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縱隊戰役預備隊的四旅接到王司令員的命令以後,以兇猛的攻勢和六旅一起圍攻國民黨的一六五旅。
一六五旅先是跟解放軍的六旅頂了幾個小時,本來人員實力就跟六旅差距很大,等陳旅長帶著四旅一攻上來就更堅持不住了,死的死,跑的跑,沒死沒跑的也亂成了一片。
三十六師的一六五旅和一二三旅一樣,這個番號也是老的,是國民黨軍隊中的老字號,可惜部隊卻是新的,三個步兵團,每個團只有一千多人,人少的和當初的八路軍有一比。
四千多人的一個新編旅,被解放軍兩個滿編製的主力旅合圍,兵力達到四比一的程度,這仗簡直是沒法打了,能頂住幾個小時就算是不錯了。
什麼叫戰場上的指揮藝術?這就是了,一個高明的指揮員就是要化不利的局面為有利,化被動為主動,別看野戰軍的總兵力不如國民黨,可是在彭老總的指揮下,西北野戰軍經過不斷的運動和調動,卻能在局部戰場上保持優勢,在局部戰場上用絕對的優勢兵力以老鷹搏兔的手段把被圍住的三十六師吃下去。
四旅的主力老2團最先衝了進去,不但打掉了一六五旅的指揮部還活捉了旅長,至此戰役才算是圓滿結束,二縱隊完成了野戰軍交給的任務。
手裡拿著一張統計報表的王司令員正在匯報情況:「彭老總,我是王鬍子,我們二縱隊經過將近一天的戰鬥,全殲了三十六師,哈哈哈,是的首長,沒錯,就是全殲嗎,二十八旅,一二三旅,一六五旅,全部幹掉了,繳獲的武器彈藥還沒弄清楚,光是俘虜就抓了一萬多,打不死的鍾松也被咱們打死了,什麼?傷亡?報告首長,傷亡完全在咱們預料之內,知道了首長,我們馬上撤出戰鬥。」
西北野戰軍司令部,一個不大的小屋子裡顯得很擁擠,牆上掛滿了地圖,桌子上擺了有十幾部的電話機,進進出出的人接連不斷,各自手裡的活忙個沒完,不過人們臉上的表情卻是放鬆的,司令部裡的人嗎,即使是戰士也比別人知道的情況要多一些,不用問什麼,從首長們的神情裡就能知道前線的戰況不錯。
這場戰役的指揮員彭老總看了看表,然後跟屋子裡的首長們說道:「王鬍子幹的好啊,給他一天半的時間,這傢伙還沒用一天就把三十六師吃掉了,這樣一來咱們的時間就寬裕了。」
一個首長接過彭老總的話頭:「老總,王鬍子是越來越硬氣了嗎,誰讓人家有四個旅,底氣足的很,走路的時候胸脯都比別人高一寸。」
彭老總不經意地笑了笑,然後對著一個指揮員口述命令:「命令,一縱賀炳炎部、三縱許光達部、四縱張達志部、六縱羅元發部,依次掩護撤退,不要跟敵人糾纏,快速擺脫戰鬥。」
圍殲三十六師的戰鬥打到現在已經是告一段落,西北野戰軍二縱隊在野戰軍主力的大力配合下,在敵人的進攻兵團中以迅猛的戰鬥動作,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全殲了國民黨新編三十六師,擊斃了師長鍾松等一干高級軍官,打擊了胡宗南想挽回影響的囂張氣焰。
戰鬥結束以後全野戰軍在彭老總的命令下,嘩一傢伙撤了下去,像水銀洩地一樣又一次消失在大西北的崇山峻嶺中。
國民黨的進攻兵團被震住了,一些高級軍官呆楞著說不不話來,大兵團的集團作戰,集中了西北戰場大部分主力的**本來是想狠狠打擊一下西北共軍的,按最初的想法,這次戰役至少也要讓共軍在半年內不能作戰,這樣一來,大西北的**就可以抽調出一部分部隊去支援中原戰場,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很能打仗的鍾松和他的新三十六師又被共軍吃掉了,而且吃的很乾淨徹底,一塊骨頭渣子都沒剩下,這一次連他本人都沒跑出來,太窩囊了。
胡宗南這個大西北國民黨的最高長官一直都在西安的長官公署裡指揮作戰,這麼大的戰役行動,這個最高指揮官卻一直都不出來,在地圖上來回指揮部隊,而當時的地圖與實際上的地理位置差距又很大,這樣的指揮官怎麼能是彭老總的對手。
被解放軍用迅猛的動作吃掉了一個師的國民黨前線兵團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還什麼進攻啊,不被共軍吃掉就不錯了,師與師之間,旅與旅之間,靠的緊緊的在原地駐防,生怕給解放軍留下可乘之機,一個不注意再被拉出去吃掉一個。
說來也很可笑,二十多萬人的大兵團,卻被一個十萬人的部隊嚇的縮頭縮腦不敢動彈,可這就是當時歷史的真實寫照。
打了勝仗的西北野戰軍可不管這些國民黨的軍官是怎麼想的,野戰軍主力打完仗以後抓緊拉到大山裡去休整,現在最要緊的工作是要抓緊時間恢復戰士們的體力和部隊的戰鬥力。
打完仗以後要做的工作太多了,犧牲的戰士要掩埋,傷員要送到後方醫院去治療,各種消耗的彈藥要補充好,損壞的武器要及時修理,人員不足的部隊要盡量達到滿編狀態,還有俘虜人員的思想工作,各種統計數據以及報表,反正是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忙的讓人沒完沒了。
這一次戰役最出采的無疑是二縱隊了,雖然說消滅三十六師是全野戰軍努力的結果,但終歸仗是二縱打的,所以王司令員的得意勁就不用提了,跟別的縱隊首長說話時候的嗓門都高了八度。
而在二縱隊裡仗打的最好的肯定是獨立旅了,沒有獨立旅佔領壺梯山這個山頂陣地,二縱隊就沒有辦法對三十六師進行合圍,合圍不及時就不能迅速消滅三十六師,所以說,野戰軍最出采的是二縱隊,二縱隊裡最牛b的則是獨立旅了。
獨立旅的戰士們牛啊,不但是兵們牛,連一些指揮員也牛的不得了,走裡的時候精神頭都是不一樣了,臉上帶著光,走起路來腳生風,說起話來嗓門槓槓的。
實際上戰士的行為跟部隊首長的行為是有很大關聯的,就說獨立旅吧,如果沒有李勇這個旅長的縱容,戰士們一定會收斂很多的,而旅長李勇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跟縱隊王司令員的態度與性格也是有關係的,跟司令員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有意無意地就被他給影響了。
一些縱隊級別的首長們經常在一起議論,議論的對象常常是二縱隊的王司令員:「嗎的,這一陣子王鬍子抖的不得了啊,你們看看,這傢伙精神頭足的就差蹦著走路了。」
王司令員則不管那一套,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自己該怎麼地還怎麼地,不過王司令員也有一句名言,『誰不服氣也去打嗎,國民黨那幫子傢伙就在那裡擺著,隨便你們誰去都行,誰去我們二縱隊都給你們打配合。』
不過說到這裡的時候王司令員經常把話拿回來,有的時候他就問這些縱隊司令員和政委:「你們幾個別老是怨氣沖天的,你們摸摸良心自己問問,如果野司把任務交給你們幾個縱隊,你們有我們二縱隊干的這麼痛快嗎?國民黨三十六師手裡拿的也是槍,不是燒火棍子。」
這些個縱隊的首長們一見王司令員這麼問都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誰不知道你王鬍子有四個旅,部隊比我們多了將近一萬人,當然戰鬥力要比別的縱隊強一些,可這話也沒法往出說,你如果一說出來王司令員接下來又有一句話等著來:「我的四個旅也不是上級調撥的,是我王鬍子自己發展起來的,你們也可以弄出四個旅來嗎,彭老總也一定會給你們個番號的。」
問題繞過來繞過去,到後來又繞到獨立旅身上來了,一句話,反正是這一仗下來獨立旅又出大名了,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這些事李勇也都聽人說過,知道自己這個獨立旅在眾多首長眼裡是塊肥肉,也是塊香餑餑,但不管香臭工作該干還得干,怎麼想是首長的事,自己想的多了也沒用,彭老總和王司令員也不會把獨立旅調到別的縱隊去。
提到幹工作李大旅長的懶勁又上來了,一個旅九千多人,這個事那個事是沒完沒了,什麼事都插手還不得累死?怎麼辦?辦法太多了,把事情交給能幹好的人去幹就行了貝。
俘虜兵的思想政治工作由政委王成德去負責,各項統計類的雜七雜八的活計讓參謀長方新去幹,像什麼補充武器彈藥啊,糧食服裝類的由輜重營的老孫和何翠花去負責,反正李大旅長把活計都安排出去了,自己則是先好好休息睡上幾天再說了。
李勇這套路數別人不知道,但政委王成德是清清楚楚,王成德一天到晚拽著李勇不撒手,嘴裡還勸著:「大勇啊,你這傢伙不能太懶了,咱們旅的事都要忙上天了,你一天到晚老是睡覺可不行。」
註:西北野戰軍第二次圍殲三十六師史稱澄合戰役,國民黨方面稱之為馮原戰役,三十六師的師長鍾松則是又一次自己逃脫,後來被胡宗南撤職。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