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兩千多人的馬隊,本想著一鼓作氣衝過去,可是眼看要接近對手陣地的時候又突然冒出來幾挺重機槍,瘋狂發射的彈雨讓衝鋒的士兵傷亡慘重,沒有辦法的大總管拉魯只好來請教有帶兵打仗經驗的三代本穆恰。
「拉魯老爺,您不要著急,別看共軍火力凶狠,他們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我們還有這麼多人沒有動用,我的建議是,等一下我們連續發起攻擊,不給共軍喘息之機,共軍的幾挺重機槍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我們的勇士們衝到近處,重機槍就起不了作用,您看如何。」
拉魯想了又想,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跟三代本穆恰說道:「好吧,就聽你的,接下來的戰鬥由你指揮,一定要想辦法衝過去。」
拉魯也算是知人善用,知道自己不是打仗的料,把指揮權交給了帶兵官穆恰,也是拉攏他出死力的一種方式。
三代本穆恰精神振奮,得到了大總管拉魯的信任就間接得到了攝政王達扎的信任,要知道,拉魯可是達扎攝政王的親信,只要能抱緊這根粗腿,等以後回到拉薩,少不了自己的好處。
被大總管拉魯任命為指揮官的三代本穆恰很得意,經過一番觀察,這個死硬派的藏軍軍官認為,解放軍的攔阻兵力已經全部暴露,隱藏的重機槍陣地應該是最後的招數,是下最後決心的時候了,他把藏軍的所有力量都編成了幾個大隊,包括他自己的三代本在內,跟在第一個衝鋒波次的後面,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穆恰的用意很明,他是想用突然的動作和連續的集團衝鋒給防禦的解放軍施加巨大的壓力。然後再一鼓作氣衝過去。
接受指揮權不久,穆恰就編好了隊型,跟在第一波次的兩千多名騎兵身後開始了衝擊,這也是最後一次衝擊,是孤注一擲的衝鋒,穆恰覺得就算是解放軍再厲害也不可能擋住這樣的集團衝鋒。
在**旅陣地上,一直都在仔細觀察戰場態勢的旅長李勇鬆了一口氣,戰鬥打響之後他不斷堅持的示敵以弱戰法的發揮了作用,急不可耐的藏軍終於上當。
「命令二營,陣地放開一個口子。把藏軍全部裝進來。」
始終用兩個排開火的步兵二營在馬全有的指揮下,狠狠的頂了一陣子,在給予藏軍衝鋒的士兵大量殺傷以後撤了下去,撤的時候還故意讓對手看到,是亂七八糟的一頓狂跑。場面混亂不堪。
戰士們對營長馬全有的命令很有意見,打仗當然得是有攻有守。撤退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可像這樣胡亂撤下去就有點太掉鏈子了,這那裡像什麼正規軍在打仗,分明是一群散兵游勇,不過,在戰場上軍令如山,有意見也得以後提。命令還是得先執行。
當然了,這都是那些參軍不久的新兵意見,老兵就不這麼想了,老兵們就想。你們這群新兵蛋子懂個什麼,咱營長這是在糊弄鬼呢。
在大隊騎兵後面觀戰的大總管拉魯和穆恰欣喜萬分,常言說的好,惡虎還怕群狼,共軍雖然驍勇,可是也架不住人多,這不是也撤了嗎。
「拉魯老爺,咱們也一起上吧,爭取一次性的全部通過。」
拉魯點了點頭,對身邊的穆恰說道:「穆恰頭人,你做的很好,到了拉薩以後,我會報請達扎攝政王論功行賞的,咱們走。」
穆恰和拉魯都很著急,他們知道,渡過金沙江的解放軍大部隊正在向這裡急速追擊,如果不迅速通過,一但被追上就將死無葬身之地了。
**旅的二營陣地放開了一個口子,一心想逃回拉薩的藏軍近七千官兵猛的從口子裡湧了進去,順著類烏齊的狹窄道路,一窩蜂似的往前衝,沒有隊行,也沒有什麼掩護的戰術安排,只知道向前猛跑。
只要能過了類烏齊,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靠腳底板走路的共軍還想抓住我們!!做夢去吧。
廣闊無垠的**高原,氣候環境惡劣,高原缺氧等等自然狀況對遠道而來的解放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做為一旅之長的李勇深深知道,一但把這股藏軍放跑了以後再追剿的難度,所以他才用心設了這麼一個局,用意就是想一次性的解決問題,為以後的新**建設帶來一片曙光。
心血沒有白費,狡猾的昌都大總管拉魯上當了,他以為憑借面前二三百個解放軍戰士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攔住他們的,他一定能跑回拉薩,也一定能逃出生天,可是他的算盤打錯了,就在他把全部力量都使用上的時候,終於知道了什麼叫解放軍的口袋戰術。
類烏齊的地理特點太適合打伏擊戰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拉魯和穆恰等藏軍指揮員在昌都戰役打響以前就用重兵佔領這個地方,局面就很有可能是另一個樣子,負責進藏任務的解放軍十八軍和**旅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但一切都是假設,駐守昌都和金沙江一線的藏軍並沒有看重這個回拉薩的咽喉,而是把天險讓給了遠道而來的解放軍**旅。
從大西北一路跋涉來到西南,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今天這個局面,為了能從屁股後面把敵人兜住,為了能徹底乾淨的消滅敵人,目的已經達到,拉魯和他糾集起來的幾千藏軍士兵落進了包圍圈。
一場戰鬥的勝利來源於戰前的佈局,局已布成,還怕敵人不失敗嗎?看到拉魯和藏軍士兵全部進入了自己精心設計的口袋陣,李勇知道,這場戰鬥的勝敗已經沒有了懸念。
李勇沒有動用隱藏起來的榴彈炮營和坦克營,因為完全用不到這兩個**旅的重火力單位,幾個步兵營的迫擊炮和重機槍已經把戰場完全用火力封鎖,架在兩側山坡陣地上的高射機槍更是用交叉火力控制了整個戰場。
炮彈如同從天而降的瓢潑大雨,鋪天蓋地的砸了下去,是成群成群的迫擊炮的炮彈,**旅集中了幾個步兵營裡的全部大約有一百多門的小迫擊炮,對準包圍圈裡的藏軍士兵進行火力急襲。
小炮彈拖著長長的尾音,從天上筆直的落下來,觸發引信碰上就響,細小的彈片象成群飛起的烏鴉,把它籠罩範圍的一切物體全部切割成碎塊。
轟響、煙霧、塵土、屍體、血肉,死亡的陰影在這片古老的大地上迴盪,迫擊炮炮彈的爆炸威力雖然不如大口徑的榴彈炮或者加農炮,但它的優勢是沒有射擊死角,在近距離下幾乎可以垂直發射,無孔不入的小炮彈把藏在耗子洞裡的人都能炸上天。
猛砸、猛砸,用最大的射速進行發射,通通通的發射聲一陣緊似一陣,彈雨下的藏軍士兵則是被炸的血肉橫飛。
大總管拉魯和帶兵官三代本穆恰都蒙了,現在還不知道落如解放軍的圈套就簡直是傻子了,拉魯的臉上的肥肉哆嗦著,這傢伙一把扯出三代本穆恰:「穆恰頭人,我們被共軍包圍了,我們上當了,我們都要死了。」
三代本穆恰很看不起拉魯的嘴臉,平時擺著大總管的架子,人五人六的對我們吆喝來吆喝去的,現在快被嚇尿褲子了。
但這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趕緊衝出解放軍的包圍圈才是正道:
「拉魯老爺,不要害怕,我一定帶人保護您衝出去,鎮靜一點。」
說是鎮靜一點,可是怎麼才能鎮靜,解放軍的炮彈雨點一樣向下落,眼看他手下的士兵成群成片的被炸死,根本就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費盡心血收攏起來的部隊就會被打的煙消雲散,穆恰恨自己不小心落如了共軍的圈套,恨自己的不爭氣,可這時候也只得咬碎了牙齒吞下去。
狠下心來的穆恰大聲呼喊著,糾集起還能掌握在手裡的人馬,瞅準一個方向突圍,關鍵時刻,這傢伙要拚命了。
在穆恰的帶領下,被包圍住的藏軍士兵瞪著血紅的眼睛,看準了一處方向拚命突圍,他們所要做是死中求活,能衝出去一個是一個,可是這種想法是幼稚可笑的,陷入了**旅的鐵桶陣裡還想出來簡直的癡心妄想。
洶湧的人流四處碰壁,每一次衝擊都會帶來一地的死屍,在受到迎頭痛擊之後換了一個方向還是如此,**旅負責圍困的幾個步兵營用猛烈的火力把想突圍的藏軍打的屍橫遍野。
大總管拉魯徹底明白了,人家解放軍先前一直都在和他們演戲,攔在他們前面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只有二三百人的偵察兵,而是一支很厲害的大部隊。
幾次突圍沒有取得效果讓拉魯失去了信心,這傢伙又一次找到了還在指揮戰鬥的三代本穆恰:「穆恰頭人,共軍太多了,看來突圍是沒有指望了,你看咱們是不是跟共軍投降啊?沒準還能留下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