睛，兩隻眼裡精光四射，極其陰森的笑起來。「不要給虎爺我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到了虎爺破陣營中，就算你是孔夫子的兒子，也得給我變成兵痞流氓。哼哼，破陣營當中有好人麼？」
「沒有！」沖天的叫喊聲震得整個地面都顫悠了一下，四周的士兵又是一通的瘋狂嚎叫，跺腳j笑不已。
「沒錯，破陣營中沒好人，所以我不許某些人裝君子壞了我們破陣營的一鍋子好湯。哼，和跦能跦大人打賭，不過是半年的俸祿而已，虎爺我不希罕那半年的俸祿。我們就這盤古關下面好好的練兵，讓兄弟們都能符合我虎爺的要求，然後我們再繼續南下。哈哈，做好準備，有得是你們這群王八蛋好受的。不過，雖然說是操練我的親衛營，可是如果有兄弟們樂意的，可以自願加入啊。」
四周破陣營的兵痞跑得乾乾淨淨，其他軍系的士兵們也是打著哈哈，他們軍官們的率領下飛快的逃了開去。開什麼玩笑，小貓屬下的士兵日常的訓練原本就比精銳的禁軍還要刻苦五成，再加入他的特訓，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血鷹他們頂著沉重的鐵甲站隊列中，滿頭滿臉的大汗。九九血鷹並不怕死，也不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可是要他們接受和軍隊一樣的刻苦訓練，實就有點難過了。其他的三百精英，被小貓命名為『三百虎衛』的修道士，則是臉色都開始發青了。他們中有一半弟子乃是出身海外正教，這所謂的不要臉、敢殺人，對他們來說，刺激實是太大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已經過了兩天了，應天府那邊還是沒有援兵過來，那些修道人的劍光，不至於這般緩慢罷？不過這也讓小貓找到了借口，每天下午裝模作樣的去攻打一下盤古關，等打得關口快要被攻破得時候，立刻又退了回來。他有意帶著自己得親衛營上陣，讓那些雙仙宗得弟子多多見血，讓他們習慣所謂的血腥屠場是什麼樣子的。
「不敢殺人的修道士？你就算有張三豐那樣厲害，又有什麼用呢？」這是小貓故意操練他們的理由。
頂著近乎百斤沉重的鎧甲，這些**脆弱的修道士想要戰場上生存下來，不至於被那些普通的元蒙士兵殺死，他們就只能不斷的殺人。都是起碼金丹大成的精英弟子啊，不說他們的體力如何，他們的內勁可是遠超一個凡俗間所謂的先天級高手的。手上雖然只是普通的鐵劍，可是呼嘯而出的劍氣，卻依然能讓面前阻攔他們的敵方士兵屍骨碎裂，連同身上的甲冑都被劈成了粉碎。
小貓不許他們用法寶，不許他們用飛劍，只許他們用拳腳的功夫。他們還能怎麼樣呢？沉重的鎧甲束縛了他們的行動，讓他們轉身都有點困難。為了不冤枉的死這個倒霉的戰場上，他們只能殺，放開手的去殺。丈許長的劍氣呼嘯捲出，他們身前屍橫遍野，鮮血塗滿了他們的身體，映紅了他們的眼睛，沾染了他們的心靈。饒是那些出身正教的弟子，一顆心也漸漸的沉淪了下去。殺，繼續殺，瘋狂的殺，那無邊無際的血腥，無邊無際的殺意，已經他們的心頭生根了。
血鷹他們九九血鷹則是如魚得水一般，咬著牙齒把他們面前的敵軍一掃而空，每一天，他們屠殺的敵人士兵都三十人以上。不過是兩天的功夫，九九血鷹就給盤古關的守軍造成了七千多人的傷亡……只有陣亡的，沒有受傷的。這些鎧甲的縫隙內都透出一股子血腥味道的古怪傢伙，立刻盤古關的守軍心中有了惡魔一般的地位。
殺人，不過是小貓給他們的第一個考驗。每天早上，用過了早餐之後，小貓都要身先士卒的穿著數百斤的鎧甲，掄著那柄不知道多重的虎咆刀，率領親衛營的五千三百九十九名士兵繞著盤古關跑圈。每個士兵的身上，除了自身的百斤鎧甲，還要帶上口糧、兵器、箭矢，甚至是一頂牛皮帳篷，整個的負重，不少於兩百斤。
扛著兩百斤的重物繞著偌大一個盤古關跑圈，對普通人的體力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可是那些親衛營的士兵們堅持下來了，雙仙宗的弟子們咬著牙齒也堅持下來了。他們的體力雖然因為長年累月的打坐變得孱弱無比，可是他們畢竟有強橫的真元支持，他們還是堅持下來了。不過是十天的功夫，經過小貓填鴨式的進補以及強力的噩夢一般的跑圈訓練，這些雙仙宗的弟子身上，居然奇跡般的出現了一塊塊有力的肌肉。
而這些，也不過是訓練的一部分而已。從來沒有聽說過修道人需要做這件事情的，可是小貓就是讓九九血鷹以及三百虎衛他們做了，那就是跟親衛營的後面，踏正步，練隊形以及標準的操武。踏步錯了，就是一頓軍棍；走錯了隊形，又是一頓軍棍；操練的時候，招式錯了一點，又是一頓軍棍。
每天裡，小貓中軍大營門口處都能聽到幾十輪軍棍敲打人**的聲音，『砰、砰、砰』，巨大的聲響，讓趙老大他們那些看熱鬧的將領都臉色發白，頭皮發麻，似乎那軍棍就打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原本覺得和自己無關的趙老大他們，也開始跟著小貓的親衛營，每日裡嚴加操練起來。那軍棍的威嚇力，實是大得嚇人了。
只有常鐵注意到了，每日裡被拖出來痛打一百軍棍得，似乎就是那三百多人中得倒霉鬼。可是這些被毒打了一頓得傢伙，趴地上一段時間後，爬起來還能繼續的參加訓練……這都是些什麼怪物啊？一百軍棍，就是一頭犀牛，屁股都要被打碎了。常鐵很聰明的把自己的發現隱藏了心中，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但是，他屬下的士兵就加倒霉了，因為常鐵的要求不斷的提高，讓他們叫苦都叫不出來了。
這一場圍城戰役發展到後，已經徹頭徹尾的變味了。因為小貓心中不為人知的計劃，整個明軍的行動簡直就有如馬戲團一般的古怪。每天早上用過了早餐，十萬大軍立刻就拆了自己的營房，每個人身上背著沉重的負擔，圍著盤古關瘋狂的跑圈。十萬大軍圍著這麼一座小小的關口跑圈，正好可以首尾相接，把關口包圍一個巨大的圈子裡面，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可以讓他們的城牆都哆嗦起來，有些地方還出現了裂縫。
然後麼，用過了午餐後，十萬大軍立刻就重搭建營房，整整齊齊的排成一百個千人方陣圍著盤古關開始發呆，穿著厚重的鎧甲，站上整整一個時辰，嘴裡瘋狂的吼叫著明軍的軍歌。小貓則是拖著自己的長刀，吊兒郎當的帶著幾個軍官從每一個方陣面前走過去，嘴裡大呼小叫的，吼叫著例如『殺光守軍』的凶狠口號，嚇得那些守軍頭都不敢露出來。
站滿了一個時辰後，一百個千人隊的千戶大人們同時跑出隊列，開始……投擲骰子。沒錯，就是投擲骰子，他們再看誰這麼幸運，可以帶著自己的下屬士兵跟隨小貓的親衛營一起去攻城。一般是十個千人隊的千戶大人們有那樣的幸運，跟小貓五千人的親衛營後面，扛著雲梯朝著盤古關衝殺過去。
小貓帶隊衝前面，三百九十九名修道士緊跟他後面，四百人同時衝上城牆，站成了一排後就開始面對敵人的士兵。出劍，砍，『噗哧』聲中，敵人的士兵被他們強悍的劍氣劈成碎片，然後又是一批敵人衝了上來。而那些應該是跟著他們攻城的士兵則是站城下耀武揚威的鼓掌吶喊，或者有膽子大一點的順著雲梯爬上去，站他們身後投機殺傷敵人。
等到小貓自己殺了三十或者五十人之後－－這個數字要看他當日的心情如何，小貓就下令撤退。於是乎一萬五千人的攻城大軍稀里嘩啦的退了回來，中軍官開始給每個參戰的官兵記下功勞，明軍大隊再次的肅立半個時辰，唱半個時辰的軍歌之後，班師回營，準備晚餐。
連續四天如許的攻勢，讓盤古關的守將有出城投降的衝動。他城內的守軍，加上那些強行徵召的民役才多少人？小貓他們每天上來殺傷幾千人，不用幾天，他們就沒辦法守下去了。明軍十萬大軍，加上他們那些攻城的器械，完全可以半天之內攻破城牆的，可是他們卻選擇了如此古怪的作戰方式，他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如果不是那幾個守將想著烏玄觀可能的救援，他們真的就要出城投降了。明眼人看得出來，小貓利用他們盤古關練兵呢！自己與其到了後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被小貓他們活活的玩死，還不如直接出城投降，起碼還能換取一份功名。
可是這還不是他們噩夢的全部。每天晚上，小貓都會帶著那批修道士，換上輕便的軟甲，大搖大擺的利用攀登的繩衝進盤古關，城裡偷雞摸狗一番。四個晚上的成績，是盤古關再也聽不到狗叫了，再也沒有民婦敢夜間洗澡了。等到天明的時候呢，他們城內也沒有打鳴的公雞了，因為這些東西，都被小貓他們順手牽羊的給殺了個乾淨，帶出城去吃光了。
「修道人怎麼樣？修道人就不能偷雞摸狗麼？你們認識水元子那廝？那就正好，我告訴你們啊，這偷雞摸狗的本事，都是他老傢伙教給我的。看看，偷雞摸狗並不影響他的道行修為，是不是？你們也不會被影響的，放心好啦！……男子漢大丈夫，就是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哪裡有這麼多的道學夫子的廢話和規矩呢？」
「哈哈，偷看人家洗澡，那是不對的，不過那，我虎爺可是為了讓你們早日成材，才這樣做的呀！你們這群只知道讀丹書，練道術的傢伙，哪裡知道人間的黑暗呢？我是為了你們好，為了你們日後不被人從背後偷襲了，所以虎爺我才勉為其難的帶著你們去偷看人家洗澡，偷看人家夫妻倆辦事呀……你們也不是看到了，那城裡扒灰的人可不少？這就告訴你們，日後你們要是和籍雙修了，切記要小心你頭頂上帽子的顏色。」
小貓得意洋洋的看著那三百九十九名雙仙宗弟子，笑嘻嘻的說到：「看看，這幾天的訓練還是很有用的嘛，起碼讓你們明白了，天底下的人心，並不是看起來這麼乾淨的。與其你們日後被人坑害了才看破這些東西，不如我現就教給你們……至於說偷看人家家裡的事情，是否有點卑鄙無恥……嗯，我不是告訴你們了麼？破陣營就是一群不要臉的人，你們還意這麼點事情幹什麼？」
如是鬧了十天十夜，盤古關的幾個守將以及那些麾下官兵都要瘋掉了。天亮的時候，他們會發出慘嚎聲，因為明軍要跑圈了；中午時分，他們也要發出悲鳴聲，因為明軍要開始唱歌了；下午的關頭，他們是要大哭大鬧起來，因為明軍又要開始攻城了，今天不知道是那些個倒霉鬼會被他們砍死砍傷，渾身是血的被抬回來；等到傍晚時分，他們是要痛苦的辱罵起來，因為明軍改唱山歌小調了。
尤其可惡的就是後一點。趙老大他們一群沒正經的感覺中午唱過了軍歌，晚上收兵回營的時候，就應該來一點輕鬆愉快的小調。於是乎，小貓立刻就下令十萬大軍同時學習趙老大他們提交上來的山歌小調。十萬殺氣騰騰的明軍站城外，大聲的開唱『妹子……情哥哥』這樣肉麻至極的小調，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精神攻擊，實是太恐怖了。
這山歌小調開唱的第二天，就有三十幾個守關的元蒙士兵當著十萬明軍的面，用刀劍劈開了自己的脖子。士可殺不可辱，你們明軍也太欺負人了罷？……不過，這一抹血腥，不過是讓明軍的歌聲加的放肆，加的囂張，加的肆無忌憚了一些。
血鷹他們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戰爭還能這樣打的。能夠如此輕鬆自如的把敵人玩弄於手掌之間，小貓果然是有大將之風啊。心存欽佩之下，小貓每天晚上勒令他們學習的《孫子兵法》等書，倒也不覺得怎麼樣的膩味了。他們中間有幾個天生的戰爭狂，甚至主動的向小貓的幾個親信將領學習起這些兵法韜略的東西，自覺大有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