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在縣城裡的部隊被胡青山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堅守各個要點,另一部分作為機動力量隨時增援,也可以叫預備隊。
工作隊的幾十號人也全被安排在預備隊裡,雖然工作隊裡有些傢伙嚷著要上第一線,但這時候的胡青山卻冷著臉沒有搭理他們。
想到前面打仗?以後再說吧。
劇烈的戰鬥在土匪大隊人馬到來的當天下午就爆發了,依麗爾認為兵貴在神速,只有用最快的速度拿下伊吾才有可能進一步威脅哈密。
騎兵七師的叛匪有五千多人,算上艾拜肚拉原來的人馬,再加上依麗爾帶出來的一百多人,聚集在伊吾周圍的匪徒達到了六千多人,數量是解放軍守衛部隊的二十倍還要多,敵我力量相差懸殊。
土匪們都知道,伊吾的解放軍只有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裡還有一部分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學生,按他們的預期,這點人馬還不夠給他們墊馬蹄子的,一個攻擊就可以結束戰鬥。
馬隊呼嘯著向前衝鋒,閃亮的馬刀映照著下午的陽光,場面很是震撼。
女匪首依麗爾在做戰前鼓動:「勇士們,這是你們投奔烏斯滿司令的第一仗,也是回歸**戰鬥序列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要讓共軍知道我們的厲害,台灣的蔣總統和我們的美國朋友都在看著你們。」
解放軍的陣地上早就嚴陣以待,胡青山和戰士從衝擊暴徒的規模就能看出來這次匪徒的攻擊非比尋常,陣勢比以前大太多了,戰士們紛紛嘀咕:「他奶奶的,土匪從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增援。」
嘀咕歸嘀咕,可戰士們一個害怕的都沒有,正規軍怎麼可能怕土匪,大戰役打了無數次,什麼險惡的局面沒見過,敵人再多也沒用。
胡青山緊緊注視著奔馳過來的敵人騎兵。大部隊的騎兵衝鋒,場面很大,氣勢也很足,從遠處看過去,騎兵和戰馬鋪天蓋地。惡狠狠的撲了過來。
敵人是想用這突然的動作來動搖防守的解放軍部隊的信心。打擊戰士們的士氣,從而一舉攻克解放軍防守的陣地,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心理戰。
依麗爾很有頭腦,從小在馬背上長大。也很有心計,採取的對策也可圈可點,兩軍對陣先奪其志,只要能把對面的解放軍嚇住,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
算盤打的很好。可惜的是,她碰到的對手是胡青山和獨立旅的兵,胡青山是什麼人!!是從血火裡滾出來的老八路戰士,是惡仗打了無數次的戰鬥英雄,土匪的小伎倆根本就沒讓他放在心上,想用突然的動作把他和戰士們嚇唬住??簡直是癡心妄想。
大隊騎兵衝鋒看似場面很震撼,也很威風,但要看放在什麼地方,放在伊吾其實是一種很愚蠢的戰術。
雙方圍繞伊吾縣城展開的是典型的城市攻防戰。根本就不適合騎兵作戰,一但到了近處戰馬就跑不起來,在障礙物極多的情況下還採用這種垃圾戰術換回來的只能是大量的傷亡。
按照步兵對付騎兵的戰術,要在盡可能遠的地方就盡量多給予對手殺傷,只要進入輕武器射程就開火。可是現在的胡青山顯然沒有這麼做。
胡青山認為,戰術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土匪雖然都是騎兵,速度很快。但那又如何,又不是在戈壁草原上。打陣地戰和城市巷戰,騎兵沒什麼用,從場面上看是很震撼,但騎兵又不是坦克,戰馬能把牆壁和房屋撞倒嗎?顯然是不能的,土匪是用自己的短處來和解放軍的長處較量,既然敵人很愚蠢,咱就給他來個狠的,讓他們見識見識解放軍的巴郎子兵(娃娃兵)。
三挺馬克沁重機槍被擺在最前面,胡青山對機槍班長說道:「不是老嚷著沒有仗打嗎,這回讓你們打個夠,不要吝惜子彈,猛揍。」
臨來的時候就怕他們遇見緊急情況,營長李江國特意讓他們多帶彈藥,到了伊吾以後又撈著一個國民黨時期建立的補給站,彈藥不是問題,這就讓副營長胡青山說出來的話都很硬氣,不要吝惜子彈。
「不要吝惜子彈,」這是闊氣了以後的隊伍才有資格說出來的話,按照以前的辦法,指揮員都是要求不要浪費彈藥,爭取一發子彈消滅一個。
胡青山的命令讓機槍班長哈哈笑了起來,這個獨立旅的老戰士信誓旦旦的跟他的副營長保證:「放心吧,一會你的命令一下,我們機槍班保證把陣地前二百米全部清理一光,連根毛都剩不小。」
五十米了,滿眼睛裡都是黑壓壓的騎兵,數量不知道有多少,可是這個時候衝鋒的土匪不得不把速度降了下來,到處都是矮牆和短壁,戰馬的速度實在起不來。
機會正好,親臨一線陣地的胡青山手裡的衝鋒鎗猛的叫了起來,一梭子子彈眨眼的工夫就干了出去。
只有幾十米的距離,打的又是速度很快的騎兵,打點射,射速太慢,胡青山摳住衝鋒鎗的扳機不放,一個彈匣幾秒鐘就打空了,換上一個新的繼續摟,密集的大口徑湯姆槍彈把迎面衝過來的馬和騎匪打成血水和碎肉。
「媽的,讓你們沖,看是老子的子彈硬還是你們的血肉硬。」
所有的戰士都和他們的副營長一樣,用手裡的武器猛烈射擊,高速發射的金屬彈丸多到如同平地突然刮起了一股狂風。
隨著指揮員開火的信號,一營正面防守力量全部開火,當然了,不包括那五門小迫擊炮。
機槍、步槍、衝鋒鎗、馬克沁重機槍,一起噴吐出長長的火舌,解放軍正面防守的人員不多,但火力密度卻極為強大,連發的速射火力把陣地前沿織成了子彈構建起來的火網,一個專門收割人生命的死亡之網。
衝鋒的土匪騎兵就好比是大海中的一股惡浪撞在了礁石上,被擊碎成雪白的浪花,不過,這裡的浪花不是雪白的,而是血紅的。
子彈打在人體上噴濺出來的血花在下午的陽光下分外刺眼,衝在最前面的馬隊被一下子成片打倒,人和馬的死屍又給後面的騎兵帶來了障礙,大隊衝鋒的騎兵混亂不堪,人和馬亂跑亂跳。
隊型一亂,騎兵所依仗的速度優勢沒了,沖又衝不上去,想退也退不回來,前面的想向後跑,後面的騎兵一堆一堆的向上湧,活人活馬和死人死馬擠做一團。
這就是戰術選擇上的失誤,在狹窄的城市攻防戰中用大部隊胡亂衝鋒,就會給防守一方以極好的機會。
胡青山在防守的正面還佈置了三挺馬克沁重機槍,把這三個傢伙擺在了最前沿,眼前的機會讓機槍班長和他的戰士們是眉開眼笑,班長還大聲跟他的戰士喊著:「同志們,好好給土匪們上上課,讓這些土鱉知道一下什麼是陣地攻防戰。」
好幾個月沒怎麼打仗了,剛剛收拾騎兵連的時候副營長也沒給他們任務,看著別人打仗不舒服啊,這心和手都癢癢的難受,著急啊,急的彈藥手把成箱的子彈都用潤滑的機油擦了一遍,擦過油的子彈閃著黃澄澄油亮亮的光,彈藥手很有把握的跟他的班長匯報:「放心干,肯定不卡殼。」
就在副營長胡青山衝鋒鎗響起來的一剎那,三挺重機槍一起開火,副射手把彈鏈平平的托了起來,射手則是把住機槍的握把,身體在戰壕裡做小幅度的來回擺動,馬克沁重機槍的槍口噴吐出一尺多長的火苗子,成串成串的子彈成傘形發射出去,子彈如狂風大雨一樣席捲過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由暗紅色彈丸織成的火網密不透風,騎兵一波一波的向上衝,又一波一波的被打倒,在密集的彈雨下,衝在最前面的所謂勇士都被打成混身是眼的篩子。
一時間在陣地前沿死人和死馬血肉模糊,流淌出來的血漿把陣地前沿糊了一層,死屍堆在地上一層又一層,土匪們在最初的猖狂勁過去以後,終於嚎叫著退了下去,遺留下一地死人和死馬的屍體,還有不斷哀號的傷兵。
胡青山放下手裡的衝鋒鎗,又看了看腕子上的手錶,不到二十分鐘,擊退了土匪的大規模進攻,效果很好。
槍聲平息下來,陣地上的戰士們抓緊修復槍械,搶修工事,擦槍上油,補充彈藥,準備對付土匪的下一次進攻,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很平常的樣子。
他們是很平常了,可是把在後面觀戰的工作隊人員驚訝的嘴都和不上了,這些學生們在一起亂嘀咕,我的老天爺呀,主力太厲害了,就這麼一會的工夫土匪死了多少人!估計得有好幾百吧,嗯,數不過來,最少也得有幾百。
趁著戰鬥間隙,工作隊的人在胡青山的同意下給前線的戰士送水送飯送彈藥,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咱打仗不行,給陣地上送飯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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