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的胡小蓮和胡小玲兩個女人會心的一笑,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大勇還是那個熱氣騰騰的大勇,還是她們心中的那個英雄。
回到了旅指揮所的李勇馬上把偵察營長張勁松喊了過來,指著桌子上的地圖給他佈置任務:
「咱們旅離日喀則還有半天的路程,明天一早,你們營輕裝前進,盡快到達日喀則,命令那裡的當地政府,讓他們做好迎接大軍的準備,明白嗎。」
張勁松眼睛亮晶晶的,胸脯一挺回答道:「堅決完成任務。」
張勁松心裡美的很,這傢伙就想了,還是他娘的跟旅長辦事過癮,好傢伙,命令當地政府做好迎接大軍的準備,這樣的任務想想就舒服。
為什麼給偵察營下達這樣的一個任務?原因很簡單,李勇的目的是要強勢進入,他想法是,不管在什麼地方,不論遇到什麼樣的敵人,只要咱獨立旅到了,這一片土地和天空就全是我們的。
一宿無話,李勇罕見的沒有找政委王成德商量他下達的命令,第二天一早,偵查營的一千多名戰士在他們營長的帶領下全部輕裝,早早開飯,然後以大量的吉普車和卡車為運輸工具,在大部隊戰士們注視的目光中急急的奔襲而去。
車上的戰士們還不忘跟後面的人打招呼,嘿,我們早去一步,把飯菜都給你們弄好了,等你們敞開肚皮去大吃。
偵察營的戰士們沒人認為執行這樣的任務有什麼難度,所以他們都很開心和放鬆,包括他們的營長張勁松也是如此,飽經戰火考驗的他們還真沒把所要面臨的對手放在心上。
離日喀則越來越近了,沿途已經看到有藏族老鄉在放牧,這些老百姓驚恐的看著這麼一支在他們眼裡看來很龐大的隊伍開過來,不過,讓他們稍稍放心的,這寫起來氣勢洶洶的隊伍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麼。也沒動他們的牛羊,有不少人還在笑嘻嘻的和他們打招呼,雖然他們說的話對方基本上聽不懂。
日喀則是後藏人口最密集的地區,也是土地和牧場最為肥美的地區,經濟較為發達,估計人口超過三十萬,為了他們行軍方便,李勇把藏族戰士索朗平措又一次借調給了他們,這下可好,隸屬於獨立旅警衛連通訊排的索郎平措都快要成全旅的大名人了。
漸漸的。戰士們看到的行人越來越多。白雲、藍天以及紅牆碧瓦的寺院都展現在大家的眼裡。車上有的戰士大呼小叫,異域一樣的風情讓這些來自內地的戰士們感覺很新奇。
獨立旅晚上宿營的地點離日喀則只有一百多公里,雖然道路很難走,但是偵察營全速行駛下幾個小時也就到了。
終於到了。經過艱苦跋涉,獨立旅的前衛偵察營來到了他們心中的目的地,就在這時,幾個身穿藏袍的士兵騎在馬上遠遠的迎了過來。
從玉樹以及昌都一帶開始就和藏軍打交道,所以偵察營的指戰員也都熟悉了對方的服飾,一看就能明白這肯定是日喀則地方政府的士兵。
幾個縮頭縮腦的士兵騎在馬上跑了過來,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從遠方而來,瀰漫著一股蕭殺氣氛的軍隊讓他們感覺從前胸到後背都冒著涼風。雖然腿肚子都在打著哆嗦,可是因為職責所在又不能不過來。
他們確實很迷茫,來的軍隊身上穿的服裝不熟悉,士兵的面孔更是從來沒見到過,一種未知的恐懼讓這幾個士兵不知道如何是好。
幾匹馬停在部隊前面。馬上的人嘰裡咕嚕說了一通當地方言,一排長寧二子和索郎平措坐在第一輛車上,索郎平措告訴寧二子,這幾個跑過來的士兵說他們是西藏噶廈政府派住在日喀則的士兵,還問我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來到這裡。
「告訴他們,我們是解放軍進藏部隊,是奉命來進駐日喀則的,讓他們趕快回去通秉,就說解放大軍到了,出來迎接。」寧二子再也不是以前的寧二子了,各種情況應付的很溜,口氣也沖的很。
這是獨立旅特有的習慣,上到旅長下到戰士,每一個人說話的口氣都很沖,衝到讓有些人接受不了。
索郎平措翻譯完之後幾個士兵當中馬上有兩人跑了回去,看樣子是回去報告上司去了,剩下還有幾個站在寧二子面前發呆。
寧二子不願意和幾個傻瓜廢話,讓索郎平措告訴他們,叫這幾個小子前面帶路,不要耽誤部隊行軍。
聽完索郎平措的翻譯後這幾個士兵不知道怎麼辦為好,沒有上司的命令他們不敢擅自給解放軍帶路,可不帶路…………好像也不敢。
寧二子的耐心有限,見這幾個小子還沒有動作就向身後的戰士使了一個眼色,常年在一起行軍打仗,戰士們對排長的身體語言很清楚,馬上就有幾個戰士衝了過去,用手裡衝鋒鎗的槍管子頂在這幾個士兵的腦袋上,大聲吼叫道:「別他嗎的廢話,趕緊帶路,否則老子崩了你。」
冰涼的槍管子頂在腦瓜皮上,涼絲絲的從腦袋上一直涼到心裡,槍栓拉的嘩響,習慣的推彈上膛動作把幾個傢伙嚇的魂飛魄散,嘴裡哇啦哇啦大叫著。
索郎平措歎了一口氣,從玉樹被俘虜以來這樣的場面見的多了,他也已經習慣了獨立旅的作風,或者說已經融入進去了,索朗平措跟一旁的寧二子說道:「排長,他們同意給大軍帶路,讓他們走吧。」
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是旅長說的對,槍桿子比什麼語言都好使。寧二子嘴裡嘀咕著,讓幾個藏軍士兵在前面帶路,部隊馬上開拔。
營長張勁松穩穩的在後面沒動,他覺得一個寧二子就應該完全能應付這樣的小場面,用不著他這個大首長出面。
首長就是首長,張勁松覺得他這個首長不用什麼事情都出頭,他是用來對付大陣勢的,一切有寧二子就夠了,至於營長要算是首長那麼旅長算什麼,張勁松暫時還沒想那麼多。
騎兵的速度都是很快的,偵察營在幾個不太情願的藏軍士兵的帶領下直奔日喀則的主城區,剛剛走出沒有幾公里的道路,就聽見從日喀則方向傳來了一陣陣嗚嗚的牛角長號的聲音。
嗚咽的牛角長號響徹在日喀則和它周圍的雪山和牧場上,低沉的聲音帶給人的是一種心靈上的震顫,熟知藏區習慣的索郎平措告訴一排長寧二子,牛角長號的聲音說明日喀則的僧俗頭面人物已經得到了解放軍到來的消息,這是在迎接我們。
寧二子撇撇嘴,想不到一向懶散的地方政府效率也不低嗎,還真就出城迎接了,營長張勁松的命令很是時候的傳了過來,命令戰士們打起精神,不能給咱獨立旅丟臉,保持好陣行,部隊繼續前進。
日喀則地方政府是拉薩噶廈政府的一個分支機構,僧俗的頭面人物在得知解放軍接近的消息後還有過一番爭論,爭論是戰還是和,最後主和派佔了一致的上風,原因也很簡單,解放軍的大部隊很明顯是從拉薩一帶開過來的,連拉薩的噶廈政府和達扎老王爺都拿解放軍沒有辦法何況他們一個小小的日喀則地區。
營長張勁松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旅長李勇曾經告訴過他,地處後藏的日喀則地區是班禪活佛的地盤,當然了,現在的班禪活佛(十世)還遠在青海的塔輪寺,得到五二年以後才會到日喀則的扎什倫布寺來主持日常事務,而班禪活佛和**不同,班禪活佛和被害死的格達活佛一樣,都是愛國護教的好活佛。
四九年,解放軍剛剛打到西寧,十三歲(三八年出生)的班禪活佛就主動聯繫部隊,希望早日解放西藏,從此以後,班禪大師為了維護祖國統一,漢藏民族團結,發展地方經濟等做了大量的工作,所以,對班禪活佛和他以後的駐錫地,咱們解放軍的部隊不但要尊重還要保護,張勁松這個自封的大首長必須給當地僧俗官員一個面子。
幾十支藏區特有的牛角長號排成了兩列,號手鼓起腮幫子,用足全身的力氣猛吹,低沉的號音以它特有的穿透力足足能傳出十幾里地以外,傳到了雪域高原的每一個角落,日喀則地區僧俗官員至少也有上百人,手捧哈達迎了出來。
汽車停了下來,營長張勁松在十幾名戰士的簇擁下來到了眾位僧俗官員的面前,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用流利的漢語說道:「歡迎解放大軍來到日喀則,我代表日喀則地區幾十萬僧俗百姓迎接大軍首長進城。」說完,把一條跟雪山一樣白的哈達套在了張勁松的脖子上。
架勢十足的張勁松被當成了解放軍的大首長,這下可好,日喀則有人會說流利的漢語,專門帶來的翻譯索郎平措到省了不少事,張勁松到沒有因為自己只是個營長而怯場,在他看來,營長當真不小了,在日喀則當大首長足夠。
如果您覺得網不錯就多多分享本站謝謝各位讀者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