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無法說出口的羞澀
不過,貌似人家把睡覺放在了第一位呃!而且這麼直白的話,她說不出口。
於是很鬱悶的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期盼著這冷冰冰的夜晚早點過去,可是睡不著呀,心裡不是個滋味不說,還真是怪冷的,外面的風刮得呼呼直響,她聽著害怕……
人在傷心的時候,對外界的事物敏感度都會提高,而且也會容易想一些傷感的事情,特別是女人。
比如安七七,此刻的她心裡甭提有多淒涼了。她想起小時候經歷的那場車禍,車身爆炸的那一刻被炸的面目全非的母親,以及在抱著她跳出車窗的那一刻,斷了一隻腳的父親在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回去救母親,因為來不及時而兩人同歸於盡,她哭得昏天暗地的畫面。
她還想起了年紀小小的她被安夫人收養後,在安家被人欺負的情形,大冬天的她們把冷水潑到她的身上,熱天的時候,她們不許她洗澡,甚至有人趁她睡覺朝她的床上扔老鼠,當她給安夫人洗衣服的時候,她們都把自己的衣服也仍給她洗,說是順便,等等。
她還記得小時候,每次看到安姍姍拿著從鎮上買來的糖果,她躲在門縫裡偷看的情形,每次看到安姍姍穿著漂亮的裙子,她趁曬衣服時偷偷將那裙子取下來抱在懷裡將其摸來摸去時的感覺,她還想起小時候扮過家家的時候,安姍姍演公主,她演乞丐,被公主的宮女們用腳踢的畫面……
她想起了哥哥,想起了夢娜,想起了死去的阿靜,想起了安家,也想起了歐辰少,最後她想到了自己已剩不多的生命……
想著想著,竟發現自己的臉上下吧以及躺著的枕頭不知何時已是**的一片,眼淚從左眼流到了右眼,再滑過耳根,浸濕了枕頭……
哭了,她竟然哭了!
歐辰少急了,這哭聲,淒淒哀哀,很是可憐,讓人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怎麼呢?是不是不舒服?」他轉過身,棒起女人的臉,溫柔的問。
女人被他這麼一問,反而哭得更大聲了,那委曲的根丟了十萬八萬似的,哦,應該遠遠不止這,這情形怎麼說呢?就好像一個孩子,因為在外面受了欺負,然後回家找自己的親人哭訴委曲一樣,本來你不開口詢問,她還只是小聲的哭著,抿著唇一個人堅強著,然,只要有人這麼一開口,她的淚就控制不住的流得更凶,她的聲音也跟著哭得更大……
這情形,想必人人也都經歷過那麼一次。
只是安七七的委曲更濃,更透,更深,更淒涼而已……
「七七,你別哭呀,到底怎麼呢?你跟我說了嗎?」歐辰少想哄,可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哄起?一個大男人像個小學生一樣紮著手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哭成淚人兒似的,不知所措。
「七七,是不是我做錯什麼呢?如果我做錯了,你打我罵我都成,你告訴我,我改,我一定改,你別哭好嗎?」
想了想,這兒就她和他兩個,這好端端的人兒突然哭成這樣,不***的事,難道干別人什麼事,還是說還關月亮的事,今晚可是沒有月亮。
七七抽抽搭搭的哭著,眼睛紅腫的象只小免子,她不想哭,可是這心裡頭的委曲就是讓她止不住的想要哭下去,一直以來她都是咬著牙,堅強著!
她想釋放,可是一直沒有找到釋放的機會,所以一直憋到了現在。
這個男人,這個臭男人,真是笨死了!明明就是他讓她變得這麼傷心的,現在倒好,還要扮純情,裝無辜的來問他怎麼呢?
「歐辰少,你混蛋,你喜新厭舊,始亂終棄,你……你仗勢騙人,你對我不好。」
安七七是氣得口不擇言了,喉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能四個字四個字的罵人,也真是虧得她折騰。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哭得差不多了,她才感覺這樣粘粘呼呼的讓人難受。
想用找紙擦把臉,可尋了半天也沒發現紙巾在哪,直接用被子嘛,這麼白這麼乾淨她又覺得不好意思,最後她決定用自己的衣服,可剛一抬手,她就愣住了。
憑什麼呀,她都哭得這麼傷心了,還要她用自己的衣服來收拾『殘局』。這個男人呢?他又是做什麼吃的,不來哄她就算了,還要問那種明知故問的問題。
這心裡越想就越是氣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往男人懷裡一鑽,把眼淚鼻涕什麼的一股惱兒全擦在他的胸膛上……
我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看你還敢不敢再把我弄哭!
「嗚嗚……你欺負人,欺負人……」
歐辰少懵了,他咋就欺負她了呢?要說以前自己禽獸不如的時候做得那檔子事算是欺負她還說得過去,可是現在,他把她當心頭肉一樣疼著,呵著,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他尊重她,愛她,她說東,他決不往西,她說往前,她決不走後。她倒好,罵他喜新厭舊,始亂棄終,還仗勢騙人,他對她不好,欺負她,這都哪跟哪呀?
不是他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的太快。這女人的心,就像那海底的針,還真不知道從哪撈起。
愛是什麼?愛是為了讓對方生活得更好而默默奉獻,這份愛不僅溫潤著自己,也同樣溫潤著我們世俗的心。
愛是什麼?愛是在能愛的時候,懂得珍惜。而現在他正是以這樣的心態在珍惜著她,呵護著她,這是他從內心深處發出的關心和照顧,雖然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譁眾取寵的行動,但卻有一顆很真誠的心。
他愛她,已經愛她不計回報的地步,愛到為她付出性命的地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一輩子不做男人需要的那種事,他也願意!記憶裡,每次***,他的七七都是被動的。這丫頭說了,她不愛做那種事,不做就不做吧,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茫茫人海中,讓他偶到了她,多神奇啊,她就是他的神話,他的幸運,他人生中最美麗的風景,他的整個世界……
心裡這樣想著,便越是覺得幸福。幸福的感覺讓他不知不覺的揚唇微笑起來……
這可氣壞了安七七,感情把她當空氣麼,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居然笑得出來。嗚嗚……真可憐,孤苦伶仃,也沒個人疼,跟喜歡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人家不許她摸她,還用背對著她睡……
好,你笑,我讓你笑!
張開嘴,對著男人的胸口就是一咬,把一肚子委曲,一肚子恕火全擱這牙齒上了,雖然男人的胸膛足夠的硬,但她的牙齒也不是吃素的。
「啊……」歐辰少吃痛驚呼出聲,人也頓時從浮想翩翩中清醒過來。
這女人的牙可真夠好,長得整齊潔白不說,這殺傷力也足夠的強,這回他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兒鐵定出血,因為好像比上次被她咬手腕的時候還要痛。揉了揉被咬的那個地方,**的,這丫頭流了多少淚呀!
「對不起,七七,我剛才……我剛才……唉,知道你心裡氣,咬吧,只要你心裡能好受點,你咬多少口都行,別哭了,乖。」
伸手繞過女人的肩膀,將這個哭得昏天暗地的女人輕輕的接在懷裡,溫柔的拍著她的背,「七七,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憋在心裡,你一定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我怎麼和在道呢?哎哎,我說,你怎麼又哭了。」
安七七呼嚕了一把眼淚,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這個跟笨得跟熊似的男人,想了想,是不是自己還不夠主動,技術水平太差?
以前聽北悠然說過,男人通常都喜歡主動的,風情萬種的女人。可瞧瞧自己,唉……整一個失敗!
失敗嗎?的確,這一生馬上就快走完了,可她連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會。不是說了不想讓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嗎?不是說要帶著美好的記憶離開嗎?不是說要把剩下的不多的時間留給自己和這個男人嗎?可為什麼她就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樣……
同是女人,別人能行,為什麼她就不能行。主動是吧,風情萬種是吧,她也不是不可以!
「歐辰少,你愛我嗎?」她問。
「這還用問,如果你還敢懷疑我對你的愛,小心我打你屁股。」
「呵……」那你打呀!笨笨!只要你愛我那一切都好說。
「歐辰少,告訴我,你到底有多愛我。」身子賴在人家懷裡,眼淚還沒擦乾,一隻小手就開始不安分拉人家的衣服,本來,歐辰少穿的就是那種緊身背心。想脫還不簡單,拉住兩邊,直接往下一拉就成了!接下左邊,成功。
拉右邊的時候,小手突然被一隻大手按住,「七七,告訴我,你不是在考驗我,不是在試探我?」
該死的小妖精,她這是在玩火,居然敢動手脫他的衣服,他是誰?他是歐辰少!就算是脫胎換骨,改過自新,可他還是姓歐名辰少!
「誰在試探你,誰要考驗你?」安七七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點著他的鼻子,像老師理直氣壯的訓練一個上課不認真聽講的小學生一樣,「不記得是誰說過,夫妻之間,做這種事純屬正常,不做那就不正常,我們結過婚,洞過房,領過結婚證,現在這樣做,怎麼就換成是試探了呢?」
歐辰少一愣,捏著安七七手腕的下巴因為打顫,不知不覺用了力氣,「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男人瞇縫著眼睛,看似誘惑,實側危險,這氣勢,怎麼感覺像是黑社會老大在誘拐未成年少女。
安七七的下巴被捏的有點疼,這傢伙,難道不知道憐香惜玉嗎?
孩子氣的撇了撇嘴唇,她發現自己其實蠻喜歡被這個男人撐控的感覺,就比如現在,下巴被他這樣控制著,柔美的弧度恰好契合他的手心,這樣的適合,這樣的貼近,讓她有種在狂風暴雨中被人從冰冷的深勾勾裡打撈上來,然後收拾乾淨,抱著厚厚的毯子放在溫暖的床上似的,又舒服,又省心,還讓人可以盡情放鬆。
安七七將手覆上那只控制著她下巴的手,然後用力抓緊,手太小包裹不住,不過沒關係,這不影響她想要做出表白的心理,調整一下面部表情,她十分認真十分誠懇十很可愛又十分無邪的說,「辰少,我們是夫妻對不對?你愛我對不對?其實我也愛你,嘻嘻,那個……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我什麼都聽你的,也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如果我的生命只有一天,那就讓我陪你幸福一天,給我自己,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