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隨機應變
寧二子一個人要去見寧馬軍128軍的副軍長,還不允許帶武器,排長的舉動把戰士們急的夠戧,大家都蠢蠢欲動的想一起跟過去。
回過頭來的寧二子用嚴厲的眼神制止他的兵,並且一語雙關的說道:「沒啥大不了的,大長官我見的多了,對付起來有經驗,等我回來。」
戰士們沒有辦法,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寧二子跟著哨兵向遠處走去,可這心,都提溜起來了。
寧二子當了兩年多的偵察兵,他把自己的命運和部隊牢牢的綁在了一起,獨立旅在這兩年裡一直都在不停的戰鬥和行軍,血裡和火裡的與死亡打交道讓他練就了一身的虎膽,這傢伙覺得打仗那能不危險的,特別是干偵察兵的,更是如此,絕對安全的事情沒有,能有個七八分的把握就不錯了,不就是見一個國民黨的副軍長嗎,還能怎麼地。
七拐八彎的跟著走了能有十來分鐘,終於看到了一大片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寧二子的心一下子就火熱起來,誰說寧夏的馬家軍沒有好東西,眼前的這片帳篷就很不錯,清一色的帆布料子,耐磨又抗造,結實的很,如果都能繳獲過來就好了,起嗎能裝備上半個營,是半個營啊,看樣子都是美軍的制式裝備,和獨立旅以前繳獲的差不多。
「喂,我說兄弟,你們的帳篷很不錯嗎,這傢伙好啊,冬天裡在外面宿營也不怕挨凍了。」寧二子故意試探著問。
「那當然了,工兵營是我們軍部的直屬部隊,帳篷都是我們軍長直接調撥過來的,也不怕告訴你,都是地道的美國貨,怎麼樣,看傻了!!你們新一旅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吧。」哨兵有些得意的回答。
「他***,真是有親媽和後媽,我們新一旅別說是各個營和連了,最連我們旅座也沒有這麼好的帳篷,一到宿營的時候都是我們到老百姓家裡給找房子,那像你們,走到那都可以住下來,人跟人不能比呀。」
「哈哈,我說兄弟,你也別發牢騷,要說起這裝備來,我們128軍也不可能全像工兵營一樣這麼牛,弟兄們也有住露天地的,要我說呀,新一旅反正也被共軍給干黃了,你們這些人乾脆就跟著我們128軍幹得了,怎麼也比你們那個狗屁的部隊強……——廣告全文字」
帶路的寧馬軍哨兵邊走邊給寧二子做起了思想工作,話裡話外還透著一股子牛氣,這讓寧二子很鬱悶,他娘的,還有勸我們解放軍投敵的,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可暫時還沒有辦法,只好一路順著說下去,這就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偵察兵練就的本事之一。
到了,進到了最中間一個帳篷裡的寧二子直楞楞的站著,對面是一個穿著國民黨少將軍官制服的中年男人,寧二子腦袋裡的那根筋不停的轉著,好傢伙啊,沒想到還真碰到個大傢伙,肩膀上抗著一顆金星,應該是少將了,這要是逮回去肯定是立功了。
何叔衡可不知道面前的軍官正想著怎麼把他抓回去立功,而是上下打量著寧二子。
一身破舊的寧馬軍軍官制服,領口大敞開著,塵土滿身,袖口挽的高高的,沒有武器,但是手裡拎著一根馬鞭子,看樣子應該是沒少跑路,軍銜是個上尉連長,人到是滿精神的。
「叫什麼名字,職務。」
「報告長官,卑職是新一旅一團三營八連上尉連長,我叫寧二子。」
寧二子報的是自己的真名字,大丈夫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咱解放軍更應該如此,這個什麼128軍的副軍長不會連一個解放軍排長的名字都知道吧,嘿嘿。
「你們旅長叫什麼名字,還有你們團長和營長。」
「報告長官,我們新一旅的旅長叫張欽武,團長叫馬連良,營長叫馬全福,報告長官,我們營長馬全福是旅座的小舅子,是三姨太的親兄弟。」
寧二子所說的新一旅的旅長名字是真的,其餘的就都是胡編了,還有什麼營長是旅長的小舅子更是扯淡的事,為的就是迷糊眼前這個128軍的副軍長,寧二子知道何叔衡這麼問是在辨別他的身份,不過,就算是問了又能如何,寧二子不相信一個寧夏馬家軍主力軍的副軍長會連一個雜牌部隊的團長和營長的名字都能叫出來,能知道一個張欽武就不錯了。
在寧夏和青海一帶的馬家軍部隊裡,馬姓軍官極多,新一旅的團長和營長名字都是寧二子臨時杜撰的,不過,聽上去也很合理。
寧二子這一寶還真就押對了,何叔衡知道的僅僅是一個新一旅旅長張欽武的名字,讓寧二子回答團長和營長是誰純屬試探,什麼小舅子啥的就更不知道是什麼東東了,寧二子的回答算過關了。
見寧二子對答如流,何叔衡的臉色也緩和下來,還讓勤務兵給寧二子到了一杯水,然後又問道:「你們新一旅是怎麼遇到共軍的?大概能跑出來多少人,旅長張欽武的下落如何。」
寧二子一一回答,當然了,回答的東西有真有假,也不能全說假話,那樣容易暴露,營長張勁松曾經教過寧二子,要想讓對方相信,最好的辦法是在真話中間摻一些假話,這叫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何叔衡對寧二子的回答很滿意,態度也好了起來,寧二子看出點門道,打蛇隨棍上,湊上前說道:「報告長官,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何叔衡很感興趣:「有什麼不可以的,說吧。」
「報告長官,我認為目前我軍的戰法很不好,沒有發揮出我們寧夏馬家軍的威力。」
一個小連長,估計也沒念過幾天書,還能知道戰法好不好?這事挺奇怪,何叔衡的興趣越發被勾引上來:「見面即是有緣,說說又有何妨,我也不是你們的直接長官,沒關係的。」
「長官,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我們寧馬軍絕大多數是騎兵,騎兵是機動力量,就像我們新一旅吧,有一千多匹戰馬,每天跑個二三百里沒問題,而共軍則大部分都是步兵,是靠雙腳走路的,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在平原和戈壁地區與他們周旋,用我們的速度來抵消共軍大部隊在人數上的優勢,只要我們堅持這麼幹下去,還是能有一定作為的,而佔據一個城市死守就完全是以弱擊強了,說明白一點,我們新一旅根本就不會守城,與共軍打城市攻堅戰差不多就是送死。」
何叔衡感慨萬分,沒想到一個雜牌部隊的小連長都能看出來的問題,司令官馬敦靜卻看不明白,寧夏馬家軍有七八萬人馬,如果全部撒出去與解放軍在廣大的平原地區進行大範圍的機動作戰,用騎兵的速度彌補人數上的劣勢,戰爭打到什麼程度還不一定,現在可好,八萬馬家軍分成了三道防線死守,與戰鬥力極為強悍的解放軍大部隊打野戰攻堅,做等被共軍各個擊破,就這樣的人物也能當司令官??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連長的料子,不對,還不如眼前的這個新一旅跑出來的連長。
想到這裡的何叔衡動了愛才的心思,口氣婉轉的說道:「小兄弟,長官自有長官的考慮,怎麼和共軍打仗你我都操不上心,新一旅被打散了,你們這百十多人以後有什麼想法嗎?」
寧二子長歎了一口氣:「不瞞長官您,我們確實是沒有什麼打算,有的弟兄甚至想去投解放軍,可是我們又聽說解放軍的紀律極為嚴酷,不許喝酒,不許抽大煙,還不許嫖女人,咱們弟兄怕是投過去受不了那份洋罪,所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實在不行的話就回老家種地去,當一個老百姓湊合著過日子得了。」
寧二子的回答讓何叔衡的眼睛一亮,口氣越發柔和下來:「小兄弟,男子漢大丈夫生當幹一番大事業,就這麼回家種地太可惜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這百十左右人都跟我走,跟我們128軍干,番號嗎,暫時算做軍部直屬的警衛連,你還是連長,歸我這個副軍長直接指揮,怎麼樣?」
何叔衡是看中了寧二子的精幹,想給自己多劃拉一點掌握在手中的力量,即使在128軍裡,各個派係爭斗的也是非常厲害的,多了一個精幹的警衛連,沒準在關鍵時刻可以起大作用。
真是想睡覺就有人給送枕頭,想撒尿就有人給端尿盆,要啥來啥,寧二子做感激涕零狀:「謝謝長官栽培,謝長官栽培,您就是我和弟兄們的大恩人,我們這一百多人就跟隨您了,以後一定為長官效犬馬之勞。」
這就是寧二子的隨機應變了,既然被這個國民黨的少將看中了,以後的事情應該好辦一點了,機會來了想擋都擋不住。
「現在咱們就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既然是歸我指揮了也不能讓弟兄們空歡喜一場,有什麼要求都提出來,能滿足的我一定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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