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一個什麼副部長就要管幾十萬人的吃飯問題,這不是要人老命嗎,幾十萬人那,跟咱們以前整個野戰軍都要差不多了。m.樂移動網
吃完飯大家都走了,李貞大姐也回去了,李勇則是躺在床上說什麼也睡不著,因為壓力太大,志願軍的後勤副部長太難干了,說的的嚴重一點,後勤工作能直接關係到一場大戰役的勝敗,是關係到全局的大事情。
糧食、彈藥、被服、裝備,新兵入朝,傷員轉運,一切都要後勤部門來管理,千頭萬緒如何下手。
單單就說一樣吧,志願軍的武器裝備口徑太亂,光是彈藥補給這一項工作就很讓人頭大。
(四次戰役過後,志願軍換裝了大量的蘇式裝備,雖然裡面有許多都是二戰時期的老貨色,但最起碼把口徑統一了,彈藥的補給才有較大的改善,可那也是四次戰役以後的事情,現在三次戰役還沒開始)
可是李勇轉過頭又一想,如果沒有困難彭老總為什麼萬里迢迢的把他從日喀則調過來,有壓力就有動力,憑他李勇掌握的經驗和本事,沒有可能比老前輩們幹的差,想到這裡,李勇的身心放鬆了很多,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還有可能是因為疲勞的原因,肩膀上壓上了沉甸甸擔子的李大部長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越發的黑了,繁星滿天,氣溫也越來越低,絕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只有那些放哨的戰士們靜靜的守衛在自己的崗位上。
這是李勇來到朝鮮的第一個夜晚,一天的經歷讓李勇和他的戰士們明白,他們從溫暖的和平環境又一次來到了戰火份飛的血肉磨房。
門關的很嚴實。為了遮蔽寒風,戰士們特意給旅長的房門外還掛了一個厚厚的門簾子,屋子裡的火爐還在忽明忽暗的燃燒著。
可能是覺得室內有點冷,李勇迷迷糊糊中緊了緊行李的被角,一個軟忽忽的軀體擠到了李勇的懷裡。動了幾下以後也睡了過去。李勇習慣性的抱住了這個柔軟的軀體,就當抱住了一個會發熱的大枕頭,好溫暖。
可是這枕頭不是那麼好抱的。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天亮,李勇猛的睜開了眼睛,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懷裡抱著的可不是什麼枕頭,而是何翠花這個漂亮的姑娘。
這是咋回事情。何翠花怎麼跑到自己的被窩裡來了?這不是要犯錯誤嗎,還好還好,沒人看見,李勇四處看了看,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趕緊把何翠花喊了起來,自己也從床上蹦了下去。
何翠花的嘴角流露出來的是一抹狡猾的笑意。不過,嘴上卻大驚小怪的叫道:「哎,你怎麼跑到我床上來了?」
李勇也有點發懵,屋子裡總共就兩張床,到底是誰跑到誰的床上了。還真有點糊塗,是自己過去的?不像啊。
何翠花喜歡極了大勇哥哥,她推著李勇的背說道:「好了,好了,我也沒怪你,就算我跑到你被窩裡還不成嗎,你先坐一會,我去把洗臉水給你打過來。」
李勇心想,什麼叫就算跑到我被窩裡呀,本來就是你先過來的,別以為我睡糊塗了,但李大部長還是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要說服侍人,李玉明不行,三牛和小成不行,寧二子更是不行,這幫小子打仗都是把好手,讓他們幹這樣的活計肯定亂套,化人李佳也不行,因為李佳臉皮薄,遇到事情放不開,只有這個何翠花,才是最對自己脾氣的。
洗臉、吃飯、刷牙,這一套程序都是在何翠花的擺弄下完成的,何副連長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就像看著心愛的玩具:「行了,很不錯,快去跟老總們匯報工作去吧。」
李勇施施然走了,何翠花也出來胡亂溜躂,戰士們早就起來了,大家看著意氣風發的何翠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何翠花現在的狀態是,沒戴鋼盔,也沒帶帽子,面孔紅紅潤潤的,嫩的都要滴出水來了,腳下是一雙鹿皮戰鬥靴,上衣沒扣扣子,敞著懷,裡面是白襯衣和鼓的高高的胸脯,兩隻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每走一步鼓脹的胸脯都要晃蕩幾下,很勾人。
警衛連的戰士們都是老兵,旅裡的那點破事都知道個門清,戰士們目不斜視,就當沒看見何副連長窮漢子撿到了狗頭金的得意勁頭。
指導員李佳當然也看到了,李佳俊俏的臉蛋上閃過了一絲不容易被察覺的陰翳,掉過身子走了。
三牛、小成和寧二子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湊成一堆,寧二子眼巴巴的看著李玉明問道:「連長,這可咋整啊?咱們回去可怎麼跟小蓮姐交代?」
三牛和小成等幾個人與胡小蓮的關係非常好,三牛的一條命還是胡小蓮救回來的,在他們幾個眼裡,胡小蓮才是咱旅長的老婆,何翠花這丫頭憑什麼橫插一槓子。
李玉明上去就給寧二子的腦袋來了一下:「我怎麼知道咋辦?我怎麼知道咋辦?你這個偵察兵都沒有辦法,我能有什麼好招。」
這已經是寧二子一天多第二次挨打了,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被李貞大姐打了一巴掌,今天又被連長打,真是流年不利。
去組織部門辦完手續,李勇這個管後勤的副部長今天正式開張,他要去跟洪副司令員研究下一步工作如何開展,時間不等人,他來朝鮮可不是旅遊的,爽朗的洪副司令告訴他,建議他開展工作之前先去九兵團看一下,多瞭解點美軍的作戰特點。
這是一個好建議,二次戰役中在東線的九兵團損失慘重,不過,這也給朝鮮戰爭積累了許多寶貴的經驗,去他們那裡瞭解一下很有必要。
九兵團,現在還在休整,重傷員要送回國內,輕傷員去野戰醫院,糧食、被服,特別是防寒用品要等待補充,一個戰役就讓
全兵團失去了戰鬥力,這在華東野戰軍的歷史上還從沒有出現過,為此,宋時輪司令員深深的自責。
去九兵團瞭解情況當然不用帶太多的警衛人員,李勇只帶了李玉明與何翠花等幾個人,兩輛小吉普車就過去了。
宋時輪,黃埔五期畢業生,四野林總的師弟,是三野排得上號的猛將,以驍勇善戰聞名全軍,九兵團也是三野一等一的主力部隊,可是二次戰役卻讓他的九兵團吃了大虧,宋司令員也在戰後的總結會議上做了檢討發言。
總部的後勤副部長過來查看情況應該是好事情,可是宋司令員肚子裡卻憋著一股子火氣,因為九兵團到現在棉衣還沒有完成配發,這叫什麼事,仗都打完了,棉衣還沒有到位,天寒地凍,部隊還如何打仗?
副司令員陶勇知道自己這個老搭檔心裡難受,二次戰役造成了九兵團五萬多的戰鬥減員,其中有許多都是跟隨宋司令員征戰多年的戰鬥骨幹,這樣大的損失讓他心如刀絞,聽說管後勤的副部長來了當然有怨氣。
但是志願軍總部的副部長來了,該接還得接,陶勇副司令把李勇接了進去。
「首長好,我叫李勇,是新任的後勤副部長,請指示。」
李勇是總部來的副部長,雖然級別沒有宋司令員高,但也是代表總部來的,是上級單位的人,可是宋司令員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
李勇一點都沒有生氣,他很尊重這位東擋西殺的將軍,也很理解宋司令員現在的心情,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部隊上他可能比宋司令員的火氣還要大,因為九兵團的損失大部分是凍傷,是後勤上的原因,如果志願軍的補給能跟上,損失起碼能降低三分之二,是三分之二,這個差距就太大了。
李勇的敬禮和問候讓宋司令員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可不是嗎,跟新來的副部長生氣有什麼用,損失已經發生,後悔都來不及了。
「呵呵,是新上任的李副部長,我已經接到通知了,你想瞭解什麼情況我們全力配合。」
抬起頭來觀察李勇的宋司令員也吃了一驚,因為新來的副部長年紀小的過分,總部的後勤副部長級別相當不低了,這麼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部隊裡是講究資歷的,戰場上打出來的幹部也最看不起那些沒打過仗還老裝自己是老革命的傢伙。
李勇知道他的年齡讓許多人懷疑,只好又給宋司令員介紹了一下:「首長,我是老西北野戰軍的,是一兵團二軍的一個旅長,昨天剛到。」
旅長是戰鬥部隊的指揮員,是從血火裡拚殺出來的,這一點肯定沒錯,宋司令員臉色緩和下來:
「一兵團?那麼說你是王鬍子的兵了?」
「首長說的對,王司令員是我的老首長,我們以前經常在一起。」
「是王鬍子的兵,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警衛員,趕緊給李副部長上茶。」
李勇暗自腹誹,嘿嘿,還是咱司令員好使,提一下名比我敬禮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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