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樂博斯的到來讓烏斯滿的眼睛一亮,因為堯樂博斯也有兩千精銳手下,既然自己都要動老本了憑什麼他堯樂博斯閒著。
可還等烏斯滿開口,堯樂博斯就把一紙電報交到他手上:「司令,情況不秒啊,根絕我的絕密情報分析,共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伊吾附近,咱們應該馬上停止攻打伊吾縣城,用最快的速度撤下去,才能確保沒有大的閃失。」
「堯樂博斯,你是在危言聳聽,狗屁的絕密情報,你在誇大其詞,共軍的部隊不可能來的這麼快,即使有,也不過是小股部隊,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哼。」
死了女兒和侄兒的烏斯滿根本就不聽堯樂博斯的解釋,而是把電報當做費紙一樣撮成一團仍掉了。
堯樂博斯能當上新疆土匪的二號人物跟他老婆馮夢麗有關係,正是看中了他的情報關係網,才讓他在眾多土匪頭領中站住腳跟,否則憑什麼只有兩千來人就能當上土匪的二頭領。
為了能讓自己的地位更加穩固,堯樂博斯經常性在土匪中散佈消息,說是他又接到了什麼上峰的指示等等,來顯示上頭對他很重用,實際上大都是他在扯虎皮拉大旗,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回事,這就讓烏斯滿等土匪頭領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弄不明白是真是假,所以才有了烏斯滿把電報扔了的舉動。
烏斯滿的不相信把堯樂博斯急的腦袋上的青筋亂蹦,這傢伙轉了幾個圈後又猛然想起來點什麼:
「司令,就算你不相信電報,可我是在哈密城外見過他們的,這個共軍的獨立旅非常了得,汽車、火炮和坦克在哈密城外擺了長長的一溜子。多到我都沒有辦法數清楚,可是你來看看,咱們和共軍打了三天,城裡的大炮和坦克有動靜嗎?沒有,這說明共軍的還有很大一部分力量沒有動用,即使崽子們再努力,咱們也衝不上去,司令,你該下決心了。」
「你說的話肯定嗎?」烏斯滿瞪著兩隻發紅的眼珠子問道。
「司令,有什麼不可信的。當時隨我出城的不只一個人,只要長眼睛的就能看見共軍的坦克和大炮,這事情假不了。」
烏斯滿是個橫行新疆幾十年的老慣匪,雖然沒念過多少書,但並不代表他傻。這個老土匪非但不傻還很狡詐,依麗爾和哈布力巴裡的死讓他一時喪失了理智。但幾次攻擊被打退之後又逐漸冷靜下來。
堯樂博斯提供的消息不像是假的。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在哈密城外見到共軍的不只他一個人,想做假也做不了。
「嗯,既然這麼說,你能肯定伊吾城內的共軍還有力量沒有動用?」
「司令,我能肯定。另外共軍的大部隊裡也是有騎兵存在的,伊吾是塊硬骨頭,啃不動就放下來,換一個地方去啃嗎。共軍不可能在每一個地方都會有這麼厲害的部隊,在大戈壁草原上游擊作戰才是我們的強項,想為依麗爾報仇也可以換一個地方嗎。」
堯樂博斯的建議是一定合理性的,呼哨而來又呼哨而去的土匪為什麼要死盯住一個地方不放?還不就是以為獨立旅是一支孤軍,既然吃不下就不吃,換一個能啃動的地方下口,這才能體現土匪機動能力強的優越性,跟共軍硬碰硬的打陣地戰太不合適了。
想通了這一點的烏斯滿暫時放下了心裡的仇恨,對堯樂博斯說道:「既然如此,就按照先生的辦法來辦,傳我的命令,準備撤退。」
此刻,在烏斯滿匪幫決定要撤退的時候,離伊吾縣城還有幾十公里遠的地方正有一支解放軍的部隊在急速行軍中。
部隊裡絕大多數戰士們都是徒步行軍,只有少量的指揮員和騎兵通訊員有戰馬可以代步,連續數日的長距離行軍讓部隊疲憊不堪,疲勞寫在每一個指戰員的臉上,背包早就仍掉了,身上的物件除了槍支彈藥就剩下乾糧和水壺,土黃色的軍衣已經看不出模樣了,後背上灰白色汗鹼一圈套著一圈,有很多戰士都是在一瘸一拐的走著路,腳上的膠鞋裡滲透出來的汗水是紅色的,這是因為腳上打了無數個血泡,血泡再破裂之後流出來的是血水,可就是這樣,戰士們還在咬牙堅持,因為他們知道,只有快速趕到陣位才能抓住烏斯滿匪幫,才能徹底消滅這些禍害新疆無數年的混蛋,咱解放軍的部隊不怕辛苦。
兩輛吉普車吱嘎一聲停在了正在行軍的大部隊旁,車上跳下來幾個軍人,從衣服和身旁的警衛人員都能看出來,這幾個人是解放軍部隊裡的高級首長,他們正在車下交談著什麼。
再仔細一看,車上跳下來的赫然是解放軍第六軍的軍長,新疆剿匪部隊的前線總指揮羅元發軍長和李勇、王成德的老戰友,六軍的參謀長陳海涵。
有羅元發軍長和陳海涵參謀長同時出現,基本就能斷定,這兩輛吉普車和十幾個戰士就是剿匪部隊的前敵司令部了,羅元發軍長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轉過頭問陳海涵參謀長:「部隊情況怎麼樣?拐腳的戰士多不多?」
幾個警衛戰士把一張地圖鋪在了路邊的沙地上,陳海涵參謀長邊看地圖邊頭也不抬的回答道:「不怎麼樣,戰士們情緒不錯,都知道部隊急行軍的意義,但體力下降太厲害,部隊走不慣沙地,走拐了腳的戰士佔了很大一部分,各級指揮員的乘馬早就變成了傷病號的坐騎,現在還有馬騎的只有各級部隊裡的騎兵通訊員了,行軍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半晌沒吭聲,實際上陳海涵參謀長回答的問題早就在羅元發軍長的心裡裝著,再問一遍也不過是一種下意思的行為。
「他娘的,要是象獨立旅這樣的部隊再有三個四個就好了,哪裡有土匪咱們嘩一傢伙就圍上去,到時候三下五除二,喀嚓幾下就把土匪解決了,那得有多過癮。」
陳海涵參謀長笑了笑回答自己的軍長:「你就拉倒吧,還三四個象獨立旅這樣的部隊,一個就已經讓人有點受不了,別看獨立旅表面上挺風光,他們也有受罪的時候,李勇和王成德跟我說過,上一次大規模的繳獲還是在解放河西走廊的時候,敲掉的是國民黨的中央軍,弄回來一部分燃油,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進帳了,跟土匪打仗繳獲的戰馬對他們獨立旅沒有用,汽車和坦克都是喝油的,沒有油一步也走不動,王司令員把從內地調運過來的大部分油料都分給了獨立旅,這才保證了他們快速的機動能力,為了這,聽說機關裡還有好多人都有意見。」
「機關裡的人還能有什麼意見?」羅元發軍長有點不明白。
「我說軍長同志,咱們野戰軍不比以前了,以前行軍的時候能有匹馬就不錯了,後來部隊規模越來越大,汽車越來越多,兵團和軍區機關裡也有大量汽車存在,為了給獨立旅節省油料,咱們司令員可是下了狠心,把好多機關裡的小車都停了,讓這幫坐慣了汽車的傢伙再去騎馬,你說人家能願意嗎?」
羅員發軍長嘿嘿一笑:「可也是,你就說咱們倆吧,坐著繳獲過來美式吉普車感覺就是不錯,比騎馬舒服,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不能太嬌氣了,一但嬌氣了就容易產生各種問題,我的參謀長同志,部隊到了什麼位置?離伊吾縣城還有多遠?」
羅元發軍長的思維很脫跳,一般人跟不上他的想法,但陳海涵參謀長卻很熟悉軍長的思維習慣,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地圖不見得準確,大概還有三十多公里,不過,兩個騎兵團早就到了。」
「命令部隊加快速度前進,告訴戰士們,再加一把勁,只要能把土匪圍住,勝利就是我們的,戰鬥結束後我放大家五天長假,到時候再好好休息。」
大部隊趟起滾滾煙塵,散發出來的簫殺氣氛讓沿途所有的生命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在陽光下仔細看就能發現,整個行軍的隊伍上空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白氣,好像是個大氣場把整個部隊都籠罩在裡面。
這是戰士們身上排出來的汗水,蒸發以後在空氣的作用下凝聚在上空久久不散造成的景象。
又是一個多小時急行軍過去了,按部隊的行軍速度,距離伊吾縣城已經不到二十公里了,羅元發軍長和陳海涵參謀長命令部隊向早就計劃好的地理位置穿插行動,爭取一鼓作氣把土匪全部圍在大包圍圈裡,可就在這時,情況有了變化,就聽見從遠處傳來了隱約的炮彈爆炸聲,而且還越來越密集。
有炮彈爆炸當然是說明快到戰場附近了,急行軍的大部隊應該高興才是,可是羅元發軍長和陳海涵參謀長的臉上卻皺起了眉頭,好像有什麼情況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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