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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40章 文 / 血紅

    第340章

    呂風他們一道遁光飛出了百多里,這才按下了雲頭。呂風突然罵道:「古怪,我們又不是打不過他們,我們逃做什麼?啊?水老怪,不要說你了,就是我一個人,一拳一個都可以把他們打趴下了,我們逃幹什麼?」

    水元子呆了半天,這才跳著腳的喝罵起來:「娘的,可不是麼?我們跑什麼呢?那幾個小神官,我一指頭就可以彈死一百個,我幹嗎跑啊我?……不過,風小子,你不覺得我們偷了他們的東西,還把他們痛揍一頓,有點不地道麼?作賊的,不是看到了主人就要逃跑麼?」

    呂風橫著眼睛喝罵到:「胡說八道,我搶了東西還殺主人的事情做得多了,應天府殺了這麼多大臣,他們的家產不都是沒入了我錦衣衛的倉庫麼?娘的,做賊心虛,我心虛幹什麼?下次他們再讓我碰到,我非宰了他們不可……他們也不是主人啊,這地元精源的主人是我們腳下的四個小島,它們要是有本事,叫他們跳起來找我的麻煩呀。哼!」

    火甲四個人站得遠遠的,雖然他們是化外之人,對於中原禮節不甚懂得,可是他們還是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作賊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是象呂風和水元子這樣,作賊不算,還背後盤算著要毒打主人一頓的賊,是下流到了極點的。

    可是那兩個蹲雪地裡,兩隻手不斷的積雪上劃拉著,低聲盤算的傢伙可是沒有一點的自覺,依然嘰嘰咕咕的盤算著類似的事情。「水老怪,這地元精源是拿到了,唔,還有那億萬年的火巖精也被我們吸了個乾淨,還有那海底下三千丈極陰洞穴中的淬元晶,東西差不多齊全了吧?還有什麼好東西這四個島嶼附近能找到的?」

    水元子眼巴巴的看著呂風,嘀咕著說到:「不用一次就全部弄走吧?我每次去採摘天才地寶的時候,總要給別人留下一點盼頭的,你可是每次都是斷根的拿走,一點都不剩下呀。」

    呂風很自然的說到:「留下那些東西幹什麼?我傻了麼?既然要煉製飛劍,那自然是材料越多越好,留給別人的越少越好。要是天下的極品飛劍都我的手裡,豈不是別人就沒辦法和我打鬥了麼?還有,如果不是一次全部掃光的話,難道我以後還有時間來扶桑麼?乾脆全部弄走,省得回到應天府後還惦記著這邊的好東西。」

    點點頭,歪著腦袋想了老半天,水元子這才說到:「有個地方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啊,記得那兩個散仙米亮和米暗麼?他們兄弟兩是水母的隔世傳人啊!那水母和我一樣,也是水靈之體,不過比我成形早,上次就是她把我封了一千年,逼著我吃了一千年的海帶啊……她的水宮就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是我們來的時候,海面上有龍捲風的那個三角海域內,扶桑人叫做什麼魔龍三角的海面下。」

    水元子看著呂風,笑嘻嘻的說到:「那裡面好東西可多了,珍禽異獸無數啊,她的水宮上下九十九層,每一層都有千里之廣,乃是她營造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才打下的這份基業,嘿嘿,是個顧家的老太婆啊……嗯,要是你膽子足夠呢,就和我下去那裡,把她的藏寶都給掃空了,那自然是收穫豐富得很的。」

    呂風想了半天,一口回絕了:「我呂風雖然貪心,可是並沒有到不怕死的地步啊,能夠把你輕鬆的封印千年的水仙留下的水宮,我敢下去麼?你是想找個人壯膽罷?你是想自己下去卻又沒有膽子罷?你害怕再被封上一千年罷?水老怪,你也太看得起我呂風了,我比你還怕死,我怎麼敢下去?你就不要動這個主意了……不如這樣,僧道衍的師兄僧道逆,似乎也喜歡滿天下亂跑,專門羅寶物的,你去和他合作?」

    水元子也乾脆的回絕了:「我天生討厭和尚,尤其是尼姑,門都沒有……每次看到他們那光頭我就心煩!上次我被水母封印前,就是脫塵那老尼姑我面前囉嗦了一天一夜,說我要倒霉了,結果我就真的倒霉了……哼,哼,哼!一見尼姑,逢賭必輸,那是絕對不能和他們一起辦事的。」頓了頓,水元子雙手一攤,無奈的說到:「扶桑島附近,我知道的好地方都被你光了。嗯,也就他們那幾條金礦和銀礦的礦脈裡面,還有點好東西了。」

    他仰天歎息到:「其他的有些地方,就太凶險了些,好多地方,是我都不敢去的絕地啊。雖然裡面也有一些好寶貝,但是不是有大機緣的人,進去了就是必死無疑,我活得好好的,可不想帶你去那些地方碰運氣。尤其有幾個地方裡面有很厲害的人物潛休,他們似乎神魔大戰之前就不理世事的了,我可沒那膽量去招惹他們。」

    呂風愕然,神魔之戰,那是數萬年前的事情了,就連崑崙派的那幾位,也是那之後才升上神界為神的。神魔之戰前就能進入水元子口中的絕地修煉的人物,那是多可怕的角色?要是手上能有這樣的幾員高手……呂風好好的做了一番白日夢,然後立刻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這些老怪物,怕是一見面就把自己給禁制了,哪裡容得自己去打攪他們的清淨?

    風起處,年靜悄悄的到了。滿載而歸的呂風和水元子回到了齋籐家的三河之城,異國他鄉渡過了一個很奇妙的年。大明的士兵們感覺著這個年實是太絕妙了,沒有上司的催促,不需要每日的巡邏戒嚴,每日裡只要情的吃喝玩樂就足夠了,齋籐家的人對他們是曲意奉承,幾乎是有求必應,這簡直就是天堂一樣的生活啊。

    而年之前,馬和閒著無事,帶著一些人馬配合齋籐家的軍隊,強行突擊了鄰近的一個大名的領地,奪取了兩郡之地,大大的發了一筆戰爭財。把戰陣上手下無一刀之敵的馬和視為神明的齋籐虎,用了所有的心思來奉承馬和、呂風等人,巴不得他們就此常住扶桑不走了。用了所有的物力財力採辦出來的酒宴,讓呂風他們也是大為驚歎。雖然那些廚子的手藝不甚高明,可是看那些珍奇的山珍海味,呂風他們還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盛意。

    「唉,幸好我臨時手軟,沒有把他們的地元精源給抽乾了,否則地震連天的,哪裡會有這麼逍遙的年過呢?」吃飽喝足了的呂風躺溫暖的房間內,享受著幾個扶桑少女的按摩,美滋滋的如此想到。「唉,果然是越有實力的人才越有享受的機會啊!我不滅金身大成,這體內的真元都能自行運轉了,走路吃飯都是練功,倒是不用刻意的冥思打坐了!妙乎哉,妙極也!要不是我神功大成,哪裡有這麼多時間享受?」

    窗外傳來了三河之城的百姓尋歡作樂的聲響,來自中原的爆竹發出了清脆的炸鳴聲,而呂風的房間內,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和諧,幾個身材柔美的少女,用白皙靈巧的雙手輕輕的按動著呂風的四肢身軀,讓他有飄入雲端的感覺。房間角落內,那油燈的燈心突然炸開了幾朵燈花,發出了『辟啪』的清脆響聲,讓這房內顯得是安靜了。

    暖和的火焰從那火爐子一舔一舔的探出了頭來,把光和熱散播了這房間內。呂風感覺到,這一份寧靜和自然,居然也隱隱的和大道符合了。他不由得心裡暗自輕笑:「這修道果然卻是神妙,天地間一切事物,無不符合這一點啊……噫嘻,走廊裡飛進四十九片雪花,正和大衍之數,機動靈便,莫非近日裡有好事發生麼?」

    他猛然驚醒,微微的皺著眉頭想到:「古怪,我卻是從來沒有研習過這等卜算之術,卻為何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對了,一法通,萬法通,到了這種境地,雖然不是專門修習卜卦之術的,卻也有了這份靈覺了。嗯,師伯他們說,修道進了極其高深的境界後,一切災禍福緣,心中自知,卻是這樣的道理。」

    「想那修為到高深處的煉氣士,自知生死榮辱,能透知未來,便能屈身避禍,躲過那天人變幻之道!……哎呀,哎呀,怎麼是這樣?」

    呂風突然悟到:「原來如此,所謂天人合一,不過是修道的門檻而已。能夠和天地交合,卻也不過是引發天地的一部分力量而已,這蒼天要你死,你還是得死啊!……那進一步的,就是明瞭了天地至理之後,能夠自己避開那天地災劫,靜修其身,逍遙於天地之外,再也不受天地規則的束縛,這才是真正的神人之道。那水元子,可不就是這樣麼?壞事做了不少,卻沒看到他受什麼懲罰呀!」

    「他痛揍了這麼多的仙人,後也不過是啃了一千年的海帶就抵過了,想必他已經是修練出了無邊的靈智,專會那天地的法規之中偷漏子了吧?所以他行事才如此荒誕隨意,無所拘束。如我能修到這種地步,卻也是不乎什麼天地重劫了。」

    突然,呂風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頓時嚇得那幾個少女一聲尖叫,連忙避過了一旁。呂風臉上是一片的冷酷,他心中喝罵自己:「呂風,你這個王八蛋好是沒用。他人用這種手段避開天地法道,你莫非也要這麼作麼?獨善其身,卻是忘記了一元宗的仇恨了麼?……哈,老子就是要隨行所為,哪怕是天劫臨頭,卻也是顧不得這麼多了。這蒼天,如果你不劈死我,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踩腳下。」

    下定了這番決心,呂風點點頭,告誡自己到:「這卜卦之術,果然還是沒有用的,就算提前知曉了自己的未來,可是有些事情,還是非要作不可的……不過,實無聊之時,靠這手段倒是可以去騙錢!」

    當下呂風就把無數修道之人求之不得的預知禍福的靈覺拋到了腦後,再也不想這個問題了。預知禍福之後,趨福避禍,這是修道人保全自身的無上法門,可是呂風卻不屑為之。有一些事情,哪怕他深知前方有無邊的血劫等著自己,他也只能默默的走下去的。既然一定要這麼作,那提前知道了又有什麼好處?無非是平白讓自己多添心事,所以,這種預知的靈覺,不要也罷。

    突然間,幾道劍光從窗外掠了過去。那御劍飛行的人極其的囂張,青白色的劍光幾乎是擦著呂風的窗子飛過去的,凌厲的劍氣把那窗子都震成了酥碎的,被那寒風一吹,立刻就變成無數粉末輕輕的飛灑了進來。那幾個少女發出了一聲驚呼聲,卻看到呂風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放床鋪邊的衣服也沒有了蹤影。那幾個少女互相看了看,以為碰到了鬼神,立刻就暈倒了過去。

    十幾道匹練一般的劍光前方快速的飛行,八青六白三金,那三道金色的劍光有很深的火候,而那青色和白色的劍光就顯得有點軟弱了,不過呂風看來,那青色和白色的劍光,弱的那幾道也有了近乎金丹期的修為,只是和自己比較起來,顯得實是太弱了一些。

    他也不駕劍光,就這樣肉身虛空飛動,緊緊的跟了那十七道劍光的後面。一邊飛行,他還一邊好整以暇的空中穿衣穿鞋,那樣子好不輕鬆。依稀可以聽到前方的劍光中傳來了幾個年輕人的喝罵聲,想必是罵自己太過囂張了罷?呂風暗笑:「你等如此囂張的從我窗口飛過,我都還沒有說話,你們卻來指責我放肆,豈有此理?」

    後面傳來一股微弱的波動,呂風皺了下眉頭,這水元子實是不像話,自己深夜追敵出門,他居然就釋放了一縷神念跟了過來。想必他又和火甲他們四個鬥酒吃肉,沒有功夫分身前來罷?不過也罷了,如果自己對付不了前方的敵人,水元子也來得及趕到的。

    十七道劍光前方的一個山頭上滴溜溜的盤旋了一周,似乎等待呂風。看到呂風快速的劃開風雪追了過去,他們立刻按下劍光,落了一個山坳之中。呂風眼睛尖,看清了那帶頭的三個老者形容古拙,渾身清氣流動,分明都是修煉的正宗玄門功法,而且有了很深的造詣。而他們三人身後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修士,呂風本能的把他們劃為了沒有威脅的範疇內,懶得多看一眼。

    懸浮十幾丈的高空,呂風緩緩的降落了下去,首先就把自己強大的氣場釋放了周圍數十丈的範圍內。這個詭異的彷彿黑洞的氣場內,所有的積雪頃刻間化為蒸汽被捲走,地下的泥土和岩石發出了『嗤嗤』的響聲,竟然冒出了一絲絲的熾熱的火焰。那漫天的風雪被一掃而空,呂風身週三十丈內,已經變成了死一般的領域。

    十七個修士被呂風的氣場籠罩了裡面,三個帶頭的老者紋絲不動,可是身後的那些人則是臉色狂變,身體劇烈的顫抖了幾下,有幾個功力弱的差點一屁股就坐了地下。這氣場可是呂風體內的真元結合了外界的天地靈氣,無數湍急的氣流製造出來的一個能量罩,此時那十七個修士等於是存於呂風的真元之中,功力不深的,自然是被那奔湧的天地靈氣震得搖搖欲墜了。

    正中間的那個雙眸發青的老者笑著拱手到:「道友好深的道行,好強的法力。看道友的修為,也是我玄門正宗的功法,身上氣息正而不邪,卻不知道友為何行那邪魔之事呢?莫非道友有什麼苦衷不成?」

    呂風心裡讚歎:「不愧是正派門人,說話都有禮得多,哪裡像是那些神殿的神官,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不過他還是裝糊塗,體外氣場猛的一收,滿臉茫然的問到:「不知道友所謂邪魔之事卻是何事?小子我近所做的事情多了,卻是不知道哪一件是壞的,哪一件是好的。」

    三個老者身後的那些修道士只覺身上的重壓一鬆,自己和外界天地靈氣的溝通又恢復了正常,不由得心頭輕鬆了起來。一個很英俊的年輕人立刻指著呂風厲喝到:「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清楚麼?你強行的收了這扶桑四島的地元精源,莫非是想要這四個島嶼生機全滅,山崩地裂,所有的百姓死無葬身之地才高興麼?」

    呂風猛的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的說到:「哦,你們說的是這個啊?唉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聽得一個前輩說,這地元精源可以煉製極好的法寶出來,如果放進丹爐裡面,配合一些靈藥煉製出來的丹藥,功效是靈驗百倍以上。所以小子我一時好奇,忍耐不住,就隨手收了一點點的地元精源出來。哎呀,我還是很心慈手軟的了,只收了一半,並沒有全部收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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