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士兵又一次被山上解放軍凶狠的火力打了下來,國民黨的兵團司令兼二十九軍的軍長劉勘這時候也沒了往日的沉穩樣,把一直舉在手裡觀察的望遠鏡摔在了地上:「嗎的,從什麼地方來的共軍,這麼強橫的火力,彭德懷的幾個縱隊裡也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共軍|com|」
一個軍官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報告:「軍座,共軍的火力太猛,除了幾十挺的重機槍,剛剛又新增加了數挺高射機槍火力,弟兄們實在是頂不住了,最先衝鋒的下級軍官基本上都打完了。」
陰沉著臉的劉勘什麼也沒說,回身走進了自己的指揮所大帳篷裡,對一個傳令兵命令道:「把所有的高級軍官都召集到這裡開會,越快越好。」
時間不長,參與攻擊的國民高級軍官到了二十多個,知道司令長官的心情不好,來開會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劉勘看了這些人一眼:「諸位,我們的攻擊行動各位都是直接的指揮者,情況你們不比我知道的少,山上的共軍火力非常兇猛,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攻擊還是沒有奏效,現在把你們都請過來就是要研究出一個辦法來,怎麼才能拿下這個共軍的陣地。」
劉勘的一番話說完,這些軍官互相看了看沒有一個說話的,這種時候的長官正是火大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話說錯了,沒準被拉出去斃了,這樣的傻事沒人干,心裡有什麼辦法也要先看看風頭,看看別人怎麼說。
劉勘等了一回見沒人吱聲又說道:「諸位,共軍選擇打阻擊的位置很好,岔口陣地拿不下來我們就回不去延安了,後面共軍彭德懷的主力已經離的不遠了,時機延誤不得,有什麼辦法都說出來,我是不會責怪大家的。」
一個軍官看了看身後左右的各級指揮官,歎了口氣:「劉軍長,算上開始九十師的攻擊,我們對這個共軍的陣地攻了四天,傷亡慘重,雖然陣地還沒拿下來,但是我們給共軍帶來的傷亡也不小,最起碼他們頭兩天打得非常兇猛的小炮不響了,這說明共軍遇到了彈藥問題,從山上共軍的各種情況來判斷,這是一支我們以前沒有遇到到過的部隊,是西北共軍的一支神秘的王牌部隊,彭德懷把這支部隊放在這裡也是下了血本了,宜川打的那麼凶他都沒捨得拿出來嗎。」
聽到這裡劉勘打斷了這個軍官的講話:「張參謀長,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瞭解,還請說正題,我們怎麼才能拿下共軍的陣地。」
軍官:「軍座,山上的共軍很硬,雖然我們連著攻了幾天但還沒露出疲態,加上這裡的地勢不適合我們的大兵團作戰,我們的兵力雖多但是施展不開,因此卑職認為要想拿下這個岔口陣地要從幾方面來入手。
一,我們要連續不停地給山上的共軍施加壓力,從正面的攻擊絕對不能停止。
二,請延安的何文鼎長官派兵來援,前後夾攻,這樣不但可以打掉岔口山上的共軍,還可以有力威懾跟在我們身後的共軍彭德懷、習仲勳的主力。
三,讓西安的胡司令長官派飛機來給我們助戰,用大當量的航彈對山頂實施毀滅性的打擊,共軍的陣地修的很堅固,我們的炮火對他們的威脅不徹底,如果用飛機上的重磅航空炸彈先把他們的陣地摧毀,然後我們再衝上去就會簡單的多。只要這幾點做到了,卑職認為打敗共軍也不難。」
這個軍官一說完,劉勘馬上用兩手拍起了巴掌:「好,很好。」他這一動作別的軍官也趕忙都拍起了巴掌。
劉勘:「張參謀長,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你這一番話讓劉某茅塞頓開。」
這個軍官也有點得意地對劉勘說道:「軍座,卑職不敢當,都是您栽培的結果,最後還有一點,您要親自命令後面的四十二師,一定要擋住共軍的主力,給我們再爭取一到兩天的時間。」
劉勘:「放心吧,我會命令四十二師的,就算把他們全師打沒了也要擋住彭德懷的主力。」
延安,警備司令部,國民黨整編第十七師師長兼警備司令何文鼎正在召集屬下開會,長條壯的桌子上鋪著綠色的軍毯,白色的蓋碗茶冒著淡淡的清香,眾將校們神情嚴肅,一個個坐得筆直。
這個何文鼎與劉勘和胡宗南是同學的關係,同樣是黃埔一期,延安城內還有三個國民黨的整編師,他這個十七師的師長還兼職延安的城防司令。
首位上的何文鼎正在訓話:「諸位,劉勘劉軍長從瓦子街突圍出來以後又在岔口地區被共軍的一支部隊擋住了,幾天來一直久攻不下,而且傷亡慘重,剛剛來電要求我們增援,對共軍前後夾擊,諸位將軍你們看應該怎麼辦?」
何文鼎話剛落一個軍官起立回答:「劉軍長帶了七個師近八萬人,不但沒有給宜川解圍反而被共軍在瓦子街打了個落花流水,現在一個小小的岔口也能把他們擋住,還要我們去增援,真不知道這個七八萬人的大兵團是怎麼帶出去的,就是一群豬,共軍殺起來也沒有這麼容易吧,我們現在手裡只有三個師,怎麼去增援,去多少人合適,去少了不頂用,去多了延安的防守兵力空虛,至於去與不去,或者去多少人還是何師長您來拿主意吧,您是最高長官嗎。」
何文鼎看了看來開會的將校:「既然大家都讓我來決定,我就不推遲了,雖然我這個警備司令是臨時的但還是要為黨國負責的嗎,我決定,向岔口方向派出一個旅,搜索前進,對劉勘劉軍長給予有力的支援,大家沒有什麼意見會就開到這裡了,各位回去後要馬上鞏固城防,共軍打仗慣於避實擊需,眾位切不可以掉以輕心。」
從會場走出去的國民黨高級軍官互相看了看,等走出去有一段路後關係不錯的悄悄地在一起議論起來:「這何師長跟劉勘真是同學嗎?不像啊,劉勘有難這個同學沒看出來有多痛心嗎?」
另一個軍官:「咳,什麼同學不同學的,黃埔一期裡也不都是鐵板一塊,我還以為這個何師長至少也要派一個師前去支援,誰曾想他只派出去一個旅,還要這個旅搜索前進,大兵團作戰去一個旅能頂什麼用?」
「要按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另一軍官:「好辦,如果不去就一個旅也不派,如果想去救援就全部出動,我們在延安的三個師一起出動,急行軍趕到岔口地區和劉勘劉軍長合兵一處,先打掉岔口的共軍然後再回身對付彭德懷和習仲勳的主力,這樣一來,我們即使不勝,最低限度我們也不會輸。」
「算了,別說了,讓長官知道就不好了,這些事咱們管不了,先管好自己這點事吧,至於劉勘,唉,自求多福吧。」
等這些軍官都走出去,有一個何文鼎身邊的下級軍官問道:「師座,你只派了一個旅前去救援,過後可怎麼向胡司令長官還有委座交代?」
何文鼎:「哼,怎麼交代,我自有辦法,延安是什麼地方,是共匪的中央所在地,這個地方戰略意義很重大,是不能丟的,我把部隊都派出去了誰來守衛延安,如果把延安給丟了這樣大的責任誰來負擔?我這麼做不但是胡司令長官,就連校長也是能理解我的,只能是派一個旅去救援,多了沒有。」
岔口,國民黨整編第二十九軍指揮部,軍長劉勘鐵青著臉把一封電報撕得粉碎,嘴裡還罵著:「***,狗日的何文鼎,派一個旅能管什麼用?手裡有三個師的部隊膽子怎麼比耗子還小。」
旁邊的一個軍官勸解道:「軍長,你不用生氣,只要咱們能回到延安還怕了他不成,我們可以到胡司令長官那裡去告他,也可以去蔣委員長那裡去告狀嗎。」
劉勘:「老弟啊,你以為我不想,想告倒他不是那麼容易啊,那個傢伙是個有名的老狐狸,走一步看三步,沒準早就想出對付我們的辦法了,現在先別想他了,西安的胡長官回電了嗎?飛機什麼時候能到?」
軍官:「回電的是參謀長盛文,電報上說今天中午飛機就能到達上空,他還說飛機上帶了一部分剛剛從美國進口過來的汽油彈,厲害的狠,能把石頭都燒爆炸了。」
劉勘:「嗯,這還算是個好消息,命令部隊繼續以小戰鬥隊行進攻,不要給共軍留下喘息的餘地,消耗他們的彈藥,進攻的部隊主力要做好整頓,等飛機到了的時候我們空地協同,爭取一鼓作氣衝上去。」
這劉勘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今天是最關鍵的一天,是死是活就看今天我們能不能攻下共軍這岔口陣地了,告訴下面部隊的各級軍官,前進者賞,後退者殺,不論士兵還是軍官,絕不含糊。」v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