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腰間的皮槍套,抽出了做工精緻的槍牌擼子,嘩啦一下推彈上膛,然後直接頂在了藏軍六代本矛霞的腦門子上,李大旅長嘴裡還嘀咕著:
「他娘的,什麼也不知道要你還有什麼用?你說,要你還有什麼用?」
六代本矛霞也不知道李勇在說什麼,但頂在腦瓜門上的槍口卻是真實的,金屬槍口給腦門子上帶來的是一絲涼絲絲的死亡的感覺。
六代本矛霞再也不敢充好漢了,普通一聲跪在了李勇面前,嘴裡嘰裡咕嚕的喊著什麼。
也不用老周翻譯,李勇也能猜的出來,不外是饒命一類的語言,可是晚了,現在知道饒命了,殺我們的偵察兵的時候為什麼膽子那麼大?
李勇這一舉動獨立旅的人看的都很熟悉,知道他們的旅長又要發飆了,但是有的人是不知道的,比如說後到獨立旅的老紅軍老周,還有二野的一個連的偵察兵,他們以為李勇不過是在嚇唬這小子,嚇唬他把實話都說出來,可是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們聽到的是一聲清脆的槍聲。
乒,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矛霞的腦門子打進去,從後腦掏出來,進去的是一個小眼,後面出來的是一個大洞,鮮血和腦漿從矛霞的後腦部位噴濺出來,屍體就如同是一條被抽空的麻袋,軟軟的癱在地上。
李勇的手指頭離開了扳機,然後吹了吹槍口冒出來的淡藍色的煙霧,順勢把手槍裝到腰間的槍套裡。
李大旅長這一套動作熟練無比,很顯然是習慣動作,他幹慣了,獨立旅的戰士們也都看習慣了,可是別人就不行了。戰士們看慣了的動作對外人是非常具有視覺衝擊力的,二野的偵察兵互相看著,都有點糊塗,咋地?這就給崩了?
如果是別人做出這樣的行為,二野的偵察連長肯定是要制止的,可能還會說上幾句,咱解放軍有紀律,不許殺俘虜,可是李勇的職務比他高的太多,熟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李勇是真正的首長,首長的行為他一個連長是沒有辦法說三道四的。
好像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寧二子用手捅了他一下,低低的聲音說道:「嘿。這沒啥,你以後就習慣了。你好好想想。就是這傢伙下命令殺了我們的同志,留下他有什麼用?你難道不想崩了他嗎?」
說實話,李勇的行為確實很解氣,特別是二野偵察連的戰士們,他們的前衛一個班損失慘重,矛霞是罪魁禍首。
最初的震驚過後。兄弟部隊的戰士都平靜下來,有的戰士還在私下裡嘟囔,殺得好,人家一野的首長辦事就是舒服。工兵連的老周也回去了,反正是矛霞也死了,他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
把藏軍六代本的帶兵官矛霞斃了,李勇這麼做當然是有為戰士們報仇的心理,實際上還有另一層意思,抓住的藏軍俘虜確實也是個累贅,他們不像國民黨正規軍的俘虜,只要抓過來教育一陣子就會成為咱解放軍的好戰士,這些藏軍的俘虜就不成了,因為思想和文化上以及語言上的差異巨大,政治工作很難行的通,放了還是後患,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一勞永逸全部解決,也省得以後麻煩。
寧二子一直站在李勇身邊沒走,因為這個機靈的傢伙知道旅長還有別的任務給他,果然,只見李大旅長向寧二子使了一個眼色,衝著那些被抓回來的傢伙努努嘴,然後帶著漂亮的警衛連長李佳拍拍屁股走了。
本來這樣的活計應該是警衛連長幹才對,但不管怎麼樣,李佳都是個女人,女人幹這樣的事情天生就不如男人,所以,還是交給寧二子這傢伙辦才好,這才是旅長的心腹。
寧二子心領神會,帶著他一個排的戰士,兩個人架住一個,把藏軍的俘虜拖死狗一樣拽起來就走。
他們要幹啥?獨立旅的老兵們用屁股也能想出來,轉過一個小山包,後面是一片樹林子,就是這裡了,緊接著就傳來一陣突突突的衝鋒鎗發射的聲音。
寧二子邊用手裡的衝鋒鎗掃射邊嘀咕:「x你個嗎的,下輩子托生做個好人,否則老子還把你們突突了。」
一場規模不算太大的戰鬥到現在為止才算完全結束,獨立旅用輕傷四人的代價全殲敵人一個代本,戰績輝煌。
難道藏軍是一點戰鬥力也沒有的土雞瓦狗嗎?難道他們手裡拿的不是武器嗎?也不是,藏軍並不是一點戰鬥力也沒有,獨立旅所取得的戰績有深層次的原因。
第一,藏軍六代本的戰術思想極為落後,在固守的情況下連最基本的防禦工事都不做,或者說不會做。
第二,武器裝備與獨立旅相差太大,在強大的火力襲擊下無法進行有效的對抗,整整一個代本沒有一門火炮。
第三,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情報系統落後,直到戰鬥發起前才知道解放軍的兵力與他們所瞭解的不一樣。
第四,一千多人的藏軍還要與解放軍的大部隊打什麼陣地戰,這是一種純粹的找死行為,試想,如果他們改陣地戰為游擊戰,情況就會得到很大改觀,即使獨立旅能取得勝利,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舒服。
第五,獨立旅士氣高昂,彈藥充足,訓練有素,又經過了幾年解放戰爭的洗禮,正是戰鬥力提升的黃金階段。
多種原因聚集在一起,才造成了藏軍六代本被完全殲滅。
完成了最後任務的偵察一排長寧二子帶著兄弟部隊的戰友又回到了最前面的崗位。
和他走在一起的連長還沒完全清醒過來,這傢伙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寧二子同志,抓回來的那些傢伙全給幹了?」
「當然,留著這些禍害有什麼用,只能是糟蹋糧食,咱們的補給本來就很緊張,我可不想把自己的那一份乾糧分給他們。」
提到補給,兄弟部隊的戰士都深有感觸,沉默了能有好一會,連長歎了一口氣:「干了也好,其實我也想把他們全都崩了,但是我們二野的紀律太嚴了,我實在是不敢,不過,話還得說回來,你們旅的火力真厲害,仗打的那叫一個過癮。」
寧二子得意的神情毫不掩飾,這傢伙的口氣就跟個大首長一樣:「這算什麼,我們旅才出動了幾個營,實話和你說,炮營的幾門大傢伙連蒙布都沒撤,坦克營也只是象徵性的在山下放了幾炮,如果我們旅把勁都使出來,哼,這些個藏軍就是垃圾。」
得意洋洋的寧二子也有不痛快的地方,聽一、二兩個營的戰士們說,仗是打贏了,但繳獲是一點也沒撈回來,藏軍陣地上所有的武器和彈藥以及物資,全被炮火炸成了粉末,等他們衝上山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地的焦土。
哎,打仗嗎,那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寧二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帶著戰士們繼續在大部隊的前面搜索前進,因為旅長有命令,根據情報顯示,從昌都一帶開過來的藏軍是兩個代本,一個是六代本,還有一個不知道下落的九代本,他們要盡快把這個九代本也找出來,然後也來個一鍋端,就像收拾六代本那樣。
格桑旺堆,藏軍九代本的帶兵官,這是一個與六代本矛霞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也是藏軍裡主和一派的代表人物。
格桑旺堆認為,藏軍的實力與解放軍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抗,全部加在一起只有兩萬多人的藏軍(十七個代本和一部分民兵)也想和幾百萬解放軍掰手腕?連一點贏的希望都沒有,所謂的可以利用天險進行固守也不過是一相情願的癡人說夢而已。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格桑旺堆的九代本行軍遲緩,動作不積極,和六代本拉開了好長的一段距離,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配合行動,六代本矛霞的行為格桑旺堆都看在眼裡,既然他想爭功勞就讓他去吧。
據說玉樹一帶的共軍只有二三百人,憑借兩個代本的兵力,消滅這些共軍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九代本格桑旺堆卻不這樣想,格桑旺堆認為,別看玉樹的共軍人少,但這些都是暫時的,即使能把少量的共軍消滅,他們後面還會過來兩千人兩萬人,到那時候還怎麼去消滅解放軍?
想法很多的格桑旺堆實在是不想和解放軍開戰,但是他只是一個代本的帶兵官,人微言輕,左右了大局,沒有辦法的格桑旺堆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看情況再說,所以行動遲緩的九代本在行軍的同時還放出了大量的斥候,刺探周圍情報,打探解放軍的消息。
幾天過去了,大量的消息彙集到了格桑旺堆的手裡,情報混亂不堪,各種信息滿天飛,但不可否認的是,不同地方報告過來的消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解放軍的紀律極為嚴明,對窮苦百姓秋毫無犯。(弟兄們別忘了老巴來幾個贊,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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