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一鼓作氣
把一攬子的麻煩事情都交給了徐青去處理,厲風帶著一批破陣營的士兵,把那搶來的銀箱扔進了世子府的銀庫內。小李子的眼睛都快笑得瞇起來了,連連挑起大拇指讚歎:「哎喲,我的厲主管啊,你可是真正的財神啊,出去一次,居然就弄了這麼多銀子回來。這打仗嘛,看起來還是有得賺的嘛。」
小李子的一張小臉蛋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他這一個月可是春風得意啊。呂老太監親自指點他武功,讓他的玄陰掌功力大進,然後就是厲風異想天開的設立了一個監察錦衣衛的部門,讓他手上也終於握上了一點點的實權。小李子現可是真正發現,厲風就是一個天大的貴人了。身為太監,他可是清楚得很,這專門監察錦衣衛的機構,如果發展好了,日後會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勢力。
厲風拍打了一下小李子的肩膀,嘻嘻笑著:「沒得說的,這好處麼,肯定都是我們兄弟分擔,是不是?」順手拎起了一口銀箱,厲風罵道:「這李景隆簡直就是白癡,軍餉銀子不放自己的中軍大帳內,非要放輜重營裡。我們哥兩可不會犯這種糊塗,是不是?諾,把這箱子放李主管的房間去,大家辛苦一趟,多少都沾點油水。」
小李子嘻嘻的笑起來,看著趙老大扛起了箱子,跟著兩個小太監走了進去。他雙手按了肚子上,連連點頭的說到:「著啊,厲主管,嘿嘿,你找的這幾個傢伙,還算聽話。」眼珠子滴溜了一下,小李子揮手趕走了銀庫內的其他幾個太監,湊近了厲風低聲說到:「今兒個晚上,就是你們出城襲營前,有幾個王八蛋可是呂公公面前告你的狀呢。」
厲風瞇著眼睛,嘻嘻笑著看著小李子:「哦?誰啊?」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破天刀的刀柄,這個微小的動作,讓小李子的腦袋狠狠一縮。
他連忙說到:「可不就是那幾位麼?你收了幾個公公做徒弟,剩下幾個可是心裡嫉妒來著,總認為自己的位子可就是不穩當了。不過呂公公可沒有搭理他們,看樣子,呂公公對厲主管你可是青睞有加啊。」小李子笑了笑,把袖子往肩膀上擄了一下,很認真的說到:「不過我說厲主管,怎麼著我們都是主子的手下,那呂公公的人,可都是老王爺的人,你辦事不要太過火了。」
咳嗽了一聲,他指了指天上說到:「那告你狀的人,有兩個可是馬公公的人,雖然說馬公公平日裡都軍營出沒,這錦衣衛的事情他理會得少,可是畢竟他是王爺手下的大將,那兩位又是他的副手,能不得罪他們,好是不得罪。」
厲風陰笑著,從袖子裡面摸出了那信函,隨手遞給了小李子。「沒事我得罪他們幹什麼?這收徒弟,還不是為了我們主子麼?這些傢伙投靠了我們,日後和二殿下爭權的時候,也是個幫手啊……那些個告我狀的,李主管,你可給我盯緊了,有什麼動靜就告訴我,任屠任老先生,正愁沒事情作呢。」
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了會意的笑容,小李子拍了一下厲風的手,笑道:「著,這事情咱們誰跟誰啊?你不是叫我組織咱們府裡的人,去監察錦衣衛的那些傢伙麼?這事情我已經叫獨孤他選了三百可靠的人,世子府邊上劃開了一個院子,裡面開始辦事了。到時候我給他們栽上一贓就是。」頓了頓,他抖了抖手上的信函,問到:「這是什麼東西那?」
厲風拉著小李子往銀庫外面走,說到:「這是王爺的密件,大軍就要回城了,叫我們準備著接應。到時候兩線夾擊,非把那李景隆的蛋黃都給打出來……這事情,可就麻煩李主管你了,你去交給殿下吧。我今兒個和李景隆手下大將拼了幾下,這氣血還有點不穩呢,你就給殿下告個罪,就說我運功療傷去了。」
小李子一下子驚訝起來,他看著厲風說到:「啊呀,這李景隆手下還有人可以打傷你麼?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得,我這就去見主子,厲主管放心,事情保證耽擱不了。你好好的用功去,這內傷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們練武的,憑借的不就是一口氣麼?這氣血不穩,可不是小事。」
厲風點點頭,拍打了一下小李子的肩膀,身體縱起,朝著自己的精舍方向掠了過去。空中,他心裡暗自好笑:「這是怎麼了?我現每天打交道多的就是太監,再這麼下去,我遲早也要變成太監了。」摸摸下巴上半寸多長的黑鬍鬚,厲風嘴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不過怎麼說我也不像太監啊,太監可沒有鬍子的。」
回到自己的精舍,厲風揮手布下了一個小小的五行旗門陣,護住了自己的房間。
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厲風掏出了那片記載著化形心經的玉堞,就著燈光仔細的端詳了起來。這玉堞上,密密麻麻的雕刻著細小的字跡以及一些圖畫,字跡就是練功的法訣,圖畫則是用來發動法術的靈訣。
草草的掃視了一下,厲風滿足的歎息了一聲。這靈訣也就罷了,總之不脫出一元宗或者是周天寶菉的範疇,不過額外的偏重於雷電之術,想來就是那天雷上人得名的原因了。而那篇心法,則正是厲風所需要的。這是一篇很精妙的,從煉氣奠基一直到分神破虛,飛昇天界的一整套法訣。那些奠基的法門不用說,不如一元宗的心法,可是那結成金丹後應該如何修煉的法門,可是記載的清清楚楚。
厲風此刻因為丹青生、飛仙子無意之為,讓自己的金丹順利的渡過了凝丹期,結成了丹火,到了淬丹期。他現所要主意的,就是淬丹、破神之後的修行法門了。
神念玉堞上掃了幾遍,把那心法口訣全部記了心中,厲風把玉堞扔進了乾坤袋,眼裡射出了兩道紫色的光芒。他輕聲的哼哼著:「難怪那丹青生、飛仙子修成了散仙,無法渡劫了。這法門雖然精妙,卻是走的旁門左道,用這種方法去修煉,進度倒是快了,可是風險也是足夠太大了。」
化形心經,就看名字吧,化形,化形。以身化神,以神化氣,全身融於天地元氣之中,人氣一體,讓每一顆細胞都同時接受無窮量元氣的鍛煉,這樣修煉的效果,自然比辛苦的把元氣引入體內的方法要快。但是這樣一來,全部身神,可就沒有一點防禦力了,憑借的就是外界的防禦陣法,萬一天魔來襲,那就只有走火入魔。
「不過,誰叫我厲風上輩子是個大善人呢?紫嵐刀啊紫嵐刀,你,你簡直就是為了這化形心經而生啊。有你,天魔算什麼?」厲風的手都有點哆嗦了,他緩緩的掏出了紫嵐刀,嘴一張,一股紫色的丹火噴了紫嵐刀上。
『嗡嗡』的細鳴聲從紫嵐刀上發出,一片片紫色雲霞籠罩住了厲風全身,一股通透明淨的氣息讓厲風的心神舒暢無比。
「天地一元,神氣御劍。」厲風默默的按照一元宗的御劍法門,把紫嵐刀和自己的身體融於一體。一時間,他的皮膚都變成了瑰麗的紫色,一道道流光他的皮膚下往來遊走,一股浩蕩的氣息他的經脈內四處穿行。可以清楚的內視看到,一股精亮的紫色真元從紫嵐刀上散發了出來,衝進了厲風的紫府,紫府內佈滿了一片片美麗的紫色雲彩。
雙手比出了靈訣,厲風猛的一指頭點了胸口上的玄石之上。『嗡』的一聲,玄石頓時解體。一股清涼的氣息被那紫嵐刀狂吸而入,厲風身上的紫色雲霞是光焰耀目,他的身體也一股無形的力量作用下漂浮了起來。
這紫嵐刀之所以能夠震懾天魔,原因之一就是他的材料有一部分就是玄石啊。此刻厲風把偌大一塊玄石全部化為精氣融入了體內,就彷彿給紫嵐刀上了一劑大補藥一樣,讓他的神妙加強了三分。厲風心裡暗自慶幸:「幸好,幸好我沒有偷懶啊,得到了玄石後,還去翻閱了一下相關的典籍,否則,怎麼會知道紫嵐刀的妙用?」
「啊呀,這紫嵐刀據說是那位古仙人的不傳之物,我們一元宗的祖宗怎麼知道這寶貝的?還如此慎重的記錄了下來,說什麼如果本門弟子得到了他,可以立刻煉化,以保自己心神永遠不失。莫非,我們一元宗的祖師爺,有人這刀上吃了虧?或者是一直惦記著人家的寶貝不成?」
「無量壽佛,三清道尊上,我這不過是猜測罷了,可沒有不尊敬本門師長的意思。不過你說他們好端端的,把人家的寶貝寫得這麼詳細,由不得我不犯猜疑,是不是?」
紫嵐刀徹底的化為了一抹靈氣,和厲風的金丹匯聚了一起。那朱雀鉞、寒雀劍所化的靈氣和紫嵐刀微微接觸了一下,頓時發出了一聲輕鳴,三股靈氣發現對方都是浩蕩正氣,不是自己厭惡的那種,頓時相安無事的融於了金丹之中。紫嵐刀被厲風收化了,厲風皮膚上的紫光也消失了,但是他眼睛裡面透出的紫光卻是越來越亮,整個房間就籠罩了一片刺眼的紫色光芒之中。
光芒一閃,厲風的身體上射出了億萬道紫色的光縷,他的身體解體了,就剩下一顆拇指大小,外面有著拳頭大一團火焰的金丹懸浮空中。
化形心經,被厲風沒有佈置任何防禦的情況下發動了。他的身體立刻就融解成了精純的靈氣,和四周的天地靈氣融於了一體。厲風突然有了明悟,這種修煉的方法,雖然不安全,但是比起一元宗的心法,卻又有了自己獨特的好處。那就是真正的可以達到天人一體的效果,讓修煉者悟道之路加的簡單。
就好像游泳一樣,你站岸上揣摩水性,遠遠不如自己跳下水去嘗試一番來的快捷。但是水流險惡,很容易遭受滅頂之災罷了。
可是此刻,厲風有了紫嵐刀,他就不乎了。
心神和方圓十里之內的天地靈氣完美的融合了一起,厲風一時間感受到,自己就是這天,自己就是這地,自己就是那花鳥蟲魚,就是那樹木風雪。一切的一切,當他的心神隨著自身所化的元氣透過去的時候,都他的面前顯露出了原本的構造。
山不是山,水不是水。
一切,都是基本的元氣,都是元氣所化,一切的一切,人,山,水,樹,億萬生物,乃至天上的星辰,都是元氣所化。人是元氣,天地也是元氣,無一例外。如果厲風的身體存於**狀態,可以看到有眼淚流淌了下來。青雲坪,厲風看到了山就是山,水就是水,象徵著他走上了修道之路。
而此刻,他看透了世間萬物的本質,證明他已經快步的奔跑了這條大道之上。他已經正式的踏入了修道之境,雖然他的功力、道行還沒有達到元嬰的境界。這是真正的道心的境界,讓他體內元嬰化成之前,再也不用擔心道行不夠,走火入魔的危險了。
天空中隱隱有雷霆閃動,那是厲風的神念歡欣鼓舞,引發的天地威能。雖然,大冬天的打雷實是古怪了一些。
一絲若有若無的神念從不可知處悄然到了厲風所化的元氣團邊,親切的想要融入厲風的身體。厲風的元氣甚至可以感觸到,那一絲神念中,有凌霄寶殿,億萬天女,無數神人,極樂世界。厲風的心神立刻就受到了迷惑,朝著那絲神念湧了上去。奈何一片紫光憑空裡閃起,那絲古怪的神念慘叫一聲,散發出了道道青煙,彷彿見鬼一樣的倉惶遁逃。
厲風心神大駭,天魔竟然是如此厲害?自己剛剛悟通了一點道理,剛剛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本源所,居然立刻就引鬼上門了。幸好,幸好丹青生、飛仙子這兩位有眼無珠的傢伙把紫嵐刀送給了自己,否則自己心神肯定已經遭受了重創,說不得道行會被打回原形。
驚魂初定,厲風所化的氣團包裹了老大一團的天氣靈氣,衝回了自己的精舍,以自己的金丹為憑依,再塑了肉身。『啪』的一聲,厲風身上冒出了一片潤澤的光芒,他自我感覺功力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那金丹上的火焰,是越發的璀璨奪目了。
尤其讓厲風感動的,是他的神念和天地交融了短短的一段時間,立刻就讓他的識海擴大了十倍以上,自己的法力也得到了極大的增強,好處不昨夜吃下的那七滴青寒玉精髓之下。
緩緩的站起了身來,厲風暗自下了決定。日後每天晚上就運轉化形心經,白天就拚命運行吞噬天地,這樣日夜加工,自己的功力一定會一日千里的突飛猛進。現他已經明白,自己的道心修為已經到了元嬰期甚至高的水平,但是功力法力還是跟不上自己心神的進度。他低聲的喝罵了一聲:「娘的,現有兩顆天級的靈丹給我吃下,增加個五六百年的功力,豈不是立刻就可以修成元嬰了?」
搖搖頭,他自己罵了自己一句:「豈有此理,我七年時間得成金丹,又迸出丹火,道心到了元嬰之境,這已經是老天爺不開眼,讓我這個禍害偷天取事了。要是我能夠短短十年之內修成元嬰,那真的是老天爺都瞎眼了。」
「莫非我厲風上輩子還真是善人?我呸,善人會生下來就無父無母的做賊麼?說不定是閻王爺打瞌睡讓我投了個人胎,玉皇大帝出神讓我佔了點便宜而已,哪裡有這麼多的好事?普通人想要修成金丹起碼就要兩百年的功夫,再進入淬丹期,又要百年苦功,哪裡似我這般便宜?」
想到這裡,厲風的心境頓時平和了下來,微笑著收起了五行旗門陣,厲風推開門,走了出去。
唔,小雪初晴,正是一個好天氣。屋頂上,地上都幾乎有兩尺厚的積雪,院子裡的竹子、松柏全部被積雪壓斷了,橫七豎八的倒了下來。精舍前的魚池內,一塊塊的浮冰飄蕩著,依稀可以看到幾條活潑的鯉魚浮上了睡眠,爭奪那撒下去的魚糧。空氣很清,厲風聞起來,似乎都感覺著這是青雲坪雨後的氣息了。
一股冷風吹過,厲風身上麻酥酥的,每一根寒毛,都能感觸到那輕柔的觸摸。閉上眼睛,厲風的心神可以清楚的反映出方圓十里之內的一切,有如掌上觀紋一般。他可以看到風吹過樹林,吹過屋舍,一股股的風被那樹枝條和屋簷分解成一縷縷的,然後一縷縷的風又重匯聚了起來,歡呼著捲起了地上積雪的末兒,朝著南方奔湧了過去。
厲風嘀咕了一句:「娘的,不過是一夜的功夫,居然有了這麼厚的積雪,這雪也太大了一些。」
『啪啪』一聲,厲風的身體消失了風中,他沒有使用一點的真元力,完全就按照德庫克斯所說的,那種急速奔跑的法門,院子裡面輕快的跑動了起來。『啪嗒』聲連串,上百條青色的虛影同時出現了院子裡面的各個角落,每一條虛影都是如此的清晰,彷彿真人一般,卻沒有干擾四周風的一絲軌跡。
厲風,已經真正的融於了風中,沒有借助法術,沒有使用真元,他憑藉著對自身的認識,對世界的感悟,輕而易舉的融入了風裡。
一個小太監笑瞇瞇的抓著拂塵走進了院子,卻突然看到無數條青影院子裡面緩步行走,然後漫天青影一收,自己面前融成了一個大活人。這個小太監慘叫一聲:「鬼啊……」翻著白眼就暈倒了過去。
小李子緊跟著走了進來,看得面前的這個小太監躺了地上,不由得氣得嘴皮子直哆嗦。狠狠的踢了一腳地上的那個小太監,小李子尖叫著:「鬼?鬼?鬼哪裡?啊?大白天你見鬼,公公我就送你去。來人啊,拖出去,重打一百軍棍。沒用的廢物,氣死公公我了。」
幾個護衛衝了上來,就要拉著那小太監出去。厲風連忙止住了他們,苦笑著摸著鼻子:「啊,小李子,他剛才也許真的見鬼了。我演練身法,速度快了點,突然冒到他的面前,難怪他會這樣了。」
小李子呆了一下,揮揮手:「罷了,送他回房吧。這些小崽子,一個個沒見過武林高手的,一驚一詐的幹什麼?沒用的廢物……誒,厲主管啊,你可算是出關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閉關十天了。王爺的大軍,距離燕京城只有不到一百里了,現正藏後面,等著今兒個晚上渡河了去抄李景隆的大營呢。」
厲風皺起了眉頭:「啊?我閉關了十天麼?有這麼久?我感覺,我感覺不過是……」厲風沒話說,把自己的身體全部化開,和天地靈氣融於一體之後,他的感覺就和那天地一般,十天的功夫,等於就是眨巴一下眼睛而已。如果不是那天魔來襲驚醒了他,恐怕他還得閉關下去。
苦惱的抓了一下鬍鬚,厲風沉思著:「看樣子,這化形心經也不是什麼好貨,一次打坐就十天,可會耽擱了事情的。看樣子,只能是自己注意,一散形立刻就恢復,可是這也不行,說不得就是兩三天的功夫過去了……罷了,罷了,只要習慣了就好,到時候定好呼吸,應該可以及時清醒的。」
想到這裡,厲風也不意了。他體內吞噬天地的心法運轉開來,開始一絲絲的吸收外界的靈氣。他問到:「殿下要我過去麼?」
小李子拉著他就走:「可不是麼?殿下要你領軍,今兒晚上配合王爺的軍隊,把那李景隆的大營給破了。主子他這兩個月,可是悶得極了,恨不得早點把李景隆趕走才是……還有,這十天的功夫,可是熱鬧了。那個徐青整頓了錦衣衛,結果第一次就把破陣營的兩百多個偷雞摸狗的軍漢給抓了,厲虎將軍大鬧錦衣衛,差點就把房子給拆了,呂公公叫你過去管教一下呢。」
厲風磨磨牙齒,冷哼了一聲:「娘的,那徐青腦袋不開竅麼?雖然讓他整頓錦衣衛,可是明知道小貓是我的師弟,他管破陣營的事情幹什麼?不就是偷了幾隻雞啊狗啊什麼的麼?值幾個錢?從老子的俸祿裡面扣不就成了?誰要他招惹小貓的?沒打死他算他運氣好了。」
氣鼓鼓的跑到了錦衣衛的大堂,就看到徐青的兩個眼眶都是紫黑色的,坐椅子上發脾氣來著。他的面前站著一排同樣是鼻青臉腫的錦衣衛軍官和太監主管,正和小貓帶著的那十六個黃龍門弟子以及一批破陣營的官兵對峙呢。看看這錦衣衛的大堂吧,柱子都斷了兩根,有一邊屋瓦都塌下來了,大廳的一角堆了一個小瓦堆。
厲風衝上去,三兩腳就踢開了小貓,嘴裡大聲的喝罵著:「小貓,你,你這是幹什麼?我告訴你,這錦衣衛的大堂,日後可是我們自己的房子,這可都是錢,你要是敢拆了,我把你的皮扒了送去集市上,還換不回泥水匠的工錢呢。」一提到這個錢字,小貓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乖乖的站了厲風的身後,朝著徐青擠眉弄眼的打手勢,滿臉威嚇神情。
徐青摸著自己的眼眶,苦笑著站起上前了幾步,長長的作揖到:「厲大人,這官兒,我是沒辦法做了。錦衣衛這……」
厲風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的笑著:「嘿嘿,這錦衣衛,監察的是文武百官和百姓、武林中人的動向,只要他們不謀反,那偷雞摸狗的事情,是地方衙門管的事情。徐青啊,你可是有點越權了哦?」
徐青楞了一下,呆呆的看著厲風。
厲風咳嗽了一聲,嘿嘿笑著:「這樣吧,我今天就公開說了。小貓管征戰和殺人,徐青呢,自然是管錦衣衛的事情。可是錦衣衛,自己人不能打自己人呀,你帶人抓了破陣營的兄弟,這是幹什麼?為了幾條雞鴨貓狗的,合算麼?只要不強j民女,這些事情也就罷了,是不是?錦衣衛是要做大事的,不能專門抓蟊賊呀。」
厲風又狠狠的朝著周處、呂安、藺軾、趙老大幾個人開罵了:「你們是幹什麼的?徐青是我好容易請回來的師爺,以後你們都要尊敬點,看到了他,就等於看到了我。徐青以後不管你們偷雞摸狗的事情,可是你們也不要自己犯上來。尤其你,周處啊周處,你要是殺人放火什麼的,你包庇一下也就罷了,這偷雞摸狗的,你管這麼多干甚?」
掃了一眼雙方,厲風抓出了一把銀票塞進了周處的手中,打著哈哈說到:「今夜我們會有事情,周處,你去醉香樓定他幾桌子上好的酒席,明天晚上我們一醉方休。大家都是自家人,少為了些不值錢的東西傷感情。」
親熱的摟著徐青,拉著小貓的手,厲風笑嘻嘻的往大堂外走:「這就對了,小貓是我的師弟,他做的事情一定沒錯。可是你徐青也是我的師爺,做的事情一定都是正確的。那麼是誰錯了呢?那就是那些百姓嘛,不就是少了幾條狗,又不是搶了他們的女兒,他們這麼著急的叫喚幹什麼?實是麻煩啊。」
厲風傳音給了徐青,很嚴肅的說到:「我知道你心裡不高興,那些破陣營的都是一群無賴地痞。可是他們作戰勇敢,這打仗還得靠他們。只要他們肯拚命打仗,哪怕他們強j民女,你也要給我擔著……不要開口,聽我說。我寧願要一批可以拚死命效忠的土匪馬賊,我也不要一批紀律嚴謹的,上了戰場就兩腿發軟的乖乖老爺兵。」
「錦衣衛的任務,你給我聽清楚了,是監視天下,監視百官。要是你什麼都管,你有這麼多精力麼?我們有這麼多人手麼?地方上的衙門,還要他們幹什麼?……徐青,為官之道,你還要好好的學。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換了另外一個錦衣衛的副主管,你敢對他的師弟無禮,你的人頭已經落地了。」
「什麼狗屁百姓,什麼狗屁法律,這都是我們定的。百姓的狗啊什麼的被偷了,地方上衙門多打幾個哈哈,抓幾個蟊賊湊數就是,你動破陣營幹什麼呢?要不是破陣營也是我管著,錦衣衛也是我管著,就憑你們兩個這次的衝突,就足夠那些窺覷你們位子的人,把你們分屍錯骨,謀取權位了。」
徐青的身體一抖,驚訝的看向了厲風。厲風緩緩的點頭,很認真的看著徐青。
小貓看了看徐青,哼了一聲:「娘的,風子,我還以為你找了個多麼厲害的人。媽的,我一拳頭一下,他的兩個眼睛就發黑了,比慕容天還不如啊,哈哈哈哈!這小子長得不錯,就可惜不會打架……趙老大他們還說徐青敢找我們的麻煩,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呢,不教訓一下,他還真的翻天了,就和華山的猴子一樣了。」
徐青歪著腦袋吼叫起來:「我何時罵過你?」徐青那個氣啊,自己從小到大,就還沒有罵過人的。
厲風皺了下眉頭,朝著趙老大嘿嘿,嘿嘿的陰笑了幾聲。那趙老大渾身一軟,『撲騰』一下跪倒了地上。厲風咆哮起來:「好,你好啊,敢攛掇小貓打徐青徐師爺?娘的,上次你才升了百戶是不是?給我滾回去做把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