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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多年前寫的關於狗的故事 文 / 行乞三年

    獵犬胖毛

    一報國不力空蹉跎

    家珍數來也無多

    風起雲湧千年過

    帝王將相輪流做

    英雄豪傑風liu盡

    平庸無為總是我

    看天下!大大小小的朝代都有許多英雄豪傑叱吒風雲的故事在傳說,可是到了我這裡卻是任我大了腦袋也沒想出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跡來。我禁不住仰天長歎:「真可憐!我怎麼就這麼生不逢時?既不能跨下馬、掌中槍衝鋒陷陣,也不能殺清兵、斬倭寇保國為民。」眼看這和平時期大家就安居樂業吧?下點力氣搞好國民經濟把國家好好的建設一下,人民豐衣足食、其樂融融。偏有那貪官污吏橫行,搞的各行業腐風陣陣、破產關門!不要說什麼電腦cpu、晶片之類的,就是vcd的解碼芯片也要靠美國進口。再看街上更是不合資不是車,可是我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想來想去對國家有利的事我還真沒做出幾樣!

    其實這等大事不是我們老百姓關心的了的,可是小事我也真的沒有做的漂亮的!要是硬說有點什麼自豪感或是有點沾沾自喜的業績的話,那就只有我培育出的獵犬「胖毛」了。

    我家歷代男人喜歡圍獵,聽我祖父講,解放前我家還有幾傾地的時候,經常全家老少騎快馬、牽狗架鷹,來回奔馳,獵獲的品種不在少數,這麼熱鬧的場面,那時候我卻一次也沒有能跟去。解放後有了人民公社、生產隊,就不能組織這麼浩大的狩獵活動了。可是我家豢養獵犬的傳統卻是沒有間斷,我家到底養出了多少優秀的獵犬?為祖國優良犬種的發展做出了何等貢獻,因為沒有做好詳細的培育記錄,我也不敢在這裡胡吹。但是我全力培育的「胖毛」卻絕對是一等一的好狗!真正的受到了眾人的喜愛和讚譽。

    二小犬出世愁煞人

    校長出馬指迷津

    那一年我十二歲的時候,家裡養的一條雌性細犬開始發qing了,我當時用了五十元錢找了五十公里以外的一條跑功出眾的雄犬來交配。當時說好小狗出生後要送給雄犬的主人一條小雌犬,五十元押金再還我。第一窩分娩後『共產』下九隻小狗,於是關於分配問題便嚴峻的提到了議事日程,當時在農村細犬這個品種比較缺少,所以很多的親朋好友紛紛討要,那麼我就開始按先近後遠的原則來進行統籌規劃了……。

    不用說一定要選出一條最好的留給自己養,其次是本村本家的還必須是也熱愛狩獵的親戚,接下來才是外村的和不太喜好狩獵而僅僅是看家護院用的,最差的但好賴是雌犬的就留下送給種犬的主人。接下來我就為選出這最好的一條傷透了腦筋,因為全是小狗表現都差不多,但是還要在極短的時間裡選好,因為很快要狗的人們就要上門,所以必須盡快的確定下來。當時哥哥跟著父母隨軍新疆,祖父也不再管這些事,而我本人又沒有經驗,為這事差點愁白了我的頭髮。

    就這樣我不知不覺的在課堂上走了神,陳老師看出我心不在焉,下課後把我叫到辦公室,一坐下就開門見山的問:「川川今天怎麼了?好像沒精神似的,有什麼事告訴老師?我替你想辦法!……」

    說起這陳老師可是一個好人,我們村小學裡只有他是個城裡人,年級四十左右,在這裡擔任校長,對每個學生都很關心,孤身一人在這裡教書,絕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孩子們的身上,還真的培養出了幾個大學生,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三精挑細選胖毛中

    未料來日鑄殊榮

    我聽到陳老師那麼關懷的問話就一五一十的把小狗的事統統告訴了校長,本來打算一定要挨頓批了,沒想到陳校長聽後微微笑了一下:「是為了這事呀?好了!你就不要想了!明天我給你去挑出一隻好狗,你先好好的上課吧!」聽老師這麼說,我如釋重負,陳校長可是我最尊敬的人,在我們眼裡,天下沒有比他更有學問的人了!陳校長幫我挑狗,那還說什麼?真比得了三好學生還要高興!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老早的燒好開水,把爺爺的西湖龍井放了半茶壺,屋裡屋外收拾了一遍,就跑著去請陳校長去了,愛好打獵的大小朋友聽說校長親自挑狗,都在後面跟著看稀罕。因那學校以前是我家的一個院子,所以和我家緊挨著,轉眼就把校長給請來了。

    來到犬捨,陳校長讓大家不要靠前,只讓我把小狗都抱在地上,讓它們在哪裡亂跑,校長觀察了一會發現有只草黃色的小雌犬異常的活潑,就對它留了意,然後悄悄的點燃了一隻「大雷子」,這是我們這裡規格最大的爆仗,響聲震耳欲聾,只聽「光」的一聲巨響!小狗們大都嚇的渾身哆嗦,爬在地上不敢動彈,只有小草黃例外,它只是抬頭看了看四周,又顛顛的玩兒去了。校長接著走上前來,挨個的捏著小狗的尾巴倒提起來,有的害怕亂掙,有的一動不動,唯有小草黃把兩隻前腿牢牢的抱到耳朵上,就像是保護著頭部,這時陳校長把小草黃交到我手上說:「就是它了!」

    我當時欣喜的接過這小東西之後,左看右看也不像是條好狗,本來嘛!細犬講究個毛短尾長,腿勻有力,七寸角度好,爪要抱團,可是這小草黃披毛略長,胖乎乎毛茸茸的。儘管我心裡疑問不少,但是校長的話就像是聖旨一般,絕對不敢更改的!這時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抬起頭問陳校長:「老師!你再費費心,給它起個名字吧?」「嗯……」陳校長略一思索「就叫它胖毛吧!你以後要好好的訓它,把它培訓成一條好狗!還要好好的上學,上課的時候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做人就要專心致意,無論什麼事,幹一件就要成一件……。」老師還說了好多,但我光是想著那小胖毛了,沒有全部的記下,只是連連的點頭「好的!好的!我都記住了!」

    四訓獵犬心機費盡

    出意料胖毛建功

    自那以後我讀書的成績越來越好,小胖毛也開始了正規的訓練,每天都要用很大個的饅頭在火上燒烤的鐵硬,讓小狗拚命的張大嘴才能啃到一點,目的是鍛煉張口的幅度和咬肌有力。並且還要在地下挖坑,把犬食放進坑裡讓小狗盡量的伸長脖子才能吃的到,以便將來可以習慣的低頭拾盤。稍大點的時候就把一張兔皮放在它的口中,然後用手拿下來接著就給點吃的,這樣可以使它得到兔之後知道送到主人手裡。

    基本功練好之後,就開始強化訓練了,先是把兔皮拋出去讓狗給銜回來交到我手上,等很快的順利找到之後,便用一根長長的竹竿,頂端栓一條長繩,繩子的另一頭繫牢一張兔皮,用人控制著東拉西扯,讓狗拚命的追,看著累的差不多了才讓它追上,交回獵物之後給一點食物。最後就是「趴下!」「立起!」和游泳及過獨木橋的訓練。小胖毛還真的聰明,每個招式都是很快的學會並掌握了。

    胖毛十個月大之後,秋收正在進行,狩獵的季節開始了……。

    一個秋高氣爽的星期天,我打算帶著胖毛來場實戰演習了,幾個要好的朋友都興致勃勃的跟著,本來有幾個獵手來邀我一起去,可是我怕狗頂不上去在哪兒丟人,所以拒絕了邀請,待人家都走後喚著胖毛偷偷的上路了。我們幾個小朋友精神振奮,情緒激昂的邊走邊聊,這胖毛還真是這麼回事,緊緊的貼在我的右腿邊,和我保持一樣的速度,路上的任何情況也吸引不了它,集中精力的盯著前方。說來也真順利,功夫不大,就被我們踩出了一隻草兔,個體不是太大,不足三斤的樣子,起窩後蹦跳著向前跑了……。胖毛猛的一見到,可能是感到和平時追的東西不太一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低吼了一聲,撒腿追上去了……。

    我們幾個孩子一見到狗竄上去了,立馬齊聲大叫:「快……快……」邊叫邊跟著狗去的方向撒丫子猛追。先還能看到狗和兔子的影子,誰知追著追著便再也摸不到邊了,我們幾個慢慢的也跑累了,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個氣喘吁吁,在草地上或躺或坐,急巴巴的盼著胖毛能忽然回來。就這樣過了半響,連個鬼影也沒有等到,我們開始沉不住氣,「是不是跑迷路了?」「是不是累死了?」各種各樣的說法想法從小朋友們的嘴裡迸出來,我心裡沉甸甸的,強壓著焦急的心情,對朋友們說:「咱們還是去找找吧?丟了怪可惜的!」朋友們也都體諒我的心情,都陪著我開始向草兔遁去的方向搜索開去……。

    這一通找啊!真可以說是昏天黑地,真是飢餓交加,憂憤焦急,從上午九點左右一直到下午四點,我們幾個孩子水米沒粘牙,直跑的腿肚子轉筋,人人都沉默無語,但心裡都在想:「這胖毛是凶多吉少了!」大家頻頻的看我的臉色,我也明白大家都已非常疲憊,只是礙我的面子不好先說回去。我看事已至此,一屁股坐在地上說:「夥計們歇歇吧!回過勁來我們回家……」「對!對!說不定胖毛已經自個回莊了?」夥伴們巴不得趕快回家,都應和著。

    就在我們打算放棄尋找,動身回家的當口,忽然我隱約的聽到幾聲狗叫,「胖毛!胖……毛……」我們一下來了精神,也不知那裡來了勁,順著犬吠聲「哇!哇!」的跑過去了。來到近前一看,只見胖毛一動不動緊緊的盯住了一個廢棄的舊水管,這水管本來是埋在路下通兩邊水溝的,可是一頭被淤泥堵死了,看來是胖毛跟著草兔窮追不捨,兔子見跑不脫,情急之下鑽了水管,打算等狗走遠了再逃跑,誰知遇上了死心眼的胖毛,爬在洞口就是不離開。有個眼尖的小朋友低頭一看,叫道:「川川!兔子還在裡面!」這一下我們有精神了,馬上有人爬到樹上折了一根枝條,用衣服堵住洞口捅開了。沒有兩下,那草兔情知不妙,「嗖!」的一下,竄進了兩條褲腿都挽了扣只有褲腰對著洞口的陷阱裡,「看你往那裡跑!」野兔被我們幾個生擒活捉。

    五風頭出招來挑戰

    發神威再樹英名

    通過第一次的出獵,我在胖毛的身上發現了鍥而不捨的特性,知道它一定可以拉出來一條好狗,果然!胖毛的出色表現大出所有人的意外,在以後的一系列追捕中顯示出了超凡脫俗的狩獵天才,令一些老獵手都讚不絕口。

    初獵的故事迅速的傳遍了整個村莊,到了第二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就有人來我家敲門了!是一些很有名氣的獵手帶著自己的愛犬邀我一起行動,我壯了一下膽,提著氣硬著頭皮拿了兩個饅頭,又從雞窩裡偷了兩個雞蛋。昨天跟我跑了一天的小朋友們也歡叫著跟上了,我們十幾個人、七八條狗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這是一個好天氣,我記得秋風柔和的拂過露出脊樑的土地,鳥兒歡快的唱著歌,三、兩遲來的收穫者還在田里忙碌著。我們一行人歡馬叫!熱情異常的高昂,功夫不大!就被我們壓出了一隻野兔。總多的獵犬看到獵物都興奮起來,紛紛拉的牽繩的主人東倒西歪,唯有胖毛卻一動不動,等到我叫了一聲:「胖毛!上!」只見胖毛像離弦之箭一樣「刷……刷……」利落的超過跑在前面的同伴,還沒等兔子遛開腿,在不到地頭的地方就把草兔帶趟子拾到口中,然後一個駁回,把野兔送回我手中。其餘的狗有的還在漫無目的的亂跑呢,胖毛已經溫穩的在我身邊搖尾巴了。也許我當時的年齡太小,涵養還不是太高,所以心裡那個高興勁呀,真比如今選上鄉長還得意!我掰了一小快饅頭,餵給了胖毛,拿出一個雞蛋打開讓它喝下去。當時我們哪裡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誰的狗把兔子咬住,誰就先收起來,就像定心丸一樣,要知道那時生活費不是太高,經濟還不發達,全家人一天的肉都靠這獵犬的優劣了,如果獵獲的多了,才把自己的獵物分給自己要好的朋友,自己沒有狗跟著跑著玩的就要等有狗的都分完了才能分到最小的或是被狗搶奪撕爛的,然後樂的合不上口似的拿回家。

    說來也是該我露臉,這一天共抓到二十一隻野兔,竟然都是胖毛拿到送回我手裡。這樣我無形中就成了分配者,到了晚上收工的時候,我讓大家統統把野兔放在一塊,公平的平均分配。先是每人一隻,然後根據狗的表現,也就是衝刺的名次,分配第二隻,分完為止!當我興高采烈的背著兩隻最大的野兔回到家,爺爺用手摸著我的頭直誇獎:「哈哈!自從你爸爸、叔叔當兵後,我終於又吃到跑子了……。」

    經此一戰之後,胖毛的名聲大震,三鄉五里的狩獵愛好者絡繹不絕的跑到我家來誠懇的相邀。一則是有胖毛在行獵隊伍中有高豐收的把握,這二來也是想讓自己的獵犬通過胖毛的帶動學點獵兔的招式。因為大多的獵犬有的體力尚可但是拾盤功夫欠缺,往往是一盤接一盤被兔子遛的跟頭連連,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敗陣而歸。這就是從小沒有練好基本功,在把頭低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失去了力道和靈活性。有的是口張不到應有的幅度,只是把野兔拱幾下拾不起來。至於跟不上趟的就不必多說了!原本就是劣種再加上訓練無方。

    六獲野雞創造神奇

    出高招令人豎指

    在以後的一系列狩獵活動中,每次都讓我對胖毛產生新的認識,它不但在對付野兔方面有自己無可比擬的絕招,而且善於發現新的目標,有一次我們正行走間,胖毛忽然離開我的身側,一遛小跑的向一堆草叢趕去,同伴們看見都急的亂喊:「胖毛……!回來……!」我對它的忽然反常也感到很奇怪,正要張口呵斥,但憑對胖毛的信任和偏愛使我停住了,還對夥伴們說:「別叫、別叫,看它要幹什麼!」大家處於對我的尊重,都閉口不喊了,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胖毛的一舉一動。只見它距草叢還有十幾米時便匐下身子,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臨近草叢三、五米的地方忽然一躍而起,迅雷不及掩耳向前猛撲,只聽「吱哇……」一陣亂叫,草叢中慌亂的飛出幾隻雉雞,「咯……咯……」叫著向四散飛去。再看胖毛口中叼著一隻火紅的大公雞撒著歡向我奔來。見此情景當時把我樂的,就差淚水沒有出來了。要知道獵狗逐兔是天經地義的,優秀的出名獵犬也不在少數,但是僅憑獵犬單獨捕獲野雞那可是聞所未聞!我用手無意識的理順著野雞那美麗的羽毛,把胖毛抱在懷裡一頓好親……。

    隨著深秋的逼近,裸露的大地幾經洗禮,各種野生動物數量銳減,只有極少數的狡兔鳳毛麟角似的藏在及其隱蔽的地方,這時候各種狩獵方法都發生了遲鈍現象。大部分躲進了尚未收割的水稻田里或是蘆葦叢中,大大增加了狩獵的難度,所以大家放慢了出獵的節奏,。而這時候的我已經依仗著胖毛的嬌人戰績名聲遠揚,許多遠道而來的獵友專程前來研討!這時的我一邊剝著他們帶來的糖炒栗子,口中嚼著他們買來的火腿香腸,不時的再喝上幾口他們送我的罐裝青啤,開始煞有介事的傳授養犬、訓犬之道,看著他們幾十歲的人滿臉虔誠的聽我的講述,有的還一本正經的作記錄,我強壓著心中的嬉笑故作鎮定的從開始的種犬養育、交配、繁殖,到後來的優選、餵養、訓練,一條條有條不紊的作系統講解。這時我也吃飽喝足了,他們也聽的差不多了,就會要求我帶出胖毛一起出發趟幾圈,看著他們那麼熱切的眼神,我怎麼能夠拒絕呢?

    就這樣幾個外來的朋友加上我們村的幾個小死黨,在明知不會有很好收穫的情況下出發了,都在想反正沒有什麼事,既然人家大老遠的來了,怎麼也要拉出來遛遛!說話的功夫我們就向以前沒大去過的地方行進。走著走著……,胖毛忽然一個扭頭,向一塊沒有收割的稻田跑過去。一般的獵犬都是由主人用繩子牽著,完全跟著主人的腳步,等發現兔子才撒開猛追,而胖毛因為訓練有素,絕對不亂跑亂竄,所以我就不用時時的牽著它。看著它忽然一反常態,獨自的跑向稻田,我先是一愣!然後明白過來,馬上招呼大家:「夥計們快來,看胖毛找到什麼了!」等我們來到田邊,一個個都傻了眼,只見這稻子長的可真好!稻穗沉甸甸的密不透風,已經成熟,可能是主人家有事沒時間收割,所以還在地裡放著。這裡面就是有再多的野兔,我們也不能到裡面去趟呀!誰不知道?莊稼是我們農民的命根子!

    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胖毛抬起頭對著一個地角「汪!汪!」叫了幾聲,然後轉過頭向另一角又是幾聲,憑我們多日的默契,我明白了胖毛的意思。馬上招呼城裡幾個有獵槍的朋友:快分別到四角站好位置,有獵犬的牽好自己的獵犬分開站到搶手的後面,這樣等野兔出現時先用槍擊,受傷的再放獵犬,一定可以萬無一失!我告誡大家:「放搶時看好人呀!安全第一!」然後對胖毛說:「胖毛!看你的了!」只見胖毛「汪」的一聲,悶頭鑽進了厚厚的稻田壟溝,不過十幾秒鐘,只聽一陣「稀里呼嚕」東面的稻穗一陣亂動,一隻草兔沒命的竄了出來,緊接著胖毛追到了地邊停在了哪裡,兔子跑出不到三十米,只聽「啪!」的一聲搶響,那野兔應聲栽倒,這一下把夥伴們樂的,都紛紛聚攏來看那野兔,其他的獵犬都忙著想掙脫過去撕咬。可是胖毛卻一動不動對著我們還是「汪!汪!」我一看趕緊制止夥伴們:「都別忙著搞別的!立即各就各位!」大家出於對我和胖毛的信服馬上都按剛才的陣勢站好。就這樣時間不常!胖毛共從這一塊地裡攆出六隻野兔,都被早有準備的我們捕獲!接下來我們如法炮製,全天共獵獲十七隻,又是平均每人兩隻。

    城裡的朋友不禁都豎起了大拇指,「從沒見過這樣的好狗!真是神犬!神犬!……」

    七獵黃鼬別開生面

    賺學費不缺油鹽

    隆冬來臨,河面結了冰,北風呼嘯著肆虐整個平原,村落的街道寂靜無聲,三三兩兩的老頭習慣的在街頭曬暖、聊天,青年人大都聚在一起吆五喝六的喝酒打麻將。唯有那真正的狩獵愛好者和優秀獵犬的雄心還在狂熱的跳動!這時候的狩獵環境更差,但是獵獲物的經濟價值確是最高的。冬季出獵的人全是一些真正的死硬分子,而捕獵對象也轉為長出冬絨的黃鼠狼。這是的黃鼠狼毛光油亮,身肥體壯,一隻小鼬子的毛皮可以賣到12元,成年的一等毛色要賣20元左右。我們做了很多的洞子(一種陷阱)、鼠夾(竹製的),還有幾個家傳的鋼夾(捕兇猛動物的),每當天黑之後就騎一輛小三輪車,帶好獵具,長途跋涉幾十里路,沿途在場院邊、墳地頭,用特製的半圓小鏟挖出向下越45度,深越30厘米,直徑越10厘米的洞孔,裡面放進抓來的冬眠青蛙、燒焦的雞骨頭,或者是一隻活麻雀,用繩子栓好靠竹釘固定在洞裡,身下放一塊爛塑料薄膜,每當麻雀或青蛙掙扎的時候,就會發出「嘩啦……嘩啦……」的微聲,洞口放好夾子,用木楔釘於地下,用亂草做好偽裝。就這樣一路走一路下直到用盡,看看月亮的位置,估計一下時間,找個背風的地方迷糊一會,天黎明的時候就該往回趕著收夾了,運氣好了能夠捕到4、5只,這對我們幾個孩子來說真是發了大財,不但全年的學費解決,連過年的新衣服也不用愁了。平均也能每夜捕到2、3只,回到家扒下皮筒,把騷腺割掉肉就煮來吃了,然後就等著逢集的日子去賣皮子。可是這種捕獵方法用的獵具多,經常要用幾十隻、甚至上百隻夾子,勞動強度大,不太便於經常的進行,而且夜裡濕氣大,很容易落下疾病,有些狩獵的前輩就是這樣患病而被風濕折磨一生,所以爺爺不大同意我夜間狩獵。

    一個寒假的晴朗天氣裡,我帶著胖毛漫無目的的跑到了一片空曠的田野上玩,我手裡拿著彈弓,看見鳥類的什麼拉弓就射,每有目標中彈,胖毛就三、兩步竄上去給叼回來。

    我們正玩的起勁,忽然胖毛對著一堆玉米秸低吼起來,我一看情況知道有戲,但心裡還是納悶,這裡面會有什麼呢?不管那麼多了,還是先看看吧!我把棉襖一脫,不一會就把玉米秸搬動的差不多了,還剩下幾捆的時候,只聽「嗖」的一聲,閃出一道金光,我定眼一看,原來是一隻個體很大的黃鼠狼竄了出來,這傢伙出來後沒命的落荒而逃,我一時手足無措的愣在那裡,等我回過神來,就看見胖毛已經兩個起伏,把那黃鼬咬死帶回來了。

    我當時那個驚喜!因為通過這次偶發事件我似乎找到了一種新的捕捉黃鼬的方法,可以使我們不必在夜間進行,免受陰風寒霜的侵襲。

    回村後我說幹就幹,立即召集了幾個平時要好的夥伴,看誰家有閒置的雞網,帶了幾十米,每人懷揣兩個饅頭,裝了一塑料袋淹辣椒,向田野的荒涼地帶走去。

    沒想到果然如我預期的那樣,胖毛真的沒有讓我失望,走了沒有太遠,胖毛便像上次那樣圍著一個柴垛轉悠開了,本來夥伴們不相信我說的話,只是處於對我的盲從才半信半疑的跟來的。現在一看有戲,馬上來了勁頭!我指揮他們先把網繞柴垛架好,因雞網孔太大,我們折了幾道,用樹枝插到地下把網架起離地不足1米的圍牆,然後每人準備了一根木棍,讓他們開始搬柴,由於人多勢眾,沒用幾分鐘就把柴搬的差不多了,只聽:「呼啦……」一聲,竄出一隻黃鼬落荒而逃,夥伴們冷不丁的見到都禁不住的大喊:「快!快!出來了!」但我是胸有成竹,正等著甕中捉鱉呢!只見那黃鼬一頭扎進網裡,馬上被亂網緊緊纏住,在那裡徒勞的掙扎。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走近那狼子,用木棍在腦殼上一敲,然後就忍著那難聞的騷臭氣拾獵物了。

    就這樣我們依法進行,第一次出擊就捉到5只黃鼬,人不累,狗不乏,輕鬆取勝。第二天就送到市集皮毛市場,也不用自己扒皮了,收購站有南方人專門在哪裡等著為獵人扒皮,報酬就是他們要黃鼬的肉,他們的扒皮技術又快又好!絕不會傷皮。如果自己扒,一個不小心刀鋒一偏皮子就降了一個等級!

    自那以後,我們就再也不用下力氣搗鼓夾具,也不再熬夜長途跋涉,將捕捉黃鼬的艱辛狩獵勞動變成了充滿樂趣的體育運動,而這一切的改變,均得自與胖毛的靈性和優良品質。

    八震八方英名永駐

    神獵犬撒手人寰

    在以後的幾年,胖毛名聲大噪,周圍幾十公里的有名獵犬紛紛慕名前來比試,但是經過實地較量,無一不是甘拜下風,這時的胖毛經驗老到,有勇有謀。每當下地後,它總是不聲不響,和我不離左右,初秋的野兔小,沒有腳力,胖毛就會一個衝刺,立時建功,到了深冬,野兔已經完全的發育成熟,加上見多識廣,地理道路熟悉,已不是短時間即可解決的,往往大飛周折。這時候胖毛便不再一路狂追,只是小跑著跟在狗群的後面,到了河堤或是水溝攔路的地形,胖毛便忽然加力離開追逐的狗群,提前的進入捷徑,往往正好和沒命飛奔的野兔趕個腳前腳後,以逸待勞,一舉成擒,就這一手,使的外地的獵手讚歎不已,口中直呼:「這狗真通人性!少見!」

    在胖毛的鼎盛時期,我生入了鄉鎮中學,由於離家遠了,必須住校,平時難得和胖毛一起玩耍出獵,但是每到星期天我回家的時候,在村口第一個見到的必是胖毛,它歡蹦亂跳著把我迎回家。而此時的我只是緊緊的摟抱它一會,便不得不收神埋頭苦讀,因為要全力的學習才能保住名次,將來有望進入重點高中。在這期間胖毛本來應該有的更輝煌事跡被無奈的淹沒了……。

    但是儘管如此,我從爺爺的口中還是瞭解到胖毛的奇異表現,這在我們村幾代人的記憶裡也不曾有過。那就是胖毛常常單槍匹馬的獨自到田野不知什麼地方去抓捕野兔,隔三岔五的口中叼著一隻野兔回家,就放在我家的廚屋門口,有人回家就能看到。由此可以看出,胖毛身上流著狂熱的原始狩獵血液,它來到這個世上彷彿就是為了狩獵,注定它的一生就是在追逐,撕咬,尋覓中度過……

    忘了哪一年的哪一個星期天,我回到家鄉村口卻沒有看到心愛的胖毛迎接我,我忐忑不安的回到家,經過詢問爺爺,才知道人人喜愛的胖毛已經永遠離開了我,任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卻再無法看到胖毛那英姿勃發的矯健身影。通過爺爺斷續的敘訴,我知道了悲劇發生的大概……。

    那一天胖毛可能還是像往常一樣到處尋覓獵物,可是到了很晚的時候才沒有聲息的回來,一頭鑽到我的床下再也沒有了動靜,就這樣在它平時的睡眠之地默默的孤獨結束了一生。

    直到第二天爺爺餵它的時候才發現胖毛沒有像往日那樣在院子裡出現,爺爺到我的床下觀察,發現它頭尾盤在一起早已僵硬,爺爺把它拉出來一看,只見胖毛整個頭部腫大,據爺爺形容是足有小臉盆大小,不知是被毒蛇所傷還是被毒狗的毒藥所害,不容置疑的是一代名犬胖毛永遠的離開了它譜寫輝煌的人間……。

    2002年的一個星期天,我神使鬼差般的謾無目的的來到狗市,也許是我下意識的想起和胖毛一起狩獵的難以磨滅的情景,我一隻隻的打量的那些待售的獵犬,聽著狗的主人介紹著自己獵犬的戰績和好處,就這麼轉來轉去,來到了一個遠鄉的手中牽有3條獵犬的人旁邊,他正在口若懸河的誇耀著自己的養犬本領,他口沫飛舞的說:「說起好狗?現在哪裡還有好狗?當年我們那片兒有一條神犬,名叫胖毛……,它……」

    我的眼睛有些潮濕了,沒想到胖毛已經死去十年了,還會有人記得胖毛曾經名震一方,我插口道:「老兄!請問你是哪裡人?」「我是……。」那是距我們村50多公里的地方——

    這篇東西當年還上了故事會發表,那時我的筆名叫光明皇帝,現在給是當了三年乞丐給我皇帝也不當了.vip章節還不到6萬字,沒辦法解禁,發篇舊東西給大爺們過過眼,聊勝於無。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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