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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第203章 守墓人 文 / 田艾文

    此刻,我腦袋裡首先出現的不是這些個漂亮的女人,而是我那年邁的大伯父。他那滿含熱淚的雙眼就像在電影裡一樣死死盯著我。那雙顫抖的手全都伸了出來捧著我的臉。一瞬間我就哭了,流下了兩行熱淚。

    然後這些個女人很快地在我腦海裡過了一遍。我緊緊閉著雙眼,等著飛機降落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可能會死。飛機裡除了飛機引擎的轟鳴聲,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最後,飛機落在了湖水中,然後衝上岸邊,鑽進了樹林裡。那種劇烈的顫抖讓我覺得身體上的肉時刻都要脫離骨頭飛出去的感覺。韻書死死抱著我的腰,把頭鑽進了我的褲襠裡。女人啊!女人,是她讓我覺得我存在的價值。

    慶幸的是,飛機並沒有爆炸。並不是所有撞擊都會像電影裡的汽車那樣爆炸的。飛機最後撞在了一個高坡上,估計那是以前的湖岸。停了下來。

    我趕忙解開安全帶跑去駕駛艙,發現機長和駕駛員都已經不行了,他們被鋒利的折斷的樹幹貫穿了胸部。機長的嘴裡不停地噴著血。他顫顫巍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親了一下。然後舉在我的面前讓我看。咧著滿是鮮血的嘴問:「漂亮嗎?」

    我點點頭。

    照片上已經滿是他的血。他一笑道:「沒有享受她的命啊!我們是在一個舞會上認識的,我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她了。不甘心啊!」說完,他把照片塞進了我的口袋裡就死了。

    這個謎一樣的動作讓我想了很久,以至於到此刻我也不明白他的真正意圖。是讓我照顧他的愛人嗎?還是讓我把這照片保管好還給他的愛人呢?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他不能操心的了。

    我拿出照片擦了擦,看著這個看起來甜蜜可人的影像,擦乾了上邊的血跡,然後把兩個人的身體拽到了機艙裡,找了兩塊苫布蓋上了。我這時候發現,我的遠征小隊已經,列隊完畢了。他們的臉雖說還看起來有些虛弱的表情,但是那種鬥志首先展現了出來。

    我們打開機艙跳了出去,埋了兩個戰友後。開始打量附近的地形。我們拿著地圖,猜想著這是什麼地方。這個湖不小,但是地圖上卻沒有顯示出來。看來我們進入了無人區。

    指北針穩穩當當指著北方,我們只能朝南走。此刻的我還是沒有失去信心十天內趕到仁安羌。因為從時間來看,這裡離我們的降落地點,離中緬邊境應該是不遠了。天空中飛過了幾架日軍的轟炸機,漫無目的地扔了幾顆炸彈就飛走了。

    陽光透過林中的薄霧打在我的臉上,林中的鳥兒都在啁啾著,水池裡的青蛙在小聲呢喃。這給了我一種到了世外桃源的錯覺。要不是剛才那幾聲轟炸的聲音,我會長期沉醉在這世外桃源內。這裡是如此的和諧清淨。我開始想,要是長期生活在這個地方,倒是一種不錯的選擇。沒有戰爭,沒有血腥,有的只是每天考慮改玩兒些什麼。

    以前只要一開會,會議散了後,同僚們就會說哪裡的妞兒好。據說越南的妞兒最好最便宜了,到了越南可以花上幾個大洋包下一個莊園,然後請上百八十的越南小妞兒來做客,費用也不是很高,總體下來有兩百大洋連食物都夠了。然後就你一個男人,在這女人的海洋裡徜徉。這是什麼感覺啊!

    這個設想此刻一下在我腦海裡閃現了出來,我竟然盜笑了起來。是啊!那該是什麼感覺啊!估計到時候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身體撐得住與否了。

    「笑什麼呢?」韻書在我旁邊說。

    「哦,沒什麼!苦中作樂唄!」我說。

    我們在叢林裡急速前行,尋找著人類活動過的痕跡。終於在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條小路。這條路隱藏在荊棘之中,若不是細心觀察很難發現。有路也就說明有人,有人也就知道這是哪裡了,我們就能在地圖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從而繼續朝著正確的方向前行。

    我們順著路一直走下去,總算在一片密林裡發現了一座小屋,小屋收拾的很整齊,雖然年代久遠,但是沒有一絲破敗的感覺。屋子前臥著一條狗,哦不,那是一條狼。它豎著耳朵朝著我們吼叫。韻書往前邁了一步的時候,這匹狼就跑了過來,開始用頭在韻書的大腿上蹭來蹭去。戰士們覺得稀奇,我心知肚明。

    屋子後面升起了一片樹林,樹林裡響起了幾聲槍響,戰士們趕忙都做好了戰鬥準備。我一伸手說:「這是獵槍,估計是主人去打獵了吧。」

    這時候那匹狼朝著那片升起的樹林嗷嗷地叫了起來,似乎是在給主人通風報信。不一會兒主人回來了,肩膀上扛著一頭足有三百斤的野豬,這份力量讓我們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他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一抖肩膀,把野豬抖落在地。然後問道:「各位軍爺到這荒山野嶺幹嘛?不會是迷路了吧!」

    我說:「我們確實迷路了,還要讓老鄉指點一下。」

    我拿出地圖給他,他伸手就朝著一個山坳指了下去。我看了一下這個地方,小聲說:「帝王谷!」

    他說:「就是這裡。」

    我把地圖收起來,道了謝,剛要走,這位大哥說:「大家不妨和我一起分享這頭獵物。你們要出這座山,估計很多天都沒機會吃飯了。這林子裡的獵物精明著呢,看到你們當兵的都會避之千里,你們打不到它們的。」

    我知道,他說的很對,我們必須休息一下,補充能量再趕路了。我拿出一些大洋給了這位獵人大哥,他說:「花邊(大洋),這玩意是好東西。」

    我們就在獵人的院子裡席地而臥,不一會兒都睡著了。一口大鍋裡升騰著白汽,香味在我們周圍瀰漫開來。這時候我們都醒了,鐵虎過去先喝了一口湯,然後走過來開始列隊。半小時後大家才吃上了放心肉。其實鐵虎不是偷嘴,而是在試毒。

    大家都吃飽以後,鐵虎整隊準備出發,這位大哥卻說:「你們要等到明早太陽出來才走得成。現在林子裡大霧瀰漫,瘴氣裹挾其中,走不出十里地,你們就算不迷路,也都會渾身發冷發熱發抖,倆腿就打擺子了。」

    鐵虎問道:「這麼厲害?」

    大哥坐在篝火邊,用樹枝撥弄著火炭。頭也沒抬:「不信你們去試試。」

    我看看四周,果真已經起了濃霧。篝火越來越旺,大哥開始不停地往裡邊加柴禾。他說:「如果沒有這堆火,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你是不是在危言聳聽?」鐵虎試探性地說道。

    獵人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大霧籠罩了過來,到了院子周圍後就像一堵牆一樣擋在了那裡。前進不成,也不後退的。韻書緊緊抓著我的手說:「好恐怖,我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這大霧似乎有生命一樣,就像是一個想吞噬我們的魔鬼。」

    我也感覺到了這種危險的信息,說:「我們必須等太陽出來才能動身,這是我第一次心裡沒底了。」

    她靠在我的身上說:「我有些怕了,倒不是怕死,不知道怕什麼。」

    「就是怕死,沒有比死更可怕的了。」我直言不諱地說。

    「我很奇怪,獵人為什麼住在這個地方呢?」

    「也許這是他的使命!」

    我想起了一種人,一種肩負特殊使命的人,那就是守墓人。我覺得獵人就是這種人。事實證明,我猜對了。我看得出,身後升起的樹林下應該是一座很大的墓葬,年代久遠。從這些樹就能看得出。身後這個大大的土堆就是獵人的所有。他祖輩都會生活在這裡守護著先主的遺骸。這是他的使命,是他永遠無法完成的任務。

    那匹狼一直跟在韻書的周圍,獵人很奇怪,笑著說那狼是色狼。韻書臉一紅,沒說話。我沒有拆穿獵人的身份,也沒有詢問,根本就沒有提起。這些會讓氣氛緊張起來的。通常這種大墓內都會有價值連城的寶物,我如果點出獵人的身份,無疑會憑添麻煩。我不是個挖墳盜墓的小人。

    大家分成了幾個小組圍坐在篝火周圍。這時候從屋子裡跑出一個小男孩子,後邊跟著一個婦人。「回來回來,小心壞人!」

    這個婦人的話讓我笑了一下,看來她是覺得我們是壞人了。

    「甭亂噴,這是民國的正規軍隊,不是壞人。」獵人罵了一句,「婦道人家,啥也不懂!」

    婦人過來了,手裡牽著那個孩子。婦人給我行了禮,還是清朝的那一套方式,隨後說:「長官好!」

    我說:「嫂子好!」

    小男孩一把搶過我的狙擊槍端起來就對著我,韻書趕忙伸手繳了他的槍。罵道:「小兔崽子,你想幹嘛?」

    小男孩哭了起來。我說:「小孩子不能玩兒槍,這很危險!」

    獵人呵斥道:「小虎子,給老子回屋去。」

    這個小男孩不走,他的母親報其他走了。這孩子很倔強,開始伸胳膊蹬腿的,喊叫聲就像殺豬一樣難聽。獵人笑笑說:「是我兒子,我小時候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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