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滅天一劍
血色,無邊無際的血色,顧子林迷茫的走在空無一物的空間之內,到處都是鮮紅色的血色。
記憶,似乎被牽引,有什麼東西從記憶的深處冒出,靈魂似乎在顫抖,顧子林停下腳步,面前,陡然間多出一把劍,一把血色的長劍,淡淡的能量從那把劍上面冒出,顧子林感覺自己的心神被那把劍牽制,他伸出手就想要拔出那把劍,突然,一股灼熱出現在他的心頭。
「新物品,屠神之劍,天人族密寶,據傳說擁有殺死神靈的力量」
精神世界深處,那面巨大的鏡子繼續開始新一輪的指導,顧子林靜靜的站在鏡子前面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下,片刻之前若不是鏡子拉他一把恐怕現在他已經不再是顧子林,而是一把劍的奴隸,簡稱為劍奴。
顧子林不知道這把劍是怎麼進入自己體內的,同樣也不知道這把劍擁有什麼力量,但是卻清楚這把劍絕對強悍的讓人恐懼。
片刻之前的事情顧子林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他好似失去思考能力一般只想要握著這把劍,他感覺自己似乎全然忘卻自身的存在,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了這把劍上面。
「物品等級,s級別,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現可以使用時間,三十秒。」
鏡面絲毫不理會顧子林的感慨繼續傳遞著字跡,而顧子林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字跡慢慢的從鏡面上面流過,毀天滅地,這簡直是,誇張嗎,不,不,鏡子從不誇張,這簡直是太讓人驚駭。
眼睛睜開,整個世界再次出現,外面,戰鬥依舊,上方的天空,數把兵刃朝著他的臉面砍下來,顧子林的身體猛然間朝著下方穿過,差之毫釐的閃避過那些兵刃起身。
「還沒死,這就好。」
原本,臉色好似死灰一般的將軍臉上頓時出現了神彩,要知道冥天要的可是活著的顧子林,若是就這麼殺掉顧子林的話,恐怕將軍的位置也就坐到頭啦。
只是,那句抓活的三個字的話語還沒有從將軍的口中吼出,被士兵包圍在中間的顧子林卻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把血紅色的長劍持在手上,那把劍出現的第一時間將軍便感覺渾身一冷,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一般,而那兩千的士兵也紛紛動作凝固了下。
顧子林的目光從四周掃過,這些士兵或許不全是該死的,但是,這個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顧子林並不打算講什麼仁慈,那對別人倒是好了,但是對自己未免就太殘酷。
長劍,屠神之劍,顧子林根本不知道有什麼力量,但是,規則對其的評價卻是毀天滅地,那麼,顧子林自然相信這把劍比自己的那把要好的太多,而當握住這把劍的時候顧子林才算真正清楚這把劍的力量。
赤紅色的能量不停的從劍身流淌到自己的體內,顧子林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被無數的熱流包裹著,衝擊著,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在他的心中沸騰著,他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就那麼握著劍站在那裡不能夠做絲毫的動作,而四周,那些士兵卻已經慢慢的朝著他靠攏。
「抓住他。」
外面,將軍壓下心中的恐懼大聲喊叫起來,此時,顧子林給他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將軍不想夜長夢多,在他看來顧子林還是被抓住交給冥天比較安全點。
那些本來猶豫的士兵在得到將軍的命令之後頓時將恐懼拋來紛紛朝著顧子林圍過去。
體內,強大的能量衝擊著每一塊肌肉,每一寸肌膚,顧子林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巨大的能量包裹著,尤其是手上的長劍,似乎就是一根連接充滿能量的次元空間的鑰匙,源源不絕的能量從其上進入他的體內,將他整個人都撐的快要爆炸一般的難受。
「殺」
怒吼的聲音從顧子林的口中咆哮著發出,他高高舉起血紅色的長劍,狂暴的能量帶動四周的氣流狂舞起來,靠的顧子林較近的士兵紛紛在那能量流中摔倒,而外面,將軍的臉色終於變的好似死灰一般。
「烈火劍法」
血紅色的長劍狠狠的劈下,半空,一把虛擬的放大版血紅色長劍也隨之劈下,巨大的氣浪頓時出現,氣浪過處所有的東西全部化為飛灰,大地開裂,士兵紛紛在瞬間被氣化,將軍瞪大眼睛,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說半句遺言便成為了灰燼。
這一劍劈下顧子林頓時感覺本來無比難受的感覺微微消散,然而,僅僅只是短短的霎那之間更加強烈的能量進入顧子林的體內,巨大的能量瞬間填滿顧子林的全身,那種幾乎好似要爆炸的感覺再次出現,顧子林放聲吶喊起來,巨大的吶喊聲中顧子林手上的長劍再次舉起,四周,見過之前恐怖場景的士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朝著四面八方衝了出去。
舉過頭頂的血紅色長劍在顧子林的大喊聲中驀然間射出一道巨大的劍影朝著天空刺去,好似想要刺穿天空一般。
烈火的劍技再次出現,狂暴的劍技刺激劍內的能量瘋狂的暴漲,原本只是一道劍影沖天,而此時被烈火劍技一刺激頓時一道血紅色的光柱沖天而起,巨大的能量朝著大地的四面八方擴散出去,這氣息或許普通人感覺不到,但是所有修煉者卻都在這一刻感覺到了這種毀天滅地一般的恐怖氣息。
距離木遮攔足足上百個國家之多的某個大山之中,無數的亭台閣樓交織的連綿數公里的建築之中,兩位正悠閒下棋的老人陡然間臉上露出震駭的神色。
「你,感覺到了嗎?」
其中一個老人的聲音激動的響起,那種極端的激動讓老人甚至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棋盤,而他對面的老人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是聖劍的氣息,沒想到老頭子我有生之年還能夠感受到聖劍的氣息。」
兩老頭激動的互相對視一眼,突然飛快的站起身,兩道光點射出去,在空中幾個轉折消失,原本兩老人下棋的地方哪裡還有兩人的蹤跡,而幾個呼吸之後一股沉悶的鐘聲在這座大山之內響起,同一時間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在大山之內。
光柱落下,所有被籠罩的東西瞬間氣化,顧子林的身體微微轉動,那光柱隨著轉動,他四周,巨大的空地出現,樹木,草石,人,動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體內,那股欲要爆炸的感覺終於微微的好點,顧子林飛快的將長劍消散,龐大的劍氣緩緩的疏散開來,顧子林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剛才那把劍當真是有點要人老命,雖然其力量的確無與倫比,但是在剛才的那短短十幾秒鐘之內顧子林無數次的和死神擦肩而過。
狂暴的能量,極難駕馭的劍氣都不算什麼,最讓人痛苦的是那把劍,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將顧子林變成他的小弟,一把劍的小弟,想想這事情顧子林就感覺渾身的汗毛孔都在戰慄著。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把劍的力量都是不錯的,擁有這把劍想要救出古巴特會更加的容易,而守護神物復活露水他們也會變的容易。
或許,救回露水等人之後自己應該找個地方隱居。
看著滿地的虛無顧子林忍不住如此想到,只是,這想法卻只是一閃而逝,現在還絕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一個戰士一旦心中生出對平靜的嚮往,那麼也代表著他的戰技和力量都開始走下滑路,因為,心中產生對安逸的嚮往便代表著這個戰士已經不再是一個勇往無畏的戰士。
慢慢的朝著城內走去,顧子林的速度不快,但是卻沒有停頓絲毫,很快的消失在叢林之內,而顧子林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後不久幾個人飛快的躥到了他毀滅的那塊地方。
「感覺到什麼了嗎?」
一個聲音低沉的響起,雙腿跪倒在地上,用鼻子輕輕的嗅著地面,而在這個人的對面則是另一個人,正用手指在地面輕輕的按著。
「絕對的力量摧毀了這裡的一切,而且,地面光滑無比,顯然,不是多次戰鬥造成,而是一次攻擊造成的,在攻擊的中途甚至敵人的能量都沒有直接觸碰到地面,而緊緊是能量摩擦便將地面的所有東西都氣化。」
冷然的話語從此人的口中吐出,緩緩的此人眼睛張大道,「若是我猜測不錯,這個世界上擁有這般力量的只有四件武器。」
「我們走。」
第一個人不等第二個人說出四件武器的事情已經斷然的喊道,隨即還不猶豫的朝著山林的深處奔去,第二個人微微愕然,臉上也飛快的出現驚恐的神色,隨即毫不猶豫的跟在第一人之後奔進山林。
阿大和阿二靜靜的站在虛無之地,兩人的眼神平靜的看著地上。
「四神兵中的一件。」
阿大的聲音靜靜的響起,他的眼神閃爍著淡淡的光澤,似乎是因為四神兵的事情而有所回憶。
「不可能是兩個神殿的,也不是中央帝國的,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天人。」
兩個字,阿二似乎用盡全部的力氣,天人代表的是什麼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他們這一脈自從數千年以前就是守護天人的,天人每五百年出現一次,每一次出現都是戰亂的時期,而天人的責任便是平息戰火,因為,戰火不僅是由人類造成的,也有的是神靈造成的,所以天人的力量是可以對抗神靈的,尤其是天人的屠神之劍,那把劍本身便是為了對付神靈而打造的。
一把連神都能夠屠殺的劍落在了外人的手上。
阿大和阿二隻感覺背後的冷汗唰的往外冒,那速度甚至比他們給冥地做轉生的時候還要來的快,而兩人的腦海此刻也是一片靜寂。
「我知道這裡是什麼人做的。」
跟跟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冥天看著兩人靜靜的站在這裡忍不住跑過來道,阿大和阿二的眼神瞬間閃亮,兩人一人一手拉著冥天肩膀兩邊的衣服便將冥天提了起來,雖然冥天的身高也有一米七幾,但是,對比起兩個樵夫幾近兩米的身高卻只是一個孩子一般。
「告訴我們,什麼人。」
兩個樵夫一起大聲吼叫起來,暴雷一般的聲音差點沒有直接將冥天震暈過去,好在的是冥天的神經還算堅韌,總算沒有暈過去,只是眼睛中也開始出現小圈圈。
「我哥哥回去之後自然是會將那個人的圖案畫給你們,但是,現在你們是不是先放開我哥哥,再提下去我哥哥就要暈過去啦,我可是要翻臉的。」
冥地臉色不善的出現在阿大和阿二身邊不遠的地方,看著兩個混蛋將自己的哥哥當做什麼似乎提在那裡冥地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呃……」
兩個老怪物臉上露出傻兮兮的神色,兩隻手飛快的將冥天放下,還好心的將冥天理理衣領,隨即兩個老不休的走到一邊一本正經的研究其地上那些虛無的痕跡到底是用技能造成的,還是純粹的能量攻擊造成的,這樣子只把一邊的冥地恨的牙癢癢,但是沒有辦法,即便是轉生了冥地現在也完全不是兩個老不死的對手。
城門口,顧子林驀然間感覺一股極端的不安,他的身影沿著城牆的邊緣離開城門,一絲陰沉出現在顧子林的臉上,梅花易數的神奇告訴讓城內起碼有好幾撥勢力等著他的出現。
顧子林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問題,居然導致他被發現,要不是梅花易數神奇恐怕現在他已經陷入無休止的苦戰,屠神之劍雖然厲害,但是卻也不是可以無限制的使用的,實際上直到現在顧子林都感覺自己渾身的氣血在沸騰著,屠神之劍委實過於強悍,不僅僅敵人在這把劍面前絕對沒命,就算是使用者若是長時間使用也會絕對沒命。
城外,沿著城牆直行是一條小道,通往城市的附屬鄉鎮,顧子林毫無猶豫的朝著鄉鎮走去。
從穿過大山來到這座城市顧子林甚至都沒有打聽過城市的名字,而這一次,躲避城內的那些勢力走下鄉鎮卻著實是被迫的事情,走不久之後顧子林便發現極端讓他鬱悶的事情,在這一片一片的叢林密集的地方顧子林迷失了道路,簡稱,迷路。
好在的是叢林雖然密集著樹木,但是卻也有一些隱約可見的是用來供人行走的小道,顧子林便沿著那些小道飛快的奔跑起來。
叢林什麼的,昏暗無天日是很讓人難受的,除非有必要,否則的話想來沒人會喜歡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而顧子林奔跑了幾個小時之後也終於離開了叢林,只是,眼前的景象卻再次讓顧子林悲劇,在他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湖泊。
好吧,關鍵不是湖泊,關鍵是顧子林還在迷路的狀態,而那個叢林中的隱約小道也在這裡失去了痕跡。
雖說修煉的人天為被地為床是正常的事情,但是顧子林顯然並不像露水野外,更何況這個地方前面是湖,後面是密集的叢林,似乎也不是樹木讓人感覺舒適的地方,滿地的雜草甚至給人一種裡面藏有無數小型生物和昆蟲的感覺,那種感覺下若是還有人能夠安心的躺下休息,那麼,這人不是真的達到那種浪跡天涯最高境界之四海為家,便是甚至不正常。
顧子林不喜歡流浪,所以自然不可能有四海為家的心態,而顧子林更加的不是腦子不正常,所以,看著面前的景象顧子林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好在便在這個時候,一陣隱約的歌聲傳入顧子林的耳中,那歌聲極為優美,但是似乎唱歌的人年紀不大,聲音顯得有點稚嫩。
循著歌聲顧子林慢慢的找了過去。
湖岸是彎曲的,顧子林從茂密的草叢之間穿行著,終於,一個空闊的地帶出現在顧子林的眼中,那是一整片被人剷平的湖邊地面,一個小巧的彎曲進陸地的水窪將湖和陸地交織在一起,而在水窪的上面則是幾塊木板釘起來的平台,此時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那上面洗衣服。
小姑娘的年紀不大,但是洗的衣服卻不少,整整一大堆的衣服,她小小的身體幾乎被衣服給遮蓋在其中,衣服的旁邊則是幾個比他身體還大的盆子,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麼將那些盆子端到這裡來的。
在這個時候見到一個人可真是再好沒有的事情,顧子林慢慢的朝著小姑娘走過去,清脆的響聲霎時間將小姑娘從努力洗衣服中驚醒,她抬起頭,一雙靈動的眼睛出現在顧子林的視線中。
「這裡是什麼地方,哪裡有吃的賣,有旅館可以休息。」
顧子林微微彎腰看著小姑娘和聲道,不知道為何,顧子林感覺自己似乎很不想嚇到小姑娘,這個小姑娘那雙靈動的眼睛讓顧子林心靈受到了極大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