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衿也在做一個同樣艱難的選擇是否帶著兵小兵離開。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她的生活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孤身一人子衿不僅遇見了她的爺爺還是遇見了她的舅舅。
兵小兵在暗黑之霧中的看到的那個紫色類似人的眼球的東西就是子衿的舅舅確切地說那是子衿舅舅的精神力子衿的舅舅已經把精神力從無形修煉到有形的境界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只有修為到達那個高度的人才知道。
子衿與舅舅之間的對話兵小兵聽到的是隻言片語當子衿舅舅現兵小兵的在偷聽的時候就把兵小兵的精神力給屏蔽了。
不過兵小兵精神力的強大還是出乎子衿舅舅的意外竟然能在他所創造出的空間中逃脫一方面是他沒有刻意地難為兵小兵另一方面兵小兵精神力的集中爆非常突然。
子衿起初並不相信這個紫色的光團就是她的舅舅但是當她看到一朵黑薔薇的時候她確信無疑。那朵黑薔薇曾經無數次在她的夢中出現她記得母親的胸前就帶著這樣一朵黑薔薇那是她對母親保留的唯一印象。
黑薔薇代表著一股勢力一股在妖域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勢力。子衿的母親名叫誘惑出身妖域黑薔薇家族。妖域之王手下有十大妖域之主她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
當她父母結合後與他父親不幸遭遇不同的是她的母親卻受到了妖域的一直愛戴和尊敬被妖域稱為聖女。
征服一個敵人遠比殺死一個敵人要難上一百倍更何況是征服一個自古以來就不共戴天的世敵。
這就是妖域之王對她母親誘惑的評價。
黑薔薇家族的地位也由此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至高地位。別看子衿在神殿受盡歧視不受人待見但在妖域卻是早已人盡皆知極受寵愛。妖域之王為了尋找回子衿不惜派重兵到處尋找甚至還偷偷潛入神殿打探子衿的消息。
子衿的舅舅就是在一次潛入神殿的行動中被神殿抓住關押在崖村的神廟中。崖村神廟又稱神獄是神殿一個秘密關押妖域空無的監所。
巧合的是被派往看押子衿舅舅的人正是她的太爺爺。不知道瑞星神這麼做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不管如何神殿的這個舉動很耐人尋味。
子衿在施展精靈守護的時候她的舅舅從精靈守護中同時感受到了來自神殿和妖域的兩種氣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這一點那就是子衿。
子衿舅舅希望子衿跟他回妖域去世襲她母親的爵位稱為黑薔薇新的妖域之主。子衿能夠感受到來自舅舅的那份濃濃親情和關切與神殿相比子衿還是喜歡妖域如果早在一年前碰到舅舅子衿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他回去可是現在她有了小兵她哪也不想去她只想和小兵在一起做一個快樂的精靈族不管是妖域還是神殿都不要再來煩她。
可是舅舅卻告訴她另外一個驚人的事情……
就在子衿回顧剛才和舅舅的對話時聽見有人在喊她緩過神來側目一看是兵小兵正在緊張地看著她。
「怎麼了？親愛的。」
兵小兵很為難地說：「子衿我想求你一件事。」
子衿笑了說：「不許跟我說『求』字不然我才不管你呢。」
兵小兵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卻很難說出來。
「到底什麼事情你說嘛。」子衿焦急地催促著
兵小兵十分艱難地說：「子衿我不想當什麼救世主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當十萬個渴望的眼神注視我的時候我就必須要對得起這十萬雙充滿渴望的眼睛。」
「跟我就別說那麼多你就痛快說你想怎麼做吧？」子衿心直口快地說。
「我想讓你施展精靈守護能保護多少人是多少人在落天崖的時候你的精靈守護就救下了很多人。對了你的精靈守護怎麼變得這麼強？」
「這……」子衿猶豫了她想起了舅舅告訴她的那個驚人事情。
「……子衿你不可以再施展精靈守護了。你的太爺爺把神殿神力傳承給你其實是害了你打破了你身體力量的平衡隨著神力不斷跟你身體融合暗黑之力將會越來越弱最後你將被神力反噬或者失去妖域之血蛻化成神殿中人。」
「……身兼神妖兩種力量的你將擁有不死之身但是如果有一種力量強於另外一種力量你的身體就會被其中一股力量吞噬所以能殺死你的唯有你自己。」
「……當你再次施展精靈守護的時候神力隨時會有可能反噬與你所以切記千萬不可魯莽。」
「……我會將妖域的暗黑之力傳授與你不過現在只能封印在你體內不能使用因為你身體裡的神力正處在活躍巔峰一旦感受到暗黑之力崛起同樣會引起你全身爆血而死。」
「……我先傳授你一種妖域技能在關鍵的時候可以讓你穿越空間（)化險為夷。」
子衿曾問過舅舅這種技能是否能救他人舅舅沉思後告訴她最多只能救一人不過這要解除封印的暗黑之力。這樣結果有兩種一種是被暗黑之力反噬而死一種是清洗體內神力蛻變成一個真正的妖域空無。
剛才子衿就在猶豫是否釋放體內的暗黑元力帶兵小兵離開這裡。可現在兵小兵卻提出來讓她施展更為危險的精靈守護去救更多的人。子衿不怕死她怕死了再也見不到兵小兵。
我不想當神我不想為妖我只想做個快樂的精靈永遠守候在我心愛人身旁。這就子衿的心聲。
「小兵我做不到。」子衿咬牙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她可以為兵小兵而死卻不會因為救十萬人而亡。
「為什麼？」兵小兵詫異地追問。
「我的力量透支過度現在還沒有得到恢復。」子衿說了個謊沒有說出實話。
兵小兵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心裡還有一絲自責：我太自私了不該將這不可能完成的責任強加到她身上。
……
在子衿拒絕了兵小兵提議的時候「萬劍穿心」外的阿格裡斯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他展開翅膀高高飛起俯視著崖村。
不管它曾經是什麼崖村都已經成為「帝國永恆靈魂的墜落空間定向目標「。它那巨大的、宏偉的建築並沒有囚禁住那些『罪惡』的靈魂。在每一塊冷漠的石頭中都蘊藏著不絕的生命叛逆那不屈的宏偉意志不僅統攝了崖村生命的精神景觀甚至已經成為帝國精神的圖騰。
無論是唐無雙一方還是對阿格裡斯一方無論是昔日的囚徒還是今日的復仇者都在這圖騰的面前走向了毀滅。
帝國在修建崖村的時候曾經留下這麼一段話來對這種毀滅做了闡釋：精神生活可以用一個巨大的三角形來表示——精神的三角不顧人類的混亂、紛爭以及各種為了名利而進行的野蠻追逐緩慢而實實在在地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向上和向前運動著直至毀滅——三角形的頂端經常站著一個人他欣喜的目光正是他內心憂傷的標記甚至與之最接近的神也無法理解他。
阿格裡斯一直無法理解這句話可是今天他終於明白了。當他以絕望的眼神俯攬崖村的時候他就成了那個挺立著的孤獨者。他的內心充滿了高蹈而不朽的悲傷情懷。可是這種悲傷情懷並不是來自他沾滿鮮血的雙手而是對帝國深深的眷戀。
他曾經幻象著有一天真的光復帝國這裡將會成為新帝國的聖地接受來自世界各地人們的膜拜到時崖村不再是罪惡的而是聖潔的。他常為夢到這一刻熱淚盈眶。
自從他被趕出崖村後沒有一天不再想法設法回到崖村重整雄風豎起復國的大旗。可是當他真的回到崖村等待他的卻是崖村的毀滅還有他將再次丟棄自己的舊屬。
「我總算是對得起他們了至少讓他們得到了洩。」想到那些舊屬阿格裡斯在心裡為自己開脫著。當一個人在海下像狗一樣被奴役了萬年放出來都會變成嗜血的惡魔大半個崖村幾乎都被他們用血染紅。阿格裡斯需要這樣的人為之復國但他也怕有一天無法駕馭這些惡魔於是他決定放棄這些舊屬。他始終認為他才是帝國光復的唯一希望所以他必須要活下去。
美麗的翅膀在失去陽光的海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壯。阿格裡斯舞動起翅膀淡淡的光芒劃出一道流星的軌跡他要飛躍「萬劍穿心」林！
「長官不要丟下我們！」地面下的屬下們察覺到了阿格裡斯的用意出悲憤的怒吼一直以來他們都把阿格裡斯當作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正是這種希望才支撐他們忍受了萬年的淒苦而這種希望現在卻變成了絕望。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遭到了遺棄無以言表的憤怒催生出大無畏的勇氣。絢麗的翅膀像煙花一樣在空中展開幾百名阿格裡斯的舊屬以飛蛾撲火的姿態要強渡「萬劍穿心」！
嗖——嗖——嗖——
針葉劃破長空帶著死亡的呼嘯毫不留情地刺進每一個傷痕纍纍的胸膛。「萬劍穿心」林上空開滿了血色的紅花嬌艷得讓人心碎那是生命最後的絕唱。
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他們沒有死在萬年的折磨中最後卻死在自己的希望中。
……
這一幕落在了兵小兵的眼裡他被震撼了。說實話這些人並非他的敵人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不是他的敵人。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做出各種各樣的行為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和錯。真正的對與錯只是利益上的判斷。
其他人卻是歡呼雀躍完全忘記了他們也在死亡的籠罩中。不過木丘的話代表了崖村剩餘十萬人的心聲。
「能親眼看到他們死我們也可以無憾地瞑目了。」
是啊還有什麼能比自己的仇人死在自己的前面更讓人欣慰的呢！
兵小兵不忍看下去剛要扭過頭去這時他現一隻大鳥幾乎是貼著崖村最高的處飛過了「萬劍穿心」那裡是崖村和海水交界的地方。
阿格裡斯！一個念頭從心裡閃過。一定是阿格裡斯只有阿格裡斯才有那樣美麗的翅膀。媽的他還是人嗎？不顧自己人死活獨自逃生。兵小兵怒目盯著高空中移動的影子心中火冒三丈。
「魷魚大嘴給我集合人！」兵小兵下令。
海神號上的法師們迅地集合起來經過連番的損失如今剩下的法師只有千餘人。經歷過血與火生與死的考驗後這些法師無疑都是精英中精英。他們對魔法的感知能力更進一步。
「看到頭上遠處那個移動的影子了嗎？用霹靂彈給我轟下來。」兵小兵命令道。
空氣中響起轟隆的咆哮聲千餘名法師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別看這光團個頭下卻是一顆被壓縮後的霹靂彈威力強。光團以流星般的度撞向阿格裡斯。
彭——
空中傳來一聲悶響刺眼的光芒映亮了半個崖村。大地彷彿也被這股力量震撼了顫抖起來。
是錯覺嗎？不大地的確是在顫抖而且越來越抖整個聖壇像是要塌下一般。
不會是霹靂彈的威力吧？
此時沒有有人注意到剛才被五族之血祭祀過的魔魂之心晶石綠芒正在漸漸地暗淡晶石的力量正在被某種東西慢慢地抽走。
不能再猶豫了子衿寧可成為妖域空無也不能讓兵小兵死在這裡。
她要啟封暗黑之力召喚暗黑之霧。她只想救兵小兵她的世界只有兵小兵。
聖壇上的人都慌亂起來木丘驚恐地抓住雲帥的胳膊問：「是黑水晶爆炸了嗎？」
畢竟木丘還年輕還無法平靜地面對死亡。
雲帥將元力灌注雙腳立地生根穩穩地站著大聲喊道：「不要亂！」他不知道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黑水晶爆炸。如果真的是黑水晶爆炸一切都會頃刻間成為塵埃大地根本不會有顫抖的機會。
隨著大地劇烈的晃動一條裂縫從聖壇中裂開沸騰的熔岩冒著氣泡從地下噴射出來。
火山？聖壇？聖壇？火山？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能分清楚兩者的區別。
難道傳說中的聖壇只是一個謊言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傳送陣而是一個真正的火山口。
人們爭相躲閃避讓那炙熱的熔岩噴射出的熔岩彷彿潰壩的深紅色河流蔓延在聖壇的大地上。
聖壇上有十萬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剩餘的空間如此以來空間更小了。人擠人人堆人。有的人再也無法忍受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心裡崩潰再也不受這活罪了。
早死早利索。已經有人瘋叫著地投入到滾燙的熔岩中。
奇怪的事情生了投入到熔岩中的人一入既沒。沒有想像中骨肉融化的慘景也沒有燒焦的氣味。
「有些不對勁再炙熱的熔岩也不會直接把人氣化。」兵小兵對身旁的雪琳說。
雪琳還是一襲頭罩聲音永遠是那樣縹緲又不失鎮定。
「古神典上記載世間的聖壇都是遠古諸神的家後來諸神都搬到了神山。人們為了紀念諸神就在有聖壇的地方建造了城鎮於是才有了最初的世界。」
兵小兵不明白都這時候了雪琳怎麼還有心思說這些傳說。
雪琳沒有理會兵小兵質疑的目光繼續說：「真正的勇士敲開諸神的房門敢於面對一切幻象在榮耀和勇敢的召喚下穿越幻象到達空間的彼岸。」
兵小兵豁然開朗「你說這一切都是幻象？」
雪琳說：「崖村聖壇是火山女神佩莉之家。這些都是古神典的記載事實究竟怎麼樣我也不清楚。」
兵小兵突然有個直覺作為本源師雪琳是遊戲和現在世界的紐帶她會把遊戲裡的背景和現在的世界緊密的聯繫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在雪琳身上或者是本源師身上一定隱藏著某種關鍵性的秘密。
這一刻雪琳在他心中的神秘又濃重了許多。
如此說來聖壇已經開啟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幻象。可是看著翻騰的熔岩周圍被炙熱的空氣包裹著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幻象。別說是往熔岩裡跳就是靠進一步都讓人望而卻步。除非是心智失常精神錯亂的瘋子。
崖村的毀滅已經進入了到計時生死只在千鈞一之際。可是他卻無法說服人們跳進熔岩人們寧可在黑水晶的爆炸中成為塵埃也不願意被活活燒死。雖然都是死可也給選擇個不痛哭的死法。
就連雲帥等人也不認同兵小兵的提議認為他是瘋了。子衿苦勸著小兵讓他別再管這些。她只想在死前找個人少的地方讓他抱著自己。其實子衿是想借此機會施展暗黑之霧帶兵小兵離開。
兵小兵的固執讓子衿也失去了耐心她顧不了那麼多了體內的暗黑之力剛要釋放。就聽大地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轟隆隆——
聖壇的中間驟然塌陷火焰飛濺熔岩像噴泉一樣向上翻湧金黃色的巨流像巨大的煉鋼爐中傾瀉出的鋼水洶湧澎湃直刺崖村上空的隔離層。大半個聖壇上的人轉瞬間消失在滾滾熔岩中兵小兵和子衿根本來不及反應也被吞噬進去。
熔岩洞穿了崖村上空的隔離層滔天海水傾瀉而下巨大的壓力使得隔離罩像玻璃一樣頃刻間瓦解碎掉。海水頓時淹沒了崖村。與此同時在崖村的海下傳出一聲巨響在強烈的白光中一切在海水中化為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