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栽贓
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趙崢師兄掉下台了,以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姿勢!
「咦,師兄你怎麼了,真是故意要輸給我啊,怎麼好意思啊,承讓了!」范一統站在台上向下瞭望,一臉地小人得志的嘴臉:「不好意思啊師兄,晚上請你吃飯。不過你得先起來啊,地上涼。」
如果說先前的一擊,還是處於試探階段,沒有盡全力的話,先前那一擊,由於趙崢的無恥,徹底激發出他的怒氣,哪可能再有半點保留,用盡全力的一記雷霆震,結結實實打在了趙崢的腦袋上。
雖然雷霆震目前階段的傷害極其有限,但林遙畢竟是六級修為,高出趙崢整整兩級,縱然傷害不大,但眩暈的效果,卻是實打實地體現出來了。
整整三秒,趙崢都沒回過神來,完全處於一片迷茫的狀態。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一切皆休了。一緩過神來,就發覺自己正躺在地上,而且還是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
「怎麼回事,誰偷襲我?」趙崢惱羞成怒地一躍而起,臉紅耳脹。
到了這個程度,眾多弟子即便再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也不可能力挽狂瀾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趙師兄,你怎麼可能輸給飯桶了?」
「我,輸給飯桶了?」趙崢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
「師兄啊,不要與這些傢伙虛以為蛇了。」這時,台上傳來範一統的聲音:「咱們兩個是好搭檔,賺的就是這些笨蛋的錢,何必說得那麼清楚呢?走,去天香樓慶功去!」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一個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如此啊!范一統這樣的飯桶,怎麼可能有半點贏的機會?唯一的解釋,就是趙崢在放水啊!
大家都想著掙錢,沒想到,最後反而被人耍了!趙崢看來早就和范一統預謀好了,兩人做了一場戲,把大家的錢,騙得乾乾淨淨。
開賽之前,尖嘴代人下注那六萬兩,之所以不願意透露姓名,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哎,當初我們就傻了啊,怎麼就沒想想,這種必輸的下注,為什麼會有人一下子扔進去六萬兩,難道人家是傻子麼?
當然不是,原來人家早就知道結果了啊。這六萬兩,十有**,就是趙崢與范一統合資弄來的。
好深的算計,好狠的心啊!
想到此處,人人的眼色都極度陰冷,瞪著一臉憤然的趙崢,冷冷說道:「趙師兄,好妙的手段,佩服佩服!」
「你們不要聽他的,都是胡說八道!」趙崢看著眾人眼神中的火焰,甚至恨不得將自己吃掉似的,不禁不寒而慄,發狂地說道:「諸位師兄弟金睛火眼,千萬不要被小人蒙騙啊!」
「呵呵,金睛火眼!也看不出趙師兄的真面目啊,被小人蒙騙,這話說得入木三分。」眾人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步步緊逼,將趙崢團團圍住。
「大家聽我解釋……」趙崢此時哪還不知自己犯了眾怒,稍不注意控制下眾人情緒,就有可能釀成悲劇。他的心裡實在是冤:要真是投資六萬兩故意放水倒還說得過去,現在分文沒看到,就蒙受此冤屈,實在是情何以堪?
他用眼睛的餘光,狠狠地瞥了瞥站在台上一臉無辜相的范一統,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
不過,這個意願至少是之後的事了,眼前這個局面如何應付,卻是一道大難題。
「解釋?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準備掩飾什麼,編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人群中,尖嘴心領神會地帶頭起哄,絲毫不給趙崢說明情況的機會。
亂糟糟的現場,很容易就被點燃了,眾人的情緒驟然升至最高處,群情激昂,義憤填膺:「事實俱在,誰還要聽你胡扯?」
范一統被咄咄逼人的眾人團團圍住,想走也走不了,即便以他卓絕的身法,奈何沒有施展空間,只能坐以待斃。他知道自己怎麼說也沒用,恨恨地指了指台上的范一統,大聲喝道:「你,快說實話!」
話語一出,才覺察出味道不對,讓栽贓陷害自己的人站出來澄清事實,那不是腦袋壞了,失去理智了,又是什麼?
「嗯,我說實話。諸位師兄,這件事,跟趙師兄真的沒有半點關係啊,我保證。」林遙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說道:「事實上,我跟趙師兄壓根就不認識,只是昨天在天香樓偶遇,吃了頓飯而已,大家千萬不要想歪了……至於什麼六萬兩,我一點都不知道啊……」
「我靠,你以為我們都是蠢貨麼?」
「這個飯桶,連說謊都不會!」
「都說出六萬兩的數目了,還敢說啥都不知道,是他腦袋殘了,還是我們耳朵出問題了?」
尖嘴和絡腮鬍混在人群中起哄,鼓動起群情激憤,有人終於忍不住,揚起手就狠狠地扇在了趙崢的臉上:「你把我們大家都當傻子了啊,放水假賽,騙我們的銀兩,現在敗露了,還敢狡辯!老子問你一個問題,看你怎麼解釋?你和飯桶之間的差距,只要是長著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不是你放水,怎麼可能會摔下台來?這個問題,你如何說法?」
眾人紛紛附和,所謂透過現象看本質,這個問題可謂是一針見血,入木三分,直指根本!
「這……這……師兄,你要相信我的人品啊!」趙崢拚命想解釋,但卻壓根沒辦法,不知從何處入手,怎麼都解釋不清楚。此時的他,披頭散髮,哪裡還有半點以往的倨傲張狂,恨不得見誰都叫哥了。
頭昏腦熱之下,居然用「人品」來說事了。
「靠,人品!你還敢跟老子說人品!」
「行啊,趙崢,老子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小子居然這麼有人品!」
「別跟這種不知廉恥的蠢蛋廢話了。乾脆一點,拿出個章程來,今天這個事,怎麼解決?」
此話一出,立即獲得眾人響應。歸根結底,賭注的事怎麼解決,這才是最關鍵的。
眾人看向趙崢的目光,就像在看著待宰的羔羊。趙崢心裡一寒,不由得全身打冷戰。
「你們……你們想怎麼樣……莫非是想殺我?」
此時,台上傳來範一統的聲音:「趙師兄放心,堂堂西嶽山外門,怎麼可能隨便殺人呢,況且還有前輩在場呢。不過此事好歹是瞞不住了,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師兄此計甚妙,不過話說回來,著實是狠了一點,許多師兄師弟拿錢捧場,一不小心都會家破人亡的,我們也於心不安嘛。乾脆這樣,師兄師弟們損失了多少,你補給他們就是,反正那六萬兩下注,給你賺了上百萬,也不缺這點小錢了……」
看看,現在終於認賬了吧,這六萬兩,果然是你投注的!
「賠錢!賠錢!」的喊聲四起,一時間群情激昂。
連貴賓席上的幾個老前輩,也是相顧無言,不知該不該勸解。若是在內門,斷斷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但是外門不同,就像林遙前世的那些騙錢的學院,若是學生之間鬧起來,老師一般是不出面的,何況還牽涉到錢這樣的敏感話題。
趙崢的臉色煞白,全然沒有血色,面對激動的眾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生怕被眾人的憤怒所淹沒。
「賠!你們損失了多少,都算我的!」最終,趙崢狠下心來,咬了咬牙,豁了出去。
我還算有點積蓄,大不了賠光了,撿回一條命!
哼,這都是飯桶攪合的,此事一了,必定取他狗命!
他料想地很好,卻不知,他在惦記飯桶性命的時候,飯桶同樣在惦記著他的獨門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