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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8章 有多遠滾多遠 文 / 果菲

    第28章有多遠滾多遠

    低頭溫柔地吻掉七七額頭上的汗珠,感到底下兒人的僵硬和顫慄,暗忖不妙,不由得停了下來。

    但她越是這樣緊,他就越想得到她,想看到她在自己眼前再次綻放出那樣帶著妖嬈的純真,嬌嫩的紅唇發出失魂的吟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會對他大呼小叫。

    安七七像失了魂一般躺在大理石所鋪的檯面上,一動也不動,清澈的眼神瀰漫荒涼,以及深深的絕望,還有那似流未流的淚珠在裡面拚命的打轉。

    兩片柔膩的唇被蹂躪的慘不忍睹,連身前的紐扣也掉了兩顆,裙子上那朵裝飾用的白色小花不知何時已被染上點點鮮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親吻的時候被對方咬到了唇舌所彌留的……

    「畜、生……。」好了一會兒,她才從顫慄中稍稍的微微靜下來,蒼白的唇微微張口呢喃出兩個字。

    砰!

    有拳頭迅猛撞上的悶聲,一滴滾燙的血飛濺安七七潔白的領口以及她的脖子。

    毫無預警的歐辰少被狂躁的舒默宇一拳揮倒在地,鼻腔當場血流不止。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他,歐辰少嘶吼一聲,畢竟練過專業的跆拳道,又還是黑帶級別,所以在打架這塊絕不會比任何人差。

    迅速起身,一個完美的出退,直擊舒默宇腰部。

    意料之中,舒默於的後背狠狠撞在瓷磚切好的檯面上,低得他背一陣生疼。

    「哥——」安七七失聲尖叫。

    「你還有臉叫我哥!」擦著嘴角的血,舒默宇眼睛都紅了,震怒的吼向安七七,「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就不能向別的同學一樣乖乖的上學,為什麼非要跟他扯上關係,這下你滿意了!」

    「嗚嗚,我知道錯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哥,哥,我錯了,我錯了……」

    安七七痛苦的跪在舒默宇身邊,感覺到他的氣急敗壞以及對她的「恨鐵不成鋼」,她摀住自己的嘴,硬是把即將洶湧而出的眼淚化做一根堅硬的骨刺,硬在喉嚨裡。

    「哥,別生氣了好麼,我們回家,回家……」

    看到這雙霧氣濛濛的眼睛,正水汪汪的看著他,氣憤之餘舒默宇更多的是心疼,對七七的心疼以及對自己沒有能力讓七七過上好生活的自責。

    他的七七總是有辦法在一瞬間將他的滿腔恕火給化為灰燼。

    「好,我們回家。」

    舒默宇笑了,那笑聲真是悅耳動聽。

    安七七貪婪的把這些『快樂』的音符滴水不漏的收入起來,別人都說不會笑的男子,通常笑起來最好看最迷人,哥哥就是這樣,特別是嘴角微揚的模樣,真是像極了一朵潔白的雪蓮花。

    「哥……」安七七怯怯的叫了一句,哥哥特有的體香夾雜著血腥氣無不讓她心韻如擂鼓,目光不知該擺放哪裡才好。

    舒默宇抬起手,分寸恰到好處,沒有碰到她一絲一毫的肌膚,卻熟稔的為她扣著襯衫松落的紐扣,那是被歐辰少……

    「哥,對不起。」話到嘴邊卻成了哭訴委屈的哽咽。

    「歐辰少,如果鬧劇結束,我想該送我妹妹回學校了。」舒默宇好看的唇抿的很緊。

    「人是我帶來的自然由我送。」歐辰少的眼中飽含冷笑,凝視著透明玻璃上照射出的自己沾滿血污的臉龐,悠然的放水,清洗傷口。

    餘光瞥見女孩明顯往舒默宇懷裡靠近幾分,驚悚的瞪著他。

    呵!蠢丫頭你有種!

    「不用了,我們勞駕不起。」舒默宇冷冷的說著,然後拉過七七就往廚房門口走去。

    還算寬大的廚房早已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怎麼走……?

    「哥……」走了兩步安七七又停了下來。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所以就算沒有正面去看,也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她和哥哥,當然或許還有惡棍歐辰少,就算不去刻意去聽,也知道大家在低聲議論什麼。

    如此云云,讓她覺得眼前是無盡的永夜,絕望的人生,黑道的道路,她走不出,走不出這個地方……

    她想說:哥,如果前面是地獄是懸崖你是不是也要陪著我。可是看著哥哥堅定的眼神,她說不出口!

    當哥哥拉著她經過安老爺的身邊的時候,她看到安老爺眼裡寫滿了震驚與深深的那種接近絕望的失望……

    「等一下……」

    歐辰少站在一邊,看著安七七被舒默宇擁在懷裡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莫名的只覺得心裡又氣又亂而且還有點痛,莫名的他希望她能在走出這裡之前再回頭看他一眼。

    可是她沒有看他,好像他是一團透明的空氣,沒有形體,沒有重量。不值得她看一眼。

    即便他開口叫她,她也不會回頭。

    「該死的,我叫你等一下,你聽到沒有。」

    「謝謝,借過。」舒默宇禮貌的朝著擁在門口的人不停點頭,示意他們讓一讓,對於歐辰少的話,他直接選擇無視。

    如果可以他寧願沒有踏入夏候家,如果可以他寧願不要去故意說一句餃子沒有調料,如果可以他寧願將他的七七給藏起來……永遠都不要和除他以外的人接觸,永遠都只屬於他一個人。

    可是他知道沒有如果,因為他已經在追悔莫及了不是麼?

    在兩人快要走出大廳的時候,安七七突然又一次站住,沒有回頭。歐辰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聽到她的聲音這宛若空谷,淡定通透。

    她對他說,「歐辰少,對你來說,尊重是什麼?女人的定義又是什麼?」

    歐辰少覺得自己的嗓子幹得歷害,像是從沙漠裡剛走出來似的,微張著唇卻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抿動。

    自己早已經過了感覺的年齡,從來也不缺女人,可是在看到蠢丫頭流眼淚的那一刻卻動了惡劣的念頭。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自認為自己看中的女人還沒吃到就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的理由,真的是搬不上檯面。因為蠢丫頭先認識的不是他……

    七七,是不是,如果我比舒默宇要先認識你,那麼你將會在乎我比在乎舒默宇要多一點?或者說你也會像對待舒默宇一樣來對持我呢?

    沒有問出口的話,自然沒有答案。

    他的暴戾已經讓她苦不堪言,他還有什麼理由去跟她說如果?況且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如果一說不是麼?

    男人帶著自虐般的微笑,讓無望的沉默在壓抑的空氣中蔓延,走吧!他相信走了一個蠢丫頭,就好像是走了一個阿靜一樣,將會有很多個像代替阿靜一樣來代替蠢丫頭的女人。

    他不會少塊肉,也不會少滴血,他依舊是他,他的世界依舊會很精彩。而說後悔的除了選擇離開他的那一個外,卻永遠也不會輪到被離開的他。

    想到這裡,他又釋然的笑了,儘管那樣的笑容看上去有幾分苦澀,但是說出去的話語卻仍是玩味十足,甚至還帶著幾分揶揄幾分輕佻.

    他說,「尊重要看對象,值得我去尊重的人我才會去尊重。」

    他說,「女人的定義就是沒有定義,但是如果你要滾,請有多遠滾多遠。」

    意料之中,蠢丫頭真的走了,跟她的哥哥舒默宇一起走了。

    此情此情還當真是應了那一句,事已至此,曲終人散,分道揚鑣。

    他們走遠後,他又對著一屋子看「戲」的人說,你們走吧,該幹嘛的幹嘛去。

    好好的一場生日聚會,就被幾個外人搞砸了,繼續留在這兒也是自討沒趣。在夏候老爺子氣得吹鼻子瞪眼,在保姆的陪同下離開夏候家別墅的時候,客人們也尾隨著離開。

    只是是可憐了安老爺,處心積慮的挑了這麼個特別的日子,又千里迢迢的特意從法國趕回來,本以為這事就這麼成了,結果卻在最後關頭的時候又整出這麼一場鬧劇。

    所以在夏候老爺子經過他身邊時說「安老弟,你家的孩子還沒長大,等長大了我們再談合作的事」的時候,他也沒再做多的墾求。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安老爺終於站起來,若有所思的望了倚靠在沙發正舉著啤酒罐對喝的歐辰少與夏候五星一眼,心想法國那邊的訂單也未必就沒戲可唱,這不是還有指腹為婚一說麼?

    沒了夏候家,也還有歐家?

    況且把姍姍那丫頭嫁給姓歐的兒子也不錯,聽說放縱不羈的花花大少向來都會比一般的人「疼」老婆,到時候姍姍若是嫁進了歐家估計是有得「疼」了。

    只是姓歐的還會記得當年隨手指腹為婚一事嗎?看來這個問題他得回去好好的重長計議才行……

    生日會過後,歐辰少覺得自己的生活似乎沒什麼變化。

    爾虞我詐,紙醉金迷,紅男綠女,落井下石,踩人上位,口蜜腹劍,綿裡藏針,算計別人,同時被別人算計,日子就這麼糊弄著過,剩下的時間就是想七七,莫名其妙的想,沒日沒夜地想。

    想著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像白開水一樣平靜淡雅,井然有序的日子,想她吃東西時孩子氣的表情,想她抱著抱枕看電視流淚的樣子,想她跟他說過的話,想她給他的快樂,他給她的痛……

    有人說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只有想一個人才需要理由。全tm的扯蛋!

    別人說想念一個人,是一種極致的痛苦,特別是在你非常想可是又偏偏找不出一個想的理由的時候,你會發瘋,會發狂。

    歐辰少看著安七七曾經睡過的房間,床單皺起微不可察的漣漪,枕頭上還殘留著屬於她髮絲的獨特暗香,這些小小的發現讓他心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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