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變強,將你奪回
脖子某處被吸得有點痛,她不得不提醒一下。
吻痕……特別是這個男人的吻痕,她實在是不喜歡。
經過幾翻的較量,她已經學聰明了,在『刀口上舔血太累』,她必須要學會如何在自我焚燒中浴火重生。
閉上眼睛,不等於看不到。關上耳朵,不等於聽不到。
勇敢來自真實,虛幻讓人無力,逃避是弱者的行為。
她不是弱者,因為……她沒有成為弱者的資格。
因為她沒有富足的家庭,也沒有慈愛的父親,即使受了委屈,也只能一個人躲在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裡獨自添著傷口罷了,沒有人會任她放肆的流淚。
當然,除了哥哥……
可是記憶裡,每次她一哭,哥哥就會難過,會發狂,會偷偷的去為她出頭,然後又弄成鼻青臉腫,四處是傷……
所以,她必須堅強,應該堅強,也只能堅強了!
安七七想事情的時候,歐辰少也沒閒著,三下五除二就將兩人的衣服脫了個乾淨。
出於條件反應,安七七縮了一下,整個人也倏地清醒過來,感覺有點冷。
而歐辰少卻渾身熱的燙手,蓋在安七七身上就像一張電熱毯,火熱火熱的身子溫情的貼著她。
她的蒼白,她的擅抖,她那些發自內心的想法,其實他都懂。
他心疼她,可是心疼卻不能拯救他想要她的**,也阻止不了他那顆執意要愛或者說已經愛上了她的那顆心!
他承認自己這要連哄帶騙,連欺帶壓的將一個女人弄進門的做法很不光彩。可是,無毒不丈夫不是麼?如果不用非常手段,又怎麼能得到你非常想要的?
而且,他會很溫柔的愛她,憐惜她的……
他輕輕的吻著她的皮膚,溫情而浪漫。帶著一種神聖的激動,沉浸在自我營造的美好幻境中無法自拔……
可是,如果他沒有聽七七的話將燈光關掉,或許他就可以看到在這個被他柔在懷裡,疼在心裡的女人正在默默的流淚……
什麼兩情相悅,也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悅而已!
床鋪晃動的聲音和著身體的碰撞聲,像一曲快活的樂章,可聽在安七七的耳邊,卻更像是絕望的迴響。
有什麼東西,正隨著這樣的聲音,一點一點的破裂……她的身心,她所有的一切,在沉默的疼痛中,只有無助而已,就連哭都發不出聲音來……
窗外,月光姣結,彷彿一雙雙悲憐的眼睛。
這是法國的月光,這是法國的星星,她和哥哥竟在同一方國土上,看著同一輪月亮,同一片星空……
男人熾熱的胸膛緊緊的貼在她的背上,把她整個人收納在他黑色的羽翼之下,幾乎想要把她柔進他的骨血裡。
她的身子越來越冷,而他的卻越來越熱,彷彿沸騰地獄之火,甚至不顧她是否願意,就扳過她的下巴,霸道的纏住她的唇舌,然後怎麼也不放開。
親吻可以化解痛苦嗎?迷戀可以避免傷害嗎?
如果愛……只是這樣,那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我們又還能去期待什麼?
男人的汗水濺在她光滑的背上,如同靈魂並濺的眼淚。
在最後一次即將攀上巔峰的那一刻,男人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你是屬於我的,七七!」
如果人生是一場寂寞的旅行,誰又能在陪他走到最後,是不是從相遇的那一刻起,一切早已注定……
舒默宇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昨夜的一場細雨,讓清晨的空氣帶著幾分泥土的塵香。
床頭有一幅畫,那是曾經閒來無事之時七七所做。畫上有山有水,還有一幢臨溪而建的小屋,他記得在做這幅畫的時候,七七跟他說:哥,比起這花花綠綠的大都市,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們的北方小鎮。
七七,既然你不喜歡又為何還要……還要嫁給呆在大都市裡的惡魔呢?
你說過你會乖乖地等我回來的,你說過這輩子都會賴在哥哥身邊的,你說過我們要找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七七,沒有了你我要怎麼去快樂,怎麼去幸福?
曾經認定的一切,卻在眨眼之間,變得無能為力。
躺在掌心的戒指很沉,買的時候因為沒有足夠的錢,他向店員要了一隻最小的……
意識到這裡,他勾唇輕笑了一下,原來,他和她一直是帶著同樣卑微的傷口,在注定的宿命裡顛沛流離。這命定的傷口讓他們無法傾訴,無法停息,也無法得到救贖……
因為現在他能做的也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看著她躺在別人的懷裡。
身無一物的站在曾經屬於過他們的地方,靠著那些美好的回憶企圖支撐著自己去遺忘所有的痛楚和窮無止盡的憂傷,心疼的感覺只能在等待裡沉默著,徘徊著……
原以為可以慢慢釋放,卻不想越累越多!
這真是一種殘忍,可是如果不靠著這些回憶,他想他可能在得知他的七七已經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時,就已倒下……
「默宇哥,你別難過了,為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知不知道在你趕去機場的那個晚上,在你們剛剛分開的下一刻,她就已經躺在歐少爺的懷裡了,這並不是他們的第一次,因為在此之前他們早就同居……」
「默宇哥,你別這樣,她都把戒指都還給你了,什麼意思,我想你應該懂,她不愛你,她愛的是有錢有勢的歐少爺……我求你,別這樣折魔自己好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代替七七向你贖罪……只要你能好過一點……默宇哥,我也愛你呀!」
安姍姍的話還在耳邊想起,她說他的七七不愛他,她說他的七七已經做了別的男人的妻子,她說他醉了……然後把她當成了七七……
呵!他真的把她當然七七了嗎?可為什麼他的身體一點記憶也沒有?
看來他真的是醉了……從法國回來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日沒夜的喝酒,抽煙,然後捂著流血的心口告訴自己,要求自己求醉,醉了就不會再痛,不會疼,不會再去想他的七七。
或許,他的確如願以償的醉了,醉的在受傷的時候又去傷害了另外一個人。
儘管安姍姍說愛他,說是心甘情願的給他,可是……可是他還是好愧疚,還是好恨自己。
那個他是自己嗎?他不禁懷疑……
可是,藍色的床單上,那一灘血漬卻像是那開在地獄裡的雪蓮,以最純潔最高尚的姿態,無時無刻的在提示著他這個墮落進地獄最底層的惡鬼——那是他,那就是他!
原來,誰也不會是誰的永遠;原來,我們一直都在彼此欺騙;原來,曾經的諾言都是謊言;原來,你從來都不曾屬於過我……
原來,一個轉身便是永遠……
或許曾經的那些悲微的幸福是真的,只不過我們那看似堅定的感情是假的。
抽屜裡還躺著一盒德芙巧克力,他知道那是住在他們樓下的男孩送給七七的。他現在還記得在他上樓的那一刻,那個男孩問他關於七七是否接受了他巧克力的事……
呵!用巧克力求愛,還真是單純的悲哀。
他費盡心思,用浪漫的燭光晚餐,用恕放的玫瑰,藏在莎拉裡的鑽戒以及那顆愛了她很久很久的心,都沒有讓他的七七答應他的求婚,而那個男孩竟想靠一盒巧克力……
幼稚,他的七七哪有那麼容易滿足呀!
「七七,別讓我恨你!」他呢喃著開口,沉痛,沉痛,他用無比沉痛的眼神看著那以七七的頭象為牆紙的手機屏幕。
「躺在他的懷裡,接聽我的電話,跟我說你想我……呵,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吃著我為你們準備的食物,聞著我為你們擺放的玫瑰花香,享受著那燭光帶來的溫馨,是不是很浪漫,當你們在品嚐這些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發現這枚戒指的時候,又該是拿怎麼樣的眼神來看待,拿怎樣的心境來嘲弄?七七,回想起那晚我們的通話,我覺得自己好像個小丑……而讓我變成小丑的不是你,而是愚昧的我!」
心口好疼,舒默於一邊說著邊將手放在心臟的地方,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抬眸一看,原來這間曾經被七七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房間早已被他弄的一片狼藉……
「七七,我好痛……」
他慢慢地蜷縮在地上,終究是累了。
地獄般的冰冷,慘無人道的絕望,過去和現在的交錯,愛情和怨恨的糾纏,歡笑和淚水的消融,閉上眼睛,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時天堂的入口輕輕的叫著,笑著,銀鈴般的笑聲在他的耳邊盤旋。
那麼清晰,卻又那反遙遠……
他的七七好狠心啦,竟然親手把他從天堂推向了地獄!
只是他的七七可能不知道,所謂的天堂和地獄也只不過是隔了一個台階而已,雖然在地獄,但也只需一個仰頭,他便可以瞧見處在天堂的她……
是不是有了錢有了權有了勢就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是不是有了城堡有了王國有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就會向看歐辰少那樣來看我?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
如果我也能變得和歐辰少一樣的強,甚至比他更強……你是不是就會回來?
為了你,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將他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