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沒有俘虜
為了給獨立團的幾個基本步兵營增加獨立作戰能力,團長李勇在岔口大戰後就讓衛剛和高翔把借調過來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都還了回去。
按李勇的思路是,戰鬥有大有小,也不可能每次戰鬥都是一個團整體出動,如果出動一個營單獨執行任務,遇到硬一點的敵人,沒有重武器會吃虧的。
所以現在獨立團的五個步兵營下屬的機槍排和炮排武器都已經滿足裝備,缺少的只是因為大戰所損失的人員,以前是人多武器少,而現在則是武器多人少。
讓治癒的輕傷員歸隊後,每個營的人員都不足四百人,按李勇最初的要求還差的遠,這也是每次戰鬥快要結束的時候李勇都讓戰士們多抓俘虜的原因。
三個步兵營足足裝備了幾十挺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這些家底是獨立團的戰士們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沒有幾次戰役的勝利,想擁有這樣的武器是不可能的,想都別想。
從紅軍開始,一直到後來的八路軍、新四軍和解放軍,部隊的武器裝備大部分靠繳獲,這樣的軍隊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都是夠生猛。
見潰逃的扶風縣保安團的士兵離戰士們埋伏的陣地一百米都不到了,帶隊的指揮員李江國命令部隊開火。
營長的級別都是一樣大,但在關鍵或者有需要的時候還是一營大,這是部隊裡的規矩或者說是傳統吧,打個比方,如果在一次戰鬥中,團級指揮員全部陣亡,接替的人員則以一營長為先。
這次獨立團出動了三個營來打埋伏,帶隊的指揮員在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下肯定是一營長李江國,上級另有任命除外。
幾十挺的重機槍和近兩百挺的輕機槍猛然爆發出了強大的火力,幾挺重機槍齊射還能聽出來是機槍在發射,可幾十挺重機槍在一起發射的時候,它所形成的聲音效果就跟爆炸一樣,只聽從三個步兵營埋伏的陣地上傳來「轟」的一聲把人的耳朵得都震嗡嗡響。
密集的彈幕把這一片亂墳地變成了和地獄一樣,子彈打在人體上崩出來的血花把地上的枯草和樹葉子都染紅了,擠在一起的保安團士兵一堆一堆的倒了下去,人是群居性的高級動物,在面臨危險的時候有一種本能的往一起來的**,可現在這種**卻導致了更大的傷亡。
獨立團的輕重機槍和迫擊炮集中起來往人堆裡招呼,子彈和炮彈跟狂風暴雨一樣落下來,在這樣密集的火力打擊下,生命太脆弱了。
機靈一點的士兵就地趴在了墳頭和一些簡易的隱蔽物後面,可是這墳頭沒幾秒種的時間就被機槍火力打平了,子彈「噗噗噗」地從揚起的塵土中穿過去,再把趴在後面的人打死,重機槍的密集火力都可以把磚牆打塌,何況這沒有多少土的小墳堆了。
獨立團的戰士們沒有老八路那種節約子彈的概念,什麼子彈不子彈的,消滅敵人才是最要緊的,長短點射結合,摳住扳機不停地幹,射擊還是射擊。
在火力網裡的人只要是中彈就不只是一顆,身體只要一哆嗦就又被十幾顆子彈擊中,被十幾顆重機槍子彈擊中後整個人都能被打飛,想活是不可能的,死的不能再死了,吃了鐵拐李的仙丹也沒用。
處在獨立團三個步兵營火力網裡的保安團的士兵們這一下才知道什麼叫火力,中彈的人是先手舞足蹈抖一會,然後再一身都是槍眼倒下去,血花從槍眼裡「嗤嗤」噴出來。
這個保安團的團長不管怎麼樣也是當了好幾年的團長了,別看打仗整不明白,但心眼還是有地。
在重機槍開火的剎那間就明白有埋伏,這是被八路軍包圍了,想跳車逃跑,但他的吉普車目標太明顯,六七百號人圍著一輛車使勁跑,這目標還能不明顯?幾個炮兵排的戰士們早就把他盯住了。
他剛把車門打開,還沒等跳出去,幾十顆迫擊炮的炮彈就帶著尖銳的叫聲打了過來,經過一系列大戰的考驗,獨立團戰士們的經驗逐漸增加,炮火也是打得越來越準,落在吉普車周圍五米以內的炮彈足有十幾顆,有兩顆還直接砸在了車頂上,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爆炸。
在炮彈的爆炸中,這個團長大人和他的吉普車一起上了天,再變回一堆費鐵和零件以及碎肉掉下來,死之前這個團長大人很可能後悔被人簇擁著也不都是什麼好事,自己一個人跑沒準還興許死不了。
這些保安團的士兵那裡有見過這種陣勢,看到團長被炸天上去了更是魂不附體了,哭喊著:「八路軍老爺,八路軍老爺,別打了,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可是在槍炮聲大做的戰場上,人的哭喊聲太小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猛烈的射擊持續了足足有五分鐘,李江國喊了聲,停。然後又命令部隊衝鋒,陣地上的戰士們猛的蹦起來,不到一百米的距離,部隊一眨眼就衝了上去。
三個步兵營的人數超過了一千人,這還是在岔口戰鬥後人員減少的緣故,可就這樣,剛才開槍的連三百人都不到,獨立團的戰士裝備的大都是衝鋒鎗,當時年代的衝鋒鎗沒有現代自動步槍的功效,一遠就沒什麼準頭了。
像剛才這種一百來米的距離,衝鋒鎗就很難打的准,因此,開火的都是輕重機槍和迫擊炮,大部分的戰士還只是在看熱鬧,可是越看越鬱悶,為什麼鬱悶?原因很簡單,國民黨保安團的這幫傢伙太不禁打了,被重機槍和迫擊炮成堆成片的干倒,別說還擊了,一點戰術動作都做不出來,再這樣打下去可能就沒咱們啥事了。
現在見重機槍和迫擊炮已經停止射擊,指揮員又讓部隊出擊,戰士們都一股勁衝了上去,有的還互相呼喊:「快點沖,看看還有沒有活的,我手裡這傢伙還一槍沒放,一槍不放就贏了,你說這叫打的什麼仗嗎。」
等戰士們衝到被伏擊的保安團附近的時候都大眼瞪小眼了,只見橫七豎八的死屍躺倒的到處都是,別說活人了,連完整一點的屍體都很難找到,幾分鐘的工夫,連槍支帶人全都被猛烈的火力干碎了。
就在戰士們胡亂翻找的時候,一營長李江國,二營長馬全有,三營長馬長勝也都帶著戰士們衝了上來,幾個營長和教導員見人就問:「怎麼樣?有俘虜嗎?抓到幾個活的?」
被問到的戰士都是氣哼哼地回答:「有個狗屁的俘虜,你好好看看嗎,這還什麼俘虜,我連一個完整的都沒找到,你說你這是什麼指揮員,早點下達停火命令啊,我們上來還有可能放幾槍抓抓俘虜啥的,這下可好,全都給打死了。」
戰士們的抱怨讓馬全有和馬長勝等人哈哈大笑,李江國撓撓腦瓜皮,也不理那些戰士們怎麼抱怨他,從地上揀起一支步槍,用槍管子到處亂翻亂找,嘴裡還叨咕著:「這事能怪我嗎,我都看表了,就干了五分鐘我就喊停了,誰讓他們這麼不抗打,抓不著俘虜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在他們胡亂翻找,看看還有沒有剩下幾個活的時候,從北門裡又轟轟隆隆衝出一夥人來,戰士們仔細一看那帶著裝甲的汽車就知道,還用問嗎,這是衛剛的機槍營到了。
幾十輛汽車忽忽拉拉的開了過來,每輛車上都有一挺重機槍和十個戰士,車上重機槍的槍管子還在不停地四下轉動著。
李江國一看這陣勢就喊了起來:「衛剛這小子太騷包了,你們看看,這傢伙把他牛的,跟胡宗南他親爹一樣。」
說話間,汽車開了過來,衛剛從汽車上跳下來就問:「怎麼樣,保安團跑了多少?團長命令我們營和你們前後夾擊,多抓俘虜多較槍,爭取不放過一個,全部消滅。」
幾個步兵營的戰士們一聽衛剛這話都走了,連馬全有和馬長勝都走了,只剩下李江國一個人頂著了,團長讓多抓俘虜,可這俘虜還抓個蛋。
老李回頭看看,見大伙都走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還啥前後夾擊呀,你低頭看看,都讓我們給幹了,一個活的沒有,想抓幾個俘虜都沒弄著,我是真想抓幾個弄點情況,這下全完了。」
衛剛出來的急了,坐在改裝過的汽車裡視線也不好,這回仔細往腳底下一看,這個打了多年仗的老八路也被嚇了一大跳:「我的老天爺呀,李江國你小子也太狠了點,這連一個完整的都沒有了,太過分了。」
李江國:「我也沒想這樣,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一時沒收住手嗎,一個俘虜沒抓到,這事怪我了,我回去請求團長批評。」
衛剛:「李江國,你就扯吧,我還不知道你心理咋想的嗎?什麼請求團長批評啊,就咱團長那脾氣他能批評你嗎?有本事你找政委請求批評,敢不敢去?恩?敢不敢去?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