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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8章 文 / 血紅

    第108章

    這邊朱棣的冷哼聲才剛剛發出,那邊小貓已經是抓住了一個烤豬頭,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嘴裡含糊不清的說到:「打碎他們的腦袋。」然後,他直接從那咬破的頭蓋骨上,把那頭豬的腦髓給吸了出來,鮮美的滋味,讓小貓樂得嘎嘎直叫。

    那黑臉胖老道看得小貓如此『豪爽』,不由得鼓掌大樂,連連招手:「好漢子,來,來,來,和道爺我一起喝酒。」

    那頭頂光光,鬍鬚長長的老道則是慢悠悠的說到:「王爺,一切放心,一衛人馬是多少?不過,哪怕是萬人大軍,貧道反手之間,就可讓他們化為齏粉。」說完,他自得的笑了笑,然後似乎要證明他的花一般,他雙手一和,然後緩緩攤開,一點螢光閃動,一根青苗緩緩長出,隨後開枝散葉,打出了花骨朵,後展開了一朵瑩白無暇的巨大花朵,一縷幽香瀰漫整個院子裡面。

    朱棣看得瞠目結舌,頓時心裡對這批修道者的信心又增強了不少,對僧道衍他的倚仗心理也就強了。至於僧道逆麼,既然已經說了等酒宴結束就要離開,那就沒有必要再理會他了。

    厲風則是輕笑著行禮,笑道:「仙長好大的法力。不過,這謝貴區區一凡人,小子倒也沒把他放眼裡,何必要勞動仙長出手呢?」

    朱棣葉笑起來:「可不是,那謝貴論武武不得,論文則是一竅不通,純然一蠢物,何須各位仙長出手?厲將軍,來,大家一起喝酒,今夜的月色,果然是不錯,哈哈,若然能夠荒郊野外,設此宴席,看這月色普照天地,倒也是快事一件。」

    一個頭戴金冠,面如古玉,眼內重瞳的青年修士笑起來,他大袖一揮,笑道:「這有何難?蹬雲踏月,不過是我等平常小事罷了,王爺,兩位世子,諸位將軍,大家站穩了。」平地清風繚繞,院子裡的宴席連同所有的人,都清風中飄了起來,直上九天,離地足足千丈處停了下來。

    此時,一輪明月當頭,億萬道清冽的光華普照天下,眾人身處雲彩之上,看著一朵朵彷彿透明一樣的雲朵緩緩的從腳下飄過。天空中罡風凌厲,一道道白色的風線狂衝而至,但是到了諸人身側不到十丈的地方,頓時就被一股無形巨力給擊散了,狂風捲起萬千雲朵,一縷縷破碎的雲彩彷彿棉絮一樣,滿天下的飛舞著。

    一身穿白鶴茸毛編織的大氅,頭上有著三支奇形木簪的老道鼓掌高呼起來:「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其聲響徹雲空,有金石撞擊之聲,震得似乎天空的月亮都顫抖,那聲音是直透到了人的心窩裡面去了。

    朱棣三父子面面相覷,滿臉都是狂喜神色。有了如許法力的異人襄助,還怕什麼呢?厲風、小貓則是互相偷偷的對視了一眼,心裡駭然,這些人的道行如何倒是不清楚,但是就看他們的法力,實是驚人的高明。

    一夜歡,第二天,燕京城內百姓紛紛傳說夜間聽到天空有歌聲、樂聲傳下,同時還有人大街小巷內揀到了很多的小銀錠,紛紛都認為是燕京城受到天神庇護,特別顯示的吉兆。於是那些百姓紛紛去燕京城外的和尚廟、道士觀去敬香許願,同時也把燕王歌功頌德了好一番。要說百姓是如何的好欺負呢?不過是一些異象,他們就聯繫到是燕王英明神武,治得天下太平,以至於天神大悅的說法上去了。

    燕王聽得這些市井傳言後,不過是微微一笑,那些小銀錠,是他帶了幾個修士去自己的金庫內取出,灑燕京城內的,剛開始不過是求個樂子,結果卻是造成了百姓們把自己頂禮膜拜,這倒是意外的收穫了。

    而厲風則是帶著小貓,每日價跟著謝貴亂跑,說是學習一下謝貴練兵的手段。那謝貴氣得是渾身直哆嗦,奈何厲風乃是燕王府的紅人,他可招惹不起,所以只能任憑厲風跟自己身邊,看著自己召集屯兵,分派兵器鎧甲,然後燕京的四個城門處都紮下了一個小小的營帳。

    厲風很好奇的問他:「謝大人,你四個城門口紮下四個營寨,這是作甚?莫非是演練圍城麼?」

    謝貴心裡一哆嗦,連忙笑道:「可不是麼,這兵部來員要檢查我等的練兵,這圍城、攻城、突圍、野戰等等,都是要看的。」

    厲風恍然大悟般的拍著肚子說到:「原來如此啊,圍城麼,就圍燕京。要說要攻城演練麼,謝大人,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燕王府豈不是修得彷彿一座小城池一般麼?到時候如果兵部的官員要看攻城演練,那就讓王府護衛充當守軍,謝大人的軍隊充當攻城部隊,大家好好的打一場熱鬧熱鬧。」

    謝貴的腿開始發軟,他不知道厲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朱棣對自己,有了什麼想法麼?謝貴看到掄著『虎咆』旁邊比劃著要砍一根樹樁子的小貓,不由得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後面是一片的冰冷,冷得自己都開始哆嗦起來。

    厲風笑嘻嘻的說到:「如今王府裡面只有護衛三百人,我們殿下府裡呢,大貓小貓的還有三百多人,二殿下的府裡,他麾下的那些戰將加上一些打雜的士兵,也有兩百多人,其他兩個殿下麼,手下吃閒飯的篾片極多,但是能打架的加起來不過三十人罷了。唔,湊合湊合大概王府可以湊起八百人的守軍,按照攻城和守城一對四或者一對五的比例,倒是正好和謝大人的這一衛人馬打個熱鬧呢。」

    謝貴魂飛天外,他倉惶的說到:「厲大人,禁聲,下官可沒有這種意思,這純粹是兵部的令諭,要下官演練這些……」

    厲風揮揮手,笑瞇瞇的說到:「謝大人,何須多言呢?唔,我們都是都指揮使的官位,何須小子面前自稱下官?那厲風豈不是……嘿嘿,不好意思啊,小貓,我們走了,看看你,一頓午飯把謝大人自己半個月的口糧都給吃掉了,實是不應該……你要想到,如今天下百姓還有很多人不能天天吃肉的,你一頓飯就要吃上百斤肉食,幸好也是我,是別人,早就養不起你了……哦,謝大人,叨擾,叨擾,厲風告辭了。」

    謝貴看著厲風帶著小貓走了,不由得楞了半天,任憑冷汗熱汗順著臉流了一臉。過了老半天,他才終於命令到:「來人啊,去請布政使大人來。快去,還有,把燕山百戶倪瓊給我請來,快,快,快……」

    就這個月,周王被廢,他還沒能召集手下私軍的時候,當地的衛所指揮率領一衛兵馬,配合京師去的錦衣衛五百人,一舉攻破了周王府,周王全家被提去了京師,隨後就沒有了消息。

    朱棣聽到周王被廢的消息,不過是冷哼了一聲。但是隨後而來的,那湘王、齊王、代王、岷王等王府紛紛上書朝廷,自訴罪狀,然後都因為那些罪名被廢黜的消息傳來後,朱棣就有點坐不住了。他自己的大殿內,彷彿困獸一般的往來行走,憤怒的咆哮著:「那一群廢物,都是廢物,我怎麼會和他們是兄弟?嗯?誰能告訴我?」

    朱棣氣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他哆嗦著吼叫到:「虧我派人去告訴他們,只要我們能夠一致的抵抗京師的命令,那朱允玟能奈我等何?」朱棣的手輕輕的揮動了一下,頓時一根大殿的柱子被他凌空五丈打成了粉碎,大殿的屋樑頓時發出了『吱呀』的呻吟聲。

    厲風站大殿的角落,心裡尋思著:「唔,燕王派人和那些王爺聯繫,這事情我可不知道。看樣子,我不過是受他的賞識,但是距離真正的成為他的心腹,還有一段很大的距離啊。這樣的事情,他只會交給呂老太監和馬公公他們去辦的,我估計殿下都被瞞著的,唔,我是否應該和小李子一樣,以後多和那些太監打點關係?可是,可是,我不是太監啊……」

    「小李子可以每天找他們抹骨牌,擲骰子,可是我厲風,可是個大老爺們,混太監群裡,有點難看吧?」

    朱棣咬著牙齒,狂喝起來:「呂主管,現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呂老太監陰聲說到:「那些王爺,可都是自己被自己廢了。他們封地附近的那些關卡,都被朝廷的禁軍重兵把守住了,他們封地內的衛所,也都把士兵調集了起來,那些王爺,只要是敢調動自己的軍隊的,那就是謀反的死罪,所以一個個都畏首畏腳的,一個士兵都不敢調集去保護自己。結果京師的錦衣衛一到,就自然全家被擒了。」

    呂老太監冷冰冰的述說著:「尤其那位答應給王爺提供兩百萬兩軍費的,自己嚇自己,嚇得個半死,聽到錦衣衛進城了,就自己聚集全家老小,一把火給燒光了,這可好,全家死光,他刮的民脂民膏,倒是便宜了當今皇帝了。」

    朱棣氣得破口大罵:「一群廢物,廢物……父皇,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群廢物出來?」他氣惱的一跺腳,整個大殿頓時晃悠了一下。厲風偷偷的看著屋頂,生恐這屋頂就直接塌陷下來。

    朱僖沉默了一陣,小心翼翼的看著朱棣說到:「父王,倒也不用害怕什麼。那些王叔,一個個持身不正,被廢了也是活該。我們燕王府,可沒有什麼把柄抓他們手裡,害怕什麼呢?尤其我們已經有了準備,根本不乎他們朝廷裡面怎麼做,何用發怒?」

    朱棣歎息了起來:「僖兒,你可知道?如果是天下王爺一起動手,那就是允玟的不對,逼我們藩王做反了。可是如今,他們廢黜的廢黜,膽小的是龜縮家不敢出門,如果就我一人起事,天下百姓,尤其那些文人士子,都要說你父王我是謀反啊。嘿,到時候,恐怕我們江山都坐不穩的。」

    厲風默默點頭,朱棣終於徹底的把他的心思給說出來了,這也是事到臨頭,他不得不說了。

    大殿內沉默了一陣子,朱棣突然冷笑起來:「登兒,你去把那九千士兵整頓一下,我明天就下令,說是命令你去東北支援那邊的農場,你引人偷偷的去居庸關下埋伏了,只要看得燕京城城內亂了,就給我發信號,內外夾攻,給我破了居庸關。」朱登領命,也不多說,不殿內停留,直接帶了慕容天他們大步的衝了出去。他原本還算英俊的臉蛋,已經被那張狂的殺意刺激得扭曲了。一旦想到自己又可以放手殺人,尤其殺的還是大明朝的士兵,朱登就有一種看到絕世美女的,那種血脈膨脹的衝動感覺。

    朱棣藉著吩咐到:「僖兒,明天開始,你來王府處事,所以大小事務,由得呂主管協助你。內務你問呂主管,外務你問馬和,全盤大計你問道衍,一切都沒有問題……厲風,我現授你大權,燕王府以及四個世子府的安危,就全你的身上了。我命令我直屬指揮使張玉、硃能都受你指揮,一切人馬,隨你調用。」

    厲風連忙領命,跪下磕頭後再爬了起來。他心裡很開心,很高興,這張玉兩人,乃是燕王直屬的統兵大將,雖然他們手下現是沒有兵馬可以指揮,但是起碼厲風如今算是他們的頭了,也就是說,厲風如今算是真正的掌握了權力的人了。不像前一陣子的,手下掌管幾衛兵馬,還是用朱僖的名義的。

    朱棣扶了一下額頭,冷笑到:「那厲竹,幹得不錯,就這兩個月,已經有三萬多匹軍馬到了燕京,很好,等他回來,我要升他的官。但是現,要讓好好的坐鎮陝西,日後打仗,那軍馬的損耗是免不了的,我要他保證,能夠提供源源不絕的軍馬給我。厲風,這事情,也歸你去安排了,好好的跟著本王,本王從來不虧待有功勞的人……哼,那允玟小兒。」

    厲風又跪下,替阿竹謝過了朱棣。

    朱棣揮揮手,很是有氣度的喝道:「馬和,你聽我說,我們燕王府封地內的那些典軍校尉,要他們都死守關卡,除了本王的命令,不管是誰,都不許調動他們手下的人等。尤其那些京師的人駐紮的地方,當地的官員要給我小心了,事事都不許配合他們,能給他們添亂,就添點亂子吧,總之我要燕王府屬下各地變成鐵桶一塊。」

    一臉昂然之氣的馬和沉喝一聲:「末將曉得。」

    厲風一臉的呆滯,他看著馬和,很是不解的看著他。莫非這馬和,他能夠帶軍上陣,感情他還真的有將軍的封號麼?

    朱棣冷笑起來:「很好,總之你們把自己的事情幹好,其他的就一切不怕了。僖兒,你現就擬訂文書,就說我朱棣重病不起,可能不日就要西去,嘿嘿……呂公公,找幾個聽話的太醫進來,看看我這一身,應該要得多少病才是真的。唔,就是那種兩三個月之內就要歸天的病,你看著處置罷。」

    朱僖皺眉,說到:「父王,無故說自身有疾,大大的不吉利啊。」

    朱棣笑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用管他吉利不吉利?嘿嘿,我看朱允玟如何接招,本王都病得要死了,如果他還死死的抓著本王不放,那就是他逼我造反,天下人,也就沒有太多閒話可以說了罷?」

    第二天,朱棣重病不起的消息就整個燕王府的封地內傳開了,朱僖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總管全局大事的位子。

    而朱棣剛剛稱病,過了不到三天,燕山百戶倪瓊就突報朝廷,說燕王府屬下官校造反,並且立刻派屬下錦衣衛,連同謝貴的衛軍,抓了幾個坐鎮地方的將領,把他們的腦袋給砍了。那些地方的駐軍士兵,看得謝貴手上有實打實的兵部令諭,頓時紛紛順從了謝貴,謝貴的手下,立刻就掌握了八千多人。

    朱棣自己的後花園賞花喝茶,和那些修道士以及僧道衍談笑,絲毫不理會外面的亂子。朱僖則是呂公公的輔助下,一條條密令不斷的發出,也沒有理會那幾個被殺死的下屬官校。朱登帶著九千大軍埋伏了居庸關前,正等著廝殺呢,聽得燕山百戶倪瓊敢『冤枉』自己的父親,早就朝天娘罵了不知道多少聲了。

    只有厲風帶著一票幽冥宮的閒人,成天燕京城的大街小巷內喊冤:「老天,我們王爺都病得快死了,腰上都長了人頭大小的惡瘡,太醫說都頂不過一個月了,我們王爺還謀反?這,這,這可就真的是冤枉了。」

    說來也奇怪,厲風他們是燕京城內喊冤的,但是這話頭,可就是以比快馬還要快上三倍的速度,飛快的傳遍了河北、陝西、山西、江西、浙江等地,似乎厲風一夜就變成了神仙一樣,說句話,天下人都知道了。

    朱允玟還不知曉的情況下,齊泰、黃子澄、方孝孺等人已經擬訂了詔書,按照倪瓊的報告,迫不及待的給朱棣安上了謀反的罪名,就要派人去捉拿朱棣了。詔書寫得倒還客氣,要求朱棣主動的放棄王位。

    方孝孺的道理很充分:「現燕京城內一兵一馬皆無,不趁這個機會抓了他,莫非還要等他整頓了大軍來和我們征戰麼?」

    說也奇怪,就彷彿厲風的喊冤聲可以順風傳遍江南江北一樣,那邊倪瓊的報告才剛剛向京師投遞了不到兩天呢,拿著詔書去抓朱棣的錦衣衛,就已經快到燕京城了。

    嗯,一定是雙方都成仙了,料事於機先啊。

    燕京城內,謠言滿天飛,風雨欲來……只有小貓和馬和是開心的,小貓的鐵棍也打造好了,而馬和則是也得到了一柄五尺長刀,一柄四十九斤重,打造了無數遍,鋒利絕倫的寶刀。

    馬和拿到厲風送去的寶刀的時候,高興得大笑起來:「拿此刀,我可替王爺砍下十萬頭顱。」

    風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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