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消烏斯滿集中兵力的計劃,新疆土匪的二號人物堯樂博斯強忍怒火,不停的做他的工作:
「司令,伊吾一帶的共軍很難對付,依麗爾帶了六千多人,圍困三百多共軍,攻打了四十多天,結果如何?不但沒有消滅共軍反而被解放軍吃掉,這是個教訓,是用人命換回來的,我們一定要當心,集中兵力的計劃是錯誤的。」
「堯樂博斯,你不要危言聳聽,共軍在伊吾的力量不可能是三百多人,六千多人打不過三百多人,這話說出來你信嗎?依麗爾別看是個女人,但也是我們大草原上的英雄,一定是我們先前的情報有錯誤,才造成她的失敗,共軍肯定還有兵力在伊吾一帶沒有被我們發現,該死的艾拜肚拉,是他的盲目行動葬送了我的騎兵師,也葬送了依麗爾,他應該去死。」
烏斯滿還不知道,他嘴裡應該要死的艾拜肚拉已經是死鬼一個了,到是不用他親自動手了。
為了是否集中兵力與解放軍硬幹的事情,兩個新疆的大匪首在一起咬的一嘴毛,誰都說服不了誰,最後只好一起妥協,兩人的共同決定是,多派幾路人員去伊吾一帶仔細偵察,務必把解放軍的詳細情報拿回來,然後再做決定。
荒僻的草原牧場又一次平靜下來,烏斯滿和堯樂博斯雖然都對對方不mǎnyi,但畢竟是還沒有撕破臉皮,在斗眼雞似的互相瞪了一陣之後各自回自己的營帳。
做為軍統在新疆的代表,馮夢麗也參與了這次會議,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雖然堯樂博斯是自己的丈夫,也沒看她偏向任何一方。
回到自己氈房裡的堯樂博斯躺在床上一聲不吭。馮夢麗知道他是生氣了,這個老軍統特務哈哈一笑說道:
「別那麼愁眉苦臉的,不就是一個烏斯滿,有什麼了不起,不值得你生氣。」
堯樂博斯從床上坐了起來,長歎一口氣說道:「夫人,現在的形勢不比以往,我手頭上只有不到兩千人,和烏斯滿的實力相差太大,今天他沒有和我翻臉還大部分是照顧你面子的原因。你也知道,憑借我們這點力量,和共軍硬拚不亞於以卵擊石,沒有絲毫取勝的可能,你的面子烏斯滿還是給的。為什麼不在會議上勸勸他?」
馮夢麗嘿嘿一笑,這個女人扭動著還不算老的身體坐到堯樂博斯的床上:「我為什麼要勸他。他想和共軍硬拚就去拼。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不會真的永遠想當新疆的二號人物吧?」
堯樂博斯楞了一下:「我不想當新疆的二號人物還能怎麼樣?十幾萬人馬,都在看烏斯滿的臉色行事,我手下的這點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他對抗。」
馮夢麗冷笑了一聲:「什麼十幾萬人馬,你仔細想想,這十幾萬人馬完全聽烏斯滿號令的能有多少。還不就是他手底下那七八千人馬,只要把這七八千人給他消耗的差不多了,其餘的人馬聽誰的還不一定,我們雖然人少。但是和台灣與美國都能聯繫上,跟我們總比跟別人好吧。」
堯樂博斯眼睛一亮:「夫人的意思是?」
「他想拚命,咱們也不阻止,就讓他去,想辦法讓烏斯滿的嫡系跟共軍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烏斯滿已經沒有了依麗爾,最好把謝爾德滿和哈布力巴裡都搭進去,把他的精銳手下消耗怠進,到shihou我們再收拾殘局,以後的新疆還不是我們的天下。」
都想當一號人物,都不想甘居人後,烏斯滿如此,堯樂博斯如此,連馮夢麗都是如此,仗沒打之前就已經想著怎麼利用對手來坑自己的夥伴了,這樣的利益集團還能有什麼取勝希望?
他們傻嗎?當然不是,這些土匪非但不傻,還個個都有一個七竅玲瓏心,他們也明白聯合的重要性,明白和則存,分則亡的道理,可是不管怎麼明白,一到關鍵時刻就拉稀,就跟宿命一般怎麼也扭不過這個彎來。
國民黨政府內部派系的窩裡鬥是很有名的,有shihou激烈的程度比敵我矛盾還要深,想想當初的老西北野戰軍,在數支強大的敵人夾縫中間生存,他們巧妙的利用了敵人的矛盾,一點一點的發展,慢慢的從弱小走向強大,到後來成為了西北地區的徹底掌控者。
胡宗南傻嗎?馬步芳和馬洪逵傻嗎?西北軍政長官公署的主任劉任傻嗎?那些黃埔軍官生傻嗎?答案是他們都不傻,可不傻為什麼都擁兵自重,眼看著別的部隊被解放軍消滅而不去救援,或者是假救援。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西北野戰軍圍攻青海馬家軍的shihou,西北軍政長官公署有兩個軍的國民黨中央軍就在一旁看熱鬧,齊裝滿員的兩個軍,一槍沒放就走了,眼看著青馬軍被全殲而毫無動作,後來這兩個軍在河西走廊被騰出手來的解放軍主力圍殲。
有人曾經做過假設,假設這兩個軍不走,就在蘭州全力幫助青馬軍結果會怎麼樣?沒有假設,歷史是不能假設的,因為彭老總已經算計到了他們的骨子裡,他們的動作完全在野戰軍的掌控之內。
其實這個病根從國民黨政府成立那一天起就埋下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互相間的派係爭斗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已經無從救要,病在骨髓裡,沒法治。
現在,新疆的土匪們別的沒學會,窩裡鬥的本事到是個學了青出於藍,還沒等和解放軍交上手就已經開始算計同夥了。
經過馮夢麗的勸說,堯樂博斯開始不反對烏斯滿的計劃,這讓烏斯滿有點詫異,為什麼這個傢伙轉變的這麼快,但不管怎麼樣,妥協就是好事情,經過一番計劃以後,從這個牧場裡派出去了數股武裝土匪,都是烏斯滿的心腹屬下,任務只有一個,潛入伊吾地區,探聽解放軍的動靜。
五月,氣溫升高,萬物復甦,樹木的目已經悄然冒了出來,伊吾縣城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有了獨立旅這隻老虎一樣的隊伍坐鎮,附近地區的治安非常好,再也沒有了土匪的出沒。
休整了幾天以後的獨立旅恢復了體力,除了派出去一部分戰士幫助當地老鄉搞春耕生產以外,又一次的戰備工作開始了,修理武器裝備,補充彈藥,熟悉附近地形地物,各項科目和體能訓練也必須抓上去,老話說的好,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話永遠都不會過時。
重傷員全部送往後方的野戰醫院,輕傷員留在衛生隊自己醫治,有充足的藥品做保證,有jīngyan老到的大夫,獨立旅完全可以對付一些簡單的小手術,加上良好的伙食,輕傷員身體恢復的速度很快。
一切情況都很好,縣政府也初步建立起來了,整個地區的生產和生活秩序都走上了正軌,按照戰前的要求,部隊已經完成了上級交給的任務。
空氣好清新,腳下是平整整的地,眼前是藍藍的天,和平的環境真好,獨立旅就這麼一直休整下去嗎?
當然不能,臨出發前上級的電報內容李勇還歷歷在目,新疆的土匪可不只是一個騎兵七師,也不止是依麗爾和艾拜肚拉,還有更大更多的戰鬥在等著他們,消滅了圍困伊吾的土匪只是剿匪任務開始時的第一步。
一萬幾千人的獨立旅,各項工作煩瑣無比,都要自己去幹還不得累死,本著能者多勞的原則,李大旅長把工作逐一分配下去,自己則是偷得了個難得的空閒時間清閒下來。
終於能清淨下來了,仗是打完了,慶功大會也開了,英雄模範各有下落,連那匹立了大功的棗遛馬都有了下家,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高興。
獨立旅所轄的十一個營(騎兵營是五軍臨時配屬)有九個參加了戰鬥,炮兵和坦克營就不用說了,肯定能立功,高翔和李玉明又是到處吹牛,五個步兵營也各有斬獲,特別的王老虎的五營,連續打退了兩次土匪的大規模突圍,殺敵無數,連在包圍圈外面溜躂的騎兵和偵察營也收穫不小,匪首依麗爾就是化裝潛逃的shihou他們抓獲的,只有輜重營和機槍營還有旅部人員沒有參加戰鬥。
這麼一來可把機槍營的營長衛剛氣壞了,這傢伙一天到晚往旅部跑,非要李勇和王成德給個說法,還說下一次戰鬥再不讓他們參見他這個營長簡直是沒法當了,他就在旅部給李勇和王成德當警衛員,反正回去也得被戰士們罵死。
對付他,獨立旅的兩位主官還是有辦法的,官大一級壓死人,管他有理沒理,先來一頓臭訓是少不了的,李勇還給衛剛講道理:
「我說老衛,你小子怎麼就這麼死心眼,一次戰鬥沒參加有什麼了不起,人家輜重營還不是一樣沒參加嗎,看看,他們的營長老孫我就不說了,教導員何翠花就比你明白的多。」(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