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戰蘭州之敢死隊
在戰場上打了好多年滾的248師師長韓有祿總算是看明白了一些問題,不怪保安團一個小時沒到就喊頂不住,確實是情況很特殊,從共軍步兵的戰術動作裡就能看出來,向這個方向進攻的共軍很不一般。
但韓有祿並不想把觀察到的都說出來,他不想嚇到這個老司令身邊的羽林軍團長,放下望遠鏡的韓有祿對身邊的保安團長說道:「共軍發起攻擊的步兵跟共軍別處的士兵沒什麼大的區別,都很敢玩命,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是共軍的炮火,他們的火炮就擺在步兵身後不太遠的地方,能直接支援步兵作戰,我們的火力點則是暴露一個就被敲掉一個,等我們的火力點被打掉以後,共軍的步兵在後面跟進。」
「那可怎麼辦?照這麼下去弟兄們跟乾等著送死有什麼區別?」這個保安團長慌了,迫不及待的問。
韓有祿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嗎的,開始時候的囂張哪裡去了?不是下決心要讓共軍血流成河嗎,這時候怎麼成軟蛋了。
心裡是這麼想,但嘴上是不能說出來的,韓有祿指著解放軍的炮兵陣地說道:「目前只有一個辦法,要想守住陣地就必須打掉共軍的火炮,沒有了炮火的支援,對付共軍的步兵就容易多了。」
保安團長遲疑的問道:「師座,共軍的火炮雖然離的不太遠,可也都是藏在步兵的後面,對付炮兵最好的武器還是炮兵,可是咱們放在城內的火炮根本就沒放出幾個響屁來,這還怎麼跟人家對抗?」
青馬軍的這個團長還不算太傻,知道對付炮兵最管用的武器還是炮兵,但青馬軍的炮兵早就被解放軍的炮火炸的一塌糊塗,可能苦膽都要被嚇破了,指望他們怕是不行了。
韓有祿咬咬牙,繼續提醒這個團長:「沒有炮兵我們有步兵啊,咱們青馬軍的步兵怕過誰?」
這個被提醒的團長總算是想明白了:「師座,您的意思是用步兵衝上去,把共軍的火炮打掉?」
韓有祿:「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組織敢死隊,發動反衝擊,把共軍的炮兵陣地一舉拿下,你們保安團能發動多少人?」
用敢死隊對解放軍進行反衝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是要玩命了,這個團長認真想了想說道:「能動員五百多人。」
「不夠,你們團至少要動員起一千人來,我再支援給你一千,由你帶隊,務必要把共軍趕下去,把炮兵陣地炸掉,否則你和我在軍長(馬繼援)和老司令(馬步芳)面前都沒有活路,明白嗎?」
248師的師長韓有祿算是想明白了,不管這個團長有多垃圾,自己該幫還得幫,否則一但保安團的陣地被共軍攻破,整個營盤領也就完了,正是想通了這一點,這才讓他下狠心支援過來一千人。
韓有祿的248師有一萬多人,按理說人是不少了,可是負責對營盤領陣地攻擊的解放軍是一個整軍三萬多人,這還沒算上獨立旅的部隊,248師的陣地到處都在喊人員吃緊,能拿出一千多人也是出血本了。
半個小時以後敢死隊組成了,這些青馬軍的敢死隊員清一色光著膀子,拎著馬刀或者步槍,身後還背著準備炸火炮的炸藥包或者手榴彈,腦袋上纏著布條,呀呀吼叫著從工事裡跳出來向解放軍的部隊發動反擊。
248師組織敢死隊的動作很快,這也和青馬軍一貫的戰術風格有關係,馬步芳的部隊在打仗的時候很喜歡在對手衝上來的時候給予迎頭一擊,反衝鋒是馬家軍的傳統戰法,士兵和基層軍官都很熟悉。
解放軍的獨立旅和馬家軍打交道的時間很長,從開始組建的時候就在一直不停的交手,很有對付馬家軍的經驗,這也是彭老總特意把他們從一兵團的行軍序列抽調出來參加蘭州戰役的重要原因之一。
兩千多人的敢死隊,從營盤領的主陣地上一窩蜂似的衝了下來,在敢死隊的後面是督戰隊和執法隊,督戰隊手裡拿的是手槍,執法隊端著的可都是輕重機槍,上過戰場的青馬軍士兵心理很清楚這些在他們屁股後面的機槍是給誰預備的。
和馬家軍交手的次數多了,對他們的路數也摸的差不多,敵人的反擊早就在李勇和李江國的預料之中,一營指揮部裡的李勇沒有過多的干預李江國的指揮,大部分時候都是充當了一個看客,因為李江國的腦袋好用的很,指揮這樣的戰鬥不成問題。
一營長李江國在步話機裡急急的喊著:「各排各班注意,收縮部隊,不要和敵人的反擊部隊硬頂,把他們引到機槍排的陣地前。」
獨立旅的每一個步兵營都有一個重機槍排和迫擊炮排,這兩個排是營屬的支援火力,戰鬥開始以後,營長李江國把這兩個排放在了步兵和炮兵的中間位置,鑒於步兵的攻擊很順利,一營的重機槍和迫擊炮一直沒有等到開火的機會。
重機槍和迫擊炮的陣地是李勇和李江國預先設置好的,為的就是打擊敵人的反擊部隊,李勇可不想用自己的戰士跟馬家軍的士兵搞什麼肉搏戰,對付瘋狗自然有專門的辦法。
馬家軍的士兵狂呼亂叫著衝了下來,像一股惡浪洪水,從上到下漫了過來,想用這種突然的動作,把解放軍的部隊反擊回去,因為是借助從高到低的地理優勢,敢死隊沖的很快。
一營的部隊並沒有和敵人發生近距離的交火,而是在旅長李勇的命令下,迅速回收撤了回去,見到解放軍的部隊退縮回去,這些悍匪沖的更起勁了,不長時間就到了重機槍的發射陣地前。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早已經進入重機槍的有效射程了,可陣地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有些戰士著急了,互相在一切議論:「咋回事,不是讓咱們撤到機槍陣地的後面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不開火。」
一營指揮部裡的營長李江國滿不在乎的給李勇解釋:「旅長,機槍排的排長是個老兵,參軍的年頭和我差不多,這傢伙打仗的時候一貫都是心狠手辣的,我估計不到幾十米的距離他是不會下命令開火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聽說這個老排長當兵的年頭和李江國差不多,李勇也是來了興趣,因為象李江國這樣的老八路戰士在部隊裡太寶貴了,在獨立旅裡基本上都是元老級別的人物。
「他是哪年參軍的?和你年頭差不多?我怎麼不知道。」
李江國嘻嘻一笑:「旅長,你還記得當年咱們因為老戰士少而跟總部要人的事情嗎?」
李勇:「記得,怎麼不記得,當初總部給咱們派了一百名老戰士,不過這是咱們用六七百俘虜換回來的,首長們可沒吃虧。」
「這就對了,我手下的這個排長就是那一百個老戰士中的一個,很有戰鬥經驗,和我差不多,旅長你參軍的年頭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新兵蛋子一個嗎,哈哈哈哈。」李江國咧著大嘴笑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手下有這麼個老排長而高興,還是因為有機會揶揄了一下旅長李勇而興奮。
李江國在人多或者正式場合裡很尊重自己的旅長,可是在人少或者不太正式的場合裡就沒那麼正經了,倆人經常在一起開玩笑,李勇一點辦法也沒有,氣的就差揣他幾腳了,有什麼辦法,自己還真就是讓這傢伙抓回來的,嗎的,手裡有短嗎。
營部裡知道內情的老戰士都在捂著嘴偷笑,不知道則是滿腦袋的好奇,悄悄找人打聽旅長和營長是咋回事,有什麼秘密。
胡扯歸胡扯,李勇和李江國手裡的望遠鏡可一直沒有撩下,鏡頭裡的馬家軍敢死隊越來越近,近到連狂呼亂叫時候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李勇忍不住拿起身邊的步話機,問最前線的指揮員,這些衝過來的馬家軍敢死隊都在喊什麼。
在步話機裡回答李勇的正是機槍排的老排長,老排長的聲音很清晰穩重,一點也沒有大戰來臨前的緊張感,這可能就是老戰士的本事吧:「旅長,敵人的敢死隊離我們還有六十米左右,我準備把他們再往前放一放,這些傢伙嘴裡喊的口號很奇怪,我仔細聽了一下,他們喊的是『天門開了,要升天了』,旅長,你說這是啥意思嗎。」
李勇笑了,在步話機裡喊道:「他***,管他啥意思,既然他們想升天咱們就成全他,狠很打,讓這些匪徒知道知道什麼是解放軍的王牌部隊。」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馬家軍敢死隊員臉上的眉毛都看的很清楚了,猙獰的嘴臉在重機槍的準星裡逐漸放大。
直到把馬家軍的敢死隊放到三十米的距離上,老排長猛的吼了一聲:「打」。隨後手裡的重機槍就噴吐出了長長的火舌,二十幾挺馬克沁一起爆發了。給點推薦票票,謝了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