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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5章 兵臨城下 文 / 我是巴圖魯

    獨立團的攻擊部隊在己方火力掩護下快速向前推進著,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突擊隊也漸漸接近了國民黨佔領延安以後臨時修建起來的土城牆附近。

    這圈修建時間不長的土城牆不高,但對當年火力與兵力都不怎麼佔優勢的西北野戰軍的戰士們卻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一直在緊盯著部隊進展的李勇用步話機喊通了高翔和衛剛,告訴他們倆個,最關鍵的時候到了,一定要壓制住敵人的火力,打掉敵人的反撲,為團主力攻擊作好準備。

    城內,整編第十七師師部,一個軍官急急火火地跑了進來:「師座,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共軍快攻到城下了。」

    被嚇了一跳的何文鼎暴跳如雷:「他嗎的,你說話不能說明白一點嗎?共軍哪個方向快攻到城下了?」

    軍官:「師座,是城南方向,是共軍的二縱隊。」

    何文鼎:「是共軍悍將王震的部隊?固然名不虛傳,來人那,通知預備隊,向城南方向機動,把預備隊全都用上去。」

    軍官有點遲疑地回答:「師座,您忘了嗎?我們的預備隊沒啥了,早就快打光了。」

    何文鼎:「胡說,怎麼會這麼快就打光了?你是幹什麼吃的?」

    「師座,至打共軍的攻擊開始沒多長時間各個部隊就不停地請求增援,預備隊東拆一點西拆一點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派到了城南和共軍拼了快一宿了,這時候也沒剩多少了。」

    這個軍官一說何文鼎馬上清醒過來,是啊,自從共軍一開始攻擊就到處吃緊,特別是城南方向,共軍二縱隊的攻擊非常兇猛,預備隊大部分都已經派了出去,這一下還真是有點無兵可調了。

    按理說城內的守軍有四萬多人不算少,但是何文鼎能指揮得動的只有自己的十七師和一些地方上雜牌保安團,另外兩個整編師就不那麼聽話了,人家想聽到好,如果不想聽自己也沒辦法,平時還可以叫你一聲司令,但是一但涉及到本身的利益上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像現在就是如此了,如果想從那兩個師裡抽調出一支部隊來加強城南的防務簡直是不可能的。

    咬了咬牙的何文鼎象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對這個軍官說道:「把我的衛隊營拉上去,豁出去和共軍拼了。」

    整編地十七師的衛隊營有五百多人,這些人是何文鼎的絕對親信了,從營長到士兵都對自己的長官忠心耿耿,何文鼎也是被逼急眼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把自己的衛隊營拉上去和解放軍拚命。

    就在這個營的士兵坐在汽車裡向城南方向機動的時候,就聽見從頭頂上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尖叫聲。

    衛隊營裡有好多士兵都是當了很多年兵的老兵油子,聽到從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就知道情況不妙。

    一個士兵驚恐地喊:「炮火,是共軍的炮火,快點下車。」隨即這個車上的士兵紛紛跳下來四處躲避。

    但還是有點晚了,五百多人的一個營,反應速度未必都像最先發現情況不好的老兵那麼快,另外解放軍炮火打的不是點轟炸,而是大面子的面轟炸,就算你反應快從汽車上跳下來也不見得就能逃得過這一劫。

    成群的炮彈跟烏鴉一樣落了下來,隨後就是火光和劇烈的爆炸聲,這一個營的國民黨士兵乘坐的不到二十輛的大卡車全都被籠罩在炮火中。

    爆炸還是爆炸,滿天飛舞的全是炮彈鋼鐵外殼的碎片和從地上崩起來的石頭,這些碎片和石頭不斷地打在人身體和汽車上,士兵臨死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殘肢斷臂和鮮血以及屍體剎那間鋪滿了整條街道。

    完了,完了,趴在道旁邊不遠處一個土坑裡的營長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他知道這是師座大人最後能拿出來的力量了,把這麼一支對長官很忠心的部隊打掉了對部隊的士氣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解放軍的炮火足足持續了有十分鐘左右然後又向別的方向轉移了,等到這個營長起身收攏部隊的時候連哭的心都有了。

    一支五百多人的警衛營現在連二百人都不到了,也就是說,解放軍的這一頓炮火把這個營的戰鬥力打掉了至少有三分之二。

    而這二百來人也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帶著傷,這個營長是跟了何文鼎很多年的心腹手下,知道這時候是最要命的節骨眼上,這傢伙派了一個士兵回去給何文鼎送信,讓這個士兵把部隊遇到共軍炮火轟炸的情況和師長匯報,自己則是帶著這剩下的二百來人向城南解放軍的攻擊方向奔跑過去。

    得說這個跟了何文鼎多年的營長是個狠角色,部隊被打掉了三分之二還想和解放軍拚命,但是大廈將傾,憑他一個人和這二百來個帶著傷的士兵又能解決多大問題?

    獨立團的團長李勇一直都在用望遠鏡觀察部隊的攻擊,背著步話機的戰士就站在身邊,李勇不停地拿起電話或者步話機的話筒喊著:「炮火,高翔,注意敵人後續的增援部隊,用你的炮彈把敵人要增援上來的道路封鎖住。」

    「衛剛,你聽到沒有,全力發射,不要吝惜子彈,一定要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再有十分鐘勝利就是我們的。」

    高翔這個老八路明白仗已經打到最關鍵的時候了,這時候每一個疏忽都可能影響到戰鬥的成敗。

    二縱隊總共有八十多門的榴彈炮,高翔指揮這八十多門的火炮一個勁的急速射,打前沿、打縱深、打封鎖,打後續增援的二梯隊。

    二縱隊是用三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不過左面的四旅和右面的六旅是以佯攻和牽制為主,真正的主攻擊方向還是在最中央的獨立團和五旅。

    在攻擊一開始的時候為了迷惑敵人,高翔的炮火是在三個旅的攻擊方向同時進行的,只不過是以中部為重點,這時候高翔已經沒有了什麼顧忌,什麼戰鬥意圖暴露不暴露的都是瞎話了,獨立團的刺刀尖子馬上就要頂到敵人的胸脯上了,再也沒有什麼隱蔽意圖的必要。

    這八十多門火炮把力量全部都集中到最中央獨立團即將要突破的位置,轟炸一陣緊似一陣,防守的國民黨部隊陣地上的濃煙和烈火就沒有停歇過。

    而設置在勞山陣地上的高射機槍在炮彈炸點的指揮下進行不停歇的射擊,長短點射結合,子彈象下雨一樣潑過來。

    戰士們知道自己的部隊馬上就要開始總攻擊了,不把敵人的火力壓制住就會給前面的戰友帶來較大的傷亡,射手們把衣服都甩了,光著膀子把住手裡的高射機槍,副射手則是托起長長的子彈鏈,機槍的槍口抖動著,一串串的子彈膠織成一片片的火網向敵人罩過去。

    終於在李勇和五旅幹部戰士的目光注視下,獨立團的突擊隊突破了國民黨設置在城外亂七八糟的防禦陣地,攻擊到了離城牆不太遠的地方。

    「快,把火炮都推上去,近距離直瞄射擊。」團長李勇的命令聲在幾個步兵營的指揮員身旁同時響了起來。

    四十幾門的山炮、野炮和九二步兵炮,這是除了高翔直接指揮的榴彈炮以外二縱隊的全部家當了,成敗在此一舉。

    炮兵們跟在己方掩護火力的後面玩命向前推著火炮,近到讓後面觀戰的五旅的幹部和戰士們都是不停地吸著冷氣,嗎的,獨立團還帶這麼打仗的,這要是一個不小心還不得被自己的火力給幹掉。

    獨立團要的就是這個,就是要讓敵人喘不過氣來,這要是別的部隊的炮兵李勇也不敢這麼幹,別的部隊的戰士也都是好樣的,要單論勇敢和不怕死,獨立團這個組建時間不長的部隊還未必趕得上,可別的部隊打仗時候炮彈的準頭跟獨立團真就是沒法比,這跟勇敢不勇敢的沒關係,就是訓練的問題了。

    高翔的炮兵李勇還是有信心的,就算是後面的部隊跟的太緊有了一點傷亡也比讓敵人防守的部隊反應過來強多了。

    近了、近了,已經到了火炮最有威力的距離了,李勇用稍稍有點緊迫的語調喊道:「一分鐘準備,預備————射擊。」

    戰士們喘著大氣,低著頭忙碌著,剛才這一陣子推著火炮跟在炮彈的後面瘋跑幾乎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軍裝被汗水濕透,這時候也不管是否有子彈和炮彈打過來,愛咋地就咋地,光榮就光榮吧,找炮位、調角度、裝炮彈。

    在團長李勇拖長了音調的命令聲中,四十多門火炮同時開火了,出膛的炮彈一旬間撞在了土城牆上,接著就是震天動地的爆炸。

    再一次裝彈然後接著擊發,炮彈再打過去,裝彈射擊,不停地裝彈射擊,也不用什麼瞄準不瞄準的,敵人的防禦陣地就在眼皮子底下,只要能把炮彈打出去就可以了,土城牆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顫抖著。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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