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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網絡情緣(微型小說) 文 / 儒瘋

    這是一個白開水一樣的故事,但這樣的故事存在於我們的生活,淡淡的,卻有幾分可樂的滋味,你我共同品味。

    (一)

    他每天在網絡遊蕩,偷偷菜,鬥鬥地主,偶爾寫兩篇發洩的憤青文,泡兩個小妹,宅並無聊著。睡太陽,玩月亮,他不規律生活著,醉生夢死。

    她每天每天上網,用靈活的手指在手機上打出一串串符號,她工作枯燥,每天在網絡搜索著生活的主題,偶爾吸引幾個色狼,不宅卻有宅一樣的生活。

    一天,他們相遇了,兩個陌生的人,通過網絡說著沒有滋味的話語。為了不寂寞而寂寞,為了寂寞而不寂寞。他沒有在意她,她也沒有在意他,兩個人都當對方是無聊時候的話語,淡淡的沒有滋味如同白開水一樣,解渴而實在。他有時候甚至厭煩這個歲數不大,卻很絮叨的女孩。

    「你在做什麼?」

    「忙!」

    「忙什麼?」

    「忙我該忙的!」

    「該忙的是什麼?」

    「求你了,我不想聊天!」

    「不想聊天你不說話就可以了,那你為什麼還說話呢!」

    「我無聊,但你更無聊!」

    「是啊,兩個無聊的人,那咱倆一起不有聊了!」

    ……

    「你有才!」

    ……

    他猶豫了幾次想把這女孩拉進黑名單,但他都沒有捨得拉,遇到這樣脾氣好的網友不容易。兩個人就在無關痛癢,無滋味的聊天中不斷的熟悉了。經常在夜晚相遇,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經常前言不搭後語,沒指望對方去傾聽,只是習慣了對方的胡言亂語。

    男人比女人大,大很多,男人經歷很豐富。

    女孩剛入入社會,男人喜歡接觸這樣單純也簡單的人,接觸這樣的人他不會有累的感覺。偶爾刺激對方幾句,對方當他是空氣,不會生氣。

    一天,男人心情很不好,他獨自喝酒上網,朦朧中她又來了,依舊是絮叨的語言,依舊是自問自答,依舊那說得那麼有滋有味。男人笑了,心情好了很多,很會調節生活的女孩,比他活的快樂多了。

    「你其實很好,是一個不錯的女孩!」男人第一次評價這個女孩。

    「嗯,我一直很好,只是你沒有發現。」女孩笑答。

    「不錯,我也很好,那做我網絡女朋友吧!」男人挑逗著,他忽然對這個比他小很多女孩有了一絲興趣。兩個人如同白開水的聊天竟然不知覺持續了兩年,這兩年男人發生了很多故事,女孩依舊像白紙一樣的單純,平靜而平淡的過著生活。女孩的生活正是男人渴望的,男人一直想找簡單的生活,可他找不到,他不簡單,他的生活也不簡單,在複雜中尋找簡單,這是他所困惑的。

    「為什麼是網絡呢?」女孩單純的問。

    男人頭上冒汗,不是網絡的情緣,難道還能進入生活,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經常遊戲著生活,她卻平靜的生活,兩個人不可能的。

    不可能!男人是這麼認為,也是這麼說。這夜他們聊了很多,兩個人第一次知道了一些對方生活的影子,話題依舊是白開水,但已經添加了生活的味道。淡如白開水的開始,兩個寂寞的人,靈魂在不斷的貼近。終於有一天他們見面了,就如所有的網友見面一樣,做了應該做的一切。快而簡單,於是兩個人開始了,女孩充滿了憧憬,男人卻充滿了不安和恐懼,他怕自己陷入,男人已經在隱約中看到了結局。男人早已被生活折磨的沒有了脾氣,他輸不起。男人小心翼翼的處理著感情,他做事總是給自己留著餘地,他怕受傷,正因為如此他很少受傷,但也因此錯過了很多機會。他認為女孩小,是在玩,他不過是陪著一個小孩在遊戲人間罷了。男人對女孩也是很好,但他知道兩個人不會有結果。人生不過是不斷的錯過與被錯過的,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會有結果。他倆有太多不對的巧合,所以更加不對。

    女孩是位公務員,悠閒而枯燥的工作,家庭環境也不錯。

    女孩經常會看著男人的眼睛,問男人,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男人又好氣又好笑,沒好氣的說,指不定誰死的早呢,有的人做噩夢都能嚇死的。

    女孩是很內向的人,遇到陌生人只會說一些禮儀上的話,從不多說一句,但女孩卻和他在一起很絮叨,東家長西家短從古代說到現代,從中國說到外國,甚至能說出火星的話來。男人本是健談之人,但在女孩面前卻成了聽眾,男人聽著女孩的生活點點滴滴,此刻他認為不可能的生活離的他是那麼的近,他迷惑了,那遙不可及的生活就在眼前。

    生活就是點點滴滴,感覺溫暖是因為曾經冷過,複雜背後也是簡單,男人被女孩無意的一件事感動了。女孩經常用手機上網,女孩為了支持男人的一篇文章,一夜之間用手機註冊了上百個號碼,幫助男人提高帖子的人氣。男人的心在瞬間顫抖了,他迷失了,他不再保持戒心,擁有就需要珍惜,男人像寶貝一樣呵護著女孩,珍惜他們的每一天。朋友的勸說,他只是笑笑,他知道朋友說的都對,但他要給女孩留下美好的回憶,哪怕是短暫的,蝴蝶一樣的浪漫。人這輩子太清醒了,是很痛苦的事情,有時候傻是一種福氣。在朋友的歎息中,男人出色的表演的自己的角色,他不忍心反對女孩任何一個要求,哪怕是無理的要求。

    男人忙的時候,女孩能一口氣在網絡叫老公,叫了128聲。是的,是128聲,男人清晰的記得那次數,那是一種撒嬌,那也是一種思念。男人生活開始變得單一起來,不再遊戲人間,女孩的假期是男人最大的期待,每次見到女孩男人都會發自內心的笑了。女孩生活能力不強,男人開始變得絮叨起來,總擔心女孩在工作上受氣,在生活上受苦,他的心完全被女孩迷失了。

    男人總輕聲問女孩,我們能結婚嗎,女孩總是說有情人總成眷屬,她要是做了決定世界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改變她。於是男人不再害怕,他對生活充滿了幻想,他開始騙自己,他知道這很難很難,難得糊塗,他迷戀這種感覺。男孩一有閒暇時間就帶著女孩出去旅遊,兩個人帶著情侶的甜蜜,到處留下情人的足跡。女孩在途中總是吐,男人關心的問,女孩說可能水土不服,但男人知道是怎麼回事。瞬間,男人的感覺很複雜,有驚喜有惶恐。

    男人猶豫了再三還是提醒女孩,她懷孕了。女孩不信,她去做了檢查,果然,她真的懷孕了。想要嗎?女孩問男人。男人驚喜的點頭,他一直喜歡孩子,有了孩子,或許沒有結局的結局變成有了結局。女孩輕輕的搖頭,從工作到家庭說了擔憂,男人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那無言的結局依舊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他掉了進去。作繭自縛需要勇氣,他也沒有飛蛾撲火的勇氣。

    男人沒有說什麼,從醫院回來那夜,男人喝多了,喝醉了,他哭了。從出生的第一聲啼哭開始,男人幾乎沒有哭過,但這次他忍不住哭了,他很放肆的哭著,像狼,而是發瘋的狼。房間裡只有男人,女孩回去上班了。真是不懂事的孩子,這樣也要回去上班,男人傷心之餘也擔憂女孩。男人已經不報任何幻想,他又開始往日的生活,醉生夢死。朋友看著男人的變化,都罵男人傻,這是一個機會,生米煮成熟飯的機會。男人總是笑笑說,是我的永遠是我,不是我的我抓不住的。

    女孩的身體好了,女孩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女孩的父母終於知道了,對於無財有才的男人,女孩的父母連見都沒有興趣。事情在預料之中的爆發了,甚至比預料的來的更猛烈,女孩如同受驚的小貓一樣,蜷縮著,她和父母妥協了,只是表面的妥協了。女孩背著父母依舊和男人來往,只是每次都和做賊一樣。男人自尊受到了侮辱,他默默的看著,開始不斷的外出旅遊,盡量疏遠這一切。離的越遠,男人反而越思念女孩,男人終於忍不住了,對女孩說我們結婚吧,你要什麼,你家顧慮什麼,我都答應你。沒有錢,我可以去賺,你說一個數字,只要有數字我就可以賺。

    女孩笑了,她知道男人真的喜歡她,她也知道男人發達後,父母不會反對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社會。男人開始努力了,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努力,女孩默默的支持著男人,兩個人做賊一樣生活著。從古到今,從中到外,那些流傳人間的愛情故事都是悲劇結局的,血色的浪漫,男人終於有一天發現了,事情不是和想像的一樣,他不可能一口氣成為矚目的企業家,錢也買不來真正的情感,男人感覺到了恐懼,他也將淹沒在血色的浪漫中。做賊的感覺深深的刺激著男人的尊嚴,但男人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苦笑著,繼續努力。事業開始小有成就,但他們的感情還是那樣,依舊不能見光,連個承諾都沒有了。男人開始有意無意的逼迫女孩,女孩也有意無意的迴避了話題,男人笑了,那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嗎?」女孩有一天問男人。

    「我結婚之前你不要找男朋友!」男人自嘲笑著。

    男人想很乾脆的分手,以前他都是這麼做的,但他怕女孩受傷,單純的女孩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傷害,即使是受傷也不應該在他的身上。男人不想做一個自私的男人,雖然他以前很自私,但對這個女孩他不會自私,做好人一定要做到徹底。好人在這個社會變得已經是傻子的代名詞了,他會一點點退出這個不屬於他的舞台。人,傻一次就可以了,不能一直傻下去,男人默默的祝福著女孩,作繭自縛雖然可怕,但不如飛蛾撲火猛烈,男人徹底敗了,又做回那個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受傷的玩家。

    故事的結局依舊是無言的結局,男人以前不信什麼真愛,這次更加不相信了。男女之間的感覺最是微妙,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結局早已確定,小蝴蝶煽動了幾下翅膀,留下一個美好的舞姿就變得俗套起來,一切又走回了劇本,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地球依舊在轉,日子一天天的過,歲月不停在在人們的臉上雕刻,淡淡的,一次次加深他的痕跡。留下的是越來越淡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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