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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32章 千年古堤 文 / 我是巴圖魯

    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它用乳汁養育了無數的中華兒女,可是上千年來,黃河兩岸也飽受滔滔河水氾濫的痛苦與災難,黃泛區,聽著就是一個讓人恐怖的名字,它代表的是死亡、飢餓和百姓的顛沛流離。

    黃河氾濫有天災也有**,有的時候**比天災還要厲害和無情,時間到了四九年的九月份,危機又一次降臨到了寧夏金積一帶的老百姓頭上,沒有下大雨,也沒有爆發什麼山洪和泥石流,修建了上千年的古堤也很堅固,當地百姓還是和往常一樣,按部就班的過自己的日子,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頭上高懸了一把時刻能要人命的利劍。

    帶來危機的是國民黨寧夏方面的第128軍,奉寧夏馬家軍總指揮馬敦靜的命令,128軍副軍長何叔衡親自帶著一個工兵營駐守在這裡,目的只有一個,當解放軍的大部隊攻破寧馬軍的三道防線以後就撅開堤壩放水,用黃河來抵擋十九兵團的進攻。

    在古代中國的歷史上有很多用水來取勝的戰例,包括神話傳說裡都有這樣的敘述,但戰爭的描繪者都用了大量的時間與篇幅來書寫戰勝者的豐功偉績與機智多謀,很少有人去審視大水在給敵人帶去滅頂之災的同時也給自己一方帶來的深重苦難。

    時間回放到一九三八年的六月,河南花園口,國民黨政府為了遲滯日軍的進攻。命令陸軍第53軍撅堤放水。在炸藥和平射炮的雙重作用下,頓時一片白浪滔天,三省四十幾個縣被洪水淹沒,一千多萬人口受災,被淹死的百姓超過了一百萬,沃野千里全部變成了沼澤,損失慘重不堪入目,付出的代價巨大,給日軍造成的損失卻無法計算,最少的說法是僅僅淹死了三個。最多的說是淹死了兩萬多人,真實的結果已經永遠無從考證了,而後果則是當地人對國民黨政府的極端厭惡,加之湯恩伯部隊軍紀敗壞四處搶掠。中原地區人民對國民黨政府失望到了極點,有一個說法是,「寧願日軍燒殺,也不要**駐紮。」

    一大片草綠色的軍用帳篷就在紮在離黃河大堤不太遠的地方,從掀起的帳篷門內看到不時有穿著軍裝的士兵在中間出入,因為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最中間的一頂帳篷裡點亮了被老百姓俗稱為「氣死風」的馬燈。

    馬燈的捻子被挑的長長的,火苗串起多高,只有二十幾個平米的帳篷裡被照的亮堂堂的,九月份的西北地區。晝夜溫差很大,晚上天氣很快涼了下來,一個身穿國民黨少將軍官制服的高個子軍官正在鋪著綠色軍毯的桌子旁來回踱步。

    此人正是國民黨地方部隊寧馬軍第128軍的副軍長何叔衡,受寧夏戰區司令官馬敦靜和128軍軍長盧忠良的委派,他這個少將副軍長帶著一個工兵營的士兵來執行炸堤放水的任務。

    一個少將副軍長,親自帶了一個營的士兵準備炸堤壩放水,可見寧夏馬家軍的總指揮馬敦靜對此事重視的程度。

    圍著桌子走了有快一個多小時了,跟老驢拉磨一樣,腦門子上擰著串字形皺紋的何叔衡一點停下來休息一會的意思都沒有,勤務兵都被打發出去了。再也不用在部下面前掩飾什麼,何叔衡臉上的愁容越發明顯起來。

    誰都知道這個一個很不好執行的任務,不是說實際上的工作量有多大難度,工兵營早就把炸藥埋設好了,一切均已準備停當。只等一聲令下就可以起爆,所謂的不好執行實在是在心理上過不了自己的這道檻。

    這是一個缺德帶冒煙的任務。一但把黃河炸開,解放軍西進大軍的腳步能不能被擋住還不知道,當地的老百姓卻實實在在要淹死一大批了,這樣的任務是要被後世寫進歷史教科書的,一但放水,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遺臭萬年那。

    二心不定的何叔衡患得患失,執行命令吧,肯定是千古罪人,以後不被打死也得被老百姓罵死,不執行吧,自己的家眷可還都在銀川馬敦靜的手心裡,可如何是好啊!!

    何叔衡做為寧夏馬家軍主力128軍的副軍長,他所知道的情報要比普通戰士強太多了,青海的馬步芳帶著一大堆的老婆兒子和財產跑了,寧夏自己的老上司馬洪逵也跑了,只留了一個不堪大用的二兒子馬敦靜,不出意外,馬二公子也一定會跑的,據說銀川城裡的飛機早就準備好了。

    人家都跑了,怎麼辦?也跟著跑?但是逃跑是要有先提條件的,在解放軍大軍圍困的局面裡,要想安全的跑出去只有一個辦法,像馬步芳和馬洪逵那樣,坐飛機出去,解放軍不管多厲害也沒有飛機,只要能上去就可以到台灣了,可是自己只是一個少將副軍長,別說在國民黨中央軍系統裡,就算是在西北的馬家軍裡也大把大把的抓,飛機上能有自己這個副軍長和家屬的位置嗎?

    越想越心煩,他娘的,少將副軍長,看著似挺威風,可在國民黨敗亡之時也就不算什麼了,敗退之季的國民黨中央軍和地方軍大肆封官許願,只要能帶個百把十人,說是要效忠國民黨和解放軍作對就能弄個官來當當,委任狀象擦屁股紙一樣大把大把的扔,將軍司令滿天飛,不說別人了,連一個剛成立沒幾天的騎兵新一旅旅長也被封了個少將軍銜,什麼他媽的狗屁新一旅,只有一千多人也敢叫新一旅??還不如解放軍一個團的人數多的部隊也弄出個將軍,世道要變了。

    何叔衡的心裡翻江倒海,炸與不炸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就在他思緒如麻的時候,一支部隊正藉著夜幕的掩護,向金積一帶迅速開了過來,部隊的規模看不清楚有多大,但肯定都是騎兵沒錯了,馬蹄子奔跑起來的聲音傳出去老遠老遠的,在寧夏地區,有點規模的騎兵部隊基本上都是馬洪逵的人馬,這支部隊也不差,馬上騎士的制服赫然就是寧馬軍的軍裝。

    看來這支在夜晚行軍的部隊是馬家軍的官兵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支馬家軍的官兵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具體是什麼感覺說不出來,但總覺得與其他別的馬家軍有點區別,再仔細一看,在整個騎兵部隊的最前面還有一支百十左右人的尖兵小隊,帶隊的軍官眉眼怎麼瞅著都熟悉,很像是解放軍獨立旅的偵察英雄寧二子,什麼很像,就是寧二子。

    看到了寧二子,這支軍隊的性質就不用說了,原來是解放軍獨立旅的偵察營,正在奉命急速開進中。

    獨立旅的偵察營總兵力超過一千人,平時以吉普車和卡車為主要的交通運輸工具,今天卻不然了,不但沒有大卡車,連一輛最小的吉普車也沒有,全營上下全部都是騎馬行動,不但是騎馬行軍,還都穿著寧馬軍的衣服,離遠處一看,就是一支國民黨馬家軍的部隊。

    好在偵察兵們都是多面手,騎馬這種事情難不倒他們,不過還是有戰士們在私下裡小聲嘟囔:「他娘的,咱這屁股咋也比以前嬌貴了,老是感覺騎馬沒有坐車來的舒服,還有這身破衣服,怎麼穿著都覺得難受。」

    戰士們議論的聲音並不大,可還是被隊伍中間的一個指揮員聽見了,只見這個指揮員隨口說道:「都別他娘的扯蛋了,吃飽就忘了以前挨餓的時候了?還騎馬不舒服,咱部隊以前一天用兩腳就跑出去幾十公里,小鬼子和國民黨的部隊卡車多吧,可咱們一翻山越領照樣比他們快,照樣打他們的埋伏,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離敵人不太遠了。」

    說話的指揮員正是獨立旅的偵察營長張勁松。

    獨立旅剛剛接到揚得志司令員和李志民政委的命令,配合十九兵團的六十四軍,在金積和靈武一帶圍殲國民黨128軍。

    其實,在獨立旅接到命令之前,李勇就已經提前動手了,有了李勇這個旅長,獨立旅多次在戰鬥前洞察先機,這種事情在獨立旅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了,新戰士不知情,老戰士則是已經習慣了,張勁松和他的偵察營領受的命令是,在大部隊在向金積一帶的寧馬軍128軍發起攻擊前解決掉他們的工兵營,防止敵人在狗急跳牆的情況下炸開黃河大堤放水。

    臨行前旅長李勇一再叮囑:「別看寧馬軍的這個128軍叫囂的厲害,還什麼要與解放軍血戰到底,寸土必爭,實際上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咱們的大部隊一圍上去就是他們的死期到了,對西進的解放軍大部隊來說,最大的威脅還是來自滾滾的黃河水,不用說別的部隊了,一但被敵人炸開了堤壩,獨立旅所有的卡車、坦克、重炮都將陷入無法行軍的地步,人員傷亡也將無法估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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