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開車?」川島芳子在我身邊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很顯然,蘭亭的舉動起了作用。
我一笑,發動了引擎。開車朝著北平而去。
一路上有很多的關卡,川島芳子特殊的身份倒是過得很輕鬆。日本鬼子見到她看了證件後都會給我們敬禮。但是這樣下來,無疑速度就降低了許多。到了北平城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我說:「找客棧吧!」
她點頭道:「嗯,我累了,這一天顛簸的都快散架了。」
我把車開進了北京城,這裡的人比天津要多一些。個兒個兒走路都昂首挺胸的,看來是還遺留著清朝的餘威。想當年,京城的人就是比下邊的人高一等的。街坊鄰居講的最多的也是哪個王爺喜歡什麼鳥,哪個王爺愛放屁。哪位格格出嫁了,給了哪位將軍三年沒懷孕之類的話。不管說什麼,京城的人都能和你說上半天不重樣。
我想不到的是,現在北平淪陷了,這京城的人還都這麼趾高氣昂的。這股子精神頭挺值得豎起大拇指的。
車停在了一個叫做京南旅店的門口,下車後,夥計出來,指引著我把車開到了後院。明顯後院的大門時改過的,為了方便汽車的進出,,把以前的門樓拆了,換成了大鐵門。我跟著夥計從後門進了大廳。說是大廳,其實不算大,和茶館差不多。中間還有個槐木的立柱頂著挑空的松木樑。
川島芳子這時候坐在了一張桌子前,上邊擺了倆涼菜,一個小蔥拌豆腐,一盤油炸花生米。她正在給對面的酒盅裡倒酒。對我大聲說:「先生快來,酒都給你燙好了!」
此刻看起來,她倒是真的像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了。她就像妖精一樣會變化自己。真的就是一朵妖花。
我坐過去,坐在她的對面,笑著說:「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
「先生不要亂說,我本來就是這樣的。」
她在提醒我,這是陌生的地方,別滿嘴瞎禿嚕。我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好酒啊!夥計!」我朝著夥計豎起了大拇指。
夥計說:「要說二鍋頭,咱們旅店那是正宗的了。知道嗎?我們老闆是釀製二鍋頭那老祖宗的第三十八代傳人了,手裡的秘方日本人給十萬大洋都沒賣。您想啊!咱中國的寶貝幹嘛給小日本了啊!這可是千秋萬代的大事兒,您說呢爺!」
我哈哈笑著說:「對對!」
我心裡知道,瞎雞巴吹呢!
過了一會兒,上了兩個熱菜。我倆喝了一壺酒,要了兩碗白米飯吃了。夥計引著我們上了二樓,進屋後,夥計打來了兩盆洗腳水,說洗完了喊一聲就成,他倒。我說了謝謝。這小子說我要是誠心謝謝就賞他三瓜倆棗的,他也好給他病重的母親買湯藥。這孫子,真會說話,我一樂就扔給了他倆大洋。
他一激動就要下跪。我趕忙扶住說:「得,你跪下我也不給錢了!」
他笑著趕忙拱手道:「今兒我算是遇到貴人了!二位洗腳,我這就出去候著。」
我倆洗了腳後,我喊了一聲。小兒進來,端進了一盤葵花瓜子,一盤冰糖,一盤南瓜子。還泡了一壺茶。然後把兩盆水端了出去,關門的時候說:「二位有吩咐就喊,我要是睡著了您就大點聲!」
我點點頭說:「好。」
「爺,晚安!」
我一笑說:「滾蛋吧您那!」
「得!」她點頭,帶上了門。