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比汽車的優點多太多了,不但運行起來非常平穩,還不像汽車那樣顛簸的厲害,在路況不好的地段,心還得一直提溜著。
坐上火車了,這舒坦勁就和過年一樣,要知道,老西北野戰軍純粹是鑽山溝起家的部隊,是正經的土八路,能有汽車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坐上火車,要擱在以前,別說坐了,連想都不敢想。
六十多人的車廂裡能放下一個排的戰士,大家都趴在車窗兩側看外面的風景,何翠花也和大家一樣,挨著李勇坐著,不時的把眼睛看向道路兩側,美麗的眼睛裡透漏出來的是興奮和驚訝。
現在的何翠花已經變成了李大旅長的貼身警衛員,旅長是她的專有物品,這丫頭的心眼不時的轉動著,嘿,還是和旅長出來好,坐火車多好啊,比待在日喀則的那破地方強一百倍。
火車的速度不快,估計每小時也就是四五十公里,可就這速度就已經讓戰士們感到很厲害了。
所有的人都感到很新奇,興奮的勁頭一直在高漲,就連警衛連的新任指導員,化人李佳也挺興奮,起碼她不用與何翠花在一個小吉普車裡大眼瞪小眼了。
但什麼事情都有例外,只有一個人顯然不把坐火車當一回事,不但不往外面看還把眼睛閉上了,把兩條腿扔在舖位上,嘴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嘿嘿,有什麼呀。坐個火車有什麼了不起。
這人是誰?還能有誰,不把坐火車當一回事的,整個**旅裡也就一個人。李大旅長心想,哼,讓你們看吧,等時間一長眼睛疲勞了就知道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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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旅長很有經驗,車窗外面的風景雖然好看,可是也不能老盯著,因為火車始終都在運動中。長時間看下去會造成視覺疲勞,不過,戰士們都太興奮了。想讓他們不看也控制不住。
何翠花的心思很大條,但並不是說這丫頭缺心眼,何翠花不但心眼夠用還很聰明,只是性格的原因讓她在大家面前表現的像個假小子一樣。
李勇的表現讓何翠花覺得太奇怪了。為什麼旅長這傢伙好像什麼都知道。他的年紀和自己一般大,雖然私下裡管他叫哥哥,但也不過是僅僅大了幾個月而已,大幾個月就能知道這麼多的東西???就能不把火車當回事!!
草綠色的客車體是一種老式的硬臥車,每一個睡覺的舖位是半封閉的,為了讓旅長李勇能有一個好的休息環境,大家專門騰出來一個空位給李勇,算是一個半封閉的空間。可是何翠花才不管這些,她就是要和旅長在一起。別人愛怎麼想是別人的事情,跟老娘我沒有關係。
用鼓脹的胸脯蹭了一下李大旅長,何翠花明亮的眼睛盯住他問道:
「哥,跟我說說火車唄。」
李勇被蹭的激靈了一下,這太娘的也太刺激了,何翠花這丫頭不愧是干游擊隊長出身的,膽子大的出奇。
低低的聲音說道:「翠花,注意分寸,讓大家看到了就不好了。」李大旅長忙不迭的叮囑著。
銀鈴一樣的笑聲在李勇的耳朵邊清脆的響著,何翠花的嗓音甜膩膩的:「你這傢伙也有害怕的時候?不是幹什麼事情都膽大包天的嗎,就像那次你把我當成小蓮姐姐,還不是被你,恩恩………………….」
李勇的心裡抖動了一下,他知道何翠花說的是什麼意思,這丫頭和他有過一腿以後始終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平時工作太忙,何翠花也沒有太多的機會,現在時機到了,不管怎麼看,何翠花都有點想勾引李大旅長的意思。
其實這也不怪何翠花,誰還沒有點自己的小心思,喜歡一個男人是沒有錯的,李勇是個很健康的凡人,還是色大膽子小的那種凡人,沿途行軍的無趣讓他很享受何翠花的大膽,當然了,這樣的大膽要有個限度。
一杯泡開的茶水端了上來,指導員李佳把杯子小心的放在李勇跟前,還用紅潤的嘴唇吹了吹:「旅長,喝口水吧。」
呵,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是在向何翠花挑釁嗎?還是………
何翠花眼珠子轉了轉,化人就是心眼多,李佳從哪裡變出茶水來了,還是剛剛泡好的那種,火車上還能搞出熱水來嗎!!
火車上還真就能搞出熱水來,這就是客車和貨車的不同了,老式的客車雖然看著很落後但卻很實用,它的取暖裝置是**的,給水裝置也是**的,車上還有一個能燒開水的茶爐,只要出發前把煤水上足,自己單車堅持幾天不成問題,不像現代化的電力機車,只要電網一停電就一切都玩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電力機車適合和平時期的運輸。
軍列不停的在向前運行,別看速度不怎麼樣但是效率卻絕對不低,李勇和他的一個連的戰士們先前用汽車的時候到了晚上就必須休息,否則身體受不了,可是火車就不同了,火車可以晝夜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運送,沿途全是一路綠燈,這樣算下來,一天開出的距離就很可觀了。
幾個小時過去後,人們的好奇心理逐漸淡漠了,趴在車窗兩側看熱鬧的人少了,十個小時過去後窗戶旁基本上沒有人了,一晝夜過後所有人都和李勇當初的狀態差不多,昏昏欲睡,再也不管窗外的風景如何了。
一晝夜後車到鄭州附近,這可是咱們中國的中原腹地,李勇告訴大家黃河快到了,果然,從鄭州開車不長時間列車就上了黃河大橋。
是黃河啊,大家都聽說過可是沒看過,混黃的江水很是讓戰士們開了眼界,李勇告訴大家,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黃河之所以黃是因為上游水土保持不好的緣故,江水裡混雜了大量的泥沙,什麼時候江水變清了才能說明我們的環境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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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關於水土保持和環境保護李勇也不想說太多,因為說多了戰士們也不懂,三牛和小成幾個人就說過,環境是個啥玩意?也用得著保護嗎。
兩天以後車外溫度降了下來,坐在客車體裡的戰士們還無所謂,可是外面平板車上的戰士們感覺就非常明顯了,大家把脫下來的衣服又穿了回去,李勇看著車外不時閃過的一個個站名,他知道軍列已經開到河北地界了。
大華北平原,人煙稠密,車外的城市和村莊一個接著一個,列車除了在必要的時候上水上煤以外都是一路通行。
是一眼看不到邊的華北平原,跟大西北的地理環境差距相當大,李勇手下的戰士們基本上都是西北人,看慣了溝溝檻檻,那裡見過這樣大的平原地區,戰士們驚歎,這要是種起莊稼來得多爽啊。
這天半夜,車到一個不知名的車站停了下來,兩位隨車的檢修師傅都下了車,說是要為列車做最後一次檢查。
兩台蒸汽機車和客車體都要上水上煤,還要做必要的檢修工作,按李勇的估計起碼也跑出去幾千公里了,檢修一下很有必要。
把李玉明叫了過來,讓他打聽一下現在到了哪裡,最近幾天的李玉明可是舒服的很,旅長的警衛工作由何翠花一個人全包了,所以他這個連長當的很清閒,這還是從日喀則出發後接到的第一個命令。
列車停在一個大的編組站裡,幾十股道的鋼軌在月光和燈光下閃著清幽幽的亮光,遠近都有工人師傅在忙碌著,簡單打聽了幾句的李玉明趕忙跑了回來匯報:「旅長、旅長,咱們到山海關了。」
山海關,這個一個軍事地理位置極為重要的重鎮,素有兩京鎖鑰之稱,是連接東北與華北的咽喉要道,不管是什麼列車,只要是出關的就必須經過這裡。
李勇也是精神一震,離目的地是越來越近了,出了山海關就到東北了,而東北的氣溫可不比關內。
「李玉明,把大家都喊起來,別睡覺了,抓緊做好防寒準備。」
有過心理準備的李勇早就準備好了防寒預案,在李玉明和三牛小成幾個人的催促下戰士們也不睡覺了,把多餘的行李展開,把卡車重新武裝了一番。
這樣一來,卡車的車廂內壁就人為的厚實了很多,外層是防雨蓬布,裡面是棉被,冷風想灌進來也不容易。
大家都在前後忙和著,副連長何翠花則還是陪在李勇身邊,她也知道有山海關這個地方,但確實是不瞭解:「旅長,給我們說說山海關唄。」
一陣忙亂下來大家誰都不困了,何翠花的問題代表了一大部分人,大家都想知道知道山海關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為什麼名氣那麼大,而解釋這樣問題的,**旅裡只能有一個人。
李大旅長只有勉為其難了,他簡單告訴大家,山海關是明代修建的,當時鎮守的官員就是很有名的抗倭名將戚繼光,因為南面是大海,北面是群山,進出關只有這麼一條路,所以地理位置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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