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先是微微笑，然後慢慢伸出手摸著我的胸脯，隨後托起我的下巴看了又看，最後說道：「你到底是誰？你不可能是流氓，流氓才不會有你這樣的腦袋去研究如此深奧的道理的。別和我掩飾什麼，你掩飾不掉的。」
我你大爺！我真的恨不得一槍崩了自己。是啊！流氓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流氓說的大多數是和生殖器有關的話題才對的啊！我太大意了，看來裝的就是裝的，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我開始對她有了新的看法，她的確有著普通女子沒有的智慧。我只能說：「也許我是個有文化的流氓吧！」
「有這樣的流氓嗎？」她倒是沒有追問。
「有啊，我就是啊！」
她縮回手，然後比劃了一個手槍在我腦袋上開了一槍。：「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她拉過我的手，放在了她嫩嫩的小臉上蹭了蹭。我一下意識到，她是在探查我手上的繭子呢。的確，摸槍摸久了，繭子是肯定有的。和摸棍棒的繭子也不同。她一笑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我一笑道：「不敢說，怕你槍斃了我。」
「流氓可都是說『崩了你』！」她又說，「你以前幹嘛的？」
「什麼都干，你能想到的壞事我都干！」我笑道。
「八路軍的游擊隊你幹過嗎？」她問的就像是在說笑話一樣。
但我知道，她是朝著我手上的繭子問的。因為不長時間使槍的人是不會有那樣的繭子的。我一笑道：「其實我以前是當兵的。問這個幹嘛？」
「逃兵？」
我哈哈笑著說：「我偷了長官的老婆！那傢伙胖的和大肥豬一樣，老婆卻如花似玉的，水靈的就像個小白菜。那叫舒服，緊得就像老虎鉗，夾住就能讓你動彈不得。……」
她也咯咯笑了，沒有追問。放開我的手問道：「你覺得是我漂亮還是那官太太漂亮？」
「你。」
「是不是討我歡心呢？」
我說：「你要這麼說，那就是你不如她一個角漂亮！」
「魔鬼，我才不信呢！」
「你想我怎麼說？」
她一笑：「自己想去。」
「你家應該離這裡不遠了吧！」我轉移了話題。
她果然一下就不樂了。我突然也覺得心酸了一下，有些後悔扯這個。她眼淚汪汪瞪了我一眼，然後轉過了身去。大清國的十四格格，那是何等的尊貴啊，現在連自己的家都成了別人的了，怎麼能不窩囊呢？
「北京城宣武門那邊了！北京多好聽啊，叫什麼北平？」她哀怨地抱怨了一句。
我的心真難受，嘴真賤，提這個幹嘛呀我！我真的是個操型。「對不起啊！不該提。」
「沒啥，我不在乎。」她說。
我知道，她滿腦子都是復辟大清的想法。想得都瘋了入魔了。我往下一出溜也躺下了，眼皮開始發沉，不一會兒就糊里糊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