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就是不知道那右聖本人,卻是到了哪個境界啊。嘿嘿,要是他已經到了虛境,那老子也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了。」也就是把右聖拿來偷偷的做個比較吧,那元聖,明顯的比右聖要強大太多了,呂風暫時還根本不敢想自己去殺了元聖的可能性。至於元聖他們身後的那個主人,那……算了,呂風搖搖頭,做一步算一步吧,他不是那種喜歡一步登天的人。
隨手從乾坤袋內摸出了一套衣服,周處他們的伏侍下,呂風慢慢的衣完畢,由呂安手腳麻利的給自己打了一個整整齊齊的髮髻。他突然開口到:「很好啊,你們三個對為師的倒是關心得緊了,剛才那幾聲慘叫,倒不是做戲出來的。唔,你們有孝心麼,為師的也不能虧待了你們。」呂風臉上流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朝著周處他們點了點頭。
沉思了一陣,呂風把那白虎戰將送的『白虎刺』給了周處,外帶一顆地級一品的靈丹。從藏天印內找了一柄奇門骨箭,叫做『鞶骨錐』的給了呂安,同時也是一顆巫族密法煉製的丹藥送給了他。給藺軾的,則是一塊看起來破破爛爛,彷彿被火燒禿了的黑色骨板以及一顆靈丹。
藺軾看著手中那巴掌大小的黑色骨板,有點說不出話來。周處的白虎刺,見呂風用過,那真的是威力無匹。『鞶骨錐』麼,看上面附著的黑色雲霧,以及雲霧終隱隱的血紅色的流光,就知道是一件威力強大的寶貝。可是自己的這骨板,黑漆漆的,坑坑窪窪的,上面還雕刻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文字和圖案,看起來就不知道如何形容的難看了,而且沒有一點的奇光異彩,這是法寶麼?
呂風看著他那模樣,不由得笑起來。搶過骨板,他一口元氣噴了那大致上成八邊形的骨頭上,喝令了一聲:「啻莌。」
那骨板慢吞吞的飄了三丈高,一道朦朧的,若有若無的黑色光芒射了出來,正正的射了離他們有十幾丈遠的地面上。旁邊的白小伊他們以及黃龍門的那些弟子發出了驚呼聲,就那黑光所照的地方,方圓十丈、深達五十丈的泥地居然有如清水一樣,裡面的東西被看了個清楚。盤結的草根,泥土內的石頭、骨骼,各種小蟲子,那是一覽無遺啊。
呂風又劍指一揮,那黑光頓時猛的調過了頭,射了周處的身上。周處茫然的看了看那骨板,突然驚叫起來。他體內的真元彷彿被煮開的水一樣,『骨碌碌』的就蒸騰了起來,拚命的朝著外界飛散。也就是三五次呼吸的時間,他體內的真元已經是變得空空蕩蕩的,身體無力的軟了地上。周處嚇得是魂飛魄散的,差點就沒尿了一褲子。
隨手把那骨板收了回來,呂風無奈的摩擦了它幾下後遞給了藺軾。「這寶貝,有個名字叫做『天鑒』,如果你的道行足夠,可以用它直窺九幽。並且一應的真元氣勁,乃至弱一點的法寶,被他一照,那就立刻得現了原形,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啊。」
他低聲的嘀咕了一句:「就可惜太醜了一些。不過,他們似乎造法寶的時候就只求好用,法寶的模樣都是……誒。」他看了看呂安手上的鞶骨錐,可不是麼,這玩意也是醜得厲害,就好像一根隨手被砍下來的雞大腿骨頭一樣,不過還好他上面飄蕩著一些雲煙,看起來才像是一件極品的法寶罷了。
藺軾這才明白這骨板的厲害,忙喜不自禁的跪倒地上,磕頭謝過了呂風。那邊周處則是慢吞吞的爬了起來,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真元一絲絲的重從丹田內升了起來,這才放心的苦笑到:「師尊,你要試法寶,下次用藺軾他自己試罷。體內真元被一掃而空,會嚇死人的。」
呂風笑了笑,沒吭聲,藺軾則是狠狠的朝著周處橫了幾眼,比了個很粗魯的手勢。周處磨了磨牙,朝著藺軾反瞪了一下。呂安笑嘻嘻的,反正和他沒什麼事情,就旁邊裝模作樣的做和事老,實際上言語裡挑撥離間無所不為,巴不得兩人立刻打起來。
白小伊他們看得眼熱,這樣神妙的寶貝,可實是厲害到了極點了。不由得,他們也湊了上去,硬是要呂風再給他們幾件好東西。畢竟白天裡呂風給他們的,都是一些用來保命的小玩意,可沒有這些法寶的威力強大了。
呂風被熬不過,又看到了旁邊那些黃龍門精銳灼熱的眼神,想了想這些黃龍門弟子除了一柄飛劍,真的沒有什麼法寶護體,頓時乾脆大大的慷慨了一次,從藏天印內找出了數十件諸人可以使用的巫族寶物,分別賜給了他們。白小伊等四人拿了一套八柄的骨頭打造的斧頭,叫做『催神鉞』的寶貝,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其他的黃龍門弟子也是每個人分了兩件發動極其容易,只要念動兩句口訣就可以使用的巫族法寶,不由得也是樂開了花。這些法寶認真的說,不過是巫族製造的檔次低的法物了,可是威力卻是不小,加起來發動容易,確實是這些道行不甚太高的黃龍門弟子的佳選擇。
而白小伊他們拿去的那一套『催神鉞』,一旦發動的話,就可以佈置成一套『巫神催心陣』,如果不是四小的道行太低,這套陣法的威力強大得有點嚇人。呂風是存心的打算把他們當作打手使用了,這套斧頭,明顯是為群毆準備的。
看到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呂風盤算起來:「捆仙的祭煉倒是容易,用自己心血滴煉十三天則可。但是那件仙袍麼,倒是要想辦法把他穿上的好。他娘的,那幻絕沒有告訴我如何祭煉這仙袍,莫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罷?難怪這王八蛋這麼大方的送給了我……唔,軟玉甲被方才一擊已經全部粉碎了,倒也靠不上他。」
他瞇著眼睛沉思著:「畢竟是凡間的寶物啊,用來和武林中人比劃還算可以,但是如果和修道人打鬥起來,這軟玉甲可是碰著就碎了。還是得想辦法把這仙袍給祭煉出來,那起碼就多了一條命啊……噫,巫族中有一種法門,以虛空神念祭煉法寶的,卻是不知道是否可以嘗試一番。如果成功的話,倒是便宜了我了。」
盤算良久,呂風終於緩緩的開口說到:「走罷,我們去中軍。這些血神教的人,哼,當日剿滅峨嵋劍派的時候,卻也……」他想起了青雲坪的時候,蕭龍子他們所猜測的,峨嵋劍派中為甚會有門人會修煉血神教典籍的事情。然後就是聽無涯老祖他們所說的,幾個峨嵋派門人被人突然救走的事。
「莫非,這血神教一直就隱藏草原上偷偷的發展自己的勢力,暗地裡向中原道門浸透麼?唔,這可不是好事情啊。我們和元蒙族人起了衝突,如果血神教這個百年前的頭號魔教出來攪局,怕是我們的大軍也得大敗虧輸的回中原。水元子全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呢?」
呂風還那邊想到水元子和血神教衝突的可能性的時候,朱棣的中軍已經發生了一些很詭異的事情。
一個渾身籠罩黑色長袍中的人慢吞吞的靠近了朱棣中軍大營的大門,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繞過一路上的陷坑和據馬的,哨樓上的士兵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似乎他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走了過來,直接走到了守衛大門後的士兵面前。
幾個禁軍士兵怒斥了一聲,猛的拔出了兵器,朝著他大聲呵斥起來:「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夜闖軍營麼?來人啊,來人啊。」
數百巡邏士兵迅速的跑了過來,刀槍如林,紛紛對準了那詭秘的黑衣人。也就是兩三次呼吸之後,無數的燈籠火把挑了起來,把那黑衣人的身形照了個清清楚楚。哨樓上的士兵紛紛拉開了強弓硬弩,對準了那人。
也不能怪士兵們太小心,半夜裡如此詭秘的一個人突然到了大營的大門口,竟然沒有一人看到他是如何過來的,由不得他們不害怕啊。
那人『咯咯咯咯』的陰笑起來:「你們的膽子就這麼一點麼?實是讓我太失望了。大明朝的鐵軍,嘿嘿,就只有這麼點膽量?不過,你們的血氣,還真的是旺盛啊。」他猛的挑開了自己的蓋頭,脫掉了身上那寬大的黑色長袍。
四周的士兵猛的尖叫起來,老天啊,這是什麼怪物?就長袍的籠罩下,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體,那裡只有一具有著人的四肢軀體,看起來彷彿一個八尺大漢,但是實際上完全是由赤嶙嶙的血光組成的怪物。那怪物的軀體扭動著,彷彿液體一樣的身體還帶著一點點的波動。他嘿嘿然的笑起來:「害怕了麼?我這副身體,美妙麼?」
燈籠火把的照耀下,他化為了一道刺目的血光,猛的穿過了身前的數十位士兵的軀體。「老天爺,多好的補品啊,這些士兵,他們的血的味道實是太美味了啊。」那血光瘋狂的嚎叫著,士兵群中急驟的穿梭著。被他穿過的士兵,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但是全部都軟綿綿的倒了地上。看那些士兵蒼白到彷彿白紙一般的臉色,似乎他們體內的鮮血已經被抽得乾乾淨淨了。
一聲憤怒的呵斥聲傳了過來:「妖孽,你好大的膽子……你奪了他們的血氣精元也就是了,這是你們修煉魔法之人的本分,殺人是應該的……可是你不該奪走他們的元神魂魄,你這不是讓他們魂飛魄散,徹底的灰飛煙滅了?」
一道極寒的白光閃動了一下,那道血光剛剛穿進一個士兵的身體,那道白光就正正的打了那士兵的身體上。『啪嗒』一聲,那士兵的身體頓時被籠罩了一層寸許厚的白色寒冰之中。『嘎吱』聲不斷傳來,那士兵的身體也被凍結成了堅硬無比的冰塊,一座冰晶的雕像燈籠火把的照耀下是如此的詭譎。
那士兵的臉上,還滿是恐懼,充滿了他看到那血光靠近自己卻無法躲閃的恐懼。而他的身體,微微的朝後前傾斜,手中的砍刀提起了尺許,似乎正準備出刀一樣。雖然恐懼,可是他還是本能的選擇了出刀揮砍面前的敵人,而不是躲避逃竄。
方纔那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群小兵兵退後,這個傢伙修煉的魔法很歹毒,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還留原地等死麼?」
白光閃動了一下,水元子滿臉嚴肅的出現了場中。他冷冰冰的看著那雕像,沉聲喝道:「他媽的,水爺爺我活了一萬多年了,還沒見過這麼歹毒的魔法。人家玩邪魔道的,要麼吞人家的魂魄,要麼吸人家的精元,要麼吸人家的血,但是像你這樣他媽的一點都不留下的,爺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四周士兵愕然的眼神中,水元子跳著腳的罵了起來,口沫四濺啊。「媽的,做妖怪也要講究做妖怪的道義,你他媽的是一點都不給人家留下活路啊?人家妖怪,吞魂魄的都極少了,那些吸食真元、血液的,起碼會給人留下大半的,你小子是一口吞光,一點活路都不給人啊?你給水爺爺我出來,我教訓教訓你這個不講規矩的臭妖怪。」
聞訊趕來的幾員大將看著口水橫飛的水元子說不出話來,妖怪就是妖怪啊,這位大爺怎麼還和人家講規矩呢?
那渾身被凍了冰塊中的士兵肚子裡發出了『嗡嗡』的語聲:「哼,我們玩邪魔的,還和你們講規矩幹什麼?老子就是吃乾淨了,你能把老子怎麼樣?臭道士,老子是人修煉魔功練成的血魔,我和你們講仁義道德?你腦子壞掉了吧?你當我是孔夫子麼?我呸,老子做了孔夫子,還能吃飽麼?還能練功麼?」
冰塊連同那士兵的身體同時炸成了粉碎,一條黯淡的不少的血光飛射而出,淒厲的嚎叫聲響徹了半個草原:「殺,殺,殺,殺,殺,這才是我等魔教之人求生之道,你知道什麼狗屁?那些做妖怪的,把我們妖魔鬼怪的面子都丟光了,吸血就是吸血,他們每個人就吸個小半斤,這還算是妖怪麼?」
「做妖怪都做得這麼不乾脆,莫非他們還想修成正果不成?」
血光突然化為三道,同時撲向了四周的士兵。士兵們的驚呼聲中,水元子揮手射出了兩柄尺許長的冰柱,喝道:「說得倒也有點道理啊,你們做邪魔的,自然是要殺人了。不過,你居然敢水爺爺我面前殺人,也太不給我面子了……趙老大,那話怎麼說的?」
冰柱把兩條血光死死的釘了地上,極強的寒氣讓他們瞬間就被凍結成了一團血冰,隨後被炸成了粉碎。僅剩的那條血光淒慘的嚎叫聲中,趙老大那粗豪的聲音響了起來:「老神仙,虎爺教咱們的,誰不給我們面子,他媽的我們揍死他們。」
水元子衝了上去,衝著那條血光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他嘻嘻哈哈的笑道:「沒錯,你敢不給老子面子,老子就揍死你這個王八蛋。三屍元神了不起啊?就算你修成了九幽魔神,老子照樣揍得你滿地找牙齒……誒,你沒有牙齒?那就多揍幾下。」
連續十幾耳光重重的抽了出去,那一條血光被打得『啪啪』有聲,驚聲的呼號起來:「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打中我?」
一耳光就可以讓那血光黯淡一分,打到後,那血光已經是恢復了方才剛出現時候的模樣,但是體積是縮小了兩圈。水元子倒豎著兩條銀白色的眉毛,沒好氣的把那血光踐踏了腳下,瘋狂的用腳丫子狂跺。「別說你就是練成的區區一血魔,就算是你是鬼被誅殺後變成的鬼氣,老子都可以把你抓出來打得你老母都不認識你。」
「哼,你做妖怪,了不起啊……吃人都不留一點渣滓的,了不起啊……你仗著你會分光化影的法術,別人沒辦法打中你,你了不起啊……碰到你家水爺爺手裡,照樣揍。」
那血光憤怒的嚎叫起來:「那群王八蛋,他們騙我,說什麼明軍大營裡面就只有幾個龍虎山的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