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之前的五拳雖然兵小兵有了驚天變化但人的體力畢竟不是取之不盡的他只有憑借頑強的意志和一身鋼筋鐵骨硬生生地接下了北阿切斯數拳。
一次次被擊倒又一次次站起來。地下已經被他砸出數個大坑這地下可都是堅硬的岩石。兵小兵現在是眼冒金星全身疼痛難忍身體此刻已經不再屬於他。每一次跌倒後都會慣性地起來木然地接受下一次拳打。他只是一個沙包一個被人永遠也捶不爛打不破的沙包。
「這是多少拳了?」有個人癡癡地說。
沒人能數得清兵小兵已經捱了多少拳頭陷入瘋狂之中的北阿切斯最後居然騎在兵小兵身上猛捶沒有異能沒有元力只是單純力量上的洩鐵錘似的拳頭雨點般落下。
兵小兵趴在地上不過他肚子裡的火卻沒有趴在冷水裡痛苦讓他保持難得的清醒心裡一直湧著一個念頭。
再怎麼活著也不能夠再窩囊了!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這種被人挨打的日子他受夠了。
說來容易可反抗重要有反抗的資本他只有挨打的資本哪什麼來反抗呢?
或許是北阿切斯打累了拳頭開始變得緩慢兵小兵趁機翻過身來被打過的地方隱隱生疼。
這些就是自己一定要挨得沒能不能夠不挨呢?什麼時候也讓別人也嘗嘗這種滋味?
這些在兵小兵腦海裡出現過無數次的疑問再次強烈地刺激著他他突然從身體裡湧現出無限的鬥志和力量。
一個人的心堅強起來那麼他的身心都會堅強起來。兵小兵現在終於要與他的命運開始抗爭了。
看到兵小兵閃光的眼神北阿切斯已經鬆下來的拳頭又緊緊握了起來。他的眼睛和拳頭對準的就是兵小兵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是那雙淡紅色的眼睛。
他們在對視著。
兵小兵把所有的勇氣都鼓舞起來與北阿切斯的眼睛相對視。北阿切斯已經徹底的迷失了眼神中透露出瘋狂和暴虐加之他猙獰可怕的面孔完全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一個惡魔。起初兵小兵還有點不適應眼光也有些躲避過了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
「還打嗎?」兵小兵說道。
北阿切斯喘著粗氣像一隻斗瘋的公牛。拳頭是他最好的回答直往兵小兵的眼睛上打來。兵小兵早就有所防備頭往側面一偏眼睛躲過了這一擊。不過北阿切斯的拳頭還是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刺骨的疼痛從被打的部位直傳到心裡。
兵小兵忍住疼痛牙齒一咬右手也是一拳過去竟然砸在北阿切斯的臉上。
北阿切斯的身子隨著拳頭一起撞下來沒有看到預想中的結果當然也沒有想到兵小兵會還手打他所以就是這樣兩個人不應該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不可思議的結果。
北阿切斯的臉著著實實挨了兵小兵一拳頭。
北阿切斯傻了眼兵小兵也傻了眼連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兩大軍團的眼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弱——這是所有人對兵小兵的感覺可是現在呢他的一拳雖然還談不上力量造成的傷害不過和兵小兵之前所表現出的被動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兵小兵這一拳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我不僅能挨打也會打人。
北阿切斯是個胖子即便臉上的肉大多已經腐爛但仍有很多肉。有人說胖子臉上的肉是最肥的同樣也是最柔軟的簡直和女人胸前的那兩團有一拼。兵小兵的感覺恰好再一次證明了這個理論。
這只是普通的一拳根本談不上傷害而言相反兵小兵的手骨有些麻手上沾滿了一些膿水。不過這一拳給他心裡的感受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百感交雜。
第一感覺是沒感覺然後心裡是一陣狂喜這一拳代表著什麼?他是真正地伸出了拳頭打到了別人身上。
一切已經隨著這一拳徹底地生了改變!
他腦海裡一陣混亂以前的種種現實、遊戲、熊貓怪冠希、藍山、紅山、女人、兄弟、上萬人的生死在這一切都沒什麼好說的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第二拳再好好地打出去。
既然自己已經放開了那麼就忘記過去真正的開始。上天如此作弄與我將我置身苦難之中我就要靠這拳頭奪回屬於我的世界——幹掉熊貓怪冠希回到現實!
在高興得一塌塗地的時候他內心也不由產生一種失落的感覺。
這一拳也意味著他從此將雙手將染滿鮮血屍骨纍纍。纖細的手指本來是在鍵盤上飛舞如今卻要和死亡血腥暴力緊密相連這樣強烈的反差自己的生命就這樣背叛了或者可以說得好聽些一直蟄伏在內心的壓抑得到了解放!
整個天空從此或許就要換上另外一種顏色了。
世界變了!
北阿切斯的拳頭沒有變而且永遠不會變所以他的拳頭又來了。
他似乎有些恢復了意志開始清醒過來單就這一拳的拳風絕不是剛才亂打可以比的無論是度和力量都有了一個提升不過仍舊是單純力量上的攻擊。
兵小兵沒有再來得及整理那些散亂不堪的思緒他全身心地看著北阿切斯那一拳精神力高度集中然後幾乎是同時伸出了自己的拳頭。
現實中兵小兵沒有打過架他厭惡暴力認為用拳頭來解決問題是無能的表現。有個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沒有打過架的男人算不得真正的男人。現在兵小兵終於深刻地理解了這句話有些事情是必須用拳頭來說話的。
他的拳頭在旁觀者看來很是笨拙沒有力量這樣的一拳打在普通人身上都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就更別說是打在一個有掌控者級別的北阿切斯身上。
拳頭揮出就用上了說是拙通俗點就是笨!不過不要忘記一個成語——拙能生巧!
所以北阿切斯威風凜凜的拳頭在所有人的眼睛裡就那麼停住了停止在了半途中因為兵小兵的拳頭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間擊在了北阿切斯的腋下伸出拳頭說的那隻手的腋下。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精神力趨勢下的舉動。北阿切斯的護御有個破綻因為年久磨損在他的腋下的部位護御已經磨蝕出現一道裂縫每次揮拳的時候裂縫就像是小孩的嘴張開。兵小兵的那一拳凸出的中指節剛好打在這個部位。
這還是不是兵小兵!還是不是剛才被打得嵌入石壁毫無還手之力的兵小兵?
在所有人的印象裡他還是可是現在的事實已經明白的告訴他們:已經不是了!
這是他們眼睛看到的不會假!
而就在這時北阿切斯清醒了過來臉色鐵青驚愕道:「你不守信用你不是說不還手嗎?」
丫的這傢伙還好意思說堂堂掌控者級別的高手身為鐵血兵團的副軍團長對一個毫無異能的人狂轟爛打本身就已經很不公平了就算兵小兵當初還手或是躲閃也是情理之中。
很多人私下開始對北阿切斯不滿就連鐵血兵團的士兵臉上也掛著一絲愧疚。
「十拳之內我不還手。可是你已經打了我六十九拳我還兩拳不算過分吧?」沒人知道北阿切斯到底打了多少拳不過兵小兵自己卻數得很清楚。
「什麼?我打了有那麼多?」北阿切斯自己也是一副震驚的神色。事實上他剛才整個人都處於瘋癲之中就像是精神病作清醒後很難記得做過些什麼。
「你可以問問幾萬雙眼睛是雪亮的。」
北阿切斯緩慢地從兵小兵身上站連起來目光掃過全場看到眾多鄙視的目光一下全都明白了。
「我輸了!」
北阿切斯瞬間感覺自己老了很多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兵小兵看到心中有些不忍事實上北阿切斯沒有錯為心愛人復仇為自己雪恥這有錯嗎?可是當年做下滔天罪惡的人已經死了死在崖村是徹底的死去永不可復活。他已經為所犯下的錯誤付出了代價。他的後代——木丘是無辜的也已經在崖村囚困了千年不應該再為此承受任何懲罰至於其他崖村人就更沒有理由成為整個仇恨的陪葬品。
既然都沒有錯那到底是誰的錯?兵小兵說不清楚。記得有人說過生命最大的痛苦不在於生命本身而在於記憶。或許沒有了意識沒有了記憶只是簡簡單單的數字生命、電腦符號一切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